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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师移情实录(近代现代)——大生生

时间:2025-07-05 08:02:53  作者:大生生
  他被赵澜拉到院中。
  雪花纷纷飘落,庭中寂白一片,许是身上这件不知什么动物皮毛内胆的大衣,许谨礼竟然感觉不到冷。
  门前显然被扫过,从门到院中,被扫出一条深长的甬道,两侧是厚而平整的积雪,雪花簌簌而落,除了那棵倒塌的树,一切都静谧极了。
  赵澜突然架起他的两腋,将他抱进足有两尺厚的绵厚积雪中。
  许谨礼愣住了。
  赵澜微微一笑,“开心一点。”
  下一刻,赵澜也抬腿跨进积雪。
  双腿被积雪困住,许谨礼的身体不可控地向一旁歪去,赵澜拉住他的手臂,“我记得你小时候总吵着要玩雪。”
  许谨礼抽出手,怔怔地不知如何回应。
  赵澜牵起他的手,“走,去看看那棵倒塌的树。”
  雪中难行,脚步深一脚浅一脚,踏破绵厚的积雪,许谨礼踉跄地跟着赵澜走到那棵折断的女贞树旁。
  “眼熟吗?”赵澜问。
  许谨礼抬头看向那株被雪压折的高大树木。
  “你亲手种下的树。”
  许谨礼看着眼前遒劲的枝干,仿佛看到一个少年攀到树杈上,低着头,向下探出一只手。
  “哥,你把我抱下来!”
  然后他纵身一跃,扑进树下人张开的双臂中。
  那时的笑语犹在耳旁,他看向赵澜,“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把它移植过来了,”赵澜微微一笑,“老人家嫌这棵树挡阳,想找人砍去,我就叫人移到了我家。”
  女贞只有一半枝叶在雪中挺立,赵澜扣住许谨礼的手腕,“哪怕是一棵树,养了八年也会有感情,更何况,一个让我找了八年的人。”
  许谨礼缓缓睁大双眼。
  赵澜看着他,目光沉静,“谨礼,可以告诉我,你当年为什么离开吗?”
 
 
第46章
  话题回到两天前,因蒋从南而被搁置的情绪再次席卷而来,许谨礼难以置信抬起头,“先离开的不是你吗?”
  赵澜皱起眉。
  “是你出国、换号,为什么现在却来问我?”
  赵澜面上闪过一丝疑惑,“就因为我换号?”
  许谨礼倏然睁大双眼,他觉得赵澜的话可笑至极,攥在手腕上的那只温热有力的手变得无比讽刺,他伸手向手腕处挣脱起来。
  赵澜制住他,“不对,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被院长丢弃的拖鞋是他不愿揭开的伤疤,那是院长用一年半谎言亲手刻在他骨子里的羞辱,可即便抛却此事,他仍觉得赵澜嘴脸可恶,“你真的不知道?”
  赵澜看着他,“告诉我原因。”
  许谨礼笑了,“澜哥,你说这话,不觉得傲慢吗?你出国、远游、消失、换号,我都不配得知吗?就因为我是孤儿,所以你不需要顾及我的情绪,我就应该像个弃子,毫无怨言地等在福利院,然后心无芥蒂地接受你的归来?”许谨礼眼圈一热,“我就算是孤儿,也不是任人挥之即来,呼之则去的物件!”
  赵澜皱起眉,“你等过我?”
  许谨礼扭头向外走去。
  赵澜一把拉住他,“我出发前给你打过电话,但是你手机关机,你记不记得你那时刚学会用手机,用不惯,所以总喜欢关机?我没多想,出国前给你留了短信,那时国际漫游信号不稳定,我在换号时,旧号停用了一两天,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许谨礼紧紧抿住唇,辞别从来只为挂心人,一个真正在意他的人,岂会因为一则打不通的电话就消失不见?对于那时的许谨礼而言,出国留学,是一场何其遥远漫长的分别!
  如果赵澜真的在乎他,又怎会任由他一人等在冷清的福利院,等着他们一家人来与他兑现一起过年的承诺,却在年后等来院长的高升和那双被丢弃的拖鞋?
  没有赵澜的默许或妥协,他又为什么,会在最无助时突然找不到赵澜?
  赵澜的解释不过是粉饰太平的借口,在他眼中,不论是不辞而别的赵澜,还是对他言语侮辱的院长,谁都不无辜。
  许谨礼咬住牙,“我不想跟你提过去。”
  赵澜上前一步,不解道:“所以你只是因为突然联系不上我,才置气离开?”
  许谨礼猛地甩开他,“我没有跟你们任何一个人置气!”
