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复婚吗?换我被欺骗我是不会复婚的,不如换个人。】
【坚定的破镜重圆党+1】
【有没有原则错误,她们明显更在乎对方吧?】
【节目组居然还发实时投票,好心机。】
“真的不吃冰浆吗?”
“不吃。”
“看来是和别人吃过了。”
蓬湖走在金拂晓身边,也不看她了,低头看地上的人行道,“是和珊瑚吗?”
“什么珊瑚?”
过了一会,金拂晓明白了,“人家有名有姓的,不许取外号。”
“那我呢,芙芙总是连名带姓喊我。”
她们跟着地图走路,这年头老年人都学会用智能手机导航,拿着地图的两个人很突兀。
“这边。”
蓬湖拉住金拂晓的手,被甩开也坚持不懈,“我记得芙芙想吃黄瓜牛奶糯米味的。”
金拂晓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她现在很注重这些,很少喝冰的,也有体检报告并不乐观的原因。
居慈心倒是无所谓,说现在该吃吃该喝喝,就怕老了什么都没尝过,养生也抗不过既定的寿命。
“你有。”
后面的记忆模模糊糊,蓬湖却能笃定从前。
“我们一个车间的女孩是这边的,你那天没和我一起吃午饭,和她聊了一个中午哪个味道好吃。”
金拂晓都不太记得了,蓬湖趁着她回忆扣住金拂晓的手指,“连续好几天,你们都同进同出,还一起洗澡。”
“什么一起洗澡,宿舍就只有一个澡堂,和谁不是一起洗?”
其他的不记得,这个金拂晓还记得,“不要篡改我的记忆。”
【你们……明明很熟啊。】
【之前金拂晓避而不谈的厂妹生涯终于……】
【酱油色到现在很色的老板,也算突破。】
“是吗?反正芙芙也不和我一起洗。”
这方面金拂晓的记忆比不过蓬湖,她试图转移话题,站在手册上推荐的冰浆店铺前故作轻松地问:“你快点。”
“为什么不和我一起洗?”
那年的灯塔水母还没有彻底融入人类社会,更像是机械活着。
吃饭都是维持生命体征,做工更像是打发时间。
她没有什么上岸指标,不像乌透有几百年偷听人类故事的开化,她只是上岸了,命运的指引把她投放到蓬港,也不了了之。
金拂晓也不知道其他人去哪里了,现在身上没有任何通讯设备,只好问跟着的工作人员,“你们可以帮我们联系她们吗?”
工作人员不忘提醒她们资金有限。
金拂晓没上过这样的节目,问:“那我自己付钱可以吗?”
还是被拒绝了。
“我们吃一份就好了,省钱。”蓬湖说。
“谁要和你吃一份。”金拂晓转头要走,又被蓬湖拉了回来,差点栽倒。
门店的老板很有眼色地推荐,“前面几个都卖得很好的。”
“还有芒果、葡萄、猕猴桃、榴莲这些……”
“最近咖啡味的卖得也不错。”
“老婆选吧。”
蓬湖没有穷追不舍,她只是改了称呼。
【好有心机!】
【哇!】
【怎么不叫芙芙了哈哈哈!】
【理解为什么之前采访晨昏的工作人员说没蓬董事长不行了。】
“谁是你老婆!”
金拂晓差点破口大骂,看在直播的份上忍了。
她苦心经营的精英董事长的形象早就崩塌,居慈心在后方监控舆论,只好改变策略。
公司小群里她还在抱怨,也有人暗暗说如果鲁星斑副总没出走就好了,不然现在肯定更热闹。
老板笑开了,结合后面的摄像机,不想错过送上门的宣传,“两位感情真好,那我再送你们一份吧。”
“真的吗?”
蓬湖很不客气,“那要一份黄瓜牛奶糯米,再要一份葡萄糯米。”
她勾着金拂晓的手,轻声说:“女儿喜欢。”
想到周七,金拂晓没这么爆炸了。
孩子是生病的蓬湖带回来的,或许也是蓬湖的备份,万一自己回不来了,还有周七。
金拂晓不敢细想,好不容易因为感性安静下来,蓬湖还在破壁机的隆隆声音里问:“当初为什么不和我一起洗?”
