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璃已经离开,你也该开始新的生活了,她肯定不会怪你的。”
“慕长悠就是风璃。”司予说。
“什么?”游听惊呼,很快用关爱的目光看着司予宽慰,“你爱上慕长悠这不是错,不用这般自我欺骗的。”
说什么慕长悠就是风璃……
游听紧盯着慕长悠,又想起司予的话来,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难怪风璃见桑遥第一面就抱了她,还轻松破解了云起的阵法。
比起震惊,她更为好友“死而复生”感到高兴。
“游星,我和桑遥敬你一杯。”她拉着桑遥举杯。
“殿下,谢谢你替我免除盗走千年寒玉的罪责,谢谢大家的帮助,惜情敬各位。”
花惜情已经知晓了慕长悠帝姬的身份,起身表达自己的感谢。
慕长悠也举杯,真诚道:“花姐姐重情重义,我们都很佩服,希望你能带着孟姐姐的那一份好好生活。”
花惜情点头:“我会的。”
大家碰杯,慕长悠的酒杯却被司予夺走。
“你身体有恙,不宜饮酒。”司予说完将酒喝下。
“司予,这样的待遇我怎么从来没有过~”游听在一旁起哄。
慕长悠有些害臊,小声说:“喝一点没事的。”
“好。”司予把酒杯递到她面前,附到慕长悠耳侧低声道:“我是不介意你醉酒后多亲我几次。”
一些酒后美好回忆开始攻击慕长悠,她迅速推开杯子,讪笑两声道:“我身体突然不适,还是不喝了。”
这次她没醉,倒是司予醉了。
游听和花惜情已经喝趴,司予闭眼撑着额头,三人都没了动静。
“师姐。”桑遥叫慕长悠。
“你和司予到底怎么回事?”她问。
“此事说来话长,我日后再和你细说。”慕长悠问她:“你呢,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毒已经解了,师姐放心。”
慕长悠起身要去拉她的手探查,司予突然也跟着站了起来。
慕长悠被吓一跳,所幸司予并未酒醒,眼神木然地抓着慕长悠的手把人带走。
“司予,你带我到屋顶来做什么?”慕长悠问。
“看星星。”司予说。
慕长悠配合抬头,看见满天繁星。
她和司予上一次一起在屋顶看星星还是在通州。
赤罗的星空比通州更亮更近,她回头,撞进司予深暗的眸中。
“你怎么不看星星?”慕长悠问。
“我在看。”司予凝视着她,缓缓道:“看我的星星。”
慕长悠心跳加快,静谧夜色中,连胸腔的震动都能无比清晰地感知到。
“星星……”
“能吻你吗?”司予低声询问。
慕长悠耳边似乎响起了同样的话语。
在通州城,司予也曾紧张地,期待地,情难自禁地问出这个问题。
“我——”慕长悠侧身回避她的视线,却被温柔的力道控住后脑,迎上一个强势而不容拒绝的吻。
慕长悠的话被尽数吞没在唇齿交缠中,轻喘着泄出几声不成调的音节。
许久,司予松开她,慕长悠反手撑在屋顶借力缓神,下意识舔了舔发麻的嘴唇。
司予瞳色更深,再次靠近……
慕长悠闭了眼,肩上却忽然多出一道力来,司予灼热的呼吸洒在脖颈。
居然睡着了。
慕长悠环住司予的腰,低头靠在她的肩膀轻嗅。
没有熟悉的药草香。
慕长悠从情欲中清醒,她和司予,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风少城主和司医师了。
翌日,她们与众人分别,回到魔族。
她和司予又恢复了简单的上下级关系,除了偶尔汇报一些工作进度情况,没有额外见面过。
幻蝶会越来越近,作为魔族一年一次的盛会,不能有丝毫纰漏。
这几日慕长悠忙的脚不沾地,偏偏在这个时候又有突破之势。
“游星,你和我再去布置一下场地,我看这天好像要下雨了。”时醒说。
慕长悠强压灵力,不是下雨,是她的雷劫要来了。
“抱歉,我身体不太舒服,想先回去休息了。”慕长悠找借口离开。
“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太累了,我看看——”时醒上前想要探查。
一声闷雷响起,慕长悠后退几步,怕被时醒察觉自己周身的异样。
“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我先走了。”
慕长悠转身要走,时醒追上来,“等等,我找个巫医来给你看——”
“小心!”
