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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盐味(近代现代)——阿阮有酒

时间:2025-07-08 08:21:12  作者:阿阮有酒
  程期年果真没走,坐在台阶下抽烟,旁边支了张小桌子,桌上放着他给的奶茶,已经喝掉了三分之二,露出杯底甜腻的布蕾。
  边上还有把空椅子,像是专程给他留的,付唯走过去坐下,“奶茶好喝吗?”
  程期年咬着烟回头,抬手拿走唇边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很不给面子地评价,“不好喝。”男人英挺的眉皱起,“太甜了。”
  “可是已经是无糖了。”付唯仰头凑近他,话里含着点无辜。
  程期年眉毛拧得更深,后背抵着竹条椅背,脸朝旁边偏开一点。
  付唯顿在原地,没有再继续靠近,眼中流露出怔忪来。程期年看在眼里,心脏微微收紧,也无暇去揣测,他是不是演的,本能地开口解释:“我身上有烟味。”
  他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在意烟味的事,只将自己给沈一鸣打电话,以及沈一鸣当时的回答,都告诉了程期年。
  “是沈一鸣让你这么干的?”程期年神色不善,差点打电话过去骂人。
  付唯眼眸弯起来,又很快收起笑意,恢复了一脸认真,“你还在生气吗?冷静期结束了吗?想好要怎么处置我了吗?”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程期年说。
  付唯没有再说话,安静等着他下文。
  程期年沉声开口:“我放在浴室里的录音笔,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付唯道。
  “听了吗?”对方问。
  “听了。”他回答。
  男人眼中多了几分凝视,“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我猜那支录音笔,是程万里给你的?”付唯心情平静,“我还猜他对你说,我和你在一起,只是想利用你?”
  “你信吗?”他放低了声音,吐字清晰地问。
  程期年敛眉不语。他其实是不该信的,那两段卑劣的录音,对他来说毫无信服度。他了解付唯的真实性格,也知道付唯的真实内在。他知道付唯本性聪明圆滑,多少有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小习惯。
  但他那时气昏了头,竟然也就差点信了,“程万里还告诉我,袖扣是你一年前买的。”程期年看着他,“他说你回国找我,是早有预谋。”
  “你信吗?”付唯还是问。
  程期年没有回答,但他脸上的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他勾着付唯衣领,指尖力道不轻不重,将他勾到自己面前来,“付唯,你这么聪明,不如猜猜看,今晚我为什么来这里。”
  付唯面有怔色,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脑中回想起来的,却是时隔这么久,程期年坐在店内窗前,与那年自己重合的背影。
  “猜到了吗?”轮到男人提问。
  付唯猜到了,眼也不眨地望着他,迟迟都没有点头。
  “付唯,你是不是喜欢我?”程期年问得直接,眉梢缓缓挑起来。
  “我喜欢你这件事,你不是知道的吗?”付唯困惑眨眼。
  “我问的是两年前,付唯。”程期年声线低下来,带着汹涌而至的情绪,“两年前,你是不是喜欢我?”
  “是。”片刻的缄默后,付唯开口承认。
  “我现在才知道。”程期年双眸紧锁他,眸底深邃而又鼓噪。
  “不知道也没关系。”付唯耳朵隐隐燥热,在他的注视下偏开脸庞,竭力做到镇定与从容,“我想要的,都会自己去争取。”
  他不需要程期年知道,不需要程期年为此感动,也不需要以此为砝码,让程期年和他在一起。对付唯来说,他最大的砝码,就是自己的真心。
  事实上他也做到了,即便不知道那些事,程期年也还是喜欢上了他。
  只是此时此刻,对方炽热浓烈的视线,就像是火焰一般,要将他烤熟了。付唯热着脸颊,拼命地转开视线,扫见台阶上大门前,前后走出的三人时,他忽然松了口气,像抓住救命稻草,朝三人招了招手,低声提醒程期年:“我同学出来了。”
  三个人也看到他,并排着迈下台阶,朝他们走过来,班长走得最快,手上勾着挂件,笑容温和叫他:“小——”
  “出来了又怎么样?”耳旁程期年声音响起,低沉悠缓又意味深长,顷刻间覆盖过旁人话语。
  下一秒,那张笑脸从视野里消散,程期年不由分说掰过他的脸,伸长手臂箍住他的腰,垂头将他拖到自己面前,坐在竹椅里低眸吻住了他。
  几米之外,三人步子停下来,不约而同地噤了声。
 
 
第67章
  吃顿饭的功夫,两个人就和好了,不打扰他们独处,三个同学先走了。他们坐了一会儿,等付唯喝完了奶茶,程期年同老赵告别,和付唯一起离开。
  程期年喝了点酒,找出车钥匙给他,“回去车你开。”
  付唯接过来,勾在手指尖,“你开季总监车来的?”
