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皇明白,所以已经做主让公主和离,不仅让她回宫居住,还送了很多补品和珠宝补偿,驸马也降职受罚,你这个做哥哥的不用担心。”
陈贵妃看了眼院子中重新开始玩耍的三人,关切地问道,“自从沉月进了翰林,府里的事情想必要淮王你多费心,需不需要我从宫里再拨些人到你们府上?”
“这倒不用。”每次说起于沉月,严深的神情就会变得格外柔和,他看着茶盏里漂浮的茶叶,笑着说道,“我们应付的来,霁儿虽然有的时候淘了些,但是个懂事听话的孩子,况且贵妃娘娘今年不是已经送了两个小丫头过来了吗?这样就足够了。”
于沉月如愿参加了第二年的科考,取得了不错的名次,成功进入了翰林,只是这样,他在家的时间变少了,而且金珠也离开了王府,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开了家胭脂铺,但好在府里一切正常,那些本该由于沉月负责的事,严深主动揽上了身,帮着一起分担,所以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时候不早了,我和霁儿该走了。”严深告别了陈贵妃,牵着严霁的手朝着翰林院的方向走去,陈贵妃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一大一小远去的背影笑了起来,姐姐,你放心,你的孩子很好,很像你。
“爹爹!”于沉月刚走出翰林院的门,就看见严霁朝自己的方向飞奔而来,他蹲下身,稳稳地将孩子抱在怀里,亲昵地蹭着孩子的脸颊,“霁儿,你看上去好像很开心。”
“师傅有事,下午的箭术取消,他在陈贵妃的宫里做完了功课,又和严永他们玩了好一阵子,当然开心。”严深的话让本来靠在于沉月怀里的严霁回过头来,他和严深做了个鬼脸,然后撅着嘴说道,“才不是呢,是因为可以跟爹爹一起回家,所以霁儿才高兴。”
“真的?爹爹也很高兴。”于沉月抱起孩子,小心地掂量了一番,发现严霁比之前又长大了些,心中不免感慨,“霁儿长得真快,我想……很快就会和爹爹一样高了。”
“还早呢。”严深从于沉月的手上接过孩子,他知道于沉月忙了一天,不想让他再累着,更何况平日里这些事本就是他做,哪里轮得到自己的夫郎亲自动手,“走吧,马车在宫门口等着呢。”
走在宫里的长街上,于沉月像平日那样讲述着这一天发生的事,严深则认真地聆听着,时不时地发表两句自己的看法,严霁对他们讲的内容一知半解,自然也插不上话,刚才玩得尽兴,这会儿闲了下来,难免犯困,还没上马车就在严深的怀里睡着了。
“霁儿睡了,你要不要也睡一会儿?”严深将睡着的严霁平放在一边,从马车的箱子里拿出毯子盖在了他的身上,然后转身抱住了坐在自己身边的于沉月,“我知道明天休沐,但是你睡不着也闭上眼休息一下,别太累着。”
“好。”于沉月靠在严深的胸口,刚闭上眼,整个人就放松下来,他轻声问道,“对了,那件事皇上有没有……”
“陈贵妃和我说,父皇已经不生气了,别担心。”严深轻轻拍着于沉月的后背,将另一条毯子披在了对方的身上,于沉月听着他轻松的口吻,知道此事已经尘埃落定,心中松了口气,“按说这件事应该由皇上决断,谁知你竟然当街踹断了驸马的两根肋骨,皇上生气也是理所当然。”
“我知道,是我的错。”严深亲了亲于沉月的眼尾,怀里的人呼吸越发平稳,他的思绪也回到了那天。
本来他也想着将人直接抓到父皇的面前,可谁知对方竟敢出言不逊,不仅对公主大放厥词,而且还说他被王妃不知下了什么蛊,竟然为了一个哥儿,让父皇改了科举的制度,顺便还轻蔑地说了几句于沉月的坏话。
听到这样的话,他怎么能忍得住?严深表示他只想上去踹了他两脚以示惩戒,他可不承认自己想置对方于死地,是对方自己整日花天酒地,弄虚了身子,怪不得他。
“阿父,爹爹……”严霁揉了揉睡眼,马车刚好停在了王府的门口,严深没有叫醒怀里的人,他横抱着于沉月下了马车,吩咐善荣将严霁送回屋后,就径直走回了屋内,“顺心,跟厨房里的人说,今天的晚膳做得稍微迟一些。”
金珠离开后,顺心接替了她的位置,她是宫里过来的人,不能随意提前离开,不过严深和于沉月都商量好了,等到了年纪,他们同样会好好的待她,给她足够的银两过日子。
严深将于沉月抱上床,看着对方沉静的睡颜,他的嘴角不由地微微上扬,他们在一起快十年了。
十年的光阴,弹指一挥间,仿佛他们第一次相见的场景就在昨日,他也清楚地记得,自己用如意挑开对方头上的喜帕时那难以控制的心跳,那些日子,他永远不会忘记,而以后,他们肯定还会有更多、更加美好的故事。
“阿深……”于沉月在严深的怀里动了两下,他刚睡醒,身子还是软的,严深将他的上身扶起,拨开对方额前的碎发,轻柔的吻像春日的细雨般落在了于沉月的脸颊上,“饿不饿?我让他们把晚膳端进来?”
