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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当体育老师的养老日常(近代现代)——七七桶

时间:2025-07-03 10:28:49  作者:七七桶
  祁衍不出声了,暗暗想,等腿好了,去晨跑一段时间, 给晒回来。
  到医院了, 祁衍给提前约好的医生打了个电话,护士直接带他们去呼吸内科做了雾化。
  祁衍在外面等燕习,顺便去买了个雾化器,燕习嗓子这么一天天疼下去肯定不行, 每天做雾化缓解一下也行。
  雾化做完,还要吊瓶水,祁衍拄着拐,护士帮他们办了各种手续,祁衍只守在燕习病床边。
  燕习刚一躺下,就乏得睡着了,护士来扎针的时候,才隐约醒了阵。
  “没事儿,睡吧。”祁衍摸摸他手臂。
  燕习看了祁衍一会儿,缓缓闭眼又睡着了。
  护士离开了,祁衍回头看了眼漏风的窗,拄着拐去关上,又把灯调到最暗,旁边有床能休息,但祁衍不想,他在家这几天睡得够多了,现在好不容易和燕习待在一起,只想陪着他。
  虽然当事人已经累到睡得毫无知觉,但光是看着,心里也满足。
  祁衍就那么盯着燕习的脸,看了很久。
  燕老师摘了眼镜,能更清晰看见眼睛熬红的痕迹,这么久没休息好,眼角的细纹都透露出男人的疲惫。
  祁衍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男人的头发,又摸上男人侧脸,大拇指摩挲着他眼角的纹路。
  祁衍很喜欢燕习身上某些成熟的特征,暖光盖过男人的侧脸,浅浅蹙着的眉,在梦里,好像还在为那群即将高考的学生担心。
  “辛苦了。”祁衍轻声说。
  祁衍不知道那样盯了多久,直到门口护士进来给燕习拔了针管,祁衍才发现眼睛已经干疼。
  护士给拔完针,祁衍伸手探了下燕习额头,还是有点儿烫。
  “37.8,后半夜如果再烧起来,随时叫我们。”护士说。
  “好,麻烦了。”
  燕习醒了,看了眼手:“……输完了?”
  祁衍嗯了声:“你接着睡吧。”
  燕习捏了捏眉心,声音还有些哑:“得回家了,医院离学校太远,明天早自习赶不过去。”
  祁衍紧蹙着眉:“要不把早自习调出去?”
  “这么晚了,调给谁?”燕习浅浅笑了下说:“没事儿,我现在好多了。”
  祁衍啧了声:“不行,你今儿必须给我在医院待着,早自习就让班长看,我和崔主任说一声就行。”
  燕习还要说什么。
  “再多说一个字,我和你生气。”祁衍语气都硬了。
  燕习无奈笑了笑。
  “闭眼,睡觉。”祁衍不容置喙说。
  燕习只能闭上了眼,但伸了下手。
  祁衍握住了他的手。
  燕习摩挲着他手背,就那么又睡着了。
  燕习每天固定生物钟,五点半就醒了,下意识抬手看表,结果手没抬起来,还麻了。
  他迟疑了下,睁开眼看见面前的人,正半张脸盖在他手上,另一只手还圈着他的腰。
  打石膏的腿应该是别着不舒服,某人干脆架凳子上了。
  燕习眉眼逐渐温和,伸手碰了下男人的耳朵。
  祁衍本来就没睡实,恍惚着就醒了,对上了燕习的眼睛。
  两人谁都没开口说话,直到祁衍笑了起来。
  燕习鼻腔短暂笑了声,揉了揉他后脑勺,才收回视线。
  今年教室的空调开的尤其早,崔主任还拎着电费的单子,去找了祁衍。
  祁衍那天刚参加完学生的百日誓师,大太阳底下,拿到单子的时候,和路过的学生借了根笔,洋洋洒洒在单子上签了名字。
  “崔主任最近辛苦了。”祁衍淡淡说着,往单子上写了一串数字:“找财务挂我账,就这个银行卡号。”
  说完祁衍塞给主任单子。
  “祁衍,我不是和你说这个……”崔主任说。
  “祁哥你快点儿!”曹晨他们几个等着送祁衍上楼呢。
  “走了,崔主任。”
  祁衍自从拆了石膏,回学校上课后,但凡是上楼,一回头,总有一群学生在等着他。
  回到教室,祁衍一进去,被凉了个哆嗦,最近天气是热,但还没到空调18度的时候。
  他们班女孩少,前几天因为开空调这个事儿,祁衍还专门调了位置,让女孩离空调远一点儿。
  教室里,学生倒是都还穿着长袖校服,这和在家里开空调,盖被子是一个道理。
  最近几天,班里的火气是肉眼可见,嘴边的燎泡,额前的痘痘,水杯里的金银花茶。
  学生桌前堆着的书越来越厚,卷子成堆发下去,又成堆收上来,同类型的题错了一遍又一遍,计算能力仿佛退回了小学水平,看着三位数带好几个小数点的乘除法,呆坐着,宁愿相信是自己哪一步算错了。
  文科生的晚自习走廊,在外面背书背崩溃,书盖在头上闷着哭出声的也有很多,回宿舍的路上,原本谈恋爱的月季园,也经常传来崩溃的哭声。
  随时高考的逼近,学校上空仿佛笼罩着层阴郁的云,天气闷着响雷,在酝酿一场暴雨。
  高考前最后一张班级合照,学生像是突然进化了另个形态,一改往常被抽干了几斤的精气的样子,打扮的很像模像样。
  备考的课间,上一秒还在说这道题怎么做,下一秒就拿荧光笔在校服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礼堂和领导们拍完毕业照后,祁衍自己也拿了相机,说是想录一段像。
  “祁哥别拍我!”顾沁捂着脸:“脸上全是痘痘,好丑。”
  “欸!沁姐说自己丑!我们能答应吗?”学生嚷着。
  “不答应!丑哪了!我们班长最好看!”