  程期年懒懒应了声,“我下午从公司过来,没有车停在公司里。”
  付唯轻轻转车钥匙玩,男人听见响动垂头,倒是想起来先前在店里,和付唯来吃饭的男人,找他炫耀手上挂件的事。
  程期年当即拧眉,面上掠过一丝不爽,连车钥匙同付唯的手,一起包裹在自己掌心里,“你那个大学班长,最近你们都一起玩?”
  付唯点了点头,被他牵着一只手,侧身避让开行人,“怎么了?”
  “都玩些什么了?”男人面无表情查岗。
  “打网球。”付唯道。
  “只是打网球?”程期年摩挲他指背,轻按他的手指骨节,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疑问来,“没干别的?”
  “干了。”付唯停顿一秒,话语含糊补充。
  程期年眼眸眯起来,声音里满满不痛快:“还干什么了?最好趁早交代。”
  天色黑下来后,夜市行人越来越多,逐渐挤满巷中窄道。多数人此时进来,他们挤在其中,在人群中逆行,付唯被旁人撞到手肘,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程期年放开他那只手,改为抬臂揽住他肩膀,将他圈在自己的身侧,头低下来凝视付唯,嘴唇抵着他耳朵,慢条斯理地低语问:“想好怎么答了吗?”
  付唯笑起来,“想好了。”
  “想好了就说。”男人口吻利落。
  付唯扬起一张脸庞,轻言细语拖长语调:“当然是——”
  他故意卖关子,语调一路坠降,程期年渐渐听不清,不得不将头垂得更低。直至感知到温热吐息,听到付唯轻轻的笑声,男人眼皮子跳了跳,听到付唯狡黠接上:“吃饭啊。”
  程期年跟着笑了,声音凉飕飕的:“耍我呢?”
  付唯笑容扩大,装得一派天真纯良,抿着唇朝他眨眼。
  还在马路上,程期年不能拿他怎样,只得将他肩头搂得更紧,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问:“吃了几顿饭?打了几次球?”
  “三次。”付唯答。
  “记这么清楚?”程期年理直气壮要求,“从明天开始,你也要和我打三天球。”
  “可以。”付唯应得很快。
  男人面色稍霁,搂着他继续朝前走,话里话外隐晦试探:“只是打球吃饭,没干别的了?”
  “没了。”付唯摇头。
  程期年清嗓子提醒:“你再好好想想,最好不要有任何遗漏。”
  付唯听出言外之意,略微诧异地反问:“你以为还有什么?”
  程期年面容轻绷,半晌硬梆梆地回:“我没以为。”
  付唯“哦”了一声,像是没察觉到他情绪,果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转头看起路旁摊贩来。
  程期年心中愈发堵,恨恨咬着后槽牙,掌心按住他脸颊,将他的脸掰回来,难掩酸意地提示:“你没单独送他礼物?”
  付唯心思还在摊贩上,闻言答得有些不走心:“没有啊。”
  程期年那只手没放,揉他另一侧的耳朵,低沉严肃审问他:“挂件是怎么回事?”
  “挂件?”付唯回过神来,“挂件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程期年加重揉弄力道,对他的反应十分不满,“那只手工编织挂件,是你送给他的吧?”
  “是。”付唯承认。
  程期年气结,见他毫无心虚之意,气得说不出谴责的话,兀自沉闷了一会儿,最后黑着脸开口:“我也要。”
  付唯“啊”了一声,肉眼可见地惊讶,“你也要?”
  “我也要。”男人咬着重音强调,颇有几分咬牙意味,“付唯,你给别的男人送东西,不给你男朋友送?”
  付唯依旧镇定自若,“我是给他送了挂件。”半句话说完,他稍稍一顿,趁眼前人没气死,又字正腔圆补充,“可我不是只给他一个人送。”
  “另外两个女生,我也都送了。”他说。
  程期年愣了一下,“真的?”
  “真的。”付唯扬起唇角,“现在你也还想要吗?”