  他转身向外走去。
  可雪下湿滑,他转得太快,以至于失去平衡,向雪中扑去。
  口鼻瞬间被积雪掩埋,他被赵澜从雪中拉出,头上、脸上、身上都是积雪,他推向赵澜,挣扎间,眼圈红了,“你们当年既然抛弃我,为什么八年后又要过来纠缠我?”
  赵澜握住他的手,“我没有抛弃你。”
  许谨礼狠狠推向他。
  赵澜将他拥入怀中,“我只是去参加了个比赛,回来后,却发现找不到我的谨礼了。我找遍福利院,却没人告诉我你去了哪里,我联系不上你,只能告诉自己,我把你弄丢了。”
  许谨礼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词汇,“比赛?什么参加比赛?”
  “Jessup国际法模拟法庭大赛,我得了奖,想回来跟你分享,却发现你不见了。”
  许谨礼抬起头,“你不是出国留学?”
  赵澜反问:“谁跟你说我留学了?”
  许谨礼一下子怔住了。
  赵澜皱起眉,“有人跟你说我是留学?”他像是想到什么,脸色倏然沉了下来,“她还说了什么?”
  许谨礼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你只是去参加比赛?你去了多久?”
  “二十天。”
  许谨礼怔了半晌,突然觉得啼笑皆非。八年了,他一直为赵澜的出国而感到受伤,他无法接受一个表面上与他亲密无间的人会不置一词就选择留学。原来,他以为的不辞而别,只是二十天的短暂出行?二那十天……不正好是他独自过完春节,向新院长提交申请,然后转去市属福利院的时间?
  他觉得不可置信,荒诞可笑,天底下当真有这样巧的事?难道赵澜并不知道自己独自在福利院等待他们?难道他从头到尾对自己被遗弃的事毫不知情?
  纵然告诉自己赵澜的一个字都不必信,可他仍无可挽回地升起一股沉寂多年的委屈,他抬起头,“那你为什么会同意院长妈妈放弃我?”
  赵澜的回答令他出乎意料,“你不会想知道的。”
  许谨礼怔怔看着他。
  赵澜目光深沉而复杂,“谨礼,你想知道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对一个少年生出别样心思吗?”
  许谨礼蓦然睁大双眼。
  “这些年,我一直以为你是被我吓跑的。”
  他抬手捂住许谨礼的双眼,“八年前,我很怕事情败露,你会用这种眼神看我。”
  许谨礼心底掀起惊涛海岸。
  许多过往瞬间涌起。
  赵澜的言语、目光,那些曾令他沉迷的触碰与亲密,那些似是而非的暧昧与试探,仿佛变成实体,穿越八年时光倾轧而来。他在赵澜掌下长睫颤动,声音艰涩,“什么叫做你以为我是被吓跑的?”
  赵澜声音低沉,“谨礼,当一人心怀不轨时,你知道他最怕什么吗?”
  许谨礼没有回应。
  “被人揭穿,”赵澜的声音仿如叹息,“但更怕对方唾弃。谨礼,八年前有人告诉我,你厌恶至极,难以接受。我一直以为,这是你没有成为我家人的原因。”
  许谨礼愣住了。
  赵澜将手放下,沉静地看着他,“但是你长大了。”
  许谨礼的手瞬间向回缩去,却被赵澜再次牵住,“在我弄丢你的这些时间,你已经长大了。”
 
 
第47章
  院门突然传来门铃声。
  赵澜目光沉了沉,向门口走去。
  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站在院门外,手中提着一个大纸袋,见到赵澜,恭敬地问了声好。
  赵澜打开院门,接过纸袋,转身看向呆立在远处的许谨礼,那一刻,他仿佛叹了口气。
  “过来吧,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许谨礼迟疑地走到赵澜面前。
  纸袋中尽是食材。各类包装严密的生鲜,各色种类不同的蔬菜水果,皆昭示着主人为接下来的两人生活做了怎样精心的准备。
  许谨礼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纸袋,听到赵澜问:“物业管家买来的,还想要点什么?”
  他摇摇头。
  赵澜转头道:“麻烦再买点零食。”
  许谨礼被赵澜拉回屋中。
  赵澜替他摘下围巾,脱下外套,露出里面沾染了酒液的皱巴巴的衣服。
  他现在满头满脸都是雪水。
  赵澜取过毛巾,垂眸看着眼前狼狈的青年,“谨礼,我没想到,八年前竟然只是因为误会。”
  掌下的湿发凌乱似丢失多年又被捡回的猫。
  “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该现在跟你提的。”毛巾顺着湿发抚向后颈,赵澜低下头,“但是我的心意,我实在不想再等了。”
  毛巾下的身躯瞬间僵硬,赵澜将毛巾搭到他肩头,“休息一会,我去做早饭。”
  赵澜走远了。
  许谨礼仰倒在沙发中。
  太多的信息灌入脑中,八年前的遥茫记忆夹杂着两日前历历在目的背叛,脑中仿佛被纷乱的思绪塞满。
  八年前被丢弃的拖鞋,手机中无论如何也拨不出去的电话,赵澜在异国的那条微博,他独自一人提着零星的行李,坐上去往陌生福利院的大巴车……
  他闭了闭目,感觉宿醉的头痛加倍反噬过来。
  赵澜说他只是去参加二十天的比赛。
  赵澜说,他一直以为当年是自己主动离开的。
  他竟然会说——他曾对自己动过心。
  许谨礼觉得啼笑皆非。如果他还是八年前那个无所倚仗的少年,在听到这番话后,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诚惶诚恐接受,像被神明眷顾一般,将赵澜对他的爱意奉为珍宝?
