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不逾会带着周七看各大卡通动画,经常因为周七问为什么我们海底没有海绵宝宝,抱怨小孩太麻烦了,简直是行走的十万个为什么。
“我也忘了。”
周七咬着洋芋片和蓬湖对视,她俩看上去像大小可怜,巢北没有在意母亲问女儿记不记得自己的过去有什么不对,权当她们开玩笑,过了一会好奇地问:“姐你和拂晓姐吵架了?”
“没有。”
蓬湖吃冰浆慢慢吞吞,再好吃的东西在她这里似乎都能少几分美味,吃洋芋片也没滋没味。
巢北没好意思说,蓬湖看外貌特别性冷淡,完全想象不出她和金拂晓到底能好到什么程度。
她们都没有手机,不知道晚上发生了什么。
金拂晓被吃掉的口红就是铁证,之前因为金拂晓上综艺隐隐觉得年下也不错的粉丝扪心自问,也看得出原配才是最可怕的。
上下级关系的小崔实在太嫩了,蓬湖顶着年轻的脸和失忆的脑子也能撩得前妻夺门而逃,可见当年初遇有多么深刻。
“没有你会坐在这里?”
“反正我也不能和芙芙住在一起。”
客栈外边还有个平台,去路边有一条小路。
夜晚不远处的灯光明灭,草丛里还有虫子的叫声,这里和大城市的繁华不一样,好像偏离市中心,就会过上日落而息的生活。
“原来你想的是这个,”巢北的粉色长发扎在脑后,她不做偶像也有几年了,和队友比没多少报复,“娄老师和小蝶回来了吗?”
蓬湖点头,“我回去的时候就已经在了。”
比起巢北和路芫,娄自渺简直太沉闷了。
舒怀蝶偶尔冒刺,大部分时间都缄默着,实在难以想象这两个人怎么好上的。
蓬湖对其他人不感兴趣,上岸后就是和周七住在一起,要么是自己一间房,和陌生女人住在一起实在怪异,金拂晓又不搭理她,也不用她跪在房间里,她只好下楼发呆了。
或许是今天吃了药又和金拂晓大亲特亲的缘故,蓬湖现在格外清醒,她企图衔接过去和未来,记忆还是没什么恢复的起色,只好继续吃早就化成饮料的冰浆。
“你别聊了,想想明天的行程,拢一拢钱,咱们还要包车走呢。”
现在直播结束了,路芫还记得她们是来录节目的。
前妻综艺的噱头就是离婚的人被强行凑在一起,路芫就算和巢北离婚了也不会老死不相往来,只不过微信拉黑通过反反复复,在社交平台你内涵我明骂。
就算被巢北的粉丝骂得死了不知道无数回,路芫还是希望她能抓住这个机会,以此为跳板拿到新的工作项目。
结果巢北一点也不上心,完全get不到她的良苦用心,居然还做上蓬湖的感情npc了。
“知道了。”
巢北起身,晚风呼呼,吹乱蓬湖一头极具个性的长发。
她和路芫没有同甘共苦,不过是一起长大的情谊,作为旁观者,她都能感受到蓬湖失忆后对金拂晓的执着,更接近痴恋,她问:“蓬湖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制定路线?”
“你不是想去清水河吗?”
蓬湖抬眼:“我还想去织金洞。”
她一点不客气,“钱够吗?导演不让我们额外付钱,就要用节目组给的。”
巢北以前参加过类似的综艺,倒是有经验,“没事,大不了一路化缘过去。”
“再说了,还有路芫,她扛着相机给游客拍照都能赚点小费。”
业内知名的摄影师被她形容得像流水线景点的摄影,路芫难得没有呛声,她也好奇蓬湖和金拂晓会发展成什么样。
“小七,你该睡觉了。”
蓬湖拉起周七,小水母吃了好多洋芋片,嘴唇还有撒粉。
妈咪囫囵给她擦了擦嘴,“我送你回房间洗澡。”
周七看了看边上的阿姨们,“你们不是有事情吗*?我可以自己洗澡的。”
她看上去就是幼儿园的年纪,但看着比一般小孩还懂事许多,巢北笑着问:“以前都是妈妈给你洗?”
“和妈妈酱一起的时候,她也给我洗过。”
她说的是和金拂晓一起的前几天,蓬湖有些意外,“不是于妍照顾你?”
