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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可饮(穿越重生)——顽石Fi

时间:2025-07-10 08:57:29  作者:顽石Fi
  “不会看错的。”小太监怯怯地回答,“锦丹姐姐转过头来的时候,我很清楚的看到了她的脸,她慌张完全没注意到我,整个人还有些……有些衣衫不整。”
  说到这里,小太监停顿了一下,又重新跪了下来,“以前锦丹姐姐总是送一些自己做的点心过来,所以奴才与她相识,当时奴才只以为是姐姐在与人……就没有管,可谁知第二天出了事,她也……”
  “你还记得见到锦丹时,具体的时辰吗?”
  “记得,从花房到御花园,差不多是亥时二刻。”
  将人送走后,于沉月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如果刚刚那个太监说得都是实话,那么偷盗宝物的就另有其人,只是锦丹的情况已经是死无对证,如果就凭借这些证据,是不可能让爹爹回来的,说不定皇上还会以为是他为了帮于太傅脱罪,找了个小太监随口胡说。
  韩秋殊在椅子上动了两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他最近总觉得困,许是天冷不愿意动弹的缘故,睡得比平时多,见于沉月脸色不佳,便出声安慰道,“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我们已经找到了些线索,我会继续在宫里帮你。”
  “那沉月就多谢五皇子妃。”于沉月站起身来,不是以淮王的王妃,而是以太傅之子的身份向他道谢,韩秋殊看他如此,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若不是刚刚和严烁打雪仗闹了一阵,这会儿困得厉害,肯定亲自送他出宫。
  拂柳跟在于沉月身边,按照韩秋殊的吩咐将人送到宫门口,结果刚走出去几步,就发现于沉月被人缠上,于是忍不住停下脚步,多看了两眼。
  “于公子,好久不见。”秦奕上前一步,想伸手去拉他的胳膊,于沉月往后连退好几步,文昌和文寿二人走上前,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秦小将军,如今我已经嫁给淮王,你该叫我王妃。”
  “淮王?”秦奕想起刚刚和严深的见面,看了眼四周,脸上露出些许不解,“真不知于太傅怎么会把你嫁给他,按说当年你没能当成他的伴读,你爹他就该死心。”
  “是皇上的赐婚,与爹爹无关,将军慎言。”于沉月下意识握住了自己的手腕,转身就要走,结果被秦奕伸手拦下,“为什么你从小到大都是这样?那个王爷有什么好?你喜欢他什么?就因为他在你落魄的时候给了你荣华富贵吗?”
  于沉月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绕过他的身子准备离开,“他刚刚回去的时候,你没察觉出什么问题吗?”
  秦奕的话让于沉月停住了脚步,“你做了什么?”他当然注意到了,只是没想到和秦奕有关,“秦奕你对他做了什么?”
  “想知道就自己回去问,或者……”秦奕见于沉月因为严深而露出这么担忧的神色,脸瞬间沉了下来,他再次朝对方伸出手,朝于沉月勾了勾手指,“求我。”
  “你说真的?”韩秋殊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样子,听了拂柳的话顿时来了精神,直接坐了起来,“看来,他们两人之前发生过什么,你赶紧派人去查查。”说不定,这次可以还了于公子上一次的人情。
  严深坐在院中喝茶,看见马车停在了门口,便站起身来,张开双臂想抱抱对方,谁知于沉月像是没看见他一般,没有和往常径直走进他的怀中,反而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金珠,关门。”于沉月没有给他一个眼神,语气冰冷地吩咐着金珠。
  金珠跟在后面,神情复杂地缓缓关上房门,严深一脸疑惑地僵硬着脖子转向文昌和文寿,谁知两人脸上也露出和金珠一样的神色,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怎么回事?”严深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发现里面没有动静,便又敲了几次,金珠这才将门打开一条缝,低声说道,“王爷,公子让您……让您想想是不是隐瞒了什么……等想好了再敲门进来。”
  见门就这样再一次无情地关上,严深知道对方刚刚肯定是遇到了秦奕,他理亏在先,只能又一次敲响了屋门,金珠露出半个脑袋望着他,严深朝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道,“麻烦你跟月儿说,就说为夫知道错了,刚刚伤了胳膊,现在正疼着,想请夫郎帮我看看。”
  金珠点点头,虚掩着门,严深悄悄透过门缝朝里面望,看见于沉月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书,也不知看进去了没有,金珠对着他一阵耳语,紧接着,她迈着小碎步朝严深走来,“公子让王爷您进来。”说完,在严深踏进屋内后,就自己从外面关上了门。
  “月儿,我……”
  “胳膊,抬起来。”于沉月打断了严深讨好的话语,眼睛紧盯着他的胳膊,严深一边笑一边挽起袖子,露出受伤的双臂,于沉月面无表情地看着,手轻轻颤抖着碰到严深的伤口,瞬间红了眼眶。
  “月儿,你别哭,都是我不好。”严深急忙坐到他身边,想搂住对方,却被于沉月用手推开,他自己用手抹掉眼角的泪珠,擦了擦眼尾,本就发闷的声音此时带着几分哭腔,“是我不好才对,都是我害得你。”
  “不是的,你没有任何错处,是他缠着你不放,是他的错。”严深拿出手帕递了过去,于沉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下了,严深见他态度变软,便接着说道,“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明明你前几日提醒过我,是我不够细心,被他摆了一道,以后都不会了。”
  “我们是夫夫,人家都说夫妻同心,可你却……”于沉月将擦过泪水的帕子折好,放在手心,“我告诉你我的往事,但你居然连受伤这么严重的事情都不告诉我,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生气?”
