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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胶片(近代现代)——青小雨

时间:2025-07-08 08:10:57  作者:青小雨
  他知道肖淳能跟上自己。
  不用数数配合,肖淳和于顾同时发力,架起的钢板条令肉团痛得站不住,高大的身躯被迫往前倒去。但下一秒,肉团多出的几只脚稳稳撑住了自己,四只手分别同时朝肖淳于顾拍去。
  肖淳反应极快地放弃了钢板条,矮身躲过,抓起平台上碎裂的碗盘瓷片,专朝肉团的要害捅去。于顾则绕后勒住了肉团的脖子,抽出玻璃碎片,扎进对方眼睛。
  上下同时被攻击,还都是要害,肉团终于慌了,愤怒地咆哮、尖叫,中间的脑袋疯狂摇摆,右侧的脑袋则发出了上位者威严的怒喝:“住手!住手!!”
  肉团抬腿踹来,庞大的身躯行动起来没有肖淳二人灵活,看起来三个脑袋并不能默契十足地指挥手脚攻击,起码最左侧的那个脑袋就一直紧紧闭着眼,像是不敢多看。
  “我们用了多少时间,死了多少人,才能让公平抵达100层以下!”右侧脑袋怒吼着,“就因为你们,就因为你们就要让我们前功尽弃吗!”
  “你们是罪人!罪人!”
  楼上,无数人——或者说是无数npc也喊了起来,他们规律地打着拍子,像吟诵着圣歌。
  “罪人!罪人!”
  “去死!去死!”
  “罪人!罪人!”
  诡异的吟诵,像某种诅咒。肉团更加疯狂起来。
  “你们必须接受审判!”
  “你们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肖淳狼狈躲开踹来的一腿和抓来的一手,有粘腻的血液滴落在身上,他抬头,看见于顾不为所动地再次狠狠一下从肉团的耳朵扎进去,直入右侧脑袋的大脑。按理说,正常活物早就该死了,可肉团却抬手抓住了于顾的脑袋,整个掌心几乎覆盖了于顾,狠狠将他往另一侧拉扯,于顾的额角流下鲜血,颈侧青筋暴起,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被拉拽地偏过了头,手却很稳,再一次扎穿了肉团右侧脑袋的下巴。
  此时,平台停留的时间到了,轰隆一声,开始缓缓下降。
  于顾看也不看就朝拉拽自己的巨手扎去,玻璃碎片锋锐的一端直接斩断了两只手指,也划破了于顾自己的耳朵尖。
  肉团左侧的脑袋尖叫着往后仰,手松开的瞬间,于顾收起碎片躬身半蹲冲起,稳稳抱住了剧烈喘息的肖淳的腰,将人抱着朝平台外冲去。
  肖淳面朝肉团,风衣衣摆飞起,鞋子落了一只,他眼前突然闪过了画面——
  于顾抱着自己落地,肉团一掌拍了下来,自己扯了于顾一把,但于顾还是被拍到了腿。他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平台下降的瞬间,肉团抓住了于顾那只折了的腿,将人高高提起,于顾手里抓着的碎酒瓶滑落,他在被提飞起来的瞬间,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自己。
  平台下降,肉团抓着于顾消失在自己眼前。
  画面消失。
  肖淳整个人冷汗直流,瞳孔骤缩。二人此时还没能离开平台,肉团怒吼着两手合并拍来,同时抬起一腿挡在前路,要让他们避无可避。
  肖淳反应极快从于顾后腰抽出玻璃碎片,狠狠扎进对方掌心,二人在那巨大的掌心中间,以碎片为支点,于顾压着肖淳的脑袋,不让他受伤,下一秒又一血丝糊拉的手探来,抓住了肖淳的胳膊。
  那一下,肖淳以为自己会失去这只胳膊了,痛楚太过清晰,他大叫一声,于顾已单手握着平台上一只碎裂的红酒瓶,尖锐的玻璃直接扎入肉团手腕。这次他用力之大,竟直接洞穿而过,单手攥着那酒瓶一端,手背青筋暴起,胳膊的肌肉绷紧,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啊——!”他一声怒喝,竟将酒瓶作刀般,从洞穿的伤口横拉而过。
  血肉飞溅,肖淳被糊了满眼,什么也瞧不清了。
  肉团左侧的脸大叫,右侧的脸吼着“不要退”,左侧的脸却疯狂摇头,手指松开,肖淳被于顾扛在肩膀上,跃出了平台。
  肖淳一手抹脸,倒挂的视线落在了于顾握着的碎酒瓶上。
  细节对上了。
  落地瞬间,肖淳眼前还满是血雾,但他什么也顾不上,第一时间先去拉拽于顾,将人扯开还不够,还狠踹了一脚。
  于顾毫无防备,整个人以脸撞墙,扑到了洗手台下方。
