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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盐味(近代现代)——阿阮有酒

时间:2025-07-08 08:21:12  作者:阿阮有酒
  程期年摸他的脸,摸到他额头有薄汗,拿冰水往他脸上贴,“消消热气。”
  付唯偏开脸要躲,同他一唱一和:“水捂热不好喝了。”
  “没关系,我喝热的。”程期年道。
  付唯笑起来,抱住他的胳膊,语气亲昵地道:“谢谢。”
  “谢谁?”程期年问。
  “谢谢哥哥。”付唯嘴甜地喊。
  李牧看不下去了,阴着脸转头要走。程期年余光横扫过去,伸长手臂作势要拦,“李总要走?不多聊几句?”
  “程期年,政府给的那个项目,你只是送了份标书,输赢还没有最终定论。”李牧满脸不悦地走了。
  程期年并未争辩,但连付唯也听得出来,即便最后结果没出来,程期年与沈一鸣合作,李牧也不可能争得过。
  这天气抱胳膊还挺热,付唯收回了双手,听程期年出声道:“手机拿出来。”
  他拿出手机给对方,“密码是——”
  程期年动作更快,已经解锁了手机,打开他的微信,“陈星粥还来找你吗?”
  “没有。”付唯摇头。
  “谅他也不敢。”程期年点开搜索那栏,“你给李牧的备注是什么?”
  “他的名字。”付唯回答,顺口补充,“程万里也没找过我了。”
  程期年搜索对方账号,“他现在也找不了你。”
  付唯闻言抬眸,“他怎么了?”
  “两年前他肇事逃逸你知道吧?”程期年淡淡解释,“我让人送他去投案自首了,这几天正在局子里蹲着。”
  付唯乐见其成,看程期年点进李牧头像,随即要将手机递给他,“现在可以删掉了。”
  他没有接,不太在意道:“你删吧。”
  程期年手要落下去,又猛地停在半空里,接着退回两人聊天框,那里还留着许久之前,付唯与李牧的对话内容。
  付唯观察他表情,用玩笑口吻问:“不放心要查岗吗?”
  程期年没有接话,但也没翻聊天记录,抬起两人相握的手,指尖挤入他志峰,与付唯十指相扣,两只情侣戒撞在一起,戒圈折射出细细光芒,男人打开摄像头,拍一张牵手照片,给李牧发了过去。
  两只手大小糙细分明,不难看出来,哪只是程期年的手,哪只是付唯的。也不难分辨出来,照片是从谁的角度拍的。李牧收到以后,彻底丢了表面风度,紧跟着就回复骂他——
  程期年,你是不是有病?
  程期年看也不看,直接切到资料页,利落地删了好友。
  发给李牧还不够,男人又拿出自己手机,在通讯录翻出串号码,将照片编辑成短信,给收件人发了过去。
  付唯全程旁观,不免诧异询问:“你发给谁?”
  程期年发完了短信,收起手机勾住他肩头,搂着他慢悠悠朝回走,“派出所的人,让他拿去给程万里看一眼。”
  付唯始料未及地愣住。
  在俱乐部待到饭点,他们吃了个饭,就去夜市套金鱼。老板今晚出摊了,程期年一套一个准,他们带上金鱼离开,付唯以为去看电影,程期年却把车开回了家。
  但在家看电影这事,他们也不是没做过,一直到踏入对方家中,付唯都没有起疑心。直到他发现客厅茶几上,放着很大的一只礼盒。
  礼盒上缠着丝绸质地蝴蝶结,像是用来装宴会礼服的盒子,付唯没有动手去拆,只站在茶几边问:“白天有人来过了?”
  “助理来送东西。”程期年从后方走上前,拿起那只礼盒给他,“你拿去拆开看看。”
  “给我的?”付唯双手捧过,“是什么?”
  “拆开就知道了。”看付唯动手要拆,程期年按住他手,将他朝卧室方向推,“去房间里拆。”
  付唯心中隐隐有预感,抱着礼盒关门进房间了。他进入后许久未出来,程期年也不催促,趁着这点时间,先去书房坐下,处理了点临时事务。
  书房门没有关,程期年回完邮件,关机合上电脑,拿起桌上的贝壳瓶看。从付唯家拿回来的许愿瓶,他一直都放在书房桌上。
  书桌又宽又大,桌面东西不多,贝壳瓶是唯一摆设。程期年转动办公椅,长腿舒展交叠,将玻璃瓶握在手中,力道很轻地晃了晃。
  背后门边传来微响,半掩的书房门被人推开,地板上门缝影渐渐拉大,一道人影投落在他脚边。程期年垂眸望过去,而后眸光微微定住,没有从椅子里回头,也没有将目光挪开——
  地板上的那道人影,头顶立着两只耳朵。
  程期年靠在椅子里,手臂搭在扶手上没动,也没有将椅子转过去。脚边那道影子动了,付唯嗓音很轻地叫他:“哥哥,你在工作吗?”
