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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为何总被蛇咬(GL百合)——底罗克

时间:2025-07-05 07:57:50  作者:底罗克
 
黑衣人愤懑地吐出两口血,齿间漏着凉风,含混不清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为何……不让我死?”
 
“你既晓得咬舌自尽,不就是为了逃避追问么?那你自然也猜到了我想问什么,还需要我多费口舌?”
 
仲堇环起手臂,指间揉弄着两枚银针,慢条斯理道,“说吧,受谁指使?”
 
黑衣人蔑笑了一下,“殷千寻那样一个……杀人嗜血的魔女……人人得而诛之,还需要旁人指使么!”
 
仲堇咬着唇,压下了心间渐燃的怒火。
 
此人的话术与先前燕子升说与她的大差不差,并且,两人还有一个共同特点:颇有些咬文嚼字。想来身份复杂,并不完全是个单纯耍剑弄刀的文盲老粗。
 
思忖之间,她食指与中指并拢夹起一枚银针,不动声色刺在了黑衣人喉间的人迎穴。
 
刹那间,银针上的毒液顺着黑衣人的血脉从颅顶游至足底,仿若千万只蜈蚣顺着足底爬上来,痛痒的感觉一寸寸蔓延全身,他满头渐生大汗,神色痛苦不堪。
 
很快便求饶了:“别……啊!啊、我说!说……”
 
仲堇好似置身之外,气定神闲地来回蹚步。之后,缓缓抬手拔去了那枚针,用纸包起扔掉,等他开口。
 
黑衣人缓过这阵难受后,抬起遍布褶皱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的脸,艰难地咽下口中血水,冷笑一声道:
 
“可笑啊可笑。从前潭溪镇悬壶济世的仲神医,这一世竟与那女魔头同流合污去了,冒天下之大不韪!”
 
“哦,你认识我?”
 
仲堇抿唇而笑,不待黑衣人回答,便提起了第二枚银针横着贯穿了他的鼻腔,像个精致的条型鼻环。
 
对于黑衣人之后再如何发出求饶的哞哞声,仲堇不再理会了,转身衣袂飘然地离开。
 
横竖,她也不是只有这么一个法子。
 
与燕子升耗着的这些年,她苦心研制起了一味能够令人吐露心声的药水。到今为止,尚缺着一株花作最后一味药材。那株花极为奇异,二十年一现,隐秘生长于幻空山的某座峰崖之上,且在寒冬腊月,大雪封山之际,方可能寻到。
 
仲医生掐指一算,今年恰好到了这株花盛开的年份。
 
从暗室走出,正是日悬当空的晌午时分,仲堇被闪灼的日光刺得眯了眯眼。
 
近来一直闷于暗室中,与黑白无常抢夺那条黑衣人的小命,算来已经有个十来日未见太阳。
 
也有十来日未见殷千寻了。
 
怀着这个念头,仲堇不知不觉走至兽医馆门前,倚靠在门框上,望着风澜苑紧闭的朱漆大门出神。
 
这些日子她在做什么呢……
 
恍惚之间,那扇朱漆大门缓缓拉开了。
 
仲堇眸光一怔,眼底渐渐升起光亮。
 
然而浮起的光也仅亮了一瞬,噗的一下又黯下去了。
 
她看到门里肩擦肩走出一对璧人,青葱灵动,亭亭玉立。
 
正午的刺目阳光照拂在她们的赤色轻纱与鸦青绸袍之上,几乎将她们熔化为了一体,紧相依偎。
 
仲堇心中一颤,眼睛被这情景灼得不轻,敛下睫毛,正欲转身进屋。
 
“仲医生,中午好!”
 
鸦青色的燕云襄跨出门来便注意到了她,挥起手臂大大方方朝她打了个招呼,看起来心情极其雀跃。
 
仲堇未作声,只是对她点了点头,抿唇一笑。笑也只在唇边,未及眼底。
 
此时赤色的殷千寻也闻声望过来,无知觉的眸光在仲堇身上落下一瞬,而后神色不易察觉地轻微一滞,挑了挑眉,随即收回目光,面容添上了更明媚的笑意,翩然上马。
 
燕云襄为她备了一匹极为气派的银鬃黑马,笼头镀了亮闪闪的金,配上殷千寻烂漫如血的赤色轻纱,一如画卷中鲜衣怒马的侠女下凡,惊鸿艳影得令某些神医鼻腔一热,出乎意料的鼻血涌了出来……
 
她匆忙两指捏住鼻梁,转身步入前厅。然而,燕云襄这个实诚孩子仍是眼尖看到了,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阿堇你没事吧?”她从身上掏出一方雪白手帕塞进仲堇手里。
 
“没事,”仲堇的眼神略微躲闪,手指隔着帕子捏住鼻梁瓮声瓮气道,“你们这是,作甚么去?”
 
