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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为何总被蛇咬(GL百合)——底罗克

时间:2025-07-05 07:57:50  作者:底罗克
边梳边道:“前些日子收押入天牢里的,那个养马的女人……叫什么来着?”
 
“回公主,那女人名作梅寒枝,是燕家马场的当家。”
 
公主噗嗤一笑:“阿堇姐姐,你听听,明明是梅家的产业,偏要挂着她那窝囊丈夫的姓氏,可笑!”
 
言毕,她将梳子一掷,铜镜里映出半边冷意,“传令下去,放了梅寒枝。告诉她,好好替本宫照看好了那些战马……”护甲刮过案几边缘,“若再出岔子,这马场就该随本宫,姓厉了。”
 
仲堇从旁静观公主眉眼间的凌厉与柔情交织,暗叹世人的评判总如隔雾观花,非亲历者难辨其香臭。如果,只听坊间流言,哪能知晓这厉宁公主并非一味施虐的疯子,反倒是一头精于算计的豹,知道何时露爪牙,何时敛锋芒。只是,这世道向来苛刻,女人稍展锋芒便是“蛇蝎心肠”,男人快意恩仇倒成了“雄心壮志”。
 
她轻拢衣袖,起身,朝公主深施一礼:“多谢公主信守诺言。”
 
正欲坦白自己想要明日离宫,然而,话还未脱口,公主已然断了她的话头。
 
“阿堇姐姐。”公主歪了歪头,恍然竟有一瞬年少时的纯真。
 
“不如留在宫里,常伴本宫左右?”
 
话音未落,殿内熏香陡然凝滞,铜漏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对此,仲堇似乎早有预感,可亲耳听公主将此话道出,还是不由一怔。
 
这可使不得哦。某个醋王还不得掀翻了这座宫墙。
 
这样想着,仲堇垂下眼帘,不疾不徐道:
 
“我不过是个庸碌兽医,于公主没有多大的用处,留在宫里也白吃皇粮……”
 
“怎么会?”公主撑着下巴,指尖捡了颗蜜饯放入口中,气定神闲道,“阿堇姐姐何必自谦呢?既然孟婆汤未喝,前世的医术,想必也一丝不落带过来了吧?”灯影里,一双凤眼绵里藏针。
 
仲堇只觉青砖凉意透过靴底,既然公主不吃这一套,那就如实道来便是。
 
“公主,我不愿留在这里,原因也简单,”她莞尔一笑,“我的心上人,在宫外等着我。”
 
“那更好了!”公主忽然拍手,绣着牡丹的广袖荡起一阵凉风,“接进宫来作伴岂不美哉?能让阿堇姐姐倾心的佳人……”她快意倾身,吐息带着蜜饯的过分甜腻,“必是妙人,本宫很想认识。”
 
你想认识她?你确定?
 
仲堇心里有点想笑:你们两个人都自称“本宫”,一个手握王权唯我独尊,一个生性风流疏狂不羁,不知见了面,哪个“本宫”更盛气凌人一些。那场面,还真有点好奇,有点,想见识一下。
 
想到这里,仲堇的唇角弯了弯,还是婉拒了:“想必她是不愿来的。”
 
未说出口的是:请她,她自是不会乖乖过来,可若我再磨蹭几日,她怕是要提着剑杀进宫里来了。到那时候,你再想把她请走都难了。
 
然而听了上面那话,公主的笑意却冷不丁僵住了。
 
案上的烛台“啪”地爆了个花。
 
公主慢慢抚摸着腰间的翡翠禁步,好似自言自语道:“我这儿,竟入不得贵人的眼了么…”
 
每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
 
仲堇知道自己失言了,暗自反思:何以谈及殷千寻,自个儿竟不分场合得意忘形起来,竟不慎步入了情商洼地,竟忘了,自己面对的,是个喜怒无常的九五之尊。
 
“公主莫怪,她生性自由惯了,受不得拘束……”
 
话未完,就被公主一记眼风打断。
 
“阿堇姐姐不必再说了。”
 
见仲堇难得流露了紧张,公主舒颜一笑,金缕鞋碾过地上的月光。
 
“本宫最喜欢率性之人,只管请来便是。”
 