周七嗯了一声,“妈妈酱好忙,我还去了她的公司,也是妈咪你以前上班的地方哦。”
于妍在晨昏任职多年,偶尔会给周七介绍,“我还看过你的办公室,鱼缸干干的,沙发盖着白布,桌上的……”
她想了想,“桌上的东西都没有动过。”
巢北哇了一声,“看来拂晓姐还是对蓬湖姐你余情未了。”
没想到蓬湖颇为忧郁地叹了口气,“可能以后就是小崔的办公室了。”
巢北和路芫想了一会才意识到这个小崔是谁。
失去手机的她们一直断网,线下的生活却充实很多,也才发现蓬湖不像表面看着冷酷,偶尔还能冒出几句冷笑话。
“不可能,你们离婚后还保留着,证明拂晓姐也很恋旧。”
大水母上岸也没有很久,虽然词汇量远超小水母,碍于记忆加载出错,偶尔会会错意。
“我现在不是旧人吗?”
她声音轻如呢喃,更显悲凉,巢北莫名想笑,“姐你还挺有喜剧天分的,你说你不记得很多,那按照记忆年龄算,二十岁的确是旧人。”
“对了,你得重病不记得就算了,那为什么看上去也年轻那么多啊?”
这也是观众无比关注的问题,室内室外的录像机不直播也全天录制,乌透疯狂存取素材,思考剪辑方案。
这时候心里一紧,担心蓬湖口无遮拦,又暴露了她们的秘密。
“因为……”
蓬湖想了一会,沾了金拂晓口紫的唇色让她在灯下看着更奇异了。
巢北和路芫都好奇地看着她。
“因为我一直在吃海藻。”
“……”
巢北沉默良久,没有相信,心想我和失忆的人聊这干什么。
也有些理解金拂晓为什么很容易炸了。
她倒是不至于生气,只觉得好笑,看蓬湖反而越神秘了。
“行吧,有机会我也想尝尝,等我重返二十岁,路芫跪着求我复合我都不会答应的。”
“滚吧,谁跪下来求复合。”
“我就算死,从这里滚下去,都不会和你复婚的。”
这俩人又吵架了,蓬湖捂着周七耳朵谨防不文明用语侵入小水母的词库,“上楼洗澡。”
她们路过金拂晓房间的时候,正好门打开,吹了一会儿头发都金拂晓发现吹风机坏了,皱着眉想去找人。
抱着周七的蓬湖站在她门口,眼神清澈得和打啵的时候完全不同,金拂晓更来气了,“站在这里干什么?”
蓬湖:“路过。”
周七冲金拂晓摆手:“妈妈酱!”
金拂晓揉了揉周七的头发,一股沐浴露的香气几乎扑了大小水母一脸。
周七和蓬湖都露出迷醉的表情。
“妈妈酱好香啊。”
周七抓了抓金拂晓湿漉漉的头发,“妈妈拿着……”
“吹风机坏了。”
金拂晓看向蓬湖,“这么晚了还不带孩子去睡觉吗?”
她对上周七的目光,“小心长不高。”
“我会比妈妈酱高的。”
周七想了想,“我要长到妈咪这么高,像妈妈酱这样……”
她用手比画出曲线,简单易懂,逗笑了金拂晓,“很难哦。”
“她以前才不这样。”
蓬湖长发在略显昏暗的廊灯下更绮丽,不像人类,更像什么故事书里抠下来的人物。
“闭嘴。”
“说我几句好话会怎么样?”
金拂晓面露凶色没几秒,隔壁房间的娄自渺出来了,女人又换了一副面孔,笑眯眯冲娄自渺打了声招呼,“娄老师还没有睡?”
娄自渺嗯了一声,晃了晃手机,“叫我去采访。”
她看蓬湖还在,问:“小蝶已经睡了吗?”
蓬湖摇头,“不知道,你自己进去看看。”
“我可以进去吗?”她依然很有礼貌。
“可以。”蓬湖没什么所谓,“我还没进去过。”
她们一家三口目送娄自渺去了房间,娄自渺没有关上门,似乎心里没鬼。
抱着周七的蓬湖站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房间里的情况,金拂晓也忍不住往那边走了两步,发现娄自渺居然拿了一条毛巾盖住了房间的摄像头。
“这样乌透阿姨就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周七抱着蓬湖的脖子问,“那妈咪也可以和妈妈酱一起睡觉了。”
走廊还有摄像头呢,金拂晓还见过摄像头随着运动轨迹旋转,她还是要脸的,“我不允许。”
“听见了吗,她不允许。”
蓬湖捏了捏小孩的脸颊,声音幽幽,像个鬼,“芙芙。”
“干什么?”
