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不息
作者:liy离
标签:刑侦、强强、剧情、悬疑、最佳搭档
简介:
毒舌撩人高智商型攻×孤僻安静天才新警受
程迩 × 余寂时
十年前,一起有组织的随机杀人案件在全国各地爆发,恐怖的阴云笼罩天地,人人自危。
余寂时曾亲眼目睹父母死在罪恶的刃下,从此沉默寡言。他毅然从警,只为离真相更近一步、离正义更近一步。
后来锋芒初露,他被调到了特殊案件调查组——
特殊案件调查组自成立以来,破案率奇高,第二任队长程迩在业内享誉盛名。
队里来了一个新警察,上面指名让程迩带。
程迩第一眼见孤僻的青年,便动了心思,对他处处关照,明里暗里地撩拨。
从陌生到熟悉再到交心,相处久了,余寂时以为自己足够了解程迩。
然而他后来才发现,处事不惊是因为绝对理性,肆意随性之下是冷漠的内核。
他们本就不是一类人。
但,殊途同归。
一个又一个案件袭来,揭开了尘封已久的陈年旧案,藏在阴暗的角落里的人也终于渐渐现了身。
-剧情>感情,单元案
-边查资料边写文,如有错误欢迎指出!
-年上6,感情线甜
第1章
窗外的雨下得很大。
闷雷隆隆地,震耳欲聋,银蛇般的闪电一瞬间将漆黑的房间照耀的一片明亮。
男孩蜷缩在衣柜里,忍不住地浑身颤抖,透过缝隙默默地看着外面,模模糊糊地看见男人扬起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向母亲的喉咙。
他害怕得呼吸都停滞了,眼泪糊满了脸,他柔软的小手用力捂住嘴,隐隐的雷声掩埋住他细细的呜咽声。
父亲疯了似地反抗,想要护住怀里的妻子,而男人疯癫阴森的大笑响起,伴随着的是扬起手臂,一次又一次地用刀捅向父亲。
鲜血四溅,父亲终于支撑不住身体摔在地上,死不瞑目。
男孩被吓得彻底昏厥了过去。
——这时,余寂时被猛然惊醒了,他双手撑着床坐起身,大口喘着气,窗外明亮热烈的阳光将他含着泪的眸子刺痛,他嘴唇轻轻颤着,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已经过了十年了,这个噩梦依然如同藤蔓一样在他身体里扎根生长,带刺的枝条总能将他的心脏刺痛。
余寂时起床穿好衣服,热了三明治和牛奶,虽然是细嚼慢咽,但也没浪费什么时间,也就一刻钟就解决了早餐。
往背包里随意塞了两件换洗的衣物,他就打车前往京城市公安局。
余寂时最初是被分配到京城市顺明区分局的刑侦支队实习,但在上个月的一个大案中表现出色,被直接调到了特殊案件调查组。
特殊案件调查组虽然办公室设在京城市公安局,但本身是独立的,直属于最高公安部门,接管全国各地的重案要案,自成立以来,破案率奇高。
年纪轻轻能被调到特案组,无疑是一种荣耀。余寂时接到调遣通知后也是震惊了很久。
抵达公安局后,一个看上去也很年轻的警察很热情地带余寂时上楼,指了指走廊尽头,说道:“走到头右手边就是特案组的办公室。”
余寂时和他道了谢后,就往前走。
办公室的门开着,余寂时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里面就有人应声:“进。”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空调冷风,余寂时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阳春三月的办公室居然会开冷空调。
办公室不大,仅仅是两排桌子。
里面坐了五个人,倒也没多忙碌,基本上都闲着。
一个人正站在窗台浇花,见有人进来,便转过身,脸上是平易近人的笑意:“是从分局新调来的吧?小同志是真年轻啊。”
余寂时也顺着他的声音看过去。男人看上去是中等身高,皮肤黝黑,狐狸眼,笑起来眼尾都漫开沟壑般的皱纹,看上去并不年轻,带着点痞气,想必已经是一名阅历丰富的老刑警了。
余寂时稍有些不适应,拘谨地轻笑,垂了下眼皮,声音不高不低,清冷寡淡,咬字很清晰:“我是余寂时,叫我小余就好。”
“这是你的工位,但其实咱们基本上不怎么呆在这儿。我叫钟怀林,叫我老钟就行。”男人倒是自来熟,揽着他的肩膀把他带到一个空位置前,帮他把背包放在椅子上。
余寂时礼貌地道谢,随即看了眼其他同事,被目光触及到的人都抬手打了招呼。
他迟疑了一下,随即问道:“想问一下,哪位是……程迩队长?”