“大家都是一起洗的,什么叫我不和你洗。”
金拂晓藏起来的引线还是能被蓬湖轻而易举点燃,“是你自己背负诅咒,大家都说靠近你会死。”
【什么什么!】
【这个我没听过!】
连乌透都很好奇,看向周七,“这个你知道吗?”
周七点点头,“妈咪很惨的,还有人觉得她把人害死了。”
“原来人类也有诅咒啊。”
她更郁闷了,“记忆里这个时期的妈咪好安静,很像深海里睡觉,和别人说话都有海水的声音。”
“咕噜噜的……只有妈妈酱和她一起的时候……”
小朋友喝了一口乌透给她开的牛奶,抿了抿嘴唇上的牛奶,“才听得很清楚,很像刚上岸那种……”
周七说话偶尔语速很快,偶尔要停顿许久。
“很轻快。”
“高兴。”
“那你不和我洗澡,却搬来和我住。”
柜台里放着很多水果,也有新的客人好奇地看着她俩。
蓬湖不在意旁人的目光,金拂晓也不再是因为肤色暗沉自卑的渔村小妹。
她不知道别人眼里的她们多般配。
至少其他两对离婚离得没有这么藕断丝连,晚上一起行动也有间距和吵架。
“我不怕死,我想要安静。”
周围很吵闹,金拂晓的十六岁是鱼丸厂爬着蜘蛛网的灯泡,是生锈的铁架床,是空气里的鱼腥味。
似有若无的海盐味似乎是蓬湖自带的味道,那时候金拂晓也没觉得那是体香,她只是怀疑这个奇怪的室友洗衣服要放海盐,毕竟是厂里的关系户。
“分到的宿舍虽然比家里好一点,起码不用和妹妹睡一张床,但还是有人要坐在我的床边,因为我是下铺。”
“宿舍也没有多的凳子,别人都下铺给上铺坐是正常的。”
“可是我没得选,分给我的只有那张床。”
这些金拂晓在晨昏集团创业的纪录片里都没有提起,她自己都觉得矫情。
不过是被别人坐一下床,有什么的。
好小气。
新的枕巾给妹妹又怎么了,你是姐姐。
这是姐姐从市里带过来的巧克力,你少吃一点,留给妹妹和弟弟。
“我选你,是因为你还能让我选。”
“没有自己的空间,比死还可怕。”
金拂晓没有看蓬湖,她看自己长裙因为粗糙对待爬上的褶皱,不像第一条很贵的裙子不敢在平常穿,总是挂在衣柜里,结果因为那栋楼起火,什么都没了。
舍不得到最后,变成从未得到过。
如今的她已经有了金装,却不觉得衣服比自己还珍贵了,难看好看,都是她金拂晓的陪衬。
可为什么这些话她只有在蓬湖身边才说得出口呢?
明明以前她也藏着掖着,当成调情,不敢再深入一些。
怕露出的伤口变成来日的伤害。
哪怕蓬湖的离去已经给了她一刀,却在这个重逢的某天,袒露无遗了?
“你听到了吗?我选你,是因为你有利可图。”
金拂晓蓦地产生一股快慰,她望着蓬湖,修过后的妆容没有了攻击性很强的口红,依然难掩她眉宇的强势。
站在她下一个台阶的女人矮了她几分,听完后露出难以掩饰的笑容,不知道在得意什么。
“真好。”
【我从呜呜呜变成哈哈哈,一拳打在水里,还把自己打湿了啊啊啊!】
【我们拂晓姐是真的苦过,不过为什么蓬湖以前能单独住啊?真是厂长亲戚?】
【她那长相就不太像女工,但这么瘦居然效率很高……好神奇。】
“好什么好,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笨蛋。”
金拂晓气得深呼吸好几下,她身材丰满,帝政裙简直过分适合她,像是油画里走出来的。
蓬湖目光扫过,“我知道。”
“那现在呢,芙芙还想要什么?”