燕云襄闻言骤然一羞,两片红霞飞上颧骨,咕哝道,“似乎,是约会。”
 
“约会?”仲堇眸光一颤,喉咙动了动。
 
“嗯,穹原。”燕云襄补充道。
 
“……穹原很远。”仲堇的心默默往下一沉,咕咚一声。
 
燕云襄天真地点了点头:“嗯,所以可能要过几天才回来,不过没关系,客栈已经托人安排好了。”
 
“……”
 
此时,仲堇的瞳孔中发生了一场破坏力不小的地震。
 
“云襄。”
 
燕云襄闻声扭过头去。
 
殷千寻坐在马背上,冲她嫣然一笑,“还不走么?”
 
燕云襄回过头来,满目都是幸福笑意,“阿堇,那我们先走了。”
 
仲堇虚弱无力地伏在柜台上,阖着眼,抚上眉心。
 
泰山崩于前而神色不乱的仲神医,倘若此时脚边搁了个醋坛子,也说不准会不会踹个大窟窿出来。
 
兽医馆外,马蹄声渐远了,不久,一轻一重的两个脚步声近了。
 
颜菲率先跨进门,扯下身上的条幅等累赘往地上一丢,兴冲冲道:“阿堇,有个生意你做不做?”
 
仲堇仰在柜台里边的躺椅上闭目养神,鼻里塞着一块棉絮,无精打采道,“不做。”
 
“给金鱼割双眼皮!”颜菲不管不顾地说出来,直到看清了仲堇,倏地一愣,“……你鼻子咋了?”
 
而仲堇疑心自己听错了,懒怠地半睁开眼,“金鱼什么?”
 
察觉到了仲堇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劲,颜菲小心翼翼地缓和了语调,轻声道:“给金鱼,拉个双眼皮。”
 
仲堇轻启嘴唇,欲言又止,而后索性又阖上眼。
 
“怎么样?你倒说句话。”颜菲蹲在她的躺椅旁。
 
仲堇阖着眼低声道:“且不论,给动物做医美这件事合不合适……单从动物学来说,鱼是没有眼皮的。”
 
“我当然知道,”颜菲扒着仲医生的胳膊道,“你就糊弄糊弄他呢,比如在金鱼的眼圈上画一圈眼线?”
 
仲堇眉心倏然蹙起,从躺椅上转过脸来,一双凤目微睁,不怒自威,看得颜菲心里莫名有些发怵。
 
“小菲,你若过得憋闷,不愿继续跟着我在这医馆中浪费青葱年华,大可以提出来,我理解的。”
 
颜菲猛地一怔。仲堇这是怎么了?
 
自打她八岁那年母亲离世,就一直跟着仲堇作她的助手,这十来年都过去了,哪怕颜菲在食素的仲堇面前大口吃肉,仲堇也很是尊重她的生活方式,从未说过什么重话,更别提这般要与她分道扬镳的威胁……
 
她眸光渐沉,捏住了仲堇的衣料,轻声解释道:“我只是着急,这开业许多时日了,也没个鱼来看病……”
 
“兽医本就是个冷门行当,耐不住寂寞去寻一些歪门邪道——小菲,你怎么想的呢?”
 
“说我?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颜菲的火噌一下燃起来了。
 
“兽医虽冷门,可我们原先在莽原干得就很热闹呀!偏偏跑到这里来,你看看周围,有一家人养牛养猪养马吗?”
 
听她说到这里,仲堇沉默了半晌。
 
之后她轻叹一口气,幽幽道:“小菲,燕家的马场在扩张,你知道么?”
 
颜菲怔怔摇了摇头,不懂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如今燕家不止养战马,还有赛马——如火如荼的新兴玩艺。要不了多久,莽原大抵就被燕家马场全面覆盖了。到那时候,莽村百姓也不得不迁徙……南方战事不息,北方是边境,你说她们会去哪儿?”
 
“那就,只能往东了,”颜菲沉吟片刻,眼睛忽地一亮,“你是说他们会来丁屿?”
 