步摇的流苏扫过仲堇的耳畔,带起一阵细碎的珠玉相击声。
 
眨眼间,这位厉宁公主已化作一抹富贵祥云,扬长而去。裙尾掠过芷萝宫的门槛,惊飞梁上一双宿燕。
 
仲堇望着晃动的珠帘兀自出神,忽听得门外头“咔嗒”一响。
 
笼中鸟的日子就此拉开序幕。
 
 
 
第52章 “杀戒一开,永堕蛇身。”
这日子也是好起来了。
 
仲医生在这雕梁画柱的芷萝宫中,也过了一把金丝雀的瘾。
 
宫人会按时送来菜色精美、营养丰富的三餐;晨起洗漱会有人抢着递牙刷,睡前会有人来问需不需要马杀鸡。
 
仲堇的手指日日夜夜探入行囊,摩挲那几支麻醉用的小银针,指腹几乎蹭出茧来,可终究没有下一步行动。
 
她不是没想过,将侍女给扎晕了,然后逃出去。可若真这么做了,依照那位公主的脾性,这侍女怕是活不过明日。
 
当真祸不单行。
 
前些日子接连挨了几次蛇毒,于内功损耗不小,又一直没能得空好好修养,眼下,仲堇的轻功多说也只剩了五成。
 
她试着跃上宫墙,可跳起来几次,竟连檐角也够不着。
 
有点尴尬,还好没人看见。
 
心想着,算了,等殷千寻杀过来吧。
 
然而日复一日,她盯着院内墙角青砖缝里渐生出的霉斑,殷千寻始终杳无音讯。
 
起初没有多想,时候久了,仲堇心头免不了发紧。
 
难道,这一趟出了什么岔子?
 
这念头一起,便夜不能寐,辗转反侧。悔意如潮翻涌:忘忧峰山高水远,我那会儿何必非要让她去呢?那点子破事,哪里及得上她半分要紧?蠢,真是蠢透了。
 
这期间,公主偶尔前来,嘴上说着“我来陪姐姐解闷”,实则不过是自说自话。
 
仲堇执卷斜倚窗边,偶尔插进来一句:“公主打算关我到几时?”
 
公主捻着袖口金线,惺惺作态:“不是说过了?阿堇姐姐大可请那位心上人进宫作陪。”
 
“那你倒是放我出去请啊。”
 
“何必费这功夫?”公主轻笑,“一封信还不够?难不成,阿堇姐姐的心上人,竟是个不识字的文盲么?”
 
得了公主的允许,侍女这才敢帮着神医往外递信。
 
第一封信,送去了医馆。
 
仲堇在信里问颜菲,对面的那位宫主可曾回来了?信的末尾,捎带着问了一句苗阿青的消息。然而,这一纸信送出去,竟如石投深潭,竟再无回音。
 
第二封送去了狂蛇宫。
 
不知是狂蛇宫的小蛇女们不识字还是什么缘故,依然未能收到回信。
 
后来,仲堇给燕云襄去了封信,这一次终于得了答复。
 
然而燕云襄在信中说,母亲已平安归家,且奇迹般,马场再无马匹暴毙的异事,至于殷千寻——她也未曾收到殷千寻的任何音讯,也觉得蹊跷,已遣人去寻。
 
字里行间,也透出燕云襄的焦灼。
 
如此一来,就坐实了一桩事,殷千寻的确失联了。
 
算着日子,距离两人从马场分离那天,已过去半月有余了。
 
于是等公主再来时,仲堇不再犹豫。
 
她指尖一动,那枚早已摩挲了无数遍的银针倏地刺入了侍卫腕间。
 
对方一个踉跄,手中长剑已落入仲堇的掌中。
 
她剑锋一转,直指公主咽喉。
 
公主猝不及防,脸上血色微褪,显然不曾料想这位素来温吞的医生,竟有这般身手。
 
然而很快,她便有恃无恐了:倘若她真要下杀手,又何必等到今日?
 
“倒是我小瞧了阿堇姐姐。”公主牵了牵嘴角,“既懂医,又擅武,真是低调处世,不露锋芒。”
 
仲堇懒得应她,只将长剑一横,身形倏忽一闪,人已绕至公主背后。
 
她将剑刃贴于公主颈侧,挟着她一步步往外走去。
 
墙外侍卫闻声涌来,剑光乍寒,却又在看清形势后纷纷僵住。
 
仲堇冷笑,若是身上的银针够用,便可叫这些狗腿子通通倒地不起。
 
可惜针没带够。
 
“不准后退!”公主倏然厉声喝道。
 
“你们今日若放她踏出宫门半步,就提头来见!”
 
