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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火不息(推理悬疑)——liy离

时间:2025-07-08 07:29:35  作者:liy离
  余寂时仔细阅读了汪翠珍的个人资料,眼前这位48岁的中年妇女,青年丧夫,后又再嫁,从她浮肿的脸上,依稀能识清她年轻时的美丽容颜与风华,或透过她的女儿冯云慧的长相,也能窥得一二。
  丈夫是个电器公司的工人,而汪翠珍在大卖场成衣店的工作还算顺遂,平日里悠闲自得,还能挣上钱补贴家用。
  又加上女儿每月都会汇款,汪翠珍的日子可谓是富足美好,不过据说最近在为高考的儿子四处求学,大抵学费成了一比巨大的负担。
  根据他们的了解,呈安市本地一些补课机构收费很高,有些一对一教学的价格能够达到八百甚至是一千一小时,这并不是汪翠珍能够轻易支付得起的。
  但自家“宝贝儿子”高考重要,汪翠珍大概率是不会因为钱知难而退的。
  余寂时从桌面上拿起透明证物袋,里面装着那张伪造的医院诊断证明,目光平静入无澜的湖面,神色缀着一丝冰冷:“汪翠珍,你上次跟我们说,冯云慧失踪一个月与你失联,你才会猜测她是死于井中。”
  顿了顿,他语气不变,“可如今,我们从冯云慧的辅导员李振手上拿到这张医院诊断证明,是你亲自递交到他手中,并且我们已经核实这张医院诊断证明是假的,你怎么解释?”
  汪翠珍的眉毛是纹的,棕色的两条直眉,看上去十分僵硬,眉心皱成川字,眉毛也歪歪扭扭,在两人的凝视下,颇有些不自在的扭动两下腰部,将整个审讯椅都摇晃得嘎吱作响。
  沉默了一会儿,她见两人还依旧冷眼凝视着自己,脸上露出些许疑惑甚至是不耐,质问道:“什么医院诊断证明?我早就说过,我不知道什么医院诊断证明!你说那个什么……李振?他说我亲手将诊断证明递到他手上,他有什么证据?你们警察不能平白冤枉好人吧!”
  “证据?”程迩入鬓的长眉轻轻挑起,薄薄的眼皮垂着,狭长凤目半敛,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丝毫不给他打马虎眼的机会,“如果你想的话,我们是可以申请调取呈安大学的监控,你去没去过,到时候可是清清晰晰的。”
  “嗯哼,那你们去找啊,我没去过就是没去过。”汪翠珍下意识地舔了舔唇角,大拇指不断摩挲着食指上的玉戒指,身体微微后仰,视线游离着向下,语气却是有恃无恐的万分确信。
  她明显是在拖延时间,因为调取监控本就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所消耗的大量时间,足以让她逍遥自在半天。
  余寂时抬眸和程迩对视上,也微微蹙起眉,用眼神询问着他。
  程迩眉目舒展,眼底却沉着细碎的冰霜,目光颇为凌厉,只是淡然瞥了汪翠珍一眼,唇角的笑意丝毫不削减,却带了几分冷意。
  遇到这种情况,唯一的办法就是拿出证据,狠狠打她的脸,逼着她不得不说出真相。
  程迩看向余寂时,幅度不大地轻微摇了摇头,紧接着低声说:“走。”
  监控室里,成齐将这一幕幕都尽收眼底,皱起眉,忧心忡忡地与钟怀林对视一眼。
  两人从审讯室出来,与从监控室出来的三人迎面碰上,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至少因为汪翠珍狡诈地拖延时间,案件还不太能往下推进下去。
  这种事便需要一些人力和时间了,成齐主动请缨道:“我带几个值班的同事,轮番消耗她。过会儿我找秦队借几个人去呈安大学协调一下,看看能不能早日把监控调取出来。”
  程迩但微颔首:“辛苦。”
  成齐咧开嘴笑了,连忙摆了摆手,露出惶恐的神态:“不辛苦、不辛苦。你们一伙人,到我们这儿一刻都没歇过,先去酒店安置下来,好好休息休息罢!”
