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装逼都装到他家来了,反逼达人陆影川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陆影川冷笑,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他问管家,“他们定的是几点的时间?”
管家咽咽口水,“说是早上九点到十二点半,但后面应该是还想再拍一些图吧,所以才会耽误到了现在...”
管家从小看着陆影川长大,可太知道他家这少爷是个什么混不吝的性子了。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陆影川的神色,就怕陆影川等下发脾气,真去砸了人家拍摄现场,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谁料,陆影川的右手往管家脖子上一耷,把五十多岁的管家往自己怀里一楼。
他皮笑肉不笑地举起手机,点着上面的时间强行让管家看,“那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管家,“陆少...”
陆影川收起手机,重新站好,看向管家眼神凉薄,命令道,“让他们收拾东西走人,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办事儿。”
见陆影川执意如此,管家叹了口气,不得已只能走去会客厅,和他们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他们先走人。
私心说,庄园那么大,陆影川的卧室和会客厅离了八丈远。
外加陆家家大业大,庄园内的隔音材料用的都是顶好的材料,会客厅里的声音根本打扰不到陆影川。
更何况,江卿久他们拍的产品也是陆家旗下的品牌,说白了还是在给陆家创收,给陆家打工。
陆影川这会儿要赶人走,这茬纯属没事找事儿,他脾气上来了连自己家的饭碗都能砸。
但谁让陆影川是陆家最宝贝的小少爷。
谁敢得罪?
管家一步三回头地往会客厅里走,寄希望于他家少爷能临时改变主意,变得正常一些。
但陆影川就跟故意似的,始终站在原地,用眼神监督着管家赶紧去赶人走。
管家叹了口气,走到会客厅,敲敲门,好声好气地和摄影组解释,说时间到了,意思是让摄影组的人准备离开。
已经拍摄了有几个小时了,这会儿拍摄中断,江卿久活动僵硬酸涩的肩膀和眼睛,转过身去,正对着落地窗,看看面前的风景,就当是放松。
会客厅外种植着大面积的玫瑰,这个季节玫瑰盛开,阳光洒下,入目是一片的好风景。
几个化妆师发型师趁着这个间隙,冲上来围着江卿久帮他调整衣服和妆造。
江卿久稍微倾身,方便女性工作人员更方便帮他整理妆发,在一片阳光沐浴下,他慢慢闭上了眼。
身后的负责人恳求,“我们这会儿刚找到感觉,想多拍点,您看时间上您能再帮我们通融一下吗?”
管家哪有这个权限,只能摇了摇头。
负责人很懂人情世故,靠近,压低声音,“是有什么其他问题吗?”
管家点点头,无奈指了下会客厅外陆影川方才站着的花园位置,小声解释,“是我家少爷不乐意让你们拍...”
负责人顺着管家所指的地方看去,并没有发现有人影。
负责人收回视线,冲着管家奇怪的啊了声,“没人啊...”
“怎么可能没人,他就站在那儿呢啊...”
管家也跟着转头去看。
陆影川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不至于给他下达了命令,自己尿遁。
别人不了解陆影川,管家还能不了解?
说句糙话,陆影川就是小时候尿炕,都要用尿液在旁边大大咧咧呲个“陆影川到此一尿”的人。
可真等管家转头看去时,却发现陆影川刚站的地儿,此时确实空荡荡的。
一个人影都没有。
管家,“诶诶,人...人呢?”
在一旁闭目养神的江卿久被吵醒。
他顺着大家视线看去,最后也没发现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场乌龙最后就这么着过去了。
管家没再催着他们必须现在就走,但是摄影组也抓紧了时间,不到半个小时便打完收工,麻利地离开了陆家庄园。
在没人看到的卧室里。
陆影川靠在门背后,他的后背紧紧地抵着卧室门上,右眼狠狠跳了两下,右掌无意识盖在胸口。
脑海里又闪过方才在落地窗前看到的情景。
盛开绽放的玫瑰花苞下,黑西装的男人站在玻璃房内,他闭着眼,柔软的头发垂在他额前。
阳光下,他的皮肤白到几乎可以发光,一点泪痣恰到好处地点缀在眼尾。
几个工作人员围着他跑来跑去。
一切都美得像是一幅古典油画。
该是放在那些装逼的欧洲艺术馆里,一群拿腔拿调的艺术评论员围着这副作品品头论足。
那种地方陆影川这辈子都不会踏足一次,光是靠近都觉得装逼。
但现在这幅画没有出现在艺术馆。
而正是赫然出现在他陆影川的家里。
陆影川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不入流,不够装逼。
他甚至没有勇气看江卿久第二眼,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做贼一般地窜进了自己的卧室。
他回味着方才庄园里的情景,察觉到自己呼吸似乎有些不顺。
不知道过了多久。
陆影川拿起电话,给管家打电话。
他记得之前管家说,那男人是来他家拍手表广告的。
电话接通,他对管家道,“刚他们拍的那款手表,你派人送一块到家里。”
挂掉电话的管家一头雾水。
嗯嗯嗯???
