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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为何总被蛇咬(GL百合)——底罗克

时间:2025-07-05 07:57:50  作者:底罗克
 
她把温热濡湿的毛巾仔细叠好,敷住了仲堇脸上红红的巴掌印。
 
“不过你昏睡的这两天,断断续续在念一个名字……小菲姐姐好像很不喜欢听到这个名字,再加上,你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所以她就……你就醒了。”
 
念一个名字?仲堇弱声道:“殷,千,寻?”
 
“嗯……”苗阿青抿着嘴点头,“其实,我也不喜欢听这三个字……你晓得的,我怕她。”
 
仲堇一笑,了然地闭上眼。
 
怕她,是没看懂她。懂她,就只会……
 
忆起了前日昏暗洞穴中的那个拥抱。仲堇身上的力气好似回来了一点,嗓音中恢复了些许中气:
 
“你还没回答我,”仲堇浅淡地牵了牵唇角,望向苗青,“她呢?”
 
“送你来的那晚她就走了,好像是说,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
 
仲堇眼神黯淡了一瞬,片刻后,若有所思道:“那她走的时候……神色如何?”
 
“当时是晚上,我没看清。”苗阿青老老实实道。
 
“不过我感觉,她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可怕了。她说,等她处理完了会来看你,要你好好养伤。而且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还挺……”苗阿青侧着脑袋,努力思索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那感觉。
 
仲堇微微挑眉,忍不住接了一句:“还挺温柔的?”
 
苗阿青使劲点点头,接着,浑身又抖三抖。她想不到有一天竟可以用“温柔”一词来形容那个女人。
 
人类的参差便是,听着这些,想象着殷千寻讲这些话语的神情,仲堇心底似乎有一处凉凉的浅湾,正不可自持泛起一圈圈名为快乐的涟漪,体内的每一根筋络,都舒服得四通八达。
 
她甚至感觉,现在就可以下床。
 
然而手肘撑在床沿,只稍一用力,肌肤各处的痛楚就让她回归了现实。
 
在苗阿青的帮助之下,她勉强坐了起来,寻了个不费劲的姿势倚在床头。
 
随后,她视线落在房门上,一怔。
 
这才注意到,这红木制的坚硬房门,诡异地只剩了上半截,而下半截龇牙咧嘴,张着血盆大口。
 
不必问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仲堇摩挲着指间,想象力自动在脑海中勾勒出了前一晚的情形。
 
如此厚实的木门踢成这样,脚痛不痛?
 
正想着,外面忽而一阵闹哄哄的嘶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走廊响起。
 
仲堇一抬眼,砰的一下,房门下半截的血盆大口咆哮起来,绽得更恐怖了。
 
只见燕云襄满目涨得通红,手提一把乌青剑,杀气腾腾地朝床边冲过来。
 
“啊!”
 
苗阿青惊呼一声。
 
她哐叽一下碰倒了水盆架子,一个箭步上前,母鸡护小鸡那般伸开双臂,挡在了剑刃之下。
 
颜菲也张张皇皇跟了过来,从后面用力扯住了燕云襄的衣裳:“燕云襄你犯什么神经!”
 
仲堇也惊讶,可她的惊讶从不写在脸上。
 
于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她纹丝不动依旧软绵绵靠在床头。
 
更何况,也动不了。再何况,这样的情形,她早预料总有一天会发生。
 
“你们两个出去吧,没事的。”
 
……
 
劝两个赤胆小女孩远离这间屋,费了仲堇不少的力气。再独自面对燕云襄的时候,她那张脸已经煞白,眼皮眨得极慢,可说是奄奄一息歪在床上,谁若再忍心动她一根指头,那真是造孽了。
 
而这病弱的模样,似乎有效遏制了燕云襄的气焰。
 
她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似的,双手将剑往地上卸力一支,深深地吸一口气,道:
 
“仲堇,你应该猜得到,我为什么过来吧?”
 
