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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情敌为我守寡(穿越重生)——江咚咚东

时间:2025-07-07 09:17:39  作者:江咚咚东
  “怎的大哥,你还见过他?”沈彻闻当即收了方才高高在上的派头,装出一副既试探又讨好的模样。
  他深知直接亮出身份询问对方虽然方便,但一来会让对方心生戒备,不一定会知无不言。二来冷不丁问这个,万一日后被人发现再留下什么把柄也不好。
  倒不如像现在这样醉酒闲聊,明日酒醒,说了什么全忘个干净。
  “那还能有假?”男人见着沈彻闻态度转变,瞬间有了脸面,讲话的声音都大了几分,“那位是铺子的老主顾了,连着两年五月十九都会从铺子里订荷花糕,我去送过几次,都是他亲自见的,还说过一两句话呢。”
  五月十九,是乐书音的生辰。沈彻闻很快想起来,似乎乐书音今年生辰时,周贺丹给过他一枚荷花糕。再仔细回忆,曾经身处新成元年的自己,也陪着周贺丹去买过荷花糕。
  这必然不是巧合。
  如果说乐书音每年生辰都会从京中商铺里买份荷花糕固定食用,那么被乐书和发觉并在这上面动手脚也并非难事。
  毕竟往铺子里下毒的难度,和往宫里下毒的难度,完全是两码事。
  只是,乐书音生辰为何要买这东西?买来为何未曾分散给府中众人,只给了周贺丹一个?
  “嘿,这天潢贵胄的,怎还有这等癖好?”沈天星适时插了嘴,将话题引导了下去。
  “你不知道,鹤云斋的荷花糕,是从前朝就开始做的老手艺了,这几十年味道从来没变过,不光咱现在说的那位,就是京里其他大族,也多会派人买些送去。”
  “给那位送的荷花糕,用料跟咱们能买着的是一样的吗?”沈天星问。
  男人说:“那是自然,若是换了材料,味儿反而不对了。不过给那位送去的,用料自然是单独采买,不容任何闪失。”
  沈彻闻这下是更明白了。
  给二皇子府送的荷花糕,原料单独采买,那就得单独存放,这不成了乐书和下毒的活靶子吗?连牵连无辜都不可能。
  沈天星把男人灌得倒头睡,把对方拖回床上,才同沈彻闻一道离开。
  “王爷有眉目了吗?”沈天星问,“没想到二殿下对这种点心情有独钟。”
  “不,他不喜欢吃荷花糕,是别人喜欢。”沈彻闻沉思道,“但他每年生辰买这个,是什么意思?”
  沈天星一拍脑瓜:“这还不简单!”
  沈彻闻抬眼看沈天星:“怎么个简单法?”
  “他生辰,买荷花糕,还能有别的可能性吗?”沈天星信誓旦旦说,“肯定是为了悼念亡母。我那‘表兄’都说了,鹤云斋的荷花糕是从前朝就开始做的。王贵妃嫁给陛下前,也是京中的大家闺秀,生前喜欢这个多正常。”
  王贵妃就是乐书音生母,生乐书音时难产离世,陛下登基后追封其为贵妃。
  “这么说倒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沈彻闻沉思道,“但他从来没见过他娘。”
  沈天星沉浸在自己的推论中无比笃定:“没见过又如何?娘亲又不是其他人,没见过自然也挂念。”
  沈彻闻摇头:“不对,如果是悼念亡母,他应当一直会买,不能是这两年刚开始。”况且,哪有跟小舅子一起悼念亲娘的理。
  跟小舅子一起悼念的,大概率是亡妻……
 
 
第59章 天授十四年
  折腾一晚上, 沈彻闻结合沈天星七拐八拐认的“表兄”的话,基本推测出了荷花糕与乐书音中毒的前因后果。
  作为前齐周府少爷的周贺青喜欢吃鹤云斋的荷花糕。
  后来周贺青因不明缘由去世,乐书音在自己生辰当天,与小舅子周贺丹一起分食荷花糕祭奠亡妻, 并持续了十数年之久, 直到乐书音死后, 周贺丹还独自保留了这个传统。
  乐书音会在生辰买鹤云斋的荷花糕不是秘密,鹤云斋的伙计们都多少有所了解,乐书和如果派人细致调查二皇子府上一段时间,知道此事轻而易举。
  乐书和利用了这一点,在太子薨逝后,开始对付乐书音, 神不知鬼不觉地掏空他的根基并借机养精蓄锐招兵买马,只待乐书音死后,成为无可非议的太子。
  至于四皇子,四皇子年龄尚小,没有母舅家支持,更没有皇帝宠爱,一开始就不在乐书和的竞争者范围内。
  但乐书和唯一没料到的是, 正值壮年一向身体康健的皇帝竟会因太子的死一病不起, 甚至仓促驾崩,以至于所有的计划被打乱。
  乐书音也看到了老三与冯家的蠢蠢欲动, 登基后一边开始对付冯家一边过继了乐书和的孩子并立为太子以安抚对方。
  但乐书和的计划已经开始, 不愿意就此停手,况且儿子做皇帝怎能比得上自己坐拥天下,于是在乐书音登基后的年岁里,依旧没能停止下毒。