一般实习警察都是要有人带的,和拜师差不多,队里会派经验丰富或者很出色的前辈带一下后辈。上头让余寂时找的是特案组的队长程迩。
余寂时没见过程迩,但是却听闻过程迩的事迹。
作为特案组的第二任队长,程迩接住了这个考验,他带队后效率提高了,破案率也更上一层楼。
这时,身边响起了手背敲打卓沿的声音。
很轻很缓。
余寂时垂眸,撞上了一双勾魂摄魄的丹凤眼。这双眼深邃如渊,眼型内勾外翘,眼尾微挑,显得慵懒至极。
男人坐在椅子上,后脑微微向后靠,贴在椅背上,额前碎发凌乱地垂在眉梢眼角,压下眼尾的笑意,见他看过来,便收回手,懒洋洋地将双臂交叠起来环在胸前。
“这儿呢,还往哪里看?”程迩嗓音低沉,声调很平缓,听不出什么情绪。
余寂时没想到程迩会这么年轻,抿了下薄唇,随即略低下头,轻声道:“师父好。”
“坐啊。”程迩舌尖抵了抵上颚,余光扫了下旁边的座位,见他听话地坐下,轻笑道,“我没那么老,叫师父挺奇怪的,你换个称呼吧。”
余寂时怔了怔,随即问:“程队?”
“随意。”程迩耸了耸肩,颇有几分漫不经心,他倾着身子,手肘抵着桌面,手掌托着脸,细细地瞧着身旁的青年。
青年侧脸的弧度柔和漂亮,端坐在座位上,显得安静,低垂着眼睫,浓密的眼睫毛上沾染着金色的碎光,看上去并不怯场,却也不健谈。
初到特案组,仅仅是一句短短的自我介绍,也没多和其他同事聊天熟悉一下,就孤僻安静地坐着。
程迩倏地勾了下唇,顿时起了兴致,顿了顿,拿了个空杯子给他,随即说道:“帮我接杯水。”
余寂时接过杯子,刚站起身走了两步,就又被程迩叫住。
“等一下。”
程迩话音一落,余寂时便转过身,下一瞬,他纤细的手腕就被抓住。
余寂时有点懵,然而不等他反应过来,程迩就用力摁住他肩膀一扭,左手大掌压住他右臂肘关节,同时右手用力后拉他右手腕, 稍稍用力,将他压倒成俯卧姿势。
紧接着他修长的腿微曲,膝盖顶到余寂时腿外侧处。青年吃痛,眉头微蹙,被他施加的力压得直接跪到了地上。
膝盖碰到地板发出的声音不小,特案组其他队员看了过来,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程迩俯下身将他手里紧攥着的杯子接过来,一条手臂拖着他的手臂用力,将他扶起来,薄唇凑在他耳边,语气有些严肃:“别分神去想别人为什么攻击你。以后出外勤时无论是谁在攻击你,你都得反击。”
他话音一落,余寂时瞬间一怔,抬眸看着程迩推门出去的背影,轻声说道:“程队……我明白了。”
余寂时坐回座位上,膝盖上的疼痛感还未散去。
隔了一会儿,程迩就端着一杯咖啡回来了,瞧见他还在发呆,不知道刚刚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眸中划过一抹担忧,问道:“有受伤吗?”
“没有。”余寂时面无表情地摇头。
青年性子实在是冷淡,寡言少语的,似乎对他也挺疏离,这令程迩忍不住挑了下眉。
这时候,有队员开口问道:“峤州市这案子什么情况啊,资料发过来了?”
余寂时看过去,发现开口的人也是名很年轻的警察,头发是自然卷,带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边说话还便打着呵欠,见他看过来,朝他友好地笑了笑。
程迩瞧了眼电子资料,说道:“去年的2月8日,峤州市鏊县的杨四村中三家住户共九人一夜之间遭遇杀害,今年3月3日,也就是七天前,与杨四村隔了一座山的白瓷村也有两家住户共五人被杀害,听峤州市公安局那边负责人的意思,嫌疑人大概率是同一个,目前还没发现什么线索。具体细节到那边案件交接时候会讲的。”
“还敢回来接着作案?也是够猖狂的。”钟怀林忍不住冷嗤一声。
卷发年轻警察柏绎抬手胡乱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略有些无奈地吐槽说:“十点的航班吗?昨儿个晚上刚回来,半天都歇不了啊。”
钟怀林站在窗前摆弄着自己的盆栽,随口说道:“连轴转呗,早该习惯了。”
一杯咖啡的功夫,特案组就从京城市公安局出发前往机场。
大家都是背着一个旅行包轻装上阵,余寂时默默跟在程迩身后,一直到登机,都只是听着其他同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一言不发。
抵达峤州市时正是中午。这是位于西南内陆地区的城市,春日骄阳高悬,空气带着点潮湿,此时的温度适宜,余寂时穿着薄外套不冷不热正合适。
接应的是峤州市公安局刑侦一队的一名警察小朱。特案组加上余寂时才六个人,一辆面包车足够坐下。
余寂时一直跟在程迩身边,是挨着他坐的。
他微侧着头看着窗外,峤州市的城市中心还是相当繁华,随处可见的高楼大厦直入云霄,行人来往,车流如潮。
程迩半天没听见余寂时说话了,于是看向他,眸中含着淡淡的笑意,抬起手臂揽住他肩膀,微侧过身,唇凑近他脸颊,“看什么呢,我们聊天也不搭句话?”