听得出,燕云襄低沉嗓音下面仍压着万丈怒火,稍不留心便会腾窜起,将孱弱的神医整个吞没。
 
仲堇缓缓眨眼,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还用说么,自然是知道这些年,神医一直将她父亲囚于深山老林这件事了。
 
接下来,燕云襄红着眼,怀着一腔激愤开启了她单口的火力输出:
 
“从小到大我视你为长姐!你就是这样待我、待我的家人?……”
 
在她的声声痛诉中,仲堇逐渐把事情捋顺了。燕云襄寻到了她那个已经快要烂在深山里的爹——燕子升。她砍断了紧紧束缚住他的镣铐,并将精神恍惚、只剩了半条命可活的他,带回了家。
 
而现在,她之所以不杀仲堇,是她要给仲堇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她要她好好医治她的老父亲,无论是躯体上,还是精神上……
 
仲堇听得脑仁嗡嗡作响,不得不打断她,道出自己最好奇的那个问题:
 
“谁告诉你的?”
 
神医这一句倒是清亮,不像垂死之人能有的气口。
 
“……”燕云襄稍有错顿,瓮声瓮气道,“奶奶托梦告诉我的。”
 
仲堇也一愣,蹙起眉。这倒是她未曾设想的答案。
 
若非与燕云襄一道长起来,知道她永远学不来扯谎,定会觉得这是一句玩笑话。
 
但这,怎么可能有如此巧合?
 
这边厢,仲堇还在思忖其中的道道,那边,燕云襄继续着她的痛诉,竟讲到了,自青少年缺失父亲的她,过得何等不完整、何其不幸。
 
听到这,仲堇不禁冷笑,不得不再次打断她:“云襄,你该庆幸没了父亲……”
 
燕云襄愣住了。
 
面前这个嘴唇苍白、像发着三十九度高烧的女人,怎会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若我说,你父亲年轻时恶贯满盈,罪该万死……”
 
“一派胡言!你不过比我虚长几岁,我父亲年轻时是怎样的人,你又怎会清楚!”
 
不信。那怎么办呢?
 
只好把那个讲烂了的故事,对着她再讲一遍。
 
尽管这故事并非燕云襄能理解得了,或许任何人都理解不了:
 
云襄啊,一世一世的轮回太累了,尤其是,当你没有资格去喝奈何桥上的那碗汤,只能带着一世世沉积的苦难记忆,负担累累地活着。所以,仲医生过了这一世,便不打算再继续了。而彻底化为虚无之前,有件事她必须查清楚:找到那个一世又一世总想要了殷千寻的命的那个人,或神。
 
至于燕子升么,他不过是这漫漫求索之路的其中一环,却又是重要的一环:前世正是他派人取了殷千寻的性命,那么一切线索,自然要从他这里着手探寻。
 
仲堇将此事全貌讲得尽量细腻,包括燕子升年轻时干了何等勾当,造了何孽,以至于血债累累的刺客殷千寻,在杀他的这档子事上,也成了正义使者。甚至,行动失败后,有人为她点蜡祈福。
 
……
 
听着仲堇气若游丝的讲述,燕云襄就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
 
她上气不接下气喘了两口,气笑了。
 
“你不写话本,反去当那劳什子兽医,可真荒废了!”
 
仲堇虚弱一笑,道:“若不信我,大可以去问问你千寻姐姐。”
 
提到殷千寻,燕云襄脸上的怒火忽闪了一下,不知又想起什么,转瞬烧得更旺了:
 
“问她?你们两人根本是一伙的、穿同一条裤子!”
 
呵。这说法倒是新奇。
 
仲堇又是一笑,灵魂叩问道:“可你不是喜欢千寻么?喜欢的人,你也不信?”
 
燕云襄此刻的脸红,分不清是怒还是羞,抑或又羞又怒。她咬着牙,愤愤提起那柄剑,似是要砍过来。然而,呼啸的剑风匆匆掠过,只斩断了仲堇垂在床沿的几缕发丝,哐当,落在地上。
 
燕云襄一屁股瘫在了墙边的椅子里,闭上了眼,像忍着一股巨大的痛苦那般,沉默了好一阵。
 
为了那个几乎素未谋面的父亲,砍了这个曾年年岁岁朝夕相处的“长姐”么?
 
