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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议之后/与渴肤症清冷总裁协议后(GL百合)——脚兔三

时间:2025-07-10 08:31:49  作者:脚兔三
  至于尊严,狗都知道必要时要依仗人势,更何况是她。
  恶人该有恶人磨,池艾很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无耻。
  金主想要什么,她就给什么。
  礼尚往来,各取所需,合作愉快。
 
 
第009章 躁动
  晚上八点,安娜如约将池艾接到海湾蓝栖。
  由于背上的伤还没好,胳膊、小腿上也都有擦伤痕迹,穿不了礼服和裙装,池艾曲线救国,一番折腾后的打扮有种邪门的正式感。
  正儿八经的白衬衫,衣摆收在长裤腰里,上下一丝不苟,就衣着而言的确是副精英装束。
  她的身高和裴宁端差不多,腿长腰细,比例也优秀,但相似的衣着穿在她身上却完全是另一种气质。
  如果说裴宁端是冷冽禁欲,那她就是随性且……非常不禁欲。
  池艾以为,海湾蓝栖听上去就是个酒店,而裴宁端大晚上叫她过去一定是要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所以穿着的每一个细节她都精心设计过。
  裴宁端喜欢小白花,她就在清纯里揉些心机的性感,她把衬衫袖口挽起来,高度大概到小臂,袖口边缘的肌肤泛粉,再往上一点就能看见擦伤。
  而衣领的扣子开到锁骨中央,脖颈不着饰物才能最大程度地展示肩颈的曲线,为此她还在肩上补了点粉,遮住没来得及消下去的淤痕。
  直到抵达蓝栖大厦楼下,来来往往的媒体车辆在楼下广场进出,池艾才知道,这地儿不是酒店,而是海京第一会议中心。
  车门打开,很快又重新关上。
  池艾在车后座默默放下衣袖,把纽扣一粒一粒扣好。
  池小艾,你心真脏。
  她顺带把头发重新绑了,还想散散身上的香水味道,安娜下车替她打开后排车门,忍笑道:“峰会已经结束了,裴总正在参加晚宴,我带您去她的房间等她。”
  那不还是——
  有过一次经验,池艾没问出口,矜持地颔首:“谢谢安秘书。”
  就如池艾所想,峰会结束后的晚宴也不简单。
  作为海京顶级集团,裴氏的一举一动就是这座城市商圈内的风向标,托银映开了个好头,无数双眼睛紧盯着,都想要搭上裴氏这艘大船。
  连续两天的新闻报道揭开了裴氏继承人的神秘面纱,今夜,裴宁端就是这场宴会的中心。
  宴会现场灯火亮丽,安娜回到会场,从酒侍手中端了杯鸡尾酒,拎着裙摆优雅地坐下。
  视线锁定在前方十米的中央,裴宁端正在和一位年迈的妇人交谈。
  对方轻轻和她碰杯,裴宁端唇角弯了下,高脚杯中递到唇边,抬起下巴,清酒沿着杯壁没入喉间。
  裴宁端的酒量很好,哪怕喝烈性酒也不上脸,这项技能对于游走在生意场上的人是极大的便利。
  但金融出身的她本人其实并不嗜酒,因为生意场讲究的是砝码和谈判技巧,而操盘手需要的是极端的自律和清醒。
  裴宁端或许不是个标准的生意人,可金字塔顶端的裴氏集团需要的恰恰不是生意人,而是能凌驾一切的掌权者,这个位置没有谁比她更适合。
  安娜凝视着人群中央,她所坐的这个座位角度正好,可以完美地观察到周围环境。
  只这一会儿工夫,裴宁端身边围满了人,都想和她搭上话。
  不过和她交谈的还是方才那位头发花白的贵妇,听说她是裴宁端外婆的故交,平时长居国外,这次听说裴宁端在峰会上露面才特别回来的。
  没多久,裴宁端和长辈告别回到桌席边,不时有人过来问好敬酒,她的反应还算平和。
  喜怒不形于色,也是裴宁端和宴会上诸多圈内人士之间的区别。
  别人不懂,安娜却是知道的,裴宁端不能再喝下去了,否则江医生今晚的约会又得泡汤。
  “裴总,”她端来一杯清水,轻声道,“池小姐还在等您。”
  从外表来看裴宁端身上没表现出任何异样,神色依旧清冷,平静地坐靠在灯光下,周围气场极强,没人敢贸然靠近。
  但只要细心观察就能发现,自安娜开口后她就再没碰过酒杯。
  酒精会放大人的感官和情绪,自然也会加剧某种越掩埋便越汹涌的渴求欲。
  似乎是到了某个临界点,裴宁端蹙起眉,突然毫无征兆地解开了衣袖上的两粒扣子。
  安娜担忧地看过来,用只有她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问:“需要请江医生吗?”
