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胶片》作者:青小雨
简介:
不按常理疯批暴力狂X死要面子儒雅贵公子
肖淳落入了循环生死副本中。
每个副本都是一部恐怖电影,必须集齐所有彩蛋才能通关。在搜集彩蛋的过程中,过往经历副本的记忆能重新被寻回。
肖淳不知道自己循环了多少次,但这一次睁眼,他多了个男朋友——对方自称。
肖淳想靠意外觉醒的预知能力破局,可于顾不按常理出牌,暴力冲卡堪比野猪出闸,对疼痛毫不在意。肖淳气得直掐人中,可那人对他却小心翼翼,护他如护眼珠。
不准肖淳离开自己身边,不准肖淳做危险的事,肖淳只用躺平就行。
肖淳:“?哪种躺平?”
疯批暴力狂于顾突然就脸红了。
肖淳:“???”
副本播报:
7L 《饥饿站台》
6L 《迷雾》
5L 《前目的地》
4L 《小岛惊魂》
3L 《万能钥匙》
2L 加载中……
一句话文案:落入死循环副本,队友猛猪出闸硬闯关卡
标签:互攻无限流失忆循环强强惊悚正剧悬疑
第1章 8楼开局
肖淳睁开眼时,不大的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坐起身,茫然四看:这是一间不到50坪的房间,无窗,只最前方有一扇关着的防盗门。他无法分辨白天黑夜,也没有任何装饰或是能显出这里是什么地方的标志。
冰冷的水泥地面,比水泥地面更冰冷的白墙,白炽灯在头顶发出微弱的电流声,不时闪烁,堪比恐怖片现场。
肖淳站起身,拍了拍风衣衣摆。他原本在公司加班,发完最后一份交接资料给助理,他前小半生所奔忙的一切就彻底画上了句号。他茫然立于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霓虹灯,心里生出了对此情此景的荒谬和滑稽——
前二十八年大概是过得太过顺风顺水,因此才遭了报应。他的出身完美毫无瑕疵:肖氏集团次子,上头有个能干的姐姐,下头有个可爱的弟弟,全家关系和睦温馨,父母恩爱,是圈里出了名的模范夫妻。
他从小名列前茅,为人亲和儒雅,是一众人嘴里的翩翩公子。他洁身自好,从不随意踏足一段感情,善解人意,面面俱到,高学历出身,二十六岁升任执行副总,辅佐大姐经营自家公司,能力出众,成绩斐然,令无数人称道。
可就在他二十八岁生日刚过的第二天,竞争对手曝出他竟非肖家亲生。
外界如何惊诧已轮不上肖淳在意了。白纸黑字的亲子鉴定放在父亲的办公桌上,向来温柔贤淑的母亲坐在角落狼狈哭泣。
肖淳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暴怒的父亲赶出家门的,同他一起被赶走的还有苦苦哀求的母亲。行李散落一地,父亲勒令管家盯着母亲收拾衣物,除了衣物,其余一切物品不能带出肖家。
不管母亲如何痛哭,肖家大门紧闭,换不来父亲的丝毫心软和原谅。
当然不会原谅。连肖淳自己都无法原谅。
他居然不是父亲的孩子,不是肖家的一份子,和大姐、三弟同母异父。幸而大姐三弟是父亲亲生,不会被父亲的暴怒牵连,尤其三弟娇生惯养,禁不住身世沉浮……可又凭什么,凭什么只有自己不是?
这么多年他所有的努力、隐忍、骄傲全部毁于一旦。
咚咚——
有人敲响办公室门,他应声却没有回头,是前下属——到明天就该升职了的新任执行副总。男人一身西装革履,手臂上搭着风衣外套,对他微笑道:“肖总还没下班呢?咱们喝一杯去?”
肖淳双手插兜,落地玻璃上倒映出他清隽傲然的脸,薄唇轻启:“不必了。”
那人似乎还在说些什么,肖淳却只觉头晕眼花,耳朵里嗡嗡的什么也听不清,脚下似陷入大片棉絮里,膝盖一软,整个人竟是朝落地窗外的夜色坠去。
再睁开眼,他就在这里了。
强烈的失重感仿佛还在,肖淳额角紧绷,下意识握紧了拳,喉咙吞咽,只感到满嘴苦涩和血腥气。
他皱眉打量四周——这是哪里?
难道是在做梦?
还是他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
落地窗凭空消失,他坠楼了?怎么可能?
肖淳摸索风衣衣兜和裤兜,没有手机,车钥匙也没了。他脑袋里一片浆糊,感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却记不起来——夜色下冷寂的办公室、门口那人挂着的虚伪假笑都变得扭曲模糊,好似那才是自己做的梦,好似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他茫茫然往前走了一步,目光落在了墙角歪倒的陈旧木椅上。这房间里唯一的物品。
那椅子断了一腿,不知为何,肖淳挪不动视线,死死盯着那椅腿,仿佛那上头有很重要的线索。
线索?
