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前门矗着两门神,御剑而行至院子上方的季临渊眉一抬,飞剑一个转弯,就朝屋子后面飞去。
屋子很大,正面背面的窗口也多了几个。
季临渊掀开竹帘,脚刚踏进窗沿,就看到外面听着特别引人遐思的声音,竟然是沈之初嘴里含着水的声响。
季临渊愣住,他脸上的阴霾都停顿了片刻,哑然失笑。
“看来,阿初自己就玩得很开心?”
沈之初正惬意地趴在床上,嘴里含着水时不时呜一声,上眼皮打下眼皮,头向前一点一点的,每点一下,上下眼皮的打架就在主人的强制下暂时停战,然后又马上开始了。
沈之初看着马上都要睡过去了,还记得时不时呜一声。
此时听到季临渊的声音,沈之初吓得从塌上蹦了起来,嘴里的水把他呛得直达喉咙,哪里还有什么睡意。
他暂时忘记了还在等他回答的季临渊,自己在塌边上咳得惊天动地的。
他这一咳,院子外的两位门神又开始尴尬了。
季师兄到底是玩了什么?那修奴才会一直咳嗽。
一般来说,是强制吃什么的时候,才会这样?
两人这下是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地方。
瞬间便如站针毡。
沈之初咳了半响,眼泪都出来了,这才好受点。
“您可算是回来了!”
沈之初这句话是当真真心实意。
【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真要睡着了。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提这个奇怪的要求,不过幸好没有其他人听到。】
季临渊想了想门口那两位,笑了笑,没和正在与自己和解的沈之初说起那两人。
季临渊眼睛还是很可怕,他甚至衣衫上还有喷溅的血迹。
但这些,不是修行中人,更不敢堂而皇之的在季临渊身上用异能的沈之初不知道。
季临渊重复之前的话:“阿初还未回答我,玩得开心吗?”
沈之初:“……”
一盏灯都没点的屋子,季临渊把沈之初瞬间通红的脸看得一清二季。
【他是明知故问吧!是吧?我们明明默契地略过了这个问题,这不是他给我说,要让我叫出声来,误以为他和我在做什么,这样别人就会明确的知道,我是他的人,也就不会动我了!】
沈之初紧抿着嘴,不发一言。
【比起被别人挑衅,我反而觉得季临渊这个要求更过分好吗?但我又怎么办?我又不敢反驳,那还不是你说了算的?然后你再来反问我,我玩得开不开心?】
季临渊面不改色听了全程,他是让沈之初叫两声,但没想到沈之初还知道含着水叫唤听着更逼真。
而且,沈之初看起来确实挺乐在其中的。
至少,他心里吐槽归吐槽,脸上是一点儿不情愿都没有,当真是能屈能伸得很。
【算了算了!惹恼了他,受罪的不还是我嘛!只要不是真刀真枪地上阵,叫两句有什么关系?!】
沈之初能屈能伸,把自己哄开心了,就高高兴兴地准备配合季临渊。
谁知道这一看,才看到季临渊竟然开始脱衣服了,带着血迹的外衣从他手中离开就已然化为灰烬。
黑暗中,朦胧的高大影子朝他靠过来。
沈之初:“!!!”
他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季临渊看着他瞪着眼睛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又嘀嘀咕咕徘徊着求问。
“那个,仙长大人是想?”
季临渊在满腔乱窜冲撞的愤懑被一大串不停歇的心声截断,没有再永无止尽地生长。
他见沈之初这模样,轻笑一声,勾着沈之初的衣领,模棱两可地道。
“阿初想知道?”
沈之初心中的警铃开始报警,他吞咽了下,结结巴巴地解释。
“之初也不是那么想知道,而且我还未沐浴,天色也晚了,仙长大人您看……”
沈之初甚至忘了自称之初。
沈之初还未说完,就听见半跪在他两腿之间的季临渊好奇的声音。
“阿初这是在说什么?”
“?”
沈之初快把自己尴尬没了。
季临渊温柔细哄的声音越来越低,缠着沈之初的耳朵。
他连忙转移话题。
“仙长大人有什么事要交代之初的吗?”