  祁衍笑着说:“来,有什么想说的,说几句。”
  “说什么?”顾沁最后还是捂着半边脸,笑得腼腆说:“嗯……就有点儿懵,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还有三天就高考了家人们,还做梦呢!”
  “人网上都说了,人生不是轨道,是旷野……”
  “当然是旷野,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牛马了?”
  “祁哥拍我拍我,我要考南大。”女孩说的很自信:“考不上我就复读!我绝对要上南大!”
  “好!”祁衍在镜头外说。
  “啊,在拍我?我说什么呀?”
  突然镜头转到王桉这边,他懵了下,摸头笑了:“我,我想去广东。”
  “为什么想去广东啊?”
  “因为喜欢喝广东的凉茶。”王桉不好意思笑了。
  班里人一阵唏嘘。
  只有镜头外的祁衍知道,王桉是想和他对象考一个地方,估计是两个人商量好了。
  “欸,录我了?”曹晨说:“我说什么啊?”
  “说你想去哪个学校?”
  “啊,我就想留北京。”曹晨说。
  “什么?曹晨要考北大?”
  半个班的学生都转过头来。
  曹晨起架势了:“北大啊?这学校还算可以,但离我家太远,我还想隔三差五回我家烧烤店,帮忙端盘儿呢……”
  “滚蛋吧孩子,真做梦呢?”陈远直接给他踹飞了。
  视频里的学生,细看还能看见校服上的笔墨水,脸上黑眼圈和眼袋,暗沉的脸色,但眼底依旧是星光熠熠,在相机里眼睛对视的瞬间,只会感慨,这真是最好的年纪。
  祁衍最后把镜头对准了刚被校长叫走,才回来的燕习:“燕老师,说几句吧。”
  “说什么?”燕习轻挑眉。
  学生躲在祁衍身后,都在看着他:“想说什么说什么。”
  有人突然说了句:“说说燕老师是都三十四岁了,每天办公八个多小时,怎么保持这么好身材和皮肤的。”
  祁衍笑了:“来,燕老师回答一下吧。”
  燕习刚要开口。
  身后有学生突然冷不丁冒了句:“可能是因为家里有个体育老师吧。”
  这话一出,后面的学生一下全炸了,像猴一样全冒进了镜头。
  “啊啊啊,谁说的?谁这么憋不住?”
  “不是说了憋到毕业吗?”
  祁衍和燕习对视一眼,瞬间了然。
  祁衍无奈笑了下:“……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顾沁默默从班群里翻出一张照片,照片拍摄时间是某个晚自习的晚上,树后的阴影挡着两个人的背影,但依稀能从侧脸辨认出是他和燕习。
  路灯刚好晃过两个人紧握的双手。
  祁衍其实都记不得是哪一天了,或许是因为太晚了,而且他们每次都是等学生走完才回家,就没怎么注意。
  “嗯……”祁衍还想再解释一句。
  燕习手突然放在了他肩膀,语气平淡自然:“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祁衍哽住了,无奈笑了下。
  “本来打算憋到毕业的,现在能讨伐了!”顾沁深吸一口气,大声说:“你们俩!瞒我们也太不够意思了!”
  学生一窝蜂朝着他们涌了过来:“不管!必须请客吃饭!”
