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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火不息(推理悬疑)——liy离

时间:2025-07-08 07:29:35  作者:liy离
  南山市交通支队,道路监控数据中心——
  大屏幕冷光映在众人疲惫的脸上,从正午到深夜,他们的目光都紧紧追随着着那辆银白色轿车。
  室内视线昏暗,余寂时半张脸隐在暗色里,难掩疲惫昏沉。久盯屏幕的双眼酸涩难忍,细密的血丝爬上眼白,他下意识眨了眨眼,睫毛颤动间,一滴生理性泪水悄然溢出,模糊了视线。
  他倏地仰起头,掌心护住侧颊,轻轻一掰响,颈椎骨骼错位的痛感一闪而过,转瞬间化作酸胀的舒爽,他不禁阖上眼,脑海里闪过这辆车的轨迹。
  这银色轿车七拐八绕,起初渐背离城区,一直朝着南部云岭山脉方向驶去,驶入近郊。
  与城区密集的路网不同,郊外道路如稀疏的枝杈,各自延伸,鲜有交汇。而这辆车的行驶路线更是诡异难测,毫无规律可言,时而急转,时而折返,频繁切入监控死角,明显在刻意在扰乱追踪。
  余寂时垂下头,重新点亮触摸屏,南山市交通网络的电子地图在眼前展开。
  他一直沿着监控标记车辆出现的点位,起初连成的轨迹是大拐弯,似一个潦草的“几”字,而后车辆又突兀地二次折返,在凡字中心一点处徘徊不前。
  这时,监控中心大门被推开,发出细微的吱呀声,钟怀林半揽着许琅的肩膀,拖着步子走进来,最终停在程迩身后,一阵浓烈的烟草味卷入空气中,悄声蔓延开来。
  钟怀林神色萎靡,袖口卷至肘部,露出的硬实的手臂,上臂略微用力,青筋脉络暴起,夹着一叠薄薄的文件袋。
  见大家都忙着,两人都并未开口。
  余寂时循声望了望两人,见他们面色不好,便知道另一条线也不顺利,不由得轻叹口气,重新望向头顶屏幕。
  屏幕上的银白色轿车驶出高速,转入漻水区盘山公路,蜿蜒山路在监控画面里渐渐收窄,最终消失监控盲区的一片漆黑中。
  柏绎比对了一下交通网络图,不禁倒抽冷气,这个监控盲区范围极大,包括五个岔路口,十条支路向不同方向延伸,通往不同的区域,并且部分支路也存在监控盲区。
  他一张娃娃脸皱得像带褶儿的包子,手指悬在键盘上,轻微地颤了颤,最终深吸一口气,垂下头任劳任怨地逐一排查。
  程迩沉默,抬手在柏绎单薄的肩头拍了拍,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随后他整个人向后仰倒,后颈与椅背曲线紧紧贴合,仰头与身后站立的钟怀林对视。
  钟怀林眉心紧蹙,轻微地叹了口气后,挪开视线,眸光渐渐失焦,不知望向何处,声音轻得像飘忽不定的柳絮:“我们联合重案追这名男子到鲁庄镇区域,进入了监控盲区,周围出口全部断点,人还是追丢了。”
  说罢,他将文件袋打开,取出一页,抬臂举起,轻轻一抖,一张片区地图就这样展示在程迩面前。
  余寂时身形一晃,侧身看向那张地图,眯了眯眼,瞬间锁定那片被红笔圈出的区域——
  鲁庄镇。
  三个字在纸面上泛着刺目的色泽。他正欲顺着周边路网继续探查,程迩慵懒的声音倏然从耳畔响起,先一步刺破沉寂。
  “鲁庄镇?”程迩指尖在扶手上轻轻一敲,唇角一挑,似笑非笑,眼尾漫开几分讥诮,“这是又准备奔机场高速去了,算算时间,人应该早就不在国内了。”
  钟怀林瞳孔一震,喉结翻滚,声音溢出来,充满犹疑:“……什么?”