  他们再继续撑着工作,好似也并没有什么作用,倒不如养精蓄锐,于是听取了成齐的意见,从办公室取了行李包,就往酒店出发了。
  程迩订下的酒店,是距离市局最近、并且质量最好的酒店。特案组一向是不缺经费的,大部分时候工作条件艰苦,甚至都用不到住宿,所以每次安排的住宿都绝对不会亏待大家。
  几个人一路往酒店走去。
  春日的晚风没有冬日寒风的刺骨,也没有夏日热浪的烘烤,带着一股恰到好处的凉意,在空气中缓慢的流淌,温柔贴触着额头,将人性的燥热都浇灭几分。
  都快走到酒店门口,钟怀林聊天的声音戛然而止,左右四顾,发现同事们都在,独独缺了温箴言。
  钟怀林紧紧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哈欠连天的柏绎,一时间有些忧虑,脸色都微微发白:“温老呢?”
  柏绎眨巴眨巴眼,一时不太理解钟怀林为什么忧虑,直白回答道:“温老说他还有些东西想要研究研究,就留在局里了,怎么啦?”
  钟怀林听闻后只是叹气,与身旁的许琅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无奈,紧接着又问道:“你没劝劝他吗?”
  柏绎撇了撇嘴,叹息道:“温老还是这么犟,我劝是劝了,但是我哪劝的动啊?”
  温箴言并不合群,平时温吞寡言,说话总带着一点儿温润如玉的笑,银框眼镜戴上,颇有一副斯文儒雅的气质,有时甚至比许琅更没有存在感。
  最令余寂时印象深刻的,便是他规律的作息。
  温箴言一般在九点钟就预备睡觉了,一般不会在十点之后睡觉,每天凌晨便起,合理膳食、适当运动,按摩,针灸,枸杞一个不落。
  甚至前些天,在京城市公安局时,他曾在运动室中看到温箴言在打太极。
  这种养生式的生活状态,令余寂时一下子就能理解“温老”这个称呼。温箴言和钟怀林同龄,但论外貌,温箴言年轻得倒像是三十出头。
  因此在听闻温箴言独独一个人留在局里加班时,余寂时还是微微有点震惊的,下意识抬眸看向了程迩。
  程迩唇角漾起柔和浅淡的笑意,他轻掀眼睫,月色携着一片光影翩跹落在眼底,他嗓音与晚风交融:“这是意料之中了,温老一直都这样的。”
  
 第63章
  酒店办理完入住,大家便各自住进房间里。
  余寂时去洗澡,程迩就把头顶的灯关上了,又把两张床间小柜子上的床头灯打开,等他洗完,也进房间去洗澡。
  夜静悄悄的,灰蒙蒙的街道上一片寂静,有序排列的路灯投落下缕缕昏黄的光线,路边树影幢幢,纸条随风摇曳,洒落满地的变换的光影。
  余寂时眯着眼望着窗外,静静看了会儿,随即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
  他的睡眠一向很浅,忽然听到程迩喊他的名字。
  “余寂时。”
  嗓音慵懒黏糊的,余寂时抬眸往过去,就看见程迩换上新的衬衣,头发还是湿的,被水粘连着凝成一股股的,晶莹的水珠顺着发尖往下滴,落入他敞开的领口。
  他走到余寂时身边,借着床头暖黄色的昏暗的光芒看向少年的脸庞,他的眼眸纯粹清澈,薄唇紧紧抿着,窗外温柔洁白的月光洒落,温顺的面容都笼罩上一抹光芒,
  程迩随手帮他掖了掖被角,紧接着,忽然握住了他的手。他修长纤细的手指穿插进他指缝,五指微曲不断收缩,将他的掌心紧紧攥在手中。
  余寂时瞬间就清醒了,一下坐直,脊背僵硬,下意识想要抽手,却被他大拇指紧紧按住手背。
  他垂眸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见他脸颊再度爬上红晕,唇角隐约透出写笑意,紧接着就松开手,双臂环胸,坐在床上背对着他。
  他依旧是拖着声调,一贯的散漫调性:“怎么不睡?还是在想刚刚的事儿?”