青春年少的欢声笑语忽然间在她脑子里吵哄哄的。
 
她根本下不去这个手。
 
仲堇也闭着眼,默不作声,给足她时间去把这“荒唐”的故事消化、吸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她听到燕云襄那原本气促的呼吸声,一点一点地平缓了下来。最后,像是拿这荒唐故事没办法那般,一筹莫展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念了一声“千寻姐姐”。
 
接着,仲堇听到她说:
 
“若真像你说的这般,也该当是千寻姐姐来找他的麻烦。冤有头,债有主。可你——”
 
“你为什么要去插手这件事?!”
 
“我为什么插手?”仲堇闭着眼,一笑,轻声道,“你也说了,我同她是一伙的……”
 
“我们不光穿同一条裤子,有时也会穿同一条裙子……”
 
这模样,这语气,燕云襄真恨不得上去啐她两口。
 
“莫要太得意。”她冷冷地哼一声。
 
“先前念在你比我年长,我敬重你,顾及你感受,因而尽量不与千寻姐姐来往太过密切。”
 
“但从现在开始,不会了。”
 
*
 
直到第二日清晨,仲堇仍在回想着燕云襄愤懑离去之前,讲的那句话。
 
这是在向她正式宣战么?
 
而她,应该有危机感么?
 
这命数,果真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么?何故一个个烂摊子叠到一块去了。她不过一介凡人,没有三头六臂,能否容许她把这所有的事情,一桩一桩理开来、井然有序地去处理?
 
受伤那晚的衣裳,苗青拿去洗了,连同揣在前襟里的那半株坦腹草。
 
注视着静静躺在下水道、秃得不剩两根毛、裹了一层污泥的坦腹草,神医如上感慨道。
 
这倒还好,捡起来,洗洗还能吃。
 
可是,凝望着空空荡荡的地下室,机关算尽的神医有一点想崩溃了。
 
不但拴着的燕子升飞了,原本被她锁在地下室的那黑衣人,竟也凭空蒸发那般,消失了。
 
 
 
第45章 是啊,我怎么受了?
针对这一起失窃案,仲堇就站在地下室门口,展开了对颜菲与苗阿青的审讯。
 
你们二人是否进过这地下室?是否见过有人进了这地下室?
 
苗阿青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绝对没有。”
 
颜菲比她话多些:“当然没有。况且,我们谁也没有它的钥匙,怎么进去?”
 
本来审讯就这么结束了,她又跟上来问了一句:“你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这些事不必牵扯不相干的人进来,仲堇自然回她一个“没有”。
 
可既然打开了这个口子,颜菲索性追问下去:“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前几日燕云襄那副架势过来找你,到底为了什么你也不说……”
 
“真的没事,莫担心。”
 
仲堇走进门厅,看到柜台上积攒的厚厚的一摞纸。
 
莽原的牧民们已经大批大批地迁过来了,仲堇不在的这些日子,兽医馆积攒了不少的预约出诊单。
 
见颜菲仍有问下去的趋势,仲堇将手放在这一摞纸上,一句话堵了这个口子:
 
“照着这些,明天开始出诊。准备一下吧。”
 
或许这可以制止颜菲的追问,却制止不了颜菲的疑惑。
 
这一日颜菲背着行医包,跟随仲堇出诊,愈发觉得不对劲。
 
仅出来不到一个时辰,走诊了四五户,仲医生身上已经添了两处新伤。
 
虽说寻常当牧医的,免不了被受惊的牲畜袭击,可仲堇不寻常,她太了解她的“病人”了。每一类牲畜作出每个行为的前兆,她通通了如指掌,总能凭着对病畜细致入微的观察力,轻松化解在行医时可能受到的伤害。
 
所以现在这种情形,兹要是不瞎的都看得出,她的注意力被别的什么东西攫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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