季临渊眉梢微动,也不再逗他。
“光有声音可不够,我得在你显眼的地方留点东西。阿初不是最喜欢我吗?阿初可以吧。”
沈之初慌乱地连忙边就着被勾领子的姿势去点燃屋内的油灯。
主要是他也不敢让季临渊放手……
摇曳的灯火照亮屋里两人一小块的地方。
让两人的身旁都晕染温柔的暖色。
季临渊的外衣染了血,里衣却干干净净,白得很,乌发落在里衣上,黑白分明。
他一手撑在沈之初一侧,另一手原本勾着沈之初的领子,顺着他侧过的身子,落回他腿上。
季临渊的发随着他前倾的身子扫在沈之初的手上。
沈之初刚点燃烛火,就转过头看到这一幕,差点没刺激得心从嗓子眼跳出来。
【老天!季临渊这是在干什么?我我我,他他他,我要被勾死了!我是什么坐怀不乱的人吗?显然不是好嘛!】
沈之初莫名吞咽了下,随即下意识地屈腿夹拢。
但他显然忘了现下季临渊还在其中,这一夹,倒像是他沈之初迫不及待了。
沈之初:“……”
他欲哭无泪,被勾得就快起反应了。
季临渊还摸在他小腿上的手往上移到大腿,人也前倾附身靠近沈之初动作间早就散开的衣领。
缓慢的摩擦让本就紧张的沈之初每一丝触感都那么明显。
沈之初慌忙按住他的手。
“仙师大人,这等小事就不麻烦仙师大人了,之初有办法!!!”
沈之初按住季临渊手的时候,身体抬起来,让本就很靠近的季临渊,唇彻底碰上了他脖子上的那颗小痣。
沈之初感觉到了陌生的温热感,整个人动也不敢动,僵硬地像一块顽石。
但是还好,季临渊触之即离,放在他腿上的手也缩了回去,但还是让沈之初投身在他的身形之下。
季临渊声音相当稳当温柔:“阿初有什么好办法?”
沈之初为了证明他确实有办法,手极为迅速地拉下衣领,对着脖子就揪了几下,还是换着地方揪的。
没一会儿,他揪得地方就从泛红到止血发青了。
看着当真足以以假乱真。
沈之初把领子拉得更开,向季临渊展示他的成果,期待的眼神看着季临渊。
【有印子了,有印子了!不用再亲出来了吧?!】
季临渊神色温柔,气息稳定,只是按上那几个红到发紫的印子时,力道稍微重了些。
“阿初真乖。”
听季临渊夸他,沈之初松了口气。
但下一刻,季临渊说得话又再次把他吊了起来。
第23章
季临渊起身,重新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件新的外衫套好。
他叼着一根细长的发带,取下玉冠,三两下把藏蓝色的发带绑在头顶上。
和平常正经的门派弟子服不一样,季临渊的穿着休闲很多,一看就是很舒适的状态。
他瞧着衣衫大开的沈之初,温柔但不容拒绝道。
“等会儿阿初可要记得把这些东西送到前堂来,有客人。”
季临渊手指的方向摆放着一盘中品灵果,灵果一共六个,个个圆润剔透,看着极为有食欲。
卧榻之前一丈处有一扇折叠屏风。
屏风上是并不透光的水墨画。
屏风后就是季临渊说得前堂了。
季临渊倒是走了,沈之初还在消化季临渊说的话。
客人?
哪个客人?什么时候来的客人
这个客人又听到了多少
沈之初僵硬地转头,试图看客人是谁。
而沈之初翘首以盼的客人,还在僵持着。
院子外的两尊门神巍然不动,等着对方先认输,不料两个都是犟种,在这里站半天了,也没谁先开口认输。
这会儿见季临渊从门里走出来,还提着一盏灯,不由一愣。
两人见惯了季临渊的门派弟子服,几乎没见过他穿其他衣衫。
更别说还是这么慵懒的模样。
嗯,一幅酒足饭饱的餍足样子。
秦小天一咳,看救星般迎上去。
“季师兄,你可算完事了!”
他用一幅我懂你的表情靠了靠季临渊。
季临渊的脸难得流露出一点不自在。
“你们都听到了?”
鹿因刚下去没多久的脸又开始红了,他抿着嘴不吭声。
但是秦小天无所谓道:“哎呀!秦师兄,这乃是人之常情,你就不用上心了。”他摆摆手,“倒是你白日里同我说的那个方法,到底是什么啊,你瞧瞧,我这大半夜的睡不着也要答案的份上,我也等不了明天啊,哥。”
“季师兄,我是来还《泛雨术详解》的。”鹿因也跟着说了一句,算是为自己听到季临渊的私事作解释。
鹿因把《泛雨术详解》放进季临渊手心里,三步并作两步,摇摇晃晃地飞身上了飞剑,活像身后有饿狼。
秦小天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感叹人终于是走了,鹿因走了,他倒是自在多了。
平日里他和季临渊相处最多,也很自在。
“季师兄,你白日说得那个方法到底是什么?”