  男人喉结滚了滚,半晌低低“嗯”了一声。
  “电脑是关上的。”付唯再次出声,轻软地提醒他。
  “刚刚结束。”对方开口,咬字沉缓。
  “那我可以进来吗?”付唯突然礼貌起来。
  “进来。”程期年语速不变,搭在扶手上的那条手臂,却无声无息地绷紧起来。
  地板上的影子动起来,两只耳朵随之抖动,一条毛茸茸的尾巴,从黑影中渐渐显现。付唯走动的时候,耳朵与尾巴也在动,那条尾巴尖的黑影,时不时甩到男人的腿,与他的身体重叠在一起。
  直至脚步声停在背后,程期年猛地转过来,双臂横过付唯腰间,将他拖入自己怀抱。付唯头顶耳朵颤动起来,逼真的狐狸毛扫过男人面庞,程期年抱着他深深吸气,“我只让你拆开看,没让你现在就穿。”
  付唯从他怀里侧身,眼尾含笑挑起来,还真就无端端的,多出几分妩媚来,妩媚中透着无辜,无辜中又带着挑逗,“你也没说不让我穿。”
  “所以这就是今天的——”他拉长了音调,尾音促狭上扬,“午夜场?”
  程期年装作没听见,伸手捏他的耳朵。白色柔软的尖耳朵,握在手中触感蓬松。他不免多揉了两下,裤子口袋传来动静,付唯手指贴边滑进去,夹出了他的手机。
  “密码?”举起他的手机,付唯略略歪头问。
  捏着他耳朵没有松,程期年还算冷静地开口:“你生日。”
  付唯输入生日,打开相机前置,两人同时出现在镜头中。他打开了快门延迟,按下快门以后,靠在程期年怀里转头,弯着嘴唇亲上男人脸颊。
  画面定格在这一瞬,镜头中他坐在程期年腿上,头顶狐狸耳朵尖尖直立,垂头闭眼吻上对方侧脸。付唯打开这张照片,要保存成手机锁屏,被程期年按着手阻止,“锁屏不行。”
  付唯疑惑地抬眼,“为什么不行?”
  “会被别人看见。”程期年抚摸他下颚,一下又一下,带着掌心里的温度,“只有我能看。”
  付唯乖乖点头,改设手机桌面。
  耐心地等他摆弄完,程期年抽出手机,顺手丢到旁边,将他抱上了书桌。尾巴在桌上扫来扫去,程期年起身压向他,一只手摸向他屁股后,另一只手抱着他,低下头与付唯接吻。
  那条尾巴太大太蓬松,不知道扫到了什么,东西落地摔出碎裂声,两人双双骤然回神。付唯坐在书桌上,看不到桌脚边位置,程期年低头一抬步,鞋底踩上玻璃渣,发出清脆的摩擦。
  付唯送他的贝壳瓶,四分五裂躺在地板上,大大小小的贝壳掉出来,也都或多或少砸缺口。程期年眉头皱紧,俯身蹲下去检查,还有多少贝壳完整。
  察觉到上方付唯挪动,朝桌角下弹出半边身子,程期年捡起完好的贝壳,起身放入他手中道:“我换个新的玻璃瓶,摔碎的那些贝壳,下次陪你去海边捡。”
  付唯点了点头,见他蹲下捡碎玻璃,提醒他别被割破手。程期年动作很稳,拉过旁边垃圾桶,将大玻璃片丢进去,埋在玻璃片下的糖纸,就这样毫无预兆地,从贝壳堆露出了一角。
  程期年手指顿住,下意识地只觉得,那小小的一角,看起来很眼熟。他捏住那片小角,将整张纸拽出来。
  是一张老旧的糖纸,被人仔仔细细叠好,收在了贝壳瓶中。糖纸上折痕清晰,带着岁月的腐蚀,英文logo唤起他记忆,是两年前在程家老宅,他赔给付唯的那颗糖。
  程期年眉间怔忪,捏着那张糖纸站起,说不上什么情绪地,直直望向付唯眸子。
  付唯没有说话,没有伸手去抢那张糖纸,也没有露出任何仓皇无措,只是双手撑在书桌边,神态轻松地晃动双腿,笑容明媚如常地回望他。
  程期年忽然就记起来,这只装贝壳的玻璃瓶,付唯一直叫它许愿瓶。也记起来自己问过,为什么要叫它许愿瓶。明明没有要许的愿,也没有用来许愿的纸,却还要这样语义不明地叫。
  当时付唯是怎么回答他的?对了,那时付唯根本没回答,还将这罐贝壳送给了他。
  程期年心口忽地热起来,原来不是没有许愿纸,只是他一直没有发现。他捏着那张糖纸,缓缓地将纸展开,纸中字迹映入眼帘——
  是他的名字。
  是付唯写的他名字,除了他的名字,别的什么都没有。明明只有简短的三个字,程期年仍是看得认真专注,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过去。
  从第一个字,看到最后一个字,从“程”字,看到“年”字。而那个熟悉的“年”字,最后一笔行云流水落下时,尾巴尖是轻轻勾起来的。
  程期年一颗心被勾得翻腾滚烫,许久后才终于回过神,心头万般滋味涌动,眼底是压不住的炽烈爱意,“对不起,我现在才看到。”
  付唯还是笑着的,笑得如春日草长莺飞,如人间四月桃花灼灼,他张开双手抱程期年,趴在程期年耳边,笑意盈盈告诉他:“现在也不迟。”
  对付唯来说,什么时候都不算迟。
  因为就像程期年说的,他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他可以永远对程期年保持期待,可以对他们未来的每一天,保持有足够的自信心。
  付唯的物质欲很低,他自小家境富足,什么都不缺。是养父母眼里的好孩子,是同龄人眼里的优等生,直到他遇到程期年。
  那天以后,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物质欲,都来自程期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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