于沉月摇摇头,缓缓睁开双眼,“等一等。”他伸手抱住了严深的腰,进一步贴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阿深,这段时间……”
于沉月说着,竟不自觉地哽咽起来,“这段时间,王府里的事大都有你负责,就连霁儿平日的功课和上下学也要麻烦你,辛苦你了……我真的,真的很感谢你。”
“为什么突然间说这个?”严深抱紧了怀里的人,他最怕的就是于沉月的眼泪,不管是喜悦的,还是悲伤的,每一滴泪水在他眼里比珍珠还要贵重,“我是你的夫君,是孩子的父亲,我做这些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家是我们两个人的,我从第一天就跟你说过,我会待你好,如果连这些事都不愿意去做,那我岂不是言而无信?”
他小心地用指腹擦拭着对方眼眶中噙出的泪珠,他不是不知道,这次科考给于沉月带来很大的压力,在翰林院,自己的月儿也总是努力做到最好,他不愿意让别人看不起自己,所以,家里的事,都是他心甘情愿去做得,“再说了,顺心他们都有帮忙,我一点都不辛苦,不要说谢,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阿深。”于沉月重新展露笑颜,他知道严深待他好,他从来都知道,十年了,他的身体,他的心,早就离不开对方,但每一次,他都会被感动到难以招架,泪水总是不受控制地往外涌,他想,这个症状怕是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于沉月抬起头,主动覆上严深的唇,这个吻太过热烈,热烈到让严深有些招架不住,“月儿,你……”于沉月看着他慌张的模样笑了起来,十年以来,每次自己稍显主动,严深就会变成一块木头,非要自己把话挑明,他才敢继续下去。
他主动解开刚才因为小憩而变得略显凌乱的衣裳,露出单薄的里衣,“反正明天休沐,我们……等一会儿再吃晚膳也不迟……”
话音刚落,严深就扶着他的腰,将他重新按在了床上,他们对彼此的身体无比熟悉,于沉月浑身上下被亲了个遍,连腰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严深边亲边继续着自己的动作,于沉月一把扯下床帐,忍着大叫的冲动在严深的肩头咬下了一个浅浅的红印。
“阿深……”于沉月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的咬痕,双手摇摇欲坠,几乎快要抱不住严深的脖颈,“我爱你……”
“月儿……我也爱你……”严深再一次吻上了于沉月的薄唇,两人在这个粘腻的吻中结束了夫夫之间的温存,之后,他们尚未平息的身子抱在一起,互相凝视着对方,然后,不知怎的,二人竟一同笑了起来。
严深率先坐起身,穿上了放在床头的衣裳,紧接着倒了杯温水喂给了床上的人,“先沐浴还是先用晚膳?”
“先沐浴吧。”于沉月躺在那里将水饮下,不动声色地伸出被子下面的手,慢慢地抚上严深的胸膛,“我好累,等会儿不许再动手动脚,不然……明天我和霁儿出门玩就不带你了。”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番外开始就是现代pa了
第117章 番外14 现代pa(1)
严深恢复意识的时候, 后脑传来难以忽略的疼痛,他慢慢睁开眼,眼前逐渐清晰的白色天花板让他稍微缓过神来, 对了,他因为过度饮酒,一个不留神摔倒在洗手池边, 把脑袋摔破了。
他还以为自己没命了, 结果福大命大, 自己居然还活着。严深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他只希望自己的老板,李源他可以报销这次的医药费,他虽然不是在公司摔得, 但也算是个工伤吧?