  “不用。”
  裴宁端按捺着,随后又解开了衬衫领口的扣子,锁骨、手腕的皮肤白得晃眼。
  然而过了不到半分钟,她像是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动作很快地起身。
  安娜刚站起来,就听她说了句“别跟过来”,语气非常急促,嗓音也喑哑,“也别叫江棋。”
  不让跟着,又不让叫医生,安娜只能站在桌边,眼睁睁看着她拿起外套,飞快地走出晚宴会场。
  不少人注意到裴宁端的离开,安娜拾起笑容,端起酒杯,替裴宁端游走周旋在宾客之间。
  另一边,总统套房,池艾睁着双大眼坐在宽敞舒适的四人沙发里,又一遍确认时间。
  没错,过去了整一个小时。
  墙上那面价格不菲的欧式圆钟的长针走完了整整一圈,她的手机电量消耗了一格,裴宁端还是没有回来。
  裴宁端特地派安娜把她接到酒店套房里,不会就这么当吉祥物似的干晾着吧?
  百无聊赖之下她只好打起精神再次逛了一圈室内,权当过来见世面。
  一晚六位数的房间,观景台正对檀海,视野无比开阔。
  超高的俯瞰视角下海京宛如一幅落在棋盘上的璀璨星图,点成线,线成局,最终汇聚在海湾外滩。
  总统套房位于蓝栖的最高点,立于书房窗前,连海京塔都被踩在脚下,池艾欣赏了会儿夜景,听见一墙之隔的玄关传来声响。
  裴宁端回来了?
  她蓦地有些紧张,原地莫名做了好半天的心里准备。
  回到客厅,地上扔着件精裁的西装外套,裴宁端人却不在。
  池艾正愣神,伴随着异动,卧室的门被从内拉开。
  下一秒,裴宁端以一副她做梦都没想过的模样走出来。
  衣衫不整,发丝凌乱,连步伐都不在调上。
  裴宁端神色不耐地从侧廊穿过,像是没看见池艾,赤脚走到沙发边,抬手把长发随便在脑后挽了个束,随后又难耐地扯开一粒衣扣。
  到这地步这件私人定制的衬衫已经彻底报废,只剩两粒顽强的鎏银纽扣悬悬地挂着,大开的衣领里能看见内搭的吊带,锁骨,和黑色映衬下冷白如雪的皮肤。
  凌乱,急切,甚至是狼狈,都被池艾目睹在眼里,惊愕之下她连该有的称呼都忘了,“裴宁端?”
  裴宁端敏感地抬眼。
  池艾不放心,又叫她名字,她口中应了声,眉眼间尽是隐忍和躁动。
  池艾觉察到她状态不对,第一反应是她和当初的自己一样,被什么人下药了。
  可仔细一看,裴宁端的意识还清醒,力气也还在,甚至能给自己倒水。
  “裴总,您还好吗?”
  裴宁端站在沙发边,紧握着杯子,听着池艾的说话声,她用力地闭上眼。
  自耳后垂落地一缕头发不断地撩蹭着她的脖子,紧贴身体的衣料,脚下的地毯,空气中的温度,统统在叫嚣。
  忍了很久,也可能只是那么一两秒,裴宁端转过身。
  池艾只看见她抬手,随后眼前一暗,整间套房里的中控照明一下子全灭了。
  “……”
  视野内的一切都陷入昏暗,只剩下观景台和落地窗的方向透着光,池艾背对着窗户,看不见裴宁端,没弄懂情况,不敢瞎动弹。
  说不定她脚一抬,裴宁端嫌吵,拉开门就让她滚出去呢?
  沉默中,地上的影子拉得长而模糊,池艾暗想,试着唤了裴宁端一声。
  声刚落,藏在阴影里的裴宁端也叫了她的名字,“池艾。”
  语气里有种冷漠之外的情绪,池艾不由一怔。
  紧接着,是更加压抑的呼吸。
  “过来……让我抱抱。”
 
 
第010章 冰山
  抱……抱?
  池艾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这句话远远超越了她的理解范围,抱?抱什么?
  人?
  她?
  “裴总,”她轻声,“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先把灯打开?”
