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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为何总被蛇咬(GL百合)——底罗克

时间:2025-07-05 07:57:50  作者:底罗克
殷千寻躺在榻上点了点头,嘴唇轻启,但已发不出十分清晰的嗓音。
 
仲堇大约只能从她的口型辨得:“开心。”
 
开心就好。
 
鼻腔突如其来一阵强烈的酸胀,她忙垂首去掩。耳朵贴近了殷千寻的心口。
 
她听着她的心跳慢吞吞地往远处走。
 
像个蹒跚老人的步伐,一下弱过一下。
 
就在那心跳声弱得虚无缥缈之际,就在殷千寻即将闭上眼的前一刻——
 
仲堇忽然俯下身,贴在她耳边,说出了那几个在心里翻滚了五百多年的字。
 
“殷千寻。”她在她耳垂上落下一吻。
 
“我爱你。”
 
清清楚楚,坦坦荡荡。
 
一刹那,九世情劫骤然启动。
 
天雷滚滚,轰的一声炸响了——
 
仲堇平静抬手,覆在了殷千寻的眼上,而后自己也闭上眼睛,迎接死亡——
 
可就在此刻,她的掌心却忽然一痒:
 
 
殷千寻的睫毛,似乎还在微微颤动。
 
仲堇蓦地睁开眼。
 
接着她便看到,殷千寻的眼神犹如回光返照般灼灼其华。
 
那冷然睁大的瞳孔中,好似发生着一场惊魂动魄的地震。
 
几个哑哑的字从她的唇间硬生生挤出,却也听得透彻:
 
“仲、堇、你、个——”
 
似乎后面还有三个要骂出来的字:死骗子。
 
但她实在太虚弱了。
 
剩余的那三个字眼,便留在了嗓子里,与她一同魂归故里了。
 
与此同时,那道天雷如同苦苦求了五百年那般,从天边飞驰电掣而来,准确地搜寻到了仲堇的所在,直直劈了下来——
 
这雷是天道降下的雷,任你什么不死之身都遭不住了。
 
仲堇就在等着这一下。
 
笑了。
 
去他爸的天道天命天理天规,都随着这道天雷一起破碎吧——
 
于是顷刻之间,坐在床榻边的人化为了乌有。
 
连三魂七魄都不知道劈哪儿去了。
 
而殷千寻的神魂仍呆立在原地,愣愣地盯着雷劫过后的那一缕青烟。
 
 
仲堇明明答应过她的。
 
答应过她,会乖乖归位的……
 
那现在呢?
 
现在这算什么?
 
耳边,忽然响起了幽冥的引魂铃。
 
黑白无常来了。来锁她的魂。
 
锁链哐啷一声,刚要挨上殷千寻的手腕,便被她猛地一巴掌拂开了:
 
“滚————!”
 
脱离了老朽蛇身的束缚,她这一嗓子吼得,简直震彻九霄,比方才的天雷滚滚还要骇人…骇鬼。
 
饶是阴司当差上千年,见惯了厉鬼恶鬼的黑白二位,也被她浑身的煞气吓了一跳。
 
她们竟有点犯怵了,正发愣,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个大号厉鬼的时候。
 
不料,殷千寻却又自己转过身来,冷冷扫了她们一眼,淡淡道:
 
“不走?还愣着干嘛?”
 
黑白无常醒过来神,锁链哗啦啦拖在地上,一溜小跑着跟上。
 
黄泉路上。
 
殷千寻大步流星走在前面,衣袂生风,心里一笔一划地记着:
 
“仲堇,你等着。”
 
 
 
第67章 「一念相思苦,不如偷渡。」
上一届阎王由于收受贿赂,私自篡改她人轮回簿上的命数,已被上面革了职——
 
这职,革得实在不轻松。状纸雪片似的往天庭递,这官司一拖就是五百个春秋。
 
如今坐在大雌宝殿上的阎王,是新上任的。
 
看样子约莫一千三百岁上下,白发盘髻,鼻梁上架着老式玳瑁眼镜儿,镜腿还缠着圈白胶布,毛笔尖正丝滑地在文书上走着。
 
殿内的寒气有些重,她捧起案几上的保温杯,往水面轻吹了几口,撩开茶叶,氤氲的热气瞬间迷蒙了她的镜片。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乱动静。
 
一个红发小鬼几乎是滚进来的,冠帽也歪到了耳根:
 
“启禀阎王!有个红衣厉鬼在殿外插队,与别的鬼打起来了!”
 