肖淳快步过去,只觉自己四肢僵硬,关节仿佛已许久没有活动过,发出生锈般的“嘎吱”声。到了近前,他弯腰拾起了那只断掉的椅腿,可上头什么也没有。椅腿内侧只有模糊的红色字迹,像被水浸透了,笔画晕染开,什么也瞧不清。
肖淳心里平白生出空落,呆呆地盯了它半晌,身侧,防盗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肖淳吓了一跳,下意识举起椅腿作武器,可门后什么也没有,只有无尽的黑。他犹豫片刻,将椅腿横在身前,慢慢接近防盗门,扬声道:“有人吗?”
门后无人应答。
肖淳浑身肌肉紧绷,十指有些发麻,使劲儿握了握,又道:“喂?有人就应一声!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有什么目的?!”
门后依旧落针可闻。
肖淳抿了下发干的嘴唇,一手握着椅腿,一手抓住门把手猛地拉开——
门外什么也没有,走道里亮着白炽灯,将四面灰墙照得一片金属般的冷寂。对面墙上用鲜红的油漆写着巨大的数字“8”,这里看起来像是顶楼,走道尽头一截铁质楼梯往下延伸,没进暗色里,瞧不分明。
整层楼只有肖淳所在的位置有房间,其余墙上无窗无门,也没有任何标识牌。
安全出口的小灯在墙角散发幽幽绿光,肖淳看来看去,自己好像只剩一个选择——往下走。
他的视线落向那截楼梯,不知为何,内心生出了巨大的排斥和恐惧。好似那下头有非常糟糕的东西,一旦往下走,就不能回头了。
他退回房间内,再次试图搜索线索,可这不大的房间一眼就能扫到底:除了角落的旧椅子,什么也没了。他甚至不甘心地摸了摸墙面,抠了抠墙灰,没有暗门暗格,他又艰难地站在三脚椅上,试图登高查看,白炽灯上也什么都没有,没有藏着纸条、摄像头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肖淳脸色难看地重新站回门口,门外还是安安静静的,四面灰墙仿佛四张没有表情的脸,端看他如何折腾,还是得朝着命运的楼梯出发。
肖淳最后叹了口气,理了理衣襟,微凉指尖勾了下凌乱额发,自言自语:死就死吧。
他朝楼梯走去,往下看了眼,下头黑漆漆的,没有灯光。
他又喊了声,只听得自己的回音。
随即他一咬牙,一迈腿,握着椅子腿缓缓走下了楼梯。
在他离开8楼后,8楼唯一的防盗门“砰”地一声自动关上了。
第2章 饥饿站台01.
“我常以为是丑女造就了美人。我常以为是愚氓举出了智者。我常以为是懦夫衬照了英雄。我常以为是众生度化了佛祖。”——《我与地坛》
*
肖淳思来想去,自己应该是走下了楼梯,来到了7楼的。
可这怎么看也不像是“7楼”的样子。
惨白的灯光映照着他同样惨白的脸,这种无力茫然的感觉十几分钟前他也有过——在8楼房间刚睁开眼的时候。
四面灰墙,无门无窗,对面墙上刀凿斧刻般印着一个硕大的“34”。房间不大,正中央的地板上开着个正方形的洞,头顶的天花板也开着同样的大洞,往上往下,都是同样开着洞的房间,一层连着一层,垂直地看不到尽头。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房间的前卫设计——不,整件事他都无法理解。现在又是什么情况?果然还是在做梦吧?
庆幸的是,对面有一个背对自己的男人,穿着背心短裤赤着脚,身形高大满身横肉,后背有大片纹身。虽然看起来不好招惹,但起码比只有自己一个人好多了。
但仅仅一秒后,肖淳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有些情况,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待着。
不等他开口打招呼,角落里的男人慢慢转了过来。
肖淳先注意到了他僵硬的动作,四肢无法弯曲般,以至于转身也显得格外艰难,他迟滞地挪动脚步,身体还没有完全正对肖淳,整张脸已经显露出来——
那是一张非常标准的垮脸,皮肤粗糙泛着不自然的青灰,鼻头宽大,眉眼因肌肉松弛而无法支撑,眼皮一层叠着一层,眼瞳泛白,没有瞳孔。
肖淳压下一声惊叫,迅速后退撞到了身后的墙上,他狠狠掐了自己的虎口一把,很疼,不是做梦。
男人挺着比他自己身形还大两倍的肚子,朝肖淳一步步走来,大腿上满布横肉和皱纹,每一步都走得踉跄不稳,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咕噜”声,口水直流。
肖淳想起自己下楼时拿着的椅腿,左右扫视,哪里还有椅腿的影子?