  沈彻闻觉得, 乐书和既有不臣之心,会对付乐书音,又怎么可能放过身为太子的乐书乾。换句话说,乐书和只杀乐书音一个又不能做太子,想登基必须要先把太子从储君的位置上弄下来,才有机会取而代之。
  因此,利用太子身世令太子与皇帝父子离心的人,很大可能还是乐书和。
  沈彻闻一晚也喝了不少酒,满身酒气回到二皇子府后,他原想着直接回自己屋,可看着周贺丹房里的灯未熄,心头一动,推门走了进去。
  周贺丹今晚沐浴过,长发披散,离很远就能闻见淡淡的皂角香气。里衣松散地披在他身上,在腰腹处堆叠,隆起圆鼓鼓的一小块。
  “怎么没睡?”沈彻闻问。
  “在想些事,一时忘了时辰。”周贺丹说。今天乐书音在马车上的那番话,让他再次开始想念周贺青。
  他与周贺青分开在王朝迟暮之际。
  周家百年簪缨,名将辈出,他们的父亲周彦启更是名满天下的将领。
  按照原本的轨迹,周贺青会是周家的继承人,他在刚抱得动枪的年纪就会被父亲带去边关,再长些年岁也能成为百姓口中丰神俊朗的周小将军。
  而周贺丹呢,他生性喜静,更爱读书弹琴,估摸着会成为某位皇子的伴读,再年长些便科举入仕,做个名满京华的风流才子。
  但一切,都在乐宿齐起兵后发生了改变。
  周彦启因曾与乐宿齐麾下将领沈牍私交甚笃,被朝中有心人拿来做了文章,直指他通敌叛国。皇帝昏聩,听信谗言,把周彦启下狱,不久便要将周家抄家。
  抄家前一晚,周家提前得知消息,母亲把家中余财全部给了尽心伺候的老奴,求他把周贺丹带走,而周贺青则与家人一起被带走入狱。
  后来与周贺青重逢后,周贺丹才知道,自己离开后不久父母就被斩首,周贺青因还年幼免于一死,但仍被净身送进了宫内为奴。
  而被送走的周贺丹也未能如父母兄长期盼地那般逃过一劫,过上平凡普通的人生。
  老奴见周家彻底败落,又见钱眼开,想要私吞周家家财,同时不愿被周贺丹拖累,于是把他卖进了风尘地。
  自此,一道宫墙隔开了兄弟二人。
  直到周贺青死前的一年,他才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打探到了周贺丹的下落,并与其相认。
  只是青楼老鸨坐地起价,周贺青拿不出这么多钱为周贺丹赎身,只能把自己的积蓄定期拿给老鸨,买下弟弟的每一晚,让周贺丹不用接丨客。
  他们兄弟重逢后也不是没有好时光,周贺丹偷偷在外头置办了一间小屋与周贺青见面,两人胡乱聊着,谈天说地,像幼时在家中那样。
  周贺青说自己在筹钱,让周贺丹等着,等自己给他赎身,两个人可以重新住在一起。
  周贺丹只笑着,摸了摸周贺青快藏不住的肚子,问他:“我自然愿意跟你住在一起,只是不知道嫂子愿不愿意你单出来跟我住?还有我这侄儿,咱们这间小屋可养不下它。”
  “什么嫂子,别乱说。”周贺青眼神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被他用笑容遮掩,“我这种身份,跟他是不会有结果的。介时孩子生下来,说不定还得托你照料。”
  周贺青不愿跟他细聊恋人的身份,周贺丹也并不清楚,只是周贺青在宫里当差,能与他产生交集的,要么是官员侍卫,要么是大族子弟。
  周贺丹靠在周贺青怀里,开解兄长道:“若论身家,咱们周家世代簪缨,还有过皇子,咱们不嫌他也就罢了,哪有他嫌咱们的道理?就算是皇族,大哥也配得上。他当父亲的不养孩子,我做小叔的总不会让他好过。”
  “别瞎说了。”周贺青拍拍周贺丹,含笑道,“我是残缺之人,仕途再也没有指望,但是阿丹,你不一样。你自幼开蒙就早,父亲还亲自教习过你武艺,这些年文武艺虽然都不得不荒废了些,但想捡起来应当不难,文臣武将无论你想走哪条路,哥都给你铺好。”
  周贺青希望周贺丹能重振周家的荣耀,但周贺丹只希望周贺青能幸福快乐,希望他们两个能就这样互相扶持着,度过漫长的一生。
  周贺青的愿望不知能否实现,可周贺丹的愿望却先一步被斩断了。
  先是周贺丹发觉兄长已经许久未曾来找过自己,约定的时间到小屋也未再见到他的身影,再之后每月给老鸨的钱也断了。
  老鸨不管什么事先承诺,没了钱就把周贺丹推出去接丨客。周贺丹生得实在漂亮,方一出台就引得众人一掷千金。
  周贺丹站在台上害怕极了,不断祈求着能逃过一劫。最终买下他初夜的客人,是乐书音。
  也是那晚,周贺丹才知道,乐书音就是周贺青未曾告知自己身份的“嫂子”。而乐书音带来的,是周贺青的死讯。
  乐书音在整理周贺青遗物时,发现了周贺丹的存在,赶到青楼救下了他。
  乐书音那时枯瘦得如同厉鬼,脖颈上有许多纵横交错的掐痕。
  后来周贺丹发现,乐书音每晚都会掐自己的脖子,像个疯子一样。再后来他开始信佛,佛经读多了,人也静下来,才慢慢停止了这种行为。
  而此时此刻,他双目无神地朝周贺丹伸出手,询问道:“你愿意跟我回府吗,我们一起为你哥报仇。”