  等不到余寂时的回应,程迩自顾自地笑了,声音宛若晚风般低沉悦耳,“不是你看人不准,温老他喜欢规律作息没错,但与他而言,加班永远不在规则内。”
  他嗓音徐缓,甚至因为字句粘黏,有一点朦胧遥远:“你知道温箴言为什么总喜欢研究这种保养身体、延年益寿的东西么?因为他曾经的同事,就因为熬夜猝死在了岗位上,死在他眼前。”
  “法者正义,医者仁心。他们做法医的,最怕的不是死人。他们怕活人在人世间饱受折磨,生者寻死,更怕在意之人死在自己面前,天人永隔。”
  顿了顿,程迩又低低笑了声,“温老起初还总劝我们早睡早起,跟他一起养生,可咱们特案组谁没有自己的个性?后来也就不劝了,但只要我们谁身体不舒服,他不比钟哥操心得少。”
  余寂时心脏仿佛被什么深深撼动了,一时间,一股莫名的暖流缓缓淌入心间,他低下头,抱着腿静默。
  特案组的每一个人,看上去都很古怪,余寂时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事实上他们每个人都很好相处,所做的永远大于所表达的。
  又想到什么,余寂时指尖微蜷,深吸一口气,嗓音莫名带着一丝颤意:“生者寻死、天人永隔……我也怕。”
  程迩眉梢轻轻一挑,眸光晦暗,恰如星子般熠熠烁烁地闪,转过头深深看向余寂时:“我要是死了,你会怕吗?”
  余寂时起初并不清楚程迩为什么会这样说,紧接着回顾一下他的话,忽然明白了什么,恍有烈日,一点点灼烧着他的心脏,他脸颊也漫上滚烫的温度。
  在意的人?
  在意么?
  稍稍平缓了一下呼吸,余寂时神色安宁,冷静下来后心中蓦然坚定几分,薄唇微微一动,开口道:“会,当然会。”
  程迩本没想到余寂时会回应,此时也愣住。
  床头灯散发出暖色的光,温柔拂过余寂时的眉骨,一抹淡淡的阴翳在他眼底悄悄地融化,散入静谧的夜色中,任由思绪飘飞,一切似乎都不言而喻。
  只对视一眼,便心领神会。
  几秒后,低沉的笑音再次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程迩一双凤目低敛着,含着浓浓笑意,弯如弦月。
  余寂时脸颊燥热堆积,愈发难以疏散,赶忙躺下,翻过身去,脸半缩进被子里,捂得声音都闷闷的:“该睡觉了,程队。”
  程迩但笑不语,默默熄了床头灯。
  第二日,吃完早饭刚一到市局,值了一夜班的成齐就推开办公室的门,拿过来一个U盘。
  办公室里还弥漫着早饭的香气,成齐忙了一晚上都没吃饭,随手从塑料袋里拿了个菜包子,咬了口,咀嚼着咽下后说道:“昨天队里的两个孩子在呈安大学那边监控室里调了一整晚,监控录像中清清晰晰地记录了汪翠珍走进艺术学院大楼,进入李振办公室的时间和过程。”
  成齐一边说,一边皱起眉轻轻叹了口气,眼底的乌黑色尽显出疲惫。
  分明知道汪翠珍是为了拖延时间,但不得不做,这令他万般苦恼,也为那几个孩子感到不值。
  钟怀林颀长粗糙的手指微曲着摁动着眉心,走到他身边,伸出长臂一把揽住他肩膀,拍了拍他后背:“孩子们辛苦,成副你也辛苦,你们值班的快吃早饭去休息吧。”
  “好,有事随时电话喊我。”成齐咧开嘴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敛去眼底疲惫的神色,从口袋里抽出手机,朝着程迩晃了晃。
  程迩应过后,成齐便推开门离开了。
  程迩拿到那个优盘,插进电脑,调取出视频。监控录像极其清晰,虽然将人物比例压缩得有些变形,但是不难辨别出里面的人物就是汪翠珍本人。