闪电从厚重的云层出现瞬间劈下,慕长悠把人推开。
她正欲撑起灵盾抵挡,那道来势汹汹的闪电一歪劈在她脚边,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坑。
雷劫结束,她成功突破了。
慕长悠和时醒双双愣住。
“游星你……”时醒开口。
慕长悠的心悬一下了起来——
“做什么亏心事了吗?”她问。
那没事了。
“哈哈,我可能是太倒霉了。”慕长悠干笑。
她的目光突然捕捉到一个身影,卦意站在不远处,笑着看她。
难道是她做的?
卦意挥手给她打招呼,转身离开。
“时醒,我有一点私事要处理,马上回来。”慕长悠追着她的背影而去。
“你好好休息,不用过来了!”时醒对着她喊。
慕长悠追上卦意,开门见山问:“刚刚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她毫无察觉下改变窥天期的雷劫轨迹,最低也要破命期修为。
能在瞬息间做到,甚至可能是问神期。
卦意笑着道:“我是来帮你的人。”
“你该离开这里了。”她说。
“为什么?”慕长悠问。
“再待下去,你会有性命之忧,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吧,仙尊。”
“你到底是谁?”
知晓她的身份,算出她的血光之灾,改变她的雷劫,预知她的未来,此人绝不简单。
希望真如她所说,是友非敌。
“下次再见时,我会告诉你答案。”
卦意消失后,慕长悠试着运转灵力,丰沛充盈。
如此轻松度过雷劫到达破命期,她恐怕是头一个。
灵门所有破命期强者一双手就能数过来,其中大部分已经隐世。
慕长悠不足百岁就到达破命期,已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但还不够。
只有到达问神,才有与它一战的资格。
……
幻蝶会如期而至,魔族各家各户都挂上蝴蝶装饰,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每年这个时候,会有一种稀有的灵蝶群在迁徙时途径此地,形成一大奇景,魔族人认为灵蝶能带来好运,便开始庆祝这一天,幻蝶会由此而来。
慕长悠对此早有耳闻,有些期待。
“尊上。”时醒看见司予过来行礼。
慕长悠回头,司予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跟我走。”
她被司予拉到无人处,还未开口询问,暗色中出现一点银蓝色闪光,接着越来越多。
仔细一看,光团中是无数蝴蝶在翩然起舞,流光溢彩,如梦如幻。
“哇~”
蝴蝶飞过,像银河在眼前流淌,慕长悠忍不住感叹。
“星星。”司予叫她。
“嗯?”慕长悠回头,司予眼中映着灵蝶的光芒,妖冶魅人,勾魂摄魄,她一时看的呆愣。
“我改主意了。”司予正声道:“我要你的回应。”
“我喜欢你,你呢?”
她想明白了,无论有什么,她们都应该共同面对。
“你会后悔的。”慕长悠看着她。
如果司予知道她就是风璃,只会痛恨她的又一次欺骗。
“如果你知道我是谁,你会后悔的。”慕长悠重复道。
卦意说她该离开这里,证明这个身份瞒不了多久,倒不如由她亲手撕破。
“我不会后悔,也不在乎你是谁,你想我把你当作谁?”司予向前把她逼到角落,抬手召出道传音符。
慕长悠心一惊,那是她和师姨联络时用的,原来司予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你想我叫你游左使,还是慕长悠?”司予问。
慕长悠没想到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反正已经这样了,她暗中起阵,破罐子破摔道:“你叫风璃也没关系,因为也是我。”
司予还在为慕长悠终于肯坦白与她相认感到高兴,下一刻,慕长悠消失在眼前。
?