刚让赶人家走的也是他家少爷,现在要戴人家同款手表的还是他家少爷。
他家少爷是有什么问题吗???
那天之后,陆影川手上多了一块他之前认为的装逼腕表。
陆影川暗中搜集调查着关于江卿久的资料。
他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遇到江卿久、
那场颁奖典礼上,他的视线就没从江卿久身上移下来过。
哪怕到了他上台领奖时,他穿过无数人,站上万众瞩目的舞台时,他都不自觉地用余光扫视着台下的江卿久。
陆影川罕见地紧张,想说的话卡在嗓子里,含含糊糊地吐不出来。
最后,他只能闷声留下一句谢了。
然后不顾主持人的劝阻,衣袖一挥就下了台。
他听到台下有人议论他,说他一如既往地bking和吊炸天,傲慢得不可一世。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小腿肚到现在都在不受控制地打着颤。
陆影川以为自己又要和江卿久也要擦肩而过。
没想到颁奖典礼之后,节目方还给嘉宾们准备了酒会晚宴。
陆影川平时有飙车的习惯,所以他向来滴酒不沾,他讨厌一切应酬寒暄需要装逼的社交场合,这是圈内圈外人都知道的事实。
但如果他今晚不参加宴会,他和江卿久就更难有交集。
想也没想,陆影川端起酒杯,走进晚宴现场。
说是跟人寒暄应酬,实际他的眼神早就满场乱飞,逡巡着去寻找江卿久的身影。
他在脑中设想着等下如果有机会见到江卿久,他要和江卿久说的第一句话。
撸起袖子,展示他手腕上和他平时穿衣风格根本不匹配,但却是江卿久代言的那款表,说道,“嘿,哥们,你不看看我的表?你的表有我的表酷么?”
这样的开场白搭讪方式会不会过于幼稚和土气。
江卿久会不会把他当成什么变态偷表贼?
陆影川的脑子乱如麻。
只能一杯酒一杯酒的往下灌。
他鲜少喝酒。
所以一喝酒就容易上脸。
余光中,他看到有个人给江卿久下了药。
在他还没来得及提醒江卿久时,江卿久已经端起酒杯,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看着江卿久和下药的人一前一后地离开宴会现场。
陆影川想也没想地跟着往出走。
一拳打倒了下药男,把下药男交给助理处理。
现场就留下了他和江卿久两个人。
陆影川问江卿久,“你还好么?”
江卿久强撑着维持虚弱的体面,“你觉得呢?”
陆影川咽咽口水。
惦记的点心赫然出现在你面前就算了,现在还都送到你嘴边了。
恋爱白痴外加纯情处男陆影川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复。
他扪心自问,他想不想睡江卿久?