  一侧传来声闷响,郝阳猛地从臂弯里弹起,软塌塌的头发乱糟糟黏在额头,他胡乱抹了把脸,眼底血丝密布,“靠,鲁庄镇?”
  他骤然清醒,声音沙哑,上扬的尾音劈了叉,“那地方已经在隔壁区地界内了,是个山区,周围都是村子,乱得很,前年端掉的电/诈/窝点就在这儿,可是这犯罪的苗头怎么掐都掐不灭,之前也没少干过包庇/毒/贩的事儿……”
  “消失在这里他八成有人接应,换辆车换身行头直奔机场,就直接跑去国外了。”程迩悠悠接过话,无奈摊摊手。
  空气骤然凝固,每个人的表情都愈发难看,钟怀林咬肌紧绷,胸腔起伏,和身旁许琅对视一眼,呼吸愈沉。
  整个监控室笼罩在低压之中,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一股很强烈的无力感顺着脊椎攀爬而上,余寂时一时间胸口发紧,喉间似被堵塞,呼吸愈发滞涩。他垂眸盯着地图上刺目的红圈,太阳穴突突直跳,后脑坠痛感愈发强烈。
  程迩眉目间也浮上一丝倦意,轻垂眼皮,一片阴翳遮住眼中情绪,在缄默中沉思,而余光无意间扫到身旁的余寂时,但见他神色忧虑,眸色倏地一暗。
  喉结翻滚,他弯曲指节,轻抬手腕,坚硬的指骨轻轻敲上他眉心,随即眼眸一弯,嗓音含笑,轻松道:“愁什么啊,那司机逃走便逃走了,这张翀可是替罪羊,他极大概率是走不掉的。”
  说着,他指尖顺对方眉骨轻轻滑开,故意挑起额角一缕碎发,侧眸间瞥见柏绎吭哧吭哧干活的背影,他无奈轻叹一声,“都喘口气儿。我们分组轮班盯吧,不着急。”
  
 第208章
  监控追踪的活儿,远没有想象中轻松。特案组分成两组轮班上阵,始终紧追着那辆银色轿车,而目标车辆显然也精疲力竭,走走停停,在数个路口短暂熄火,又重新启动,断断续续开了大半夜。
  破晓将至,那辆车终于驶入云岭山脉的余脉。山区十分荒僻,人迹罕至,没有村落,更鲜少开发痕迹,只有蜿蜒曲折的山路和沿途茂密的植被,遮蔽了一切路况。
  监控在此断裂,进入一片盲区,银色轿车也在此彻底消失了。直到上午九点,它才重新出现在一条出山口的监控画面里。
  柏绎立即暂停并放大画面,却只见后座空空如也,唯有戴着鸭舌帽的司机依旧裹得严严实实。后续车辆行驶轨迹变得干脆利落,直奔城郊那家租车行。
  监控中心里,浓重的咖啡味在空气中弥漫,苦涩香气稍稍冲淡了熬夜的混沌。
  余寂时指尖摁压眉心,生理性的疲惫却漫过全身,浸得他四肢沉重,大脑诡异地清醒着,思绪却格外迟缓。
  他低垂着眼睫,目光落在掌中的电子屏上。屏幕上,标记的红点连成断续的轨迹,最终消失在张翀最后现身的区域。
  那附近荒山野岭,大多是无人区,周围多土路,并未具体记录在电子地图中,无数岔路蜿蜒交错,通向四面八方。若是对方改换装束,再换一辆车,他们想再找到他,便如同大海捞针,再难寻觅。
  整整一天一夜的轮班追踪,换来的却是一场空,挫败感如重石般沉甸甸地压在胸口,闷得余寂时透不过气。他手指微蜷,攥紧,指节都绷到发白,却也终究是无可奈何。
  止痛药的效力早已被过量咖啡冲刷殆尽,后脑的钝痛阵阵袭来,愈发鲜明,愈发不容忽视。余寂时深深吸气,齿缝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嘶声,眉头紧紧蹙起。