阎王摘下眼镜,不疾不徐地用衣袖拭干了镜面的雾气,轻轻对折,放至一边,搁在了《地府年中工作总结》的封皮上。
 
“规矩,都贴在告示牌上了吧?”她缓缓问道。
 
“小的刚念完规矩,她就踹翻了告示牌!”
 
鬼差捂着青紫的额角,“她还掰断了锁魂使的钢叉。”
 
“这样吗?”阎王捋了捋鬓发散落的银发,“带进来吧。我倒想瞧瞧看了。”
 
话音刚落,殿门轰然大开。
 
是被踹开的。
 
殷千寻浑身翻腾着血雾般的怨气,眼瞳暗红,手里拎着半截夺来的钢叉。
 
她踏过门槛时,后面两个鬼差正忙着捡自己被撕下来的胳膊。
 
阎王摆摆手,几个残兵败将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她数着这位红衣女鬼的步子:
 
三、二、一。
 
钢叉的尖尖磕在阎王面前的案几上,磕出个深而小的凹痕。
 
殷千寻俯身,手按在案几上,一缕发丝拂过阎王的保温杯:
 
“老东——”
 
“新摘的彼岸花果榨汁,”阎王却突然仰起脸,“要不要加冰?”
 
她指了指案几边缘摆着的琉璃壶,里面的红色液体缓缓沉淀着。
 
可恶。
 
这阎王已经不是她记忆中面目可憎的老登了。
 
这会儿,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法令纹的沟壑里都蓄着温柔。
 
殷千寻握着钢叉的手微微一滞,满腔戾气突然没了着落处,在胸内打了个转,又沉沉地坠下去。
 
她低声道:“我问你,仲堇在哪?”
 
“仲堇?”
 
“别装傻,你什么都知道——医仙,亓、官、柔。”殷千寻一字一顿道。
 
阎王眨了眨眼,抬起手:“你且等等,我来查一查。”
 
她枯瘦的手指在虚空划拉了几下。
 
一道刺眼的光幕浮现在案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如蚁群般蠕动,皆是仲堇的罪状。
 
“医仙爱上蛇,触犯天条……”
 
阎王眯着眼,读得很是仔细,“拒受九世情劫惩戒,现已切断轮回路,打入无间……”
 
阎王将光幕掉了个方向,亮给殷千寻,嘴角噙着怜悯的笑意:“看到了么?”
 
殷千寻眉心紧蹙,睫毛轻颤着,目光飞速浏览这些狗屁不通的条文。
 
读到第三条时,她突然扬手——
 
光幕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哐当砸在地上,碎成了几块玻璃片子。
 
“我瞧这些屁话做什么?我只想知道:仲堇人呢?!”
 
阎王倒也不生气,不紧不慢地招手,那些碎片又拼回原状,温顺地落回她掌心。
 
“如今的年轻小鬼,戾气怎地都这么重……”她掸了掸上面的灰。
 
殷千寻没耐心再与她耗下去,抡起钢叉便要往阎王头上捶过去。
 
然而钢叉在空中呼啸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浑身一紧。
 
不知何时缠上来的红绳已经勒进了她的衣襟,越挣扎就嵌得越深。
 
她被迫昂着头,眼睁睁看着阎王重新调出光幕,轮回判笔在上面轻点几下。
 
那熟悉的因果轮回系统,又亮起来了。
 
阎王语气依旧温和:
 
“来,姑娘,选几个关键词……”
 
殷千寻被那绳子捆得气息短促,艰难道:“选…选你爹。”
 
“我爹?”阎王略一思忖,似是陷入回忆。
 
“我爹是当年忘川河畔的一只老鳖,被孟婆抓去熬了汤,喝过的鬼,个个投胎到了长寿乡,活过了三百岁……如今地府连年亏空的局面,说起来,这个老鳖爹得担几分责——你确定要投成他?”
 