  毫不意外的结果,等了一晚上,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他掀了掀眼皮,见余寂时也侧过头与他对视,并朝着自己点头,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也点头。
  撂下水杯,两个人便跟其他同事说了声,一块儿往审讯室走。
  这个时间审讯室的同事刚刚换过班,汪翠珍也正在吃早饭。
  审讯桌的手铐被打开,汪翠珍伸出手,深展伸展手臂,骨骼都僵硬得嘎吱嘎吱响,她唇角压抑不住地微微抬起,津津有味地吃着桌上的清粥稀饭与包子。
  两名审讯员脸上难掩怨气,汪翠珍平时被审讯带死不活的,吃饭的时候倒是精气神十足。
  和审讯员简单打过招呼后,余寂时和程迩坐在座位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汪翠珍吃了个包子,咀嚼着吞咽,见两个人都冷冷凝视着自己,一时间脸皮有点薄了,搓了搓手,恶狠狠地瞪了回去:“你们没饭吃吗?总盯着人吃饭做什么!”
  余寂时抬眸和程迩对视一眼,一双清澈的眼眸映着光线的冷光,显得晦暗不明,薄唇一掀,喉底溢出一抹冷笑:“慢慢吃,吃完了我们再说。”
  被人盯着实在是不自在,汪翠珍把包子往饭盒里一塞,随意在裤子上抹了抹,瘪了瘪嘴,轻哼一声:“行了行了,不吃就不吃,你们说。”
  见她态度依旧如此差,余寂时神色都漫上薄薄的愠色,把监控视频调出来,紧接着把电脑屏幕往她面前一转,将屏幕中她进入教学楼的模样清晰展现在她面前。
  随着汪翠珍眼角抽搐,神色巨变,余寂时启唇,嗓音透着一股淡淡的凉薄:“不吃了就来解释一下,你不是说不知道医院诊断证明吗?不是没见过李振吗?”
  程迩修长的指懒洋洋指了指电脑屏幕,紧接着神色陡然凌厉,狭长凤眸眯起,指尖缀着冰凉,重重敲了敲桌面,唇角挂着讥讽的笑:“监控,我们给你调来了,你不解释解释?”
  汪翠珍惊骇过后,唇角僵硬地扯了扯,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咧开嘴讪笑一声:“噢,噢……你们是说李振?云慧的辅导员?他我当然记得!”
  她手掌再度紧紧攥成拳,大拇指指腹不停地摩挲着指骨,被钳制住的一双腿,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语速稍微有些快,声音发虚:“我差点忘记了,当时我确实帮着云慧去送了一个医院诊断证明。”
  余寂时眯着眼,将她的微动作、微表情尽收眼底,唇角掀起一抹讽刺的笑,眉目舒展,目光冷静开口问道:“这个医院诊断证明是假的,冯云慧没去做心脏病手术,对吧?”
  “假的?”汪翠珍极度震惊地瞪大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撇了撇嘴,装作特别愤怒的模样,“这丫头,当时跟我说要出去旅个游,让我帮忙送一份诊断证明,我也没仔细看!什么心脏病呀,这丫头居然敢造假装病!”
  程迩凛眉,修长的手掌攥成拳,重重地捶打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剧烈的闷响,在整个安静空旷的审讯室中蔓延开来。
  他凤眸轻垂,眼底依旧泛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缓缓开口反问:“旅游?汪翠珍,你别一会儿一种说法。不是说冯云慧失联了吗,你这会儿又说她去旅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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