  门响的吱呀声略显刺耳,触动着脆弱的神经,余寂时下意识循声望去。
  程迩端着保温杯进了屋,热水蒸腾出袅袅白雾,水汽氤氲间,那双凌厉冷淡的丹凤眼,竟显出几分罕见的柔和。
  他在身侧坐下时,余寂时闻到了淡淡的蜂蜜甜香,这才发现杯中的滚烫不是咖啡,而是掺了蜂蜜的热水。
  程迩目光掠过对方略显僵硬的脸上,不由分说便捉住他手腕。
  纤瘦有力的腕间青筋纵横,脉络微凸,掌心下的脉搏跳得又急又乱,余寂时面上不显,但心下烦躁在他面前却再难遮掩。
  程迩五指缓缓收拢,将他冰凉的指尖一起裹进温热掌心中。
  余寂时眼睫一颤,抬眸望向他,正撞进那双温柔灼人的眼眸中,烫得他仓皇移开视线,手上却诚实地反扣住对方,五指插/入指缝,如同濒溺者抓住浮木,紧密交缠,贪恋着这难得的热源。
  十指相扣的瞬间,程迩唇角翘起一丝淡淡的弧度,又被立即压下,他嗓音低醇,带着如沐春风的温度,“喝点儿水,去休息室躺会儿吧。”
  保温杯被不容拒绝地塞进掌心,蜂蜜的甜香扑面而来,萦绕在鼻尖,余寂时低头啜饮两口,温热液体滑过喉管的瞬间,他又听见程迩轻笑:“止痛药伤身,以后少吃点儿。”
  “嗯。”余寂时轻声应答,难得乖巧。
  追查张翀的线索已然断在这无人区中,眼下反倒得了片刻喘息之机。案件错综复杂,连日的重压催得偏头痛频频发作,此刻能偷得半分安眠,对他而言反倒算是一件好事。
  午饭后,余寂时便寻了一间休息室,在皮沙发上蜷身睡下。皮革触感虽不及酒店床褥柔软,但休息室空间密闭,隔绝了所有杂音,这一觉竟沉沉睡到了下午。
  敲门声不紧不慢地响了几下,程迩推门而入时,明显睡意未尽,薄薄的眼皮懒洋洋耷拉着,额前碎发乱糟糟的,头顶还支棱起几根儿炸毛。
  “唰——”
  “醒了?”他嗓音裹着未醒透的喑哑,修长手指勾住窗帘绳轻轻一扯,便将窗帘拉开。
  午后阳光顿时倾泻而入,褪去了正午的灼热,温吞地铺满整个房间。
  余寂时撑着手臂坐起身,沉睡时头痛已悄然消散,他睁开双眸,目光格外清亮,清了清嗓子,声音夹在着一丝期待:“程队,有其他进展了吗?”
  窗边人闻言顺势倚靠在窗边,后脑勺抵着白墙,喉结翻滚间,漫不经心耸耸肩,语气平静:“还没有。追踪张翀这条线禁毒支队在跟了,我们暂时不管了。”
  沉默在狭小的空间蔓延,余寂时拿起茶几上的矿泉水,缓慢地拧开瓶盖,冰凉的液体滑过喉间,却浇不灭心头渐起的焦灼。
  他悄悄瞥了眼窗边的人,声音不自觉地压低:“张翀该不会……真像那个司机一样潜逃出境了吧?”
  这个念头早在他脑海中闪过,彼时程迩立即否定了。可如今张翀依旧音讯全无,这个猜测便如烧不尽的野草般在再次缠上心头。
  程迩眸光倏地一沉,下颌紧绷,半晌才开口:“幕后的人利用他,有些事情必然会让他知晓。知道太多秘密的棋子,要么做替罪羊认罪,要么就只能去死,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顿了顿,他唇角一勾,一抹诡异的讽刺在眼底蔓延开来,他轻轻歪头,嗓音掺上笑意,“你猜猜,张翀会怎么选?”