第49章 司予爽章。
长平峰内,钟梦感受到慕长悠的法力来到悠然居。
看见慕长悠站在院中一动不动。
“怎么大半夜回来,发生什么事了?”她进门担心问。
“我暴露了。”慕长悠听到声音回过神道。
“司予什么反应,生气没?”钟梦又问,虽然对司予的品性已有了解,但她们隐瞒身份接近人家在先,不占理。
“应该吧。”她逃走时没敢看司予的眼睛。
“师姨,我要入禁地。”慕长悠说。
她想快些给司予一个交代。
“好,长平峰有我,你不用担心。”钟梦没问原因,叮嘱她:“禁地危险万分,你要注意安全。”
长平峰禁地关押了许多凶兽怨灵,危险重重,但也是极佳的历练之地。
“还有一件事,我想麻烦师姨。”
……
禁地一片荒芜枯土,凶兽暗伏,恶灵窜飞,布满了恐怖与死亡的气息。
慕长悠脚踩阵纹之上,挥剑劈散恶灵,在这里开出片刻安宁。
十天十夜不间断地战斗让她逐渐力不从心,连这种低阶恶灵都能伤到她。
慕长悠低头看自己手腕那条血痕,鲜红灼目。
她鬼使神差地用食指沾了鲜血点在自己手背,就像生出了一颗红色小痣。
我在干什么……
反应过来后,她迅速抹掉血迹,唾骂自己卑劣。
凶兽随时可能来袭,慕长悠原地休息,拿出乌木开始雕刻,脑海里想的全是司予。
司予,我很想你。
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魔头来了!魔头来了!”
长平峰议事厅,灵门各派齐聚于此,商议的都是同一件事——
魔尊司予欲以天下为祭,行起死回生之术。
“钟长老,仙尊既然回来了你们快点派人去请啊,那魔头马上要启用禁术,再晚就来不及了!”有人焦急道。
“长悠已入禁地深处,我们联系不上她,只能等她自己出来。”钟梦说。
长悠进入禁地前请她帮忙调查转夕花,她昨日刚查出此花是起死回生禁术的材料,后脚司予便大张旗鼓宣告自己要使用禁术,留时间让她们逃命。
事情发生的突然,各派先祖闭关的闭关,云游的云游,此刻只有慕长悠能来主持大局。
“那便由我打头阵,去会会那魔头!”一位宗主说。
“*不可,你旧伤未愈,还是我去。”有人阻拦她。
“你又在这里逞什么能,你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我去!”
“我看你们都别争了,那魔头法力深不可测,还有禁术加持,我们联手都不一定能击败她。”
“等吧,等破命期大能接到消息赶来。”
“若没等到,我们岂不是坐以待毙吗?”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魔头得逞,大不了以命相搏。”
所有人神情严肃,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我去。”
声音传来,慕长悠走进大殿。
“仙尊,仙尊来了!”
“仙尊竟然已经突破到了破命期!”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大家看到了希望。
“我了解司予,她不会做这种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大家不必担心。”慕长悠说。
来的路上她已经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起死回生是假,逼她现身是真。
她如今已到破命中镜,可以用秘术强行突破至问神。
成,事情了结后她便告诉司予一切;败,她正好死在司予手中。
“仙尊为何这么信任一个魔头?”有人问。
慕长悠循声看去,一张陌生的脸,“你是?”
“他是鸣玉派弟子,过来游玩的。”钟梦急忙介绍,笑容有些僵硬。
鸣玉派不问世事,慕长悠没有多问。
“我不是玩。”那人却反驳,“我是来履行婚约的。”
“再说了,我是仙尊的未婚夫婿,这长平峰自然就是我的地盘,怎么能叫游玩呢!”
“什么婚约?”慕长悠皱眉。
“别管他,这人就是个狗皮膏药!”钟梦见他如此不要脸皮开骂,“那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和你定了亲的是我师姐倪峥的女儿,长悠是她徒儿,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啊,我告诉你,要不是你祖母,我早把你请出长平峰了!”
“倪峰主她不是没有女儿吗,婚约自然该由她的徒儿代替!”那人理所当然道。
慕长悠弄清楚怎么回事,但她现在没空处理这件事,“道友来做客,我们长平峰欢迎,若来无理取闹,我慕长悠不会顾及任何人的脸面。”
“司予在哪?”她问钟梦。
“就在山脚。”
慕长悠离开,众人也跟着她下山。
远远的,慕长悠便看见冲天的灵力,法阵最中间,司予一身红衣,发带飘扬。
“魔头,停下你的阵法,我们可以留你一命!”一人大喊。
“你这魔头,人生不能复生,这禁术只是理论上成立,没有用的!”有人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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