  可是……他已经长大了啊。
  目之所及是满天的飞雪,在呼啸的风声中,他缓缓闭上目。
  他竟然睡着了。
  浸透酒精的身体比他先一步罢工,许谨礼无意识地仰躺在沙发上,半湿的黑发蜷曲地贴着苍白的面颊,他脖颈上挂着赵澜的毛巾,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
  一个八年前的梦。
  水流顺着身躯而下,水汽蒸腾了整个浴房,他按压下赵澜的沐浴露,将白色泡沫涂满每一寸肌肤。
  他在赵澜的卧房浴室中洗澡。
  这时,他听到浴室门开阖的声音。
  他知道是谁来了。自从上次他险些在浴室中晕厥,他就知道,有一个人一定会在他洗澡时确认他的安全。
  他嘴角悄悄翘起一个弧度。
  浑身的肌肉在这声开门声中悄然缩紧,他的皮肤好像变得敏感,发凉,他在期待那人靠近,将浴房的玻璃门推开,将目光落到他的身上,或者像之前那般,将他赤 裸地从水中抱起。
  他的身体在焕发渴望。
  他低下头,攥紧手中的浴花,在阵阵水声中羞红了脸。
  门后传来磕哒声。
  许谨礼猛然关上水,回过头。
  房门被从外面关上了。
  没有人进来。
  许谨礼突然睁开眼。
  他坐直身体,胸膛起伏,茫然四顾。直到大脑从濡湿的梦境中清醒,他才反应过来,他在赵澜家中——在八年后的赵澜家中。
  记忆中淅沥的水声被风声掩盖,他闻到了海鲜与白粥的香气。
  他站起身,向着香气最浓的地方走去。
  正撞见赵澜端着一个砂锅走来。
  赵澜问:“醒了?”
  许谨礼的眼神流露出茫然。
  “刚才出来看你,你睡着了。”他将砂锅放到餐桌上,“管家送来一只龙虾,我做成了粥,尝尝。”
  他折身从厨房拿出碗筷,摆到餐桌上,看到许谨礼仍站在原地,吩咐道:“过来。”
  许谨礼迟疑地坐到赵澜对面。
  赵澜为他舀了一碗海鲜粥。
  雪白的虾肉与翠绿的葱花浸在米粒间,他舀起一勺,送入口中,鲜甜的滋味滚过舌尖,比想象中美味。
  赵澜并没有吃饭,而是点起一支烟。
  烟雾在空气中弥漫,不浓,他只觉喉咙稍微痒了那么一瞬。
  似乎自他受伤请假后,反反复复的咽炎也随之缓解了。
  餐厅陷入沉默,许谨礼的余光瞥见赵澜骨节分明的长指,指尖的烟雾,以及明灭的星火。纵是刻意控制住视线,他仍然不得不承认,赵澜的存在感太强。
  一支烟燃尽,赵澜起身走到落地窗边。
  许谨礼沉默地将一碗粥饮尽。
  雪依然在下,纷纷扬扬地落在庭院里,许谨礼想他方才睡着的时间应该不短,因为窗外被破坏的雪面,已然变得平滑。
  赵澜看着窗外,“雪又厚了,我再出去扫扫。”
  许谨礼转过身。
  “在这等我就好。”
  许谨礼摇摇头,“我吃饱了。”他不好什么事都推给赵澜,于是站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赵澜看向他,眼底蕴起一个可称和煦的笑意。
  两人重新来到院中。
  先前扫过的甬道已积起过踝的新雪,赵澜递给许谨礼一把扫帚,拿铲子将雪向两侧雪堆铲去。
  甬道很快露出青砖面,赵澜道:“去把浮雪扫一扫。”
  许谨礼开始清扫赵澜身后的浮雪。
  这种机械性的劳动意外让人平静,许谨礼逐渐忘却脑中郁积的一切,开始专注于眼前的动作。
  随着两人合作,甬道重新被清扫干净。他们在院门旁扫出一个雪堆,赵澜道:“谨礼,堆个看门的小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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