  余寂时瞳孔骤然一缩,瞬间了然。
  线索中断,目标消失,案件侦查陷入死局,程迩依旧这般从容不迫、气定神闲,并非是无计可施,而是早已成竹在胸。
  他心中早就笃定,张翀会在某个时刻自己送上门来。
  程迩的话像一针定心剂,让余寂时心下瞬间安定不少,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松弛下来。
  推开休息室的门,走廊的空调冷气扑面而来,将他残存的睡意彻底驱散,一时间无比清醒。
  临时办公室里静得出奇,同事们都还在休息,或是仰躺在椅背,双腿大咧咧搭在桌面,或是佝偻着腰,将整张脸在臂弯里,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余寂时小心翼翼地拉开座位,轻轻落座,打开电脑,他深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胸腔里堵塞已久的浊气都被排尽。
  他轻垂眼皮,将思绪拉回案件上,从头到尾重新捋了一边思路。
  即便张翀如程迩所料自投罗网,若他像当年的李昶那样咬死不松口,他们又能奈他何?这个念头让余寂时心下一紧,太阳穴突突重重跳了两下。
  鼠标轻点,他再次打开张翀的档案材料,前倾身体,眸光微微眯起,仔仔细细地再次阅读起来。
  张翀是普通工薪家庭出身,父母感情很好。少年时代他成绩优异,但高考失利,他便从此堕落不起,辍学后便进入戴家良的钢铁厂打工,在流水线上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机械劳动,赚着一份不算高的固定工资。
  直到那次舍命相救,他才迎来了转机。如果不是刻意设计的苦肉计,那时的他还保留着善心,可惜权势与金钱就像腐蚀剂,渐渐侵蚀了他的本真。
  后来的他贪财好色、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却又头脑简单,在尔虞我诈的道儿上树敌无数,若非有人庇护,恐怕早就尸骨无存。
  这样一个被欲望异化的人,还有什么弱点吗?钱财美色显然不足为道。
  倏地,余寂时目光停在某行字上,猛然想起来一个细节。
  张翀的母亲似乎就是一个突破点。
  张翀是个很有孝心的人,毕竟在他投入这个贩/毒集团发迹后,第一笔钱就是买下市中心的别墅,接母亲过去享福。
  这时,门被骤然推开,郝阳半侧着身子挤进门缝,右肩抵着门框,左手拎着个鼓胀的保温袋。
  那袋子沉甸甸地坠着他整个左臂,提手在掌心勒出一道深红凹痕,随着他蹒跚的步子在地面拖出细微的声响。
  走到办公室中央时,他才卸力,保温袋瞬间砸向地面,这动静令浅睡眠中的其他人陆陆续续醒来,沉重的呼吸声一瞬间充斥整个办公室。
  郝阳见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额角,咧嘴露出一丝讪笑:“都七点了,大家伙儿赶紧垫垫肚子!”
  保温袋拉开的刹那,酱香混着热气扑面而来。
  柏绎显然是饿了,闻言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弹起来,双眸倏然亮起,殷勤地上前去帮郝阳分发盒饭,顺手多拿两盒摞在自己桌前。
  办公室里顿时弥漫起饭菜的香气。众人精神抖擞地围坐成圈,边吃饭边梳理案情。程迩倚在窗边,三言两语的点拨,便将一团乱麻的线索理得清清楚楚,大家都思路也瞬间清晰了不少。
  柏绎狼吞虎咽地啃着鸡腿,大口朵颐,听到关键处,他胡乱用纸巾抹了把脸,含混不清地嘟囔:“这张翀真的能自投罗网吗……”
  话音未落,梁方叙猛地推门而入。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透,黏在通红的脸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喉结上下滚动,连喘带喊地迸出一句:“抓、抓到了!张翀抓到了!”
  刹那间,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第209章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眼底是遮掩不住的震惊。
  郝阳倏地从座位上窜起来,双眸圆瞪,嘴唇翕动,半晌才咽下一口唾沫,上前拽住他肩膀询问:“人是怎么抓到的啊?”
  梁方叙似乎也特别意外,反手扶住他手臂,深深吸一口气,才稍微平稳下心神,轻声说道:“我们那边一直盯着的一个马仔前些日就蠢蠢欲动,今天终于有动静了,陶哥带人截货的时候,发现对面接头的……就是张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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