突如其来的接触令余寂时脊背一僵,他转头,发现程迩贴得很近,喉结滚了滚,紧张得声音都低了几分:“程队,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余寂时耳尖慢慢爬上红晕,程迩挑眉,笑意愈浓,随即将手臂收回来,语气不急不缓的:“大家都挺好相处,说什么都行。”
峤州市公安局在市中心居民区旁的一个十字路口处,接应的警察小朱热情地带着特案组找到峤州市公安局刑侦一队的办公室。
负责这个案子的刑侦一队的队长姓徐,和程迩握手后简单客套寒暄,紧接着就直入正题:“我们给各位准备了一间临时办公室,有什么需要协助的直接找我就好,这边先让小朱跟各位交接一下案情可以吗?”
“好,麻烦您了。”程迩礼貌道谢。
临时办公室收拾得很干净,大家都随便找了位置坐下。
程迩拿到案件全部资料,一边听小朱说一边浏览。
余寂时安安静静地听着,听完后也大致了解了这个案件的具体情况。
第2章
鏊县地处崎岖的山区,杨四村是极其贫困落后的深山村落,村民聚族而居,在去年的2月8日三家住户共九人一夜之间遭遇杀害。
凶手深夜入室作案,九名死者都是被割破喉咙而死,第一户人家的尸体被发现是在天亮以后,根据报案人讲述,他凌晨一点钟听到锐利的尖叫声与哀怨的呜咽声,天亮想给隔壁送些驱鬼的艾草,却发现大门敞开,人已经死在家中。
紧接着第二家、第三家住户的尸体也被发现,经过法医的判断,九名死者死亡时间十分接近,都是被凶手用锐器割破喉咙而死。
通过死者喉咙处的切口可以推断出凶器大概率为七寸长的V型开刃的刀具,类似于匕首。
杨四村闭塞落后,村内没有安装监控,又加上凶手没有留下凶器,警方在案发现场也没有找到任何指纹、DNA,这导致当年的侦查一度陷入死局。
就在七天前,也就是3月3日,杨四村隔壁的白瓷村有两家住户共五人被杀害,死者同样是当天凌晨被杀害,白天尸体被发现,凶手没有隐藏尸体的想法。
死者也是被割破喉咙而死。通过喉咙处切口可以判断,凶器同样为七寸长V型开刃的刀具,大概率和一年前相似,因此峤州市刑侦一队认为两起案件的凶手为同一个。锐器刺穿喉咙,比一年前更深,力道更重一些。
白瓷村的情况比杨四村稍稍好一些,杨四村案子发生后在村里的主干道路上安装上了监控录像,然而峤州市刑侦一队在调取监控后并没有发现任何疑似的犯罪嫌疑人。
说道监控录像这里,小朱的脸色也有些难看,“白瓷村的监控设备太古旧,而且有部分路段有破损缺失,如果凶手有意躲避,是完全能够躲掉的。”
等他把具体情况都叙述了一遍,钟怀林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提出疑问:“杨四村的三家住户和白瓷村的两家住户有什么特殊关系吗?”
“没有。”小朱摇头,“我们调查过这些住户死者的社会关系,村子有一定规模,他们的住宅相距并不近,因此几乎毫无往来,仅仅是普通的同村关系。这些住户的成员组成也不同,有留守老人,也有四口人家,但是凶手很聪明,他是先解决掉具有反抗能力的青壮年男性的。”
程迩正好翻到尸检报告,发现老人、妇女和幼儿的脖颈处都有明显的扼痕。
钟怀林紧接着追问:“怎么说?”
“老人、妇女和幼儿的脖颈处有扼痕,但是却不是窒息性死亡。这类人比较好制服,我们猜测,凶手意在折磨受害人享受杀人过程,所以用手掐住他们的颈部,在他们接近窒息时才一刀毙命。而青壮年男性不好控制,所以凶手没有与他们过度纠缠。”小朱解释道。
余寂时沉默片刻,抬眸瞧了眼程迩。
男人早就收敛了眼底的慵懒随意,看着手中的资料认真地沉思。
“随机杀人,享受过程么?”程迩拖着声调,状似漫不经心,可嗓音里却透着几分冷意。
他说罢,余光瞥见抿着唇一言不发的余寂时,随即说道:“有什么问题可以直说。”
余寂时忽然被点了一下,其他人的目光都顺着程迩的话落在他身上,他只觉得脸颊有些发热,压下心底的紧张感,开口问道:“我想知道,报案人或是周围邻居是否有听到什么求救信号。有四口之家被杀害,一名凶手只能是逐个杀害,那么在家人被掐住喉咙时他们有人呼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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