  肖淳紧跟扑来,压在了于顾背上,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之前被自己砸碎的镜子碎片还散落在洗手台下,他随手抓起一块,朝向外,肉团果然先一掌拍来,没拍到,又探手来抓。
  但耽搁的这一下,已让它来不及追,而且那三个脑袋意见不合,控制手脚的契合度出了问题,让它只能跟着平台下降,离开了34层。
  愤怒的咆哮不断从下方平台传来,间或响起中间脑袋的劝架声。
  肖淳剧烈喘气,抓着玻璃碎片的手还在发抖,幸而手上缠了厚厚布条,才不至于被碎片割破。他心脏鼓噪的听不见其他声音,耳朵里嗡嗡作响,精神高度紧绷,于顾在他身下动了一下,他应激地差点将碎片扎于顾身上去。
  于顾声音嘶哑:“把落在我们这层的食物都丢下去,食物不能留在这里。快。”
  肖淳想起了那条“不能藏匿食物”的规则,与此同时,34层的警报响了起来。
  *
  肖淳几乎是手脚并用,完全无法顾及“仪态”的将散落的食物碎渣挨个用袖子扫走。
  于顾的动作比他更快,头上还在滴滴答答流血,已面无表情将地面的食物全收拾干净了。
  34层要冻死人的冷意这才一点点消散,不过十几秒的时间,肖淳的睫毛上已凝出了一层白霜,脸颊鼻头冻得通红,手指关节发僵,呼吸间满是白雾。
  他算是彻底领教了这破地方的“惩罚机制”有多么恐怖。于顾说过,如果私藏食物,该楼层就会随机变热或变冷,直到该楼层的人被烧死或冻死,需将食物丢出这层楼后,惩罚机制才会消失。
  但这不是私藏啊,只是因打斗散落了一些食物,如果因为来不及清理食物而死,那也太冤了。
  二人瘫在地上喘气,肖淳浑身冰冷,四肢已快没了知觉。
  于顾:“我看看你的胳膊。”
  “你要不要先看看你自己什么样?”肖淳喘着气,满身腥臭血腥味让他又是一阵干呕。
  他喘了一会儿才爬起身,伸手要去扶于顾起来清理伤口,只是手刚碰到于顾的胳膊,男人就抢先拽住了他,狠狠一下将他拉了下去。
  肖淳站立不稳,猛扑进了于顾怀里。
  这姿势和之前对付光头npc简直一模一样,害肖淳条件反射以为自己背后又有什么鬼东西。
  他正想着“有完没完”于顾却只是埋头在他颈侧,毫不在意他身上黏糊糊的腥臭味,轻轻嗅了嗅他的颈窝。
  肖淳鸡皮疙瘩直冒,一手推在于顾肩膀上,又怕加重对方的伤。
  “喂?!”
  “别动。”于顾声音里透着疲惫,“让我休息一下。”
  “……”
  肖淳觉得自己应该要推开对方的,可不知为何,听着对方拖长的语调,在理智反应过来前,心里某处就已经悄悄软化了。
  他当真一动不动,任由对方抱着,两人就这么安静下来,能听到彼此不稳的呼吸。
  片刻后,肖淳有些局促,加上身上黏糊糊的不好受,他再次推了对方一下:“好了没?”
  于顾不情不愿地直起身,拉了肖淳一把。二人到了洗手台前,肖淳先用水帮他清理伤口,再去找布条来给他包扎。
  于顾耳朵、额角、头皮都是伤。头皮因当时被狠拽,撕裂伤很严重,后颈已都是血了。
  肖淳看着那深深浅浅的伤口,心里生出一阵后怕:“它再用力点,你整个头盖骨都该飞了!”
  “你也洗洗脸……”于顾牛头不对马嘴地道。
  “管好你自己!”肖淳紧皱着眉,学着于顾的方法用碎片割下不少被单布条,要包扎时又犯了难,“这东西干净吗?不会感染吗?你身上有药没?”
  说完又觉得自己在说废话,这破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药,他看了眼洗手台:“要洗一洗晾干了再用吗?”
  于顾笑了一下,转瞬即逝,声音柔和:“就这么用。没事。”
  肖淳倒是想先清洗一下,但于顾的伤口也不能就这么晾着,最保险的其实应该是用开水煮一煮,但这里显然达不到这种卫生条件。
  况且于顾的那些撕裂伤,只包扎一下根本没什么用,真要说,大概得缝针。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第7章 饥饿站台06.
  “我……不太会弄。”肖淳让于顾低头,“疼了说一声。”
  于顾:“嗯。”
  于顾盘腿坐了下来,肖淳拿着布条比划半天,笨手笨脚地替他包扎,第一次刚包完布条就全散了,他只好硬着头皮再来一回。
  布条一点点遮盖住伤口,肖淳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既佩服又难受,不知道为什么,胸口里总是闷闷地不高兴。
  明明是死里逃生,明明是打赢了一场他本以为必败的仗——想到那可怕的怪物,肖淳都诧异自己当时怎么没直接晕过去。
  肖淳手上不停,视线往下瞥,于顾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似乎真的不怕疼,神情淡然,甚至还有些……愉快?