侍卫们闻言浑身一震,果然再不敢退后半步。
 
密密麻麻的剑渐渐织成了一张网,将仲堇困在了方寸之地,再挪不动分毫。
 
仲堇气极反笑,凑近公主耳后,声音轻得像是拂过刀刃的风。
 
“公主是笃定了我不会杀你?”
 
“阿堇姐姐心那般善,怎会舍得呢?”
 
“心善?”仲堇眸色暗沉,嘴角却勾起一抹讥诮,“若论我这一世的心狠手辣,公主怕是连皮毛都未曾见识过……可我知道杀了你,照样出不去,何必多此一举?”
 
公主偏过头,饶有兴味看着她:“那阿堇姐姐,该当如何是好呢?”
 
电光火石间,只见仲堇手臂一翻,手握剑刃,抵向自己的心口。
 
她五指死死扣在寒刃上,鲜血顺着手腕蜿蜒而下,砸在地上绽开朵朵红梅。
 
公主眼皮微微一跳,唇边的笑意却未减。
 
“这个威胁倒是有点分量了。”
 
脱离了控制,公主慢悠悠踱开步,广袖一拂,侍卫们如同蚂蚁散开来。
 
“不过呢,如果姐姐执意要走,那就和死了一样,于我没什么分别。”
 
她手指敲着太阳穴,笑得老谋深算:“好吧,那就动手吧。”
 
……
 
剑尖在胸前的衣料上压出个小小的凹陷……仲堇举剑举得,手臂有些酸……
 
她自然不打算真往自己心脏上捅,偏生眼前这位祖宗软硬不吃,倒显出自己有几分黔驴技穷的尴尬——这滋味,对素来算无遗策的仲神医来说,实在陌生得很。
 
究竟该怎么办呢……她一个活人,难道真要被这个宫墙给困死了?
 
头一次,仲堇如此直观地看见了自己的弱。
 
想到这里,她垂眸一笑,还真有一死了之的冲动:这样的她,有什么值得人眷恋的……心口蓦地一热,腥甜已涌上喉口,溅落在青砖地上,染成了殷红一片。
 
仲堇的喘息愈发沉重,手指发颤,剑刃在掌心晃荡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坠落。
 
恰在此时,突如其来一声羽箭破空的锐响,撕开了这一片死寂。
 
一支白羽铁箭精准击中了仲堇手中的剑,“铛”的一声脆响。
 
剑刃震荡,虎口一麻,仲堇手中的剑脱了手,坠在地上。
 
一袭红衣猎猎如焰,将满地血光都灼成了背景。
 
殷千寻落定时,带来幽兰的香风拂开仲堇散落的碎发。
 
目光缠绕的一刹那,连彼此的睫毛轻颤都成了慢镜画面。
 
耳边纷乱的心跳声,一下重过一下,像要将胸骨撞碎了逃出来。
 
绷紧的弦一寸寸松泛,倒把眼眶逼得发烫,仲堇肩骨倏地往下一沉,连日来的疑虑与担忧,皆在此刻尽数化为轻柔的:
 
“千寻。”
 
只是声音不稳,舌根都是颤的。
 
殷千寻静默地抬起手,手指抹去了她唇角的血迹,忽然笑了:“在等我?”
 
笑意浸在冬日暖阳里,衬得那柄剑上未干的血渍都成了胭脂色。
 
“看来这位,便是阿堇姐姐朝思暮想的人了?”
 
公主的声音十分不合时宜,自后方幽幽飘来。
 
她施施然踱步上前,将殷千寻欣赏一番。
 
“果然是个妙人。这样的出场方式……当真是教人,过目难忘。”
 
殷千寻的目光几乎粘在了仲堇脸上,连余光都懒得施舍给旁人。
 
只唇角勾起个危险的弧度,红唇轻启,吐出的字句像是淬了毒:
 
“谁这么不长眼,非要在别人缠绵时来讨嫌?”
 
她漫不经心地转身,红衣下摆漾开一圈涟漪,双臂交叠胸前,视线将公主从头到脚扫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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