  “不许开灯。”
  裴宁端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语气很强硬,但池艾还是听出了她话尾的一丝波澜。
  昏暗的环境使人的听觉变得无比敏锐,她看不见裴宁端,却能捕捉到对方的呼吸。
  气息很急,游离着,有些脆弱。
  月色和城市灯光透过落地窗朦朦胧胧地洒进来,池艾心道自己真是疯了,居然把脆弱两个字放在裴宁端身上。
  她清空掉脑子里那些不该有的顾虑,掂量着时机,在裴宁端再度开口之前小声道:“太黑了……我怕黑。”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裴宁端没接话。
  池艾认真反省,是不是装得太过,把人给无语住了。
  她虚声:“裴总,您别急……我、我慢慢过去。”
  借着身后那点儿可怜的昏光,池艾一点点摸过去。
  总统套房,从一端到另一端,超乎想象的漫长。
  地上铺了地毯,听不出脚步声,她的每一步似乎都走得很小心。
  客厅的沙发很大,池艾不小心碰到,口中小小地呼了声,停下来吃痛地揉腿。
  等距离靠近,她闻到淡淡的酒味,混合着冷杉香,组合成一种奇妙而惑人的味道。
  裴宁端的身形变得清晰,凌乱的黑绸衬衫,斜散的黑发,昏蒙中池艾无法分辨她脸上的表情,只知道她在忍耐着。
  到底是因为酒喝多还是为别的,不重要,身为一只即将正式入职的金丝雀,池艾很有职业操守。
  今晚她穿得一身心机就为这事儿来的,无论裴宁端是喝醉了要睡她,还是中了药要被她睡,结果都一样。
  “裴总,没事吧!”她非常主动地迎了上去。
  黏附在肌肤上叫嚣的渴念无法平静,裴宁端原本正要伸手,这一句包含感情的深切问候,犹如一场从天而降的暴雨,蓦地让她一顿。
  池艾殷切,就连说话时的停顿都带着刻意的频率,“怎么办,我该怎么帮您?”
  过去这么多年,无畏无惧的磨人精不出预料地长歪了,成了一只仰人脸色的戏精。
  一样的面孔,相似的神情,那一秒,裴宁端的心跳忽然变得很缓慢。
  灯还没开,夜还深着,她想,池艾可以装得再明显点儿。
  “过来。”裴宁端说,语气没什么起伏。
  池艾琢磨着药效这么快就过去了,怎么和自己那晚不太一样?但还是配合地贴身上前。
  两人间的距离骤然缩短,近到彼此的味道清晰可闻。
  来前池艾特地喷了香水,是调淡后的野茉莉,受昔日还算豪门的傅家影响,她在这方面的审美不错,很懂如何拿捏、迎合某些人的喜好。
  手被拉过去,池艾心道裴宁端果然喜欢这一款。
  同时,她也感觉到裴宁端体温的异常。
  她以为会很烫,但实际并没有,裴宁端的手心的温度比她想象的凉得多,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像刚淋完一场冷水澡,还有些不自然地发僵。
  金主办事儿也紧张?
  池艾讷讷:“裴总……”
  “闭嘴。”
  池艾:……
  薄光里,她抿抿唇,不说话了。
  裴宁端以为她终于安静下来,没想到下一秒身体一重,池艾竟然直接扑进了她怀里。
  一瞬间,仿佛有数以万计的丝线织成一张名为餍足的网,铺天盖地地将裴宁端包裹住。
  身体紧贴,怀抱满满,池艾在她怀里蹭了下,低声问:“这样抱,可以吗?”
  驻扎在裴宁端心中的冰山随之坍塌,惊起冷海之上汹涌的浪潮,携裹某个夜晚旖旎的记忆,猝然杀回脑海。
  -
  酒吧过廊的紫蓝色灯光让夜晚看起来不伦不类,池艾靠在裴宁端怀里,脸颊贴着裴宁端的肩,温度滚烫,眼角正在淋一场湿漉漉的小雨。
  很久以前,她也曾这样冒着雨水,飞快地跑过雨幕,浑身湿透了,站在裴宁端面前笑着说:“裴宁端,给,生日礼物。”
  这种方式的重逢,谁都没有预料到。
  “池艾,能站稳吗?”裴宁端问。
  “对不起。”这句说完,池艾呼吸一急,彻底晕了过去。
  怀里的身体烫得惊人,裴宁端低头,手上没有动作,克制地叫她:“池艾。”
  池艾无意识地应了声,瘫软着,毫无行动能力。
  裴宁端只能先将她带回车上。
  她给池艾喂了水,但没喝几口池艾就捂着胃开始发作,昏晕中甚至还记得打开车门,没让呕吐物弄脏车子。
  裴宁端跟着下车,池艾跪在花坛边,一手扶着地面,咳声不断,背脊抖动,像要把五脏六腑一起呕出去。
  药里或许还有自白剂的成分,她边吐边哭,裴宁端在旁等着,听见她时不时蹦出几个死逻辑的字眼,譬如“齐戴”“死王八蛋”,还有“卓艺”和“银映”。
  裴宁端甚至从她口中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但没有完整的句子,只有一两声重复的念叨。
  去隆岸的路上,池艾有苏醒的迹象,迷糊地喊热,安娜开着车问:“要不要先送她去医院?”
  娱乐明星在酒吧被下药进了医院,这种消息传出去几乎等于葬送事业,裴宁端关掉手机里的有关女团组合的新闻,让安娜通知江棋提前到酒店。
  边上池艾不安分地靠过来,安娜挂断电话看了眼后视镜,询问裴宁端要不要升挡板。
  挡板没升,池艾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探过上半身磕磕碰碰地说自己不舒服,她甚至没碰到裴宁端的手臂,很懂事地把自己困在不打扰彼此的安全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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