他不得不搜寻起其他可以自保的武器——他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情况,他竭力不让自己往最糟糕的方向想。
不大的房间里,洞口两侧摆着单人床,角落里有洗手台、镜子和马桶,其他就什么也没有了。肖淳的视线定在镜子上,只有那个还勉强能称为武器。
他提着一口气,迅速贴着墙根往洗手台靠近,那男人也跟着转头看来。这幅画面差点又让肖淳因惊吓而咬到舌头。
男人身体不动,只突然转动了脖子,整个人似卡壳的玩具,行为举止非常诡异违和,某种想法出现在肖淳的大脑里,但他不愿承认——对方实在不像个活人。
冷汗一瞬间就浸透了肖淳风衣下的衬衫,他豁出去了,咬牙往前一扑,飞快脱了风衣包住拳头,狠狠一拳砸向了镜面,喀拉一声,镜子四分五裂,他用风衣缠住掌心,掰下一块碎片,转身面对僵硬挪动的男人。
“别过来!”他语调严肃,呵斥道,“我让你别过来!就站那儿!别动!”
男人似根本听不到,泛白的眼瞳对着肖淳的方向,每走一步脸上的横肉都跟着抖动,口水牵线滴落在胸口。肖淳稳住颤抖的手臂,眼神锐利起来:“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动!”
咔哒——轰——
头顶方向突然传来巨大的响声,肖淳惊了一跳,男人停步,脸上显出诡异扭曲的狂热来。他艰难地转了方向,朝洞口挪去,肖淳看了看他毫无防备的背影,又往那洞口瞥了眼——如果这时候踹他一脚……
“这什么地方啊啊啊啊——!”
“救命啊啊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谁干的?!这他妈谁干的!”
那轰然作响的动静似乎瞬间激活了此地,四面八方陆续传来了嚎啕和惨叫,肖淳心里一松——太好了,不是只有自己一个正常人。
“你是谁??”
“别过来!你别过来!把手里东西放下!”
“喂!你别乱来啊!你想做什么?你先下来!!”
头顶又传来接二连三的喊话声,还有什么东西碰撞在一起的闷响。肖淳不由自主抬头朝天花板的洞口看去,那里正缓缓下降一个方形平台——平台和洞口能完美地契合在一起,好似所有的洞口就是为它而准备。
它在每一层都会停留一会儿,然后又缓缓下降,有碗盘的清脆碰撞声不时夹杂在怒吼和恐惧的喊声里,这一切都让肖淳莫名其妙,更因莫名其妙而心里没底。
这种无法掌控的混乱感,已经许久没在他的人生里出现过了——不对,亲子鉴定摆在自己眼前时,那种混乱感远比现在更强。
肖淳心里生出一丝古怪,他瞥了眼等在洞口的男人,对方已经完全不关注他了。男人仰着头,看不出有后颈的地方层叠堆着肉,挤出细细深深的沟壑。肖淳刚移开视线,又突然顿住,再次仔细看去:那并非是肉挤出的沟壑,而是真的“沟壑”。
男人的后颈处有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因颜色早已和周围肌肤同色,又没有任何血迹加上被肉遮挡,才没有被自己第一时间发现。
虽然潜意识里早有预料,但这一刻肖淳还是倒抽了口气,头皮炸开,脑袋里嗡嗡的,冷汗打湿了额发。
他握紧了手里的玻璃碎片,在心里下了决定——必须先解决眼前的这个“东西”。
他顾不上再去注意头顶下降的平台,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他慢慢地、小心地、尽量不发出声音地从背后靠近对方,手里的碎片换了几个方向,不知该从什么角度扎下去。不,扎下去明显是个多余的动作,以两人的体型差距来看,应该直接将对方推下去。
他积蓄所有的力量,手刚伸到对方背后,毫无防备地,眼前蓦然闪过了非常真实、清晰的画面,那画面清晰到甚至让肖淳以为是自己曾经历过的某种回忆再现——
画面里,平台下降到自己这层,让人惊讶的是整个平台上竟铺满了食物,但已经被糟蹋的面目全非。平台中央站着个短发男人,背上背着黑色的钢板条,手里和自己一样握着玻璃碎片,右手缠着布条以保护指节和掌心。他五官凌厉,漆黑眼瞳带着杀意和狂乱,眼尾发红,眉头紧皱,在看见自己的瞬间眼底爆发出精光,然后他径直扑向了洞口边的壮硕男人,眼也不眨地将碎片扎进了对方的眼睛。
画面在此处消失。
肖淳眼神有一瞬的涣散。他确定自己并不认识画面里的男人,也从未来过这个地方,更不可能知道平台上有食物。
只是这么短暂的凝滞,肖淳面前的男人似感觉到什么,整个脑袋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旋转——任何活人都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1/198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