蓬湖站得恰到好处,微微凑近,呼吸像是喷在金拂晓起伏的胸膛,空气中都泛着糯米和果香,令人喉头滚动,食欲大开。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性明示。】
【前妻の诱惑。】
【先吃为敬!!!】
第23章 你夹过很多次。
路芫晚上收工回去买了地图上推荐的小吃。
她拍立得卖钱大获成功,回到客栈正好碰见一个人坐在外边的蓬湖。
女人边上坐着一个蘑菇头的小孩,正捧着个小杯子吃东西。
“蓬湖姐,怎么在外边呢。”
不等蓬湖回答,周七抢答,“被妈妈酱骂啦,说让妈妈面壁半小时。”
实际上是金拂晓受不了这么明晃晃的勾引,以强大的意志力扛住以旧换新前妻的诱惑,回房间洗澡睡觉下班了。
直播十点下班,正好断在她俩在冰浆店铺说话。
现在热搜还挂着综艺的名字,居慈心给老板买热搜买得飞起,似乎终于体验了做经纪人的快乐,词条踩蓬湖踩得太明显,被不少人骂了依然孜孜不倦。
“没有被骂。”
蓬湖吃冰浆慢吞吞的,她的味觉不太灵光,可能也是这次重生的代价。
吃重口味的都无动于衷,如果现在给她辣味冰淇淋,恐怕也是这副表情。
“得了吧你都写在脸上了。”
巢北也累了一天了,坐到了周七边上,把刚才买的洋芋片打开放到周七面前,“小朋友能吃吗?”
她看向家长。
家长看上去像失恋了,随便一个角度都是文艺片主角。
周七自己决定,“能吃,我是铁胃小七。”
路芫笑了,拍开巢北那一份,把自己的递过去,“我这个不辣。”
“小朋友晚上还是不要吃太辣的,不然睡不好觉。”
“我小时候也是铁胃呢。”
巢北和她一起长大,哂笑一声,“不知道谁吃一根绿色心情就呕吐。”
就算没有了跟拍直播,她俩依然很有节目效果。
直播结束了,固定的摄像头还在,乌透发挥了非人类不需要多少睡眠的天赋,熬夜带轮班的同事剪片,不忘在监视器里观察素材。
“你记错了吧,是某人吃大冰淇淋发现自己舌头绿了,打了120说自己快死了。”
路芫也不会放过巢北,一边的周七嚼着洋芋片,问沉思的蓬湖,“什么是绿色心情?”
失忆的妈咪到底做过人,“一种绿豆棒冰。”
周七问:“好吃吗?”
蓬湖回忆了片刻,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芙芙只给我买赤豆,五毛钱一根,超过五毛钱的只能买一块的碎碎冰,能掰成两半。”
这话听得凄凄惨惨,和路芫吵架的巢北都沉默了。
她算了算大家的年龄,明明也没有差很多很多,怎么像是差了一个世纪。
“姐,那时候咱条件有这么差吗?”
路芫好奇地问,“那个时候厂里待遇应该还不错吧?”
“省吃俭用,芙芙想要开店。”
蓬湖和金拂晓的关系没有明确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
她们就稀里糊涂地在一起了,稀里糊涂地成了情侣。
在同性恋还不能摆在明面上的时候,就是板上钉钉的一对。
等到后来公司成功挂牌,碰上法案通过,金拂晓说我们去登记吧,蓬湖说好。
金拂晓的行程随着工作越来越满,如果结婚应该也邀请各种商业伙伴,她没有工夫忙碌这些,一再搁置,到蓬湖感受到族群的召唤,也没有办过。
她们的婚姻不像另外两对父母亲朋见证,也在鲜花红毯收到过祝福。
金拂晓想过无数次,她们到底是有缘无分还是注定无份。
为什么重要的流程都能从指缝溜走,变成一纸什么都不要,连名分都不要了的离婚证明。
“开店要省成这样吗”
巢北和路芫没有特别差的家庭条件,彼此父母的关系都比她们关系好。
吃过的苦都是事业上的,物质上没有半分苛责,也有人分析她们不能走下去也是彼此太幸福了。
“你以为都是你啊,要是你开什么超市,估计自己全吃光了。”
路芫毫无做摄影师时的温柔,提巢北的糗事毫无障碍,“小学社会实践摆摊卖烤肠,全进肚子里了。”
“你不也吃了?”巢北的头发都快炸了,周七看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分洋芋片给的蓬湖,“妈咪,大家都摆过摊吗?”
“大家?”
蓬湖想了想,“我不记得了。”
她的记忆曾经存放在周七身上,反问女儿:“你不记得了吗?”
小水母只是记忆的携带体,对她来说妈妈们的过去就像碟片,还有一个读碟的过程。
冥河水母一向不建议小朋友没事看妈妈们的记忆打发时间,怕这小孩还没长大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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