殷千寻根本无心听她絮叨,只咬紧牙关,挣扎着想要挣开束缚,可那丝线却越缠越深。
 
阎王叹了口气,提笔在一块青玉令牌上缓缓书写:“你若是不选,那便只能按系统默认......这一世是蛇,下一世,仍是……”
 
“闭嘴!”殷千寻猛然抬头,眼里烧着怒意,截断了她的判决。
 
“是否轮回,我没得选么?!直接送我去无间地狱!”
 
“不可。”阎王将笔搁下,“你没犯天条,无间地狱不收清白魂魄。”
 
“我怎么没犯!”殷千寻情绪激动道,“我勾引了医仙啊!”
 
阎王摇头:“可你已受了九世情劫的惩罚。投胎成蛇,便是你的劫数,而今已清了。”
 
“那仲堇呢?”殷千寻的嗓音发颤,“她投胎成了凡人病秧子,与我一同受劫,不算数?为何她仍要堕入无间?!”
 
“论情论理论事,确实不公......”
 
阎王揉了揉眉心,叹息里带着一丝无可奈何,“可天规如此,我一个小小的十殿转轮王,能做的…十分有限。”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鬼神,一丘之貉,向来如此!只会欺压凡间蝼蚁!”
 
殷千寻眼里的火烧得更烈。
 
阎王听了,仍然不恼。
 
她慢条斯理地戴回老花镜,指节轻点桌案,似在思虑什么。
 
最终,还是拿起方才写好的青玉令牌,抬手一掷——
 
“送她轮回去吧。”
 
一名小鬼差缩着肩膀上前。
 
小鬼差看起来年纪不大,脸盘稚嫩,显然是新来的,被殷千寻那股狠厉劲儿震得手脚发软。
 
她先是怯生生拉了拉殷千寻的袖角,动作极轻,手指微微发抖。
 
可殷千寻瞧着纤细,此刻却像在大殿地砖上扎了根,任凭小鬼拉扯,身子连晃都不晃一下。
 
阎君偏过头,视线落在了一旁打盹的牛头阿傍身上。
 
阿傍打了个呵欠,浑身肌肉便如山峦般隆起。
 
她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抖了抖肩膀,地动山摇地走过来,庞大的身躯向前一俯。
 
手臂往殷千寻腰上一兜,轻飘飘将她捞了起来,往肩头一甩,又地动山摇向殿外走去。
 
殷千寻的长发倒悬着挥来荡去,白皙的脸颊渐变成了绛红色,眼球很快爬满鲜红血丝。
 
她在阿傍厚实的肩上颠簸,无奈全身被捆绑,只能咒天骂地,可威力近似于给大象挠痒。
 
小鬼差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面色惶窘。
 
殷千寻嘴里毁天灭地的骂词儿听得她胆战心惊,恨不得从哪儿找个馒头塞一塞。
 
她左一声“求求你了”,右一声“别骂了”,手指抵在唇上就没放下来过。
 
随着空气中可闻的一股腥味越来越重,忘川河上的那条奈何桥近在眼前了。
 
阿傍停下脚步,将她往桥上狠狠一杵,两手叉腰,牛眼一垂,看样子像是又要睡过去了。
 
殷千寻一路被摇得有些头晕目眩,险些摔倒,那小鬼差慌忙伸手扶住她的胳膊。
 
“姐姐,该过桥了……”她细声细气地劝。
 
殷千寻有气无力道:“你们,倒是给我松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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