“这儿离得莽原近,北面有片天然草场,又是个地广人稀气候宜人的临海古城,有什么理由不来呢。”
 
仲堇垂眼轻声道。
 
颜菲有些不敢置信地发着愣,无知无觉扭头看了看苗阿青,苗阿青在她身后露出复杂的神色。
 
而她并未在意,转即被兴奋的设想冲昏了头脑:“假如你这推论可靠,那我们算是抢占先机了?”
 
“你也不早说,害得我跟阿青白着急。”她猛地一拍仲堇的肩。
 
仲堇抚上了发痛的肩,眉心微蹙:“我也是前几日到马场例行体检才听说。”
 
颜菲下颌一收,收回了正待夸仲堇有先见之明的话。
 
此刻肚里已开始咕咕抗议,她便也顾不得想太多。
 
“先吃饭吧……吃点降火的?”她指了指仲堇鼻腔中塞着的棉絮,“看你,都上火了。”
 
仲堇这才记起了鼻血这回事。鼻中棉絮已然浸得深红。
 
她默默盯着它,蓦地心烦意乱了。
 
“我不吃了,你们随意吧。”
 
下一瞬,她从躺椅上站起身,行步如风进了堂屋。
 
“你干什么去?”颜菲抻着脖子问。
 
仲堇没回答,只在心里暗自安排:去穹原。
 
住一住某些客栈,品鉴品鉴某些人的约会。
 
 
 
第28章 院里有个呼吸略微凌乱了几下。
穹原是位于丁屿以北的一个边陲城镇,彼时丁屿还深陷秋雨之中草木萧瑟,穹原已步入凛冽初冬。
 
殷千寻与燕云襄两人策马赶来一路逐层添衣,抵达穹原之时,殷千寻将自个儿压箱底的玄狐披风裹上了。
 
夜幕低垂,她们正赶上穹原一天之中最热闹的时光。
 
若以丁屿这个黄发垂笤怡然自乐的老渔乡作为基准,那么穹原大概会是个纸醉金迷的繁华大都会。
 
燕云襄托人安排的客栈须途径一处喧嚣扰攘的夜市。
 
两人骑在马上,徐徐穿过挤挤拥拥的人群,满目人间烟火,体感温度骤升。
 
每经过一个吃食摊子,声嘶力竭的叫卖声于听觉而言是一种折磨,于嗅觉却是一次飘飘欲仙的享受。
 
殷千寻于痛与乐之间饱受煎熬,终于身侧飘来的一股糖炒板栗的焦甜香气将她诱得纵身跃下了马。
 
然而走上前去一问卖价,贵得离谱。
 
“多少?!”
 
殷千寻护着腰间的钱袋,秀眉正中蹙出了一个川字。她还从未吃过按颗收费的糖炒板栗,一颗五两钱。
 
不过是栗子,凭什么卖出了金子的架势。
 
此时燕云襄牵着缰绳从身后跟过来,闻言吓了一跳,不由也摸上了钱袋。
 
她还是头一遭到这个地方来,看来低估了此地的消费水平,也不知身上带的银两够不够。
 
摊主是个约莫五十岁的妇人。殷千寻抬眸对着她,弯起一双桃花眼笑得极为甜美:
 
“姐姐,你分明可以抢钱,偏要大费周折弄个摊子——你这栗子吃了是能成仙,还是怎么的?”
 
摊主刚为别人包好了一袋,笑容满面地递过去,扭过头来对上了殷千寻的挑衅目光,不疾不徐地变了脸。
 
“姑娘你是外地来的吧?你可以打听打听,我这卖得不算贵了。咱们穹原的物价从古至今一直这么高。”
 
“从古至今?”
 
殷千寻嗓中轻哼一声,“这话糊弄糊弄别人也就算了,你当我第一次来么?我二十年前到这儿,明明……”
 
明明很便宜。
 
遥想二十年前,某一次时运不济,殷千寻刺杀一介朝廷命官不慎失了手,负伤从皇城逃回丁屿的路上,途径穹原的一座破庙失血过多昏了过去,恰巧遇上彼时游医到此地的仲堇。
 
仲堇那时候穷得叮当响,游医一天下来也挣不到半两银子。她为迷迷晕晕的殷千寻处理好了伤口,将她拖到佛像后面,离开了一小会,捧着一袋喷香的板栗回来了。她说那是她逛了一圈,唯一买得起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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