秦小天为了这个问题都情愿在这等一个时辰了,今日是必定要一个答案的。
季临渊无奈地叹笑:“那你进来吧。”
秦小天一听,咳嗽了声问:“那什么?沈公子穿好了?”
在看到季临渊对沈之初的态度后,秦小天就对沈之初换了个称呼。
“进来谈,阿初他想睡了,和你谈后,正好陪他。”
秦小天被激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这可真是,铁树开花,老房子着火,季临渊是彻底着了。
秦小天跟在季临渊身后,走进前堂,正好和端着灵果出来的沈之初看个正着。
沈之初一副迷茫的眼神顿时更加涣散了。
秦小天突然想到那一个时辰,讪笑一声,久经欢场的秦小天也不由有点尴尬。
他眼尖地看到了沈之初脖子上泛青紫的痕迹,避嫌地转过头。
秦小天自认对沈之初没什么想法,但他怕季临渊这个正在着火的房子把他烧个正着。
沈之初一看秦小天那避嫌的模样,就知道他大概是听到了,至于听到了多少,沈之初也不敢去问啊!!
【呃,他应该是刚碰上的吧?可是季临渊让我端灵果的时候,告诉我了有客人!?啊?能不能告诉我他到底听到了多少,我好决定今晚上要钻哪一个洞?】
沈之初的眼神更加都开始游离了,季临渊朝他拍拍桌子提醒他。
“阿初,过来坐,歇一会儿。”
“咳咳咳......”
秦小天努力控制,还是没控制住。
他仿佛觉得自己被塞了一嘴糖,腻得慌。
沈之初还在梦游,一听季临渊让他坐,端着灵果同手同脚地就坐在季临渊身上。
“......”
“......”
“???”
沈之初腾地站起身:“那什么,我,对不起,之初刚在想事情,之初这就起来!!”
沈之初刚站起身,季临渊就按着他的腰把他按下去。
“阿初想坐这,就坐这儿,没什么地方阿初坐不得。”
“!!!”
“!!!”
季临渊神色温柔,仿佛刚才的举动再寻常不过,他空出的手伸手接过沈之初手中端的灵果,顺手放在旁边的小桌上,顺畅地招待客人。
“秦师弟,先吃点?这是阿初在集市上买的,味道不错,灵力也适中,练气修士吃正好。”
沈之初双眼无神,生无可恋,他甚至想当场昏过去。
可惜他闭眼又睁开,还是在原地,季临渊的手甚至还放在他的腰上。
沈之初如坐针毡,直直挺着腰杆子,根本不敢挪动一下屁/股,生怕碰到不该碰到的东西。
秦小天还没有那么心大,这会儿还想着吃灵果。
虽然这灵果确实是平日他不舍得买的品种。
但眼前的场面,他哪里吃得下去。
要不是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秦小天这时候转身就走显得更加尴尬,他还坐在这干嘛?
秦小天想速战速决。
“秦师兄,你可快说吧,师弟我瞧着沈公子就快昏过去了,我也就不在这打扰你们了。”
“其实师弟的情况很简单,你练气八层已经一年未动,无非就是功法不全,再加上你修为久不动,道心受损,这才让修行更加滞塞,几乎无法顺利吸收灵气。”
秦小天急切又尴尬的心被季临渊一盆冷水泼下去,顿时也没心情看比他更尴尬的沈之初了。
他苦涩地叹气。
“季师兄,我功法不全也没办法,师弟当初选了外门兑换点最高的功法,没想到剩下的后半部功法在内门里,不对外门开放兑换,师弟这灵根又只是个中等,要进内门怕是难上加难。”
秦小天看了眼季临渊,他本来想着季临渊要是进入内门,能从他那里交换来下半部功法,季临渊是整个外门最有希望进入内门的人。
但这毕竟是求人,季临渊也还没进入内门,秦小天也就没提。
他想到了是功法的问题,但没想到这已经影响到了他的道心。
最重要的是,在季临渊提出之前,他根本一点都没察觉到是他的道心出了问题。
一年前,他还没有如此沉迷人间美色,要说沉迷,也就是一年前,修为凝滞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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