  “好好好,请。”祁衍赶快答应。
  最后拍照的时候,学生还在他们背后蛐蛐这件事儿。
  “你们才是主角啊,别把注意力放在我和燕老师身上了。”祁衍在讲台架好相机:“来!拍照了!全体都有!”
  “都有!”学生比着六,整齐说。
  祁衍设置好拍摄时间,两步跑回去,钻进人群里,一把揽住燕习的肩膀。
  人群里,燕习偷偷牵起了他的手。
  两个人对视一眼,以前都是默契地把手藏在身后,今天不藏了,握得很坦荡。
  “来!”祁衍笑着,大声喊着:“三二一!”
  “土豆!”
 
 
第59章
  考前说了几百遍要拿好准考证, 到考试那天在学校门口,还是有学生忘了带,是靳老师他们班的。
  靳老师一听学生忘拿准考证了, 直接就去找燕习了。
  燕习和祁衍在考前做了战略。
  为了防止学生没拿准考证,两个人分两路行动, 燕老师在考场外守着照顾学生, 祁衍在通八方的十字路口守着,就等着一声令下去跑去拿准考证。
  祁衍为了防止堵车,甚至拿出了自己好几年没骑的摩托车, 赶在进考场前给学生送去了准考证。
  “喝口绿豆汤。”祁衍骑摩托车过来, 给了学生准考证,笑着说:“来得及时吧?”
  “祁老师帮大忙了。”靳老师说。
  学生刚才急得满头大汗, 拿到准考证后,呼吸才算缓了回来。
  “进去吧。”祁衍随身带着制冷小风扇, 给学生一通吹:“我们老师就在外边呢, 加油啊。”
  “谢谢祁老师。”
  考试的那两天, 没有毒太阳, 天气闷得难受,下午四点多阴云密布,但不见雨点。
  后边再回想起那几天,祁衍都记忆都模糊,好像那天参加高考的是他自己, 他只记得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拿好准考证身份证, 下雨记得拿伞。
  憋了两天的雨,在考完最后一门英语后,轰然而至,雨水夹杂着响雷, 淅淅沥沥打在校门口。
  学生蜂拥着从校门口涌出来的时候,祁衍提醒他们都拿了伞,但没有一个人打开。
  少年们就那么迎着暴雨,仍由其冲刷下身上的汗水和燥热,他们挣脱出校门,翻越了人生第一堵围墙。
  这群少年一生一次盛大的青春,就此落幕。
  或许很多年后,回想起这一天,少年会庆幸那场大雨的降临,帮他们瞒过了所有人,其实那场大雨里偷偷流下了眼泪。
  当然会庆幸了,十七八岁的年纪,面子比天大,但三十岁就不一定了。
  “我今年三十岁,第一次掉眼泪,因为你们啊,都记住了。”祁衍抹了把眼角。
  燕习无奈笑着,在旁边给某人打着伞。
  “真哭了?”学生探头看他。
  祁衍红着眼,给他们头别开。
  “好了,都打上伞。”燕习说:“是想高考完第二天就进医院?”
  燕习扫过一圈人,语气平静:“不去网吧通宵了?不去染头发了?不是说高考完第二天要去做美甲吗?”
  “包去的啊。”学生嘻嘻一笑,这才都陆续打开伞。
  学生头发都是湿的,互相对视了一眼,指着对方笑。
  没有人提考试的题目,只互相仔细看着对方,这几个月来,脑子里除了知识点就是知识点,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好久没有认真看过这帮战友了。
  “你嘴咋了?”顾沁指着曹晨笑,平时在意形象的班长,现在头发雨水黏在脸上也懒得管。
  曹晨前几天上火嘴角烂了一片,现在还化脓呢:“别管,这是我的勋章。”
  祁衍那天晚上难得失眠了。
  为什么说难得,自从和燕老师睡一张床后,他的睡眠质量直线上升,最近半个多月连药都停了。
  但是今儿燕老师早就睡着了,祁衍躺在床上,试着入睡好几次失败后,悄悄挪开燕习手臂下了床。
  其实祁衍刚下床,燕习就醒了,他手臂贴着眼睛,醒了会儿神,才去找人。
  他卧室门刚开了个口,就看见在阳台的祁衍,手往后撑着窗台,姿势松散,嘴里叼着根烟,另只手取下烟,微微仰头,故意吐着烟圈。
  燕习看了会儿,刚出卧室,就被丁香一声叫给暴露了行踪。
  祁衍侧头看见他,愣了下,下意识手往后,在阳台烟灰缸里灭了烟。
  “吵醒你了?”祁衍说。
  燕习一把捞起丁香,进了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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