金拂晓还在看别人热闹,没注意蓬湖凑了过来。
“你给小七洗个澡吧,我还有事。”
小水母被塞到了金拂晓怀里,周七很喜欢金拂晓身上的味道,馥郁的花香,比习以为常的海盐味道新鲜多了。
“大半夜的你还有什么事?”
金拂晓收回目光,蓬湖看上去苍白细瘦,气质虽然斐然,但明显不是长辈喜欢的类型,双颊凹陷毫无福气可言,面向上看,金拂晓比她好多了。
不过蓬湖的好看居慈心再不喜欢也难以反驳,晨昏如果只有金拂晓出面,定价就很朴素,有蓬湖,就好像会贵一点。
“明天去哪里的计划还没有定好。”
蓬湖说完才灵光一现,高兴地说:“芙芙好关心我。”
金拂晓抱着周七,“少自作多情。”
蓬湖还是笑着望着他,金拂晓差点又看她的嘴唇入迷,回味亲吻的滋味。
她在心里狂骂自己好色,面上故作严肃,“那你去吧,小七我会照顾好的。”
周七和蓬湖挥别,等蓬湖走了,金拂晓问:“刚才她和巢北她们一起?”
“嗯。”
“她们聊什么了?”
“聊……”
房门关上没多久,又有人敲门,金拂晓打开一看,是蓬湖。
她递过来一个吹风机,“芙芙,不要感冒了。”
金拂晓哦了一声。
她立马要关门,没想到蓬湖不松手。
“夹你手了啊。”金拂晓威胁得懒洋洋的。
“你夹过很多次。”蓬湖看着她的眼睛说。
过了一会金拂晓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在生意场打拼多年的女人也算见过很多私下的粗鄙时刻。
人都是披着野兽的皮,为了利益追逐,她以为自己脸皮够厚了,没想到比不过归来的前妻。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金拂晓警觉地看了眼周围,就怕有什么伪装的收音设备。
“芙芙以前就这样,生气就吵架关门,把我的手夹得很痛,哭的还是你。”
蓬湖说得是另一回事,金拂晓狂乱的心跳顿时像死了一样安静。
她羞愤自己的变色能力,狠狠掰开蓬湖扒在门上纤细又漂亮的手指,不忘给她一脚,“滚。”
第24章 【+】补偿我的手指吧,芙芙。
门关上后,金拂晓又暗暗生气好半天,并不用她帮忙洗澡的周七在里面唱歌。
“欧拉欧拉我是快乐水母~”
“欧泡欧泡我是最漂亮的水母~”
金拂晓被她逗得又笑了,怎么唱歌一股大碴子味,她明明记得蓬湖唱歌怪好听的。
只是她不太喜欢热闹的场合,就算陪金拂晓去了,也喜欢坐在边上。
居慈心说她是气氛组,蓬湖会配合摇铃权当参与,如果不是金拂晓把话筒递到她手上,恐怕也不会开口。
像是她的嘴唇只有金拂晓能撬开,无论以哪种方式。
吹头发的时候金拂晓忽然想到刚才蓬湖的话,笑容又凝了下来。
门夹手不是失忆到只有二十岁记忆的蓬湖应该记得的。
那都是搬出鱼丸厂后的事了。
蓬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刚才问过的娄老师了,她想去大峡谷跳伞,但这是之后城市的安排了。”
“小蝶说没什么要求。”
客栈一层大厅,蓬湖在写今天总结。
巢北和路芫对着地图安排好了行程,又通过导游手册找人包车。
钱都在对方那边,蓬湖主打一个参与。
路芫问:“拂晓姐睡了吗?”
“刚才还在吹头发,”蓬湖说,“很晚了,你也可以去睡觉了。”
明天的行程不用早起,织金洞和清水河都在一个区域,九点出发十点到,逛完正好在景区外边吃饭,巢北安排得明明白白,不忘留下便笺。
路芫打着哈欠点头,“那孩子呢?”
她知道周七在节目没有完全出镜,也一直有人专门带着。
这档节目是算台里项目竞争落下的一个,很多人不看好,但已经是过气的巢北不被溜的唯一一个了。
这些年和巢北吵闹,路芫清楚她的痛苦,哪怕巢北从小到大不拮据,她依然会为了成团努力,到最后组合里只有她还固执地不转型,她对拍戏毫无兴趣,痛苦在个人选择和未来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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