答案肯定是无疑的,他可太想睡了。
没有那个男人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成为自己的人。
但他不敢,不敢想自己某天会睡了江卿久。
他觉得自己不配。
他光是想想,都觉得是对江卿久的一种亵渎。
最后是江卿久把话递到的他嘴边,问他是否喝酒了。
大概是酒壮怂人胆,他开始已读乱回,瞎话满天飞,说他也被人下药了,他需要和江卿久互相解决。
他不知道他这个拙劣的谎言是否会被江卿久看穿。
但他还记得,当江卿久靠在他身上时。
他手心里早就细细密密冒了一层的汗。
他从来没有出过这么多的汗。
想也没想地,他立刻掐着江卿久的下巴吻了上去。
两人跌跌撞撞进酒店。
趁着洗澡间隙,他在网上搜索第一次如何才能表现更好,给对方留下深刻印象。
洗了五分钟战斗澡的过程中,他还顺便做了一百个俯卧撑。
并且暗中将每天做五百个俯卧撑列入到每日的健身计划里。
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失控的一夜过后。
陆影川鼓起勇气,故作轻松地靠在江卿久身上,问江卿久还试什么试,不然就直接结婚。
他尽可能地将自己的语气装作云淡风气,谈论起婚姻大事就像是在路边买一颗白菜那么简单。
在等待江卿久回答的三秒里。
陆影川出了一背的汗,浴袍紧紧地黏在他身上。
三秒钟过后。
江卿久答应和他结婚。
陆影川的脑子里瞬间炸开无数烟花。
他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维持bking人设,他故意背对着江卿久,走到地上,捡起两人昨天散落一地的衣服。
他的表和江卿久的表是同款同系列,只有表背后的编号不一样。
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趁着江卿久不注意,陆影川偷偷将两人的表掉了个包。
他戴着江卿久的表,把自己的表连带着江卿久的衣服一起整理好,然后递给他。
又在给故意给江卿久送衣服时,露出自己手腕上的标。
见两人的表一样,江卿久诧异问道,“咱俩表是同款?”
陆影川还在装淡漠,他答,“是么,我买着玩的,没注意。”
江卿久嗯了声,没再多问。
陆影川先去洗漱,一路上他的唇角都没放下来过。
甚至还在浴室里连打了两套无声的军体拳。
这把哥们咱就主打一个稳稳拿下!
这把哥们咱赚翻!
芜湖芜湖!
洗手间外传来脚步声,洗手间门被推开的一瞬。
陆影川神色一收,佯装无事,一张臭脸拉得比谁都长,“你要用洗手间么?那我换你。”
这一刻陆影川觉得连奥斯卡都得给他搬个最佳演员奖。
此刻的陆影川跟在恋综队尾末尾。
陆影川看着前方的江卿久,回想着他当年和江卿久的第一次,他唇角的笑意始终就没掉下来过。
他既迷恋江卿久在荧幕上被众星捧月的儒雅装逼形象。
又爱惨了江卿久在生活里对他连打带踹指着鼻子骂的私人形象。
前者是他对江卿久一见钟情见色起意的源头。
后者是只有他能见到的江卿久私人的一面。
他都珍惜,都爱到发狂。
之前在鬼屋里江卿久和他说。
说不想继续给他当妈了。
不想提醒他注意生活习惯,不想让他半夜别再去飙车。
这辈子不想再跟他过了。
但他还想跟江卿久过。
没关系,江卿久说的这些他都可以改。
只要江卿久还能继续跟他过,他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如果真的某天江卿久不跟他过了。
陆影川冷笑。
他就不信江卿久还能真的能离开了他的肉.体。
毕竟。
他可是和江卿久结婚七年。
日日坚持健身,每天连坐八百个俯卧撑,三百个引体向上,外加数不清的杠铃推举。
外加每次do前,他都要在躲在厕所里再给自己加做两百个考前训练的男人。
试问,现在还有几个男人能对自己这么狠?
正所谓。
时间花在哪儿,哪儿就效果。
他就不信他还睡服不了个江卿久了。
走在前排的江卿久隐隐察觉到身后一直有道灼热视线在盯着他看。
他缓缓回头,对上陆影川那双如狼似虎,随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眼神。
江卿久:?
他之前在试衣间里说的话,全说进狗肚子里去了。
他早就知道,陆影川就没个正常人的脑子。
第22章 他抬眸看向距他三四米开外的陆影川
自打江仁杰那天回家准备从老婆娃嘴里骗点钱, 却被江卿久打断,江卿久让他有种来找他拿钱。江仁杰当场骂骂咧咧地摔门离去,大有一副他要出门去找江卿久理论, 让江卿久知道谁才是老子谁才是孙子的架势。
但真等江仁杰气冲冲地冲出家门,走在大马路上时。
他才突然意识到, 他连江卿久现在在干什么他都不知道。
也是, 他长年不着家, 几个小孩现在在哪儿上学读几年级他都不知道, 更何况哪儿还会知道江卿久从哪个学校毕业,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他只记得江卿久是个搞艺术的。
好像还挺有钱,给家里拿钱也好, 给他那弟妹花钱也好,都挺大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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