  周贺丹点了头,握住了乐书音的手。几个时辰前,他们还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但从此以后,他们成了没有血缘的至亲,成了最坚韧的盟友。
  乐书音总是在宫中各种宴席上带着周贺丹,无声地朝着曾经反对他和周贺青相伴的人示威。皇帝不敢再给予乐书音任何刺激,默默接受了一切,权当周贺丹从不存在。
  京城里都以为周贺丹是乐书音养在府里的枕边人,他们从不澄清。因为流言可以掩盖他们的真实目的。
  一切都在遵照计划进行着,周贺丹也甘愿成为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周贺丹抬眼看向沈彻闻,起身朝他问道:“王爷,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你别起来。”沈彻闻摆手,“我去弄清了些事……酒气太大,我离你远点,别熏着。”
  “什么事?”周贺丹莫名其妙紧张起来。他说不清缘由,只是隐约感觉到沈彻闻接下来说的话,并不是自己期待他知道的。
  沈彻闻说:“是不是周贺青喜欢吃荷花糕?”
  周贺丹瞪大眼睛:“你知道了?”
  “我也是才知道你还有个哥哥。”沈彻闻说。
  周贺丹嘴角扯了一下,纠正沈彻闻道:“是有过一个哥哥。”
  “他与乐书音情投意合是不是?我竟然到现在才知道这些。”沈彻闻说。就好像所有人在刻意隐瞒一样,他竟从来不知道,乐书音有过爱人。
  也或许,正如同十年后的乐书音对乐书景说的那样,他从来没遮掩过什么,只是所有人都没有在意过他的爱情。
  因为太微不足道,这跟功名利禄、权势斗争比起来,实在算不上什么。
  沈彻闻继续问:“他与乐书音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天色不早了,你该睡下了。”周贺丹打断了沈彻闻的话,既不回答他的问题,也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周贺丹的态度再次让沈彻闻感受到了他对周贺青的回避。
  周贺青的死像周贺丹身上的一道鲜血淋漓的伤痕,过去了许久,依然断断续续流着血和脓。
  “晚安,好好休息。”沈彻闻朝周贺丹说。他很想去亲吻周贺丹的额头,安抚他,让他暂时忘记那道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睡个好觉。但他此刻呼吸间能闻到自己身上散发的酒气,决定还是不要靠近他。
  他恋恋不舍地看着周贺丹,说道:“还有一件事我想说,如果我们以后有女儿,我们的女儿也不会过继给乐书音。”
 
 
第60章 天授十四年
  沈彻闻回到几乎没怎么住过的厢房, 躺在床铺上。深夜将他喝过的酒变得更浓,心脏跳动飞快,他不断理着纷乱的思绪。
  如今他知道了荷花糕代表了什么,却还是不知道周贺丹为什么不愿意救太子。
  这件事的背后, 似乎还有他未曾挖掘的部分。
  沈彻闻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 决定既然和太子有关, 还是决定直接去问太子本人最好。
  况且,逃避了这么久,他到底还是要去面对太子,把自己从十年后查到的真相告诉他。
  一想到这里,沈彻闻心中就五味杂陈,说不上来的感觉。将心比心, 如果现在有人告诉他,他是沈老将军生的,父亲变成了爹爹,他娘不是亲娘,实际上的生父是个抛妻弃子的混账,沈彻闻保准自己得疯。
  可在太子和四皇子这里,这些都不是“如果”, 而是血淋淋的现实。
  但纵使百般不愿, 沈彻闻次日还是去了东宫,见到了太子。太子生辰那日二皇子没有到, 沈彻闻也没能参加太子的寿宴, 如今见到太子,沈彻闻先是补了句“生辰快乐”。
  但他忍不住思绪飘远,想太子当年应该是在抚朔关出生,或许也体会过一两个月的双亲俱全的日子。
  沈彻闻知道, 幼时太子见到三皇子与冯贵妃和皇帝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景象,也会羡慕,只是他从来不说。太子教导他要想着自己得到了什么,而不要去惦念失去的。
  可沈彻闻觉得那不一样。缺失的至亲就像一块无法撼动的顽石,矗立在人生的起丨点处。无论走得多远,只要回头,还是会想起来,无端觉得遗憾。
  沈彻闻是自小失去母亲的人,以己度人,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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