  肖淳无法理解,暗自摇头,抬眼时瞧见对面四分五裂镜子里的自己——
  风衣没法穿了,从上到下被血糊拉了个彻底,里头的白衬衫成了暗红色的衬衫。
  他脸上的血像是用什么泼上去的般,如若不提前事,不闻味道,说是去参加了一场人面艺术绘画展,恐怕也会有人信。
  昨天之前的“肖总”已彻底消失不见了。多奇怪,一个人原本的生活轨迹和痕迹竟能如此轻易被抹去,好似从未存在过。
  肖淳又想起了自己那些意料之外的“条件反射”,手上动作微顿,难不成,那也类似预知的能力?是什么特异功能?超能力?
  “之后我们怎么办?”肖淳压下心头的疑惑,转而问于顾,“它明天还会来吗?”
  在这里要穿梭于其他楼层间,必须通过食物平台,而运送食物的平台每天只会出现一次。
  “按理说是不会。”于顾双手自然垂落膝前,语气平淡,“按照电影设定,每个月轮换一次楼层,当它下去了,这个月就上不来了,下个月如果它随机换到了我们之下,它也上不来。”
  肖淳挑眉:“平台到底之后不是会回顶层吗?它不能跟着平台返回?”
  “平台返回的速度非常快。”
  肖淳:“所以?”
  “没有人能坐在返回的平台上。”
  肖淳想说但那不是人啊。
  于顾抬眼看他:“它超出了电影设定的范围,所以它不会遵循每个月轮换楼层这个规则。它会像个随机刷新npc,如果明天刷新在我们的楼层之上,它就还会出现。”
  肖淳惊了:“什么叫它超出了电影设定范围?”
  于顾:“饥饿站台里没有鬼,也没有那种畸形的怪物。饥饿站台讲得是人性。”
  肖淳后知后觉想起来,于顾说过,饥饿站台是一部科幻惊悚电影。
  可谁都知道,有时候人比鬼怪更可怕。
  “你之前遇到的狱友npc,还有临时执法者npc,”于顾道,“在电影里,他们应该都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怪物。只是单从人性方面讲,人和怪物不过一线之差。”
  肖淳可没心思和于顾探讨这种哲学问题,他皱眉道:“那它明天再来呢?”
  “继续打。”
  “……它根本打不死吧?”
  “它是无数执法者的集合体,是一个象征。”于顾似乎累了,闭上了眼,“象征永远不会死。”
  肖淳一时说不出话来。这让他怎么说?每天死循环一样地打同一个玩意儿?打满90天?还要抗住饥饿?就是游戏卡关也不带这样的。
  “非得撑过90天不可吗?”
  “嗯。”
  “没有捷径?”肖淳感觉自己之前好像已经问过一遍了,但他还是又问了一遍。
  “没有。”
  不知为何,肖淳感觉于顾这声回答仿佛是从身体深处叹出的一口气,悠长的,无奈的,光是听着就让人胸口发闷发堵。
  当然,也可能单纯只是因为这个答案不是肖淳想听的。
  肖淳又看了看于顾满脑袋的布条,包得似个木乃伊:“……有点丑。”
  于顾似乎笑了笑,肖淳看去时他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不要紧。”
  肖淳收拾旁边剩余的布条:“有什么办法能让它不追杀我们?”
  于顾:“有比我们更难缠的违反者出现。”
  肖淳一颗心被重重地摔进地底——好极了,这下不用抱着任何期待,也不用焦虑了。它来了就打,打不过就死。没别的了。还能怎样?最起码不用时时恐惧着对方到底来不来。比起活在没有答案的焦虑里,明确的结果起码让他有了方向。
  肖淳又看了眼镜子里狼狈的自己,沉默片刻,干脆也跟着于顾一起盘膝而坐。他随手脱了风衣,往旁边一扔,将仅剩的一只鞋连同袜子一起脱下,又开始解衬衫的扣子,将黏糊糊的衬衫脱下来,拿打湿的布条慢慢擦拭自己。
  先是脸,再是耳朵、耳后,脖子,锁骨,胸口。血水顺着淌下,布条被染红,他又换一条。他的肌肤白皙,因定时健身线条结实紧致,大概因为刚才剧烈打斗过,他全身肌肉充血鼓起,显得非常性感,八块腹肌清晰明显,腰身紧窄,裤腰被血水染湿,人鱼线没入那暗红的阴影里。
  汗和血混杂,每一次动作,拉伸开的肌肉显出立体的阴影,荷尔蒙和血腥味刺激着人的视觉、嗅觉。
  于顾睁开了眼,视线往他身上一落,又闭上了。
  “你是做什么的?”肖淳转而问起别的,“我看你身手不错啊,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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