  “月儿说得对,都是我的错,为夫道歉。”严深蹲在于沉月的脚边,将自己的头靠在对方的双腿上,抬头看着他,“对不起,月儿可以原谅我吗?”
  于沉月吸了一下鼻子,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在自己膝上卖乖的严深说道,“我还有一点生气,你今晚先回自己的房间睡吧。”
  王爷府中,严深是有自己的卧房的,但他自从于沉月进府后就再没睡过,一听要分房,严深眼睛都睁大了,握住于沉月的手不放,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你胳膊受了伤,两个人挤在一起睡不方便,等伤好了你再回来。”于沉月态度坚决,是铁了心要和严深分开睡觉,严深无奈,只得答应了他。
 
 
第29章 家宴
  半夜, 严深一个人躺在床上,手臂的疼痛加上少了个贴身的人在侧,他就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 想起以前自己自从工作之后,一直都是以孤家寡人的状态独自居住,现在来了这里, 才成亲三个多月, 自己就不习惯了。
  他站起身, 从柜子里找出之前的药, 算着药效又该过了,从里面拿出一颗用水吞服,看着手中的瓶子, 想着这件事怎么也不能让月儿知道真相, 不然说不定自己被赶出家门都有可能,严深想到这里,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不对, 这是王府,怎么会是他被赶出去?但看今天身边那些人的态度, 这件事自己理亏, 他也不忍心对月儿说什么重话, 说不定真有可能如此。
  一想到这些, 严深将瓶子往柜子内又塞了塞, 心想着绝对不可以让这件事发生, 然后穿上自己的衣服, 向着于沉月的房间走去。
  顺心本就是个胆小的, 见王爷过来, 更是不敢多说什么,就这样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严深摸黑走了进去,然后朝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随后悄悄关上了门。顺心看着门,心虚地用掌心捂住了自己的嘴,本想告诉王爷,王妃刚刚熄灯,恐怕此时还醒着,但刚刚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于沉月刚合上眼,就听见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人,他将半张脸蒙在被子里暗自发笑,严深小心翼翼地脱掉鞋袜,将衣服扔在床头柜上,隔着厚被子抱住了对方,虽只能看到对方的后背,但他也觉得安心。
  “王爷……”两人之间隔着被子,于沉月动了两下翻过身来,“王爷怎么半夜跑来,不是说好等伤好了之后再回来的吗?”
  “月儿,我的夫郎,我的乖乖,不生气了好不好?”严深委屈地望着他,手不规矩地动了几下,但还是没有将身子挤进对方的被窝,“为夫真的知道错了。”
  “什么乖乖……”于沉月隔着被子拍了他两下,其实他从严深进门的那一刻就心软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瞎叫什么……还有,柜子里有被子,你怎么不拿出来盖?”
  “我们以前都是盖一床被子的。”还好屋内炭火足,不然严深肯定要冻着,于沉月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抚上严深的心口,“以后,这些事不许瞒我。”
  “自然。”严深握住于沉月的那只手,低头轻咬了两下对方的指尖,“以后都不会了。”
  “那……”于沉月将被子掀开一边,自己往床的内侧挪了挪,“进来吧,阿深。”
  严深立刻贴近对方,生怕于沉月反悔似的,抱着他的腰不肯松开,结果碰到了伤处,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弄疼了?药上过了吗?”于沉月不放心,下了床将屋内的烛火重新点燃,披上一件外衣坐在严深的身边,“白天的时候光顾着和你生气,没能仔细地看一看,严不严重,明日请太医过来一趟?”