  程期年语塞,随即恢复神色如常,泰然自若地接话道:“要,我男朋友送的,为什么不要?”
  付唯拉着他回头,找卖挂件的摊位。他们没走过太远,往回走了一小段,就看见那摊位了。在摊位前停下,付唯让他挑款式。
  程期年站在摊前,一眼扫过去,见动物样式偏多,首先排除付唯同学有的,然后在那些动物里,拿了一只小狐狸。
  付唯扫码付钱,程期年摸着下垂的狐狸尾巴,若有所思瞥了一眼付唯身后。付唯付完钱,收起手机问:“看什么?”
  程期年低声哼笑,“看你的尾巴。”
  付唯装作不懂,“我哪来的尾巴?”
  “你有没有尾巴,得看过才知道。”男人道。
  “我有没有尾巴,”付唯尾音上扬,并不上他的当,“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程期年就喉头干燥发烫,被他一句话撩拨得热意升腾,嗓音愈发低醇暗沉起来:“我没看清。”
  付唯笑起来,站在路灯下,眸光流转,灿烂生辉。
  程期年没那么急躁,也看了出来,付唯是故意撩拨他,见状低下头来,咬了一下他嘴唇,作为对他的反击。
  付唯终究没那么厚脸皮,能站在人群中间与他接吻,迅速伸手推开他,加快了脚下步伐。程期年慢一步跟上,落在他身后,瞥见他泛红的耳朵尖,不高不低地笑出声来。
  两人出了夜市,上车回程期年家。付唯开的车,程期年坐副驾驶,一路捏着那只狐狸,就没再放下来过。等到了小区车库,停好车开门下来,男人先去了隔壁,打开自己那辆车,将小狐狸挂进去。
  付唯站在旁边等,看他弯腰跪入车内,取下原本垂挂的饰品,换上他送的那只狐狸。他就这样看着,思绪慢慢飞高,回忆一遍今晚所有事情。
  他望着男人宽阔的肩背,忽然有点好奇地提起来:“两年前我去找你的事,是不是赵老板告诉你的?”
  程期年背影微顿,继而从车内出来,关上车门回答:“是,但不是他打电话找的我,是我自己找过去的。”
  “你——”付唯张了张嘴。
  “我在伦敦出差那几天,去了你买袖扣的那家店。”程期年接过他的话,“我没有刻意找人查,只是碰巧路过那里。店里的销售员还记得你。”
  “她说什么了?”付唯属实意外。
  “她说你买走了最后一对袖扣,还说你是要送给喜欢的人。”程期年倚在车前挑唇。
  付唯眨眨眼睛,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与程期年一起,复盘过去自己做过的事。好在这里不是熙熙攘攘的夜市,而是夜深人静的地下车库,这让他尚且维持从容,“所以你就猜到是我?可是我猜,英国人口中对亚裔的描述,能对号入座的实在太多了。”
  “是太多了。”程期年承认,“我并没有百分百确定,我想找张照片给她看。”
  “但是我翻遍了手机,都没有你的照片。”程期年深深蹙起眉,“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付唯眼露怔愣,他真的知道,程期年在想什么。因为就在几个小时前,他也曾打开过程期年朋友圈,期待着能从对方账号上,看到自己手机里没有的照片。
  从那一刻开始,对照片记录时间这句话的认知,就已经在他脑中彻底具象化了。好似从很久以前起,他就不怎么拍照。他曾经一度认为,拍照是女孩子喜欢的事,对他来说没有太多意义。
  但是现在,他发现在过去的日子里,自己错失了不知多少意义。
  付唯没有回答,但看他的反应,程期年福至心灵,从他眼里读懂了什么,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骤然提及往事,他也有更多的细节要问。
  那些与他有关,却又藏在时间里,不被他知晓的事。比起付唯买袖扣,程期年更想知道的,其实是那晚在大排档——
  即便事情早已过去,如今再问也没有意义,但他依旧坚持要追溯,“那天你去找我,过敏严重吗?去医院看了吗?”
  “不严重,看了。”付唯耐心回答。
  “怎么去的医院?”程期年握住他手指。
  “家里司机来接的。”付唯答。
  男人“嗯”了一声,“多久好的?”
  付唯回忆,“三四天吧。”他将手指抽出来,唇边笑容浮出来,“我看你才是十万个为什么。”
  程期年没否认,抬起眼啧了声,“还不让我问了?付唯,”他故意板起脸来,“你这是对男朋友的态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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