“先生, 您终于醒了!太好了!”耳边传来陌生的呼喊,严深抬眼望去,自己身边坐着一个满脸稚气的小伙子,见他醒了, 竟忍不住偷偷抹了把泪,“太好了……不然我真的跳进黄河我也洗不清了……”
“什么?”严深没听懂他的话, 他坐起身来正要开口询问, 房间的门就被缓缓推开, 走进来另一位他不认识的男士, 见他醒了, 对方的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意, 朝着他身边的小伙子说道, “周善荣, 很晚了, 你先回学校吧,老师在这里就行。”
“好的,谢谢于老师。”本来拘谨地坐在那里的小伙站起身,他又看了一眼严深,然后走上前和面前的男士不知说了些什么,这才放下心来离开,“严先生,不好意思,我知道你刚醒,还不了解发生了什么,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于,叫于沉月,是A大的一名辅导员。”
面前的人微笑着伸出了手来,严深没有拒绝的理由,他握住对方骨节分明的手,轻声说了句你好,对面的人看他有些愣神,关切地问道,“严先生,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没有。”严深示意自己没事,连忙让对方坐下,于沉月并没有拒绝,他依旧是笑着的,一双漂亮明媚的眸子在屋内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眼底的光芒让严深完全移不开眼,“严先生,是这样的,刚才那个孩子是A大的学生,那日你摔倒在卫生间里,正巧他在饭店打工当服务员,是他第一个发现了你。”
“原来如此,那我应该谢谢他。”严深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于沉月仔细观察着他头上的绷带,然后继续说道,“主要是……严先生你知道,这件事发生在卫生间,那里没有监控,我们学校的孩子有理说不清,这医药费……”
“医药费和他没关系,让那个孩子不要担心。”严深明确了自己的态度,他并不是那种恩将仇报,不讲道理的人,于沉月松了口气,他看了眼手机,已经很晚了,该离开了,他站起身,再次朝严深笑了笑,和他说了再见。
于沉月……严深一边接受着护士和医生的检查,一边在心中默念起这三个字,于沉月,确实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我回来了。”于沉月将钥匙扔在门口的柜子上,于承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见人回来便朝着对方的方向点了点头,于沉月拖着沉重的步伐坐到自己老爸的身边,将头靠在了对方的肩上,“老爹,你还不睡?”
“这不是等你嘛。”于承风将电视的声音调小,然后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那颗脑袋,“都快三十岁了,博士都要毕业了,晚上回来家里除了我,也没别人等你了。”
于沉月听了这话瞬间坐直了身体,整个人往旁边挪了挪,于承风见状,将电视的声音彻底关掉,没好气地说,“什么时候你能找个伴?”
“我该去洗澡了……”于沉月想找借口开溜,谁知于承风一把将他拽回到沙发上,彻底打开了话匣,“我说,我这样一个老顽固,能接受你和你弟弟都喜欢男人的事实,但你不能一直单身吧?那个莫啸成,追你弟弟都追去国外了,你呢?我不在乎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只要他对你好,能照顾好你,能够有能力和你共同维持一个家,我就安心了,我要求不高吧?”
“爹爹,我,我这不是还在努力嘛,再说了,感情的事情哪里是说成就能成的,还要看缘分,说不定哪天,我的缘分在不经意间就来了。”
于沉月讨好似的敲了敲于承风的背,趁其不备快速站起身来,直接朝楼上跑去,“老爹我今天真的很累,而且我刚从医院回来,一身消毒水的味道,我先上楼了你自便。”
“喂,我还没说完……你回……”于承风看着自己儿子像一阵风似的没了踪影,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将目光转回到电视上的连续剧,嘴里喃喃道,“努力什么,嘴上说说而已。”
于沉月洗完澡后,先是又打了个电话给周善荣,再次宽慰了几句,紧接着坐在书桌前打开了电脑,准备再修改一下论文,谁知铃声再一次响起,他扫了眼屏幕上的名字,笑着用指尖按响了免提,“怎么了琳琅,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这不是在外地嘛,见不着你,打个电话关心你一下,谁让你昨天那么晚还往医院跑呢。”对面的女声假意责怪道,“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
“应该解决了,对方看上去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明日我会再去医院一趟。”于沉月的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听着电话里的人和自己聊着最近发生的趣事,等到他再次看向手机时,已经又是新的一天了,“唉,又没赶在12点前睡觉。”
第二天,李源听说严深醒了,带了一大堆的补品来看他,对方态度诚恳,不仅报销了这次全部的费用,而且还给他放了四个月的带薪假。
严深心想终于可以轻松一段时间,不过轻松的代价有些太大了,他可不敢这个样子回去见院长和孤儿院的其他孩子。
两人寒暄几句后,李源就离开了,病房内再次安静下来,严深先是和院长报了平安,话里话外隐瞒了自己受伤严重的事实,他住的是单人病房,身上病着,如今身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不过严深已经习惯独处,所以并没有特别伤感。
他放下手机,一抬头,竟看到了正准备敲门的于沉月,“于老师?”
“严先生,我没有打扰你吧?”于沉月悬在半空的手缓缓放下,他想着人醒了,虽然和学生没关系,但还是要带些水果来慰问一下比较好,严深摇了摇头,没想到扯到后脑的伤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用手小心地碰了碰绷带,还好,没再流血,“于老师今日过来,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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