  “没事,府里的药有用,不需要让他们过来。”严深将伤处展示给他看,已经比白天的时候要好一些,宫里的药见效快,虽然还痛着,但已经消肿了大半,没有于沉月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那么吓人。
  于沉月低下头,对着伤处轻轻地吹气,一阵阵凉风拂过伤口,带走了些许的疼痛,“这样会不会好些?”几缕长发从他的肩上滑过,落在严深的身上,二人贴着近,严深能闻到对方发间的香味,屋里热得厉害,连带着那伤口处的凉风也带上了温度。
  “好月儿。”严深抬起于沉月的脸,吻上他的唇,于沉月没想到对方突然这样,但又怕碰着对方的伤口,手上不敢有什么动作,只能乖乖地靠着他,任君采撷。
  “你……我这几日感染风寒,你不怕被传染吗?”于沉月摸着自己还带有对方温度的下唇,喘着气问道,“坏家伙,趁人不备就……欺负人……”
  “我可不怕。”严深将于沉月的外衣取下,和自己的衣服一块儿放在床头柜上,手摸上对方腰间的软肉,于沉月轻轻挣扎了两下,就顺从地靠了过去。
  顺心在屋外打着哈欠,她困得迷迷糊糊,也不知王爷进去了多久,许是一同睡下了,正这样想着,门突然悄悄打开一道缝,严深透过那一点缝隙喊了她一声,顺心吓得转过头来。
  “顺心,你让他们现在去烧热水。”严深说着,朝屋内望了一眼,“热水和浴桶都像之前一样,放门口就行。”
  顺心是第一次伺候这些,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红着脸飞快地跑去准备东西,严深关上门,刚回到床上,于沉月就伸手抱住他的脖颈,在他的胸口蹭了两下,严深拍了两下对方的后背,亲了亲对方合上的双眼,“睡吧,和之前一样,剩下的清理交给我。”
  军营内,秦奕一个人坐在桌前,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想起白天他和于沉月的对话,秦奕晃了两下空荡荡的酒壶,接着一下子将酒壶摔在地上,碎片迸裂四散,其中一片滑过他的面庞,点点鲜血顺着伤口渗出。
  “怎么样?要不要求我?”秦奕发现于沉月的脸色因为他的话而变得难看,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地说道,“沉月,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倔,为什么你不肯向我服个软呢?当时于太傅被流放,你宁愿守着那个破宅子,也不愿意来求还在京城的我,为什么?”
  “秦奕,我刚刚说了,你该叫我王妃。”于沉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不再看他,提醒了一下他对自己的称呼后就转身上了马车。
  “于沉月,你等着,总有一天,你会有求我的时候。”
  自那日起,秦奕竟再没找过严深他们的麻烦,韩秋殊在宫内仔细地调查过李昭仪宫里那些人的背景,没有一个曾在花房当差,也似乎都不认识锦丹,好像李昭仪之前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与锦丹的事情无关。
  严深这边也派人调查走访过那些宫人的家眷,和宫里的情况一样,全都并无可疑,没有谁家里横遭变故,也没有人突然暴富,于沉月反复地看了好几遍手里的东西,虽然失望,但也无可奈何。
  “别担心,五皇子妃说过,接下来会调查花房里的人,找出锦丹经常去的原因,今天是除夕,明天就是新的一年,可不能不开心,一会儿我们还要进宫赴宴,别影响了胃口。”严深抽走于沉月手中的纸,将宫里送来的衣服摆在他面前,“宫里送来的衣服自是不俗,但我知道,我的月儿穿什么都看。”
  于沉月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件天水碧长袍,上面绣着浅青色的如意云纹,下摆处是一只钴蓝色长尾孔雀,宫中过节一向没有什么特别的服饰规矩,并非一定要大红大紫才显得喜庆,严深督促他换上,于沉月拗不过他,推了他两下,让他去外面等。
  相比起于沉月的这一身衣服,严深自己身上那件就普通许多,乌檀色的长袍上,只有衣襟和袖口处有些许的山草花边点缀。
  严深在门口踱步,直到里面传来于沉月的声音,他才敢打开门,于沉月走到他面前,用手摸了摸身上的料子,“如何?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入眼?”严深托着他的身子,一下子将人抬了起来,于沉月下意识搂紧对方的脖子,就发现严深朝着他傻笑,“月儿未免太小看自己,简直是让为夫移不开眼。”
  宫内的宴席自不必说,即使是家宴,那也是歌舞升平,热闹非常,北麟帝坐在上面,看着自己的子女们相处的其乐融融,感觉十分欣慰,便借着过年的由头多喝了几杯,太后见此情景,表面上不能说什么,吩咐身边的嬷嬷们赶紧下去备好醒酒汤。
  韩秋殊被酒气熏得头晕,满桌的饭菜什么也吃不下,严烁看他如此,便叫人撤了自己的酒,亲自夹了块鱼肉给他,“什么都不吃?我已经让他们把酒换成果汁,这几日你胃口不好,现在好歹吃一点。”
  “不想吃,想吐……”韩秋殊头晕的厉害,为难地看了严烁一眼,夹起鱼肉放在嘴边,突然手一抖,筷子和肉掉在地上,猛地干呕起来,严烁吓得抱紧对方,立刻让身边的人去请今晚当班的太医,大家的目光聚在韩秋殊身上,他靠着严烁,眼前一暗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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