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雪没好气地打了他一下,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瞬间红了一片,莫其康刚要叫出声,嘴也被对方用手指夹住,堵了个严严实实,“严深你别介意,这家伙说是你舅舅,其实和你差不多大,被惯的一天到晚没个正形,以后他说话不好听,你想打就打,他皮糙肉厚的不在乎。”
“不不不,毕竟是长辈,还是不要……”严深看着在自己床边快打起来的两人,连忙下床阻止了这场争端,“对了二姨,听说莫啸成现在正和于云兴交往?”
“涴琳告诉你的?她速度可真快。”莫清雪想起她那个儿子就头疼,也不知是随了谁,从小到大都不听话,混世魔王似的,她和老公管不了。
幸好,于沉月的弟弟是个聪明懂事的,儿子跟了他,长进不少,她见状也就不在乎什么男女了,“说起来,你也快30岁了,是时候找个人作伴,不如姨妈我帮你做做媒?”
天气转凉,严烁今日难得回家一趟,准备将初秋的轻薄衣服换掉,可谁知刚进门,四姐就急匆匆地跑过来告诉他,说二哥已经将自己的取向告诉了父亲。
“陈阿姨和老爸在书房,你赶紧拿了厚衣服就跑吧,省的触雷。”严涴琳用手推了推严烁,但严烁纹丝不动,站在原地愣神,然后下定了决心,他将包往沙发上一扔,和严涴琳说道,“我也不能再瞒着老爸,今天我必须告诉他。”
于沉月的话和严深的行为打动了他,他不能再懦弱下去,他要正视自己,正视他和韩秋殊之间的感情。
严晟安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听着他最沉默寡言的儿子一口气说了许多,他站起身来点起一支烟,并没有放进嘴里,反而是凝视着袅袅的烟雾顺着指尖往上升腾,“你母亲知道了吗?”
“母亲知道。”严烁低声回答着对方的话,因为紧张,胸膛还有些过于夸张的起伏,“母亲她可以接受……”
“那就好。”严晟安将烟按在了桌上,他很少抽烟,书桌前没有烟灰缸,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掐灭火光,“我就一点,我知道男人之间搞不出孩子,但你也不许到处瞎搞,不可以做对不起别人的事。”
他对严烁的母亲,其实还是有所愧疚的,虽然如今对方已经再次成家,和爱人定居海外,但当年终究是他欺骗了对方的感情。当时莫锦禾去世,他独自照顾刚出生的涴琳,李家有意和他做亲家,便将严烁的母亲送到了他的面前,他接受了,可是,感情磨合了好几年,却没能走到最后。
严深的伤口终于康复,他回到孤儿院,这才敢将几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讲给院长听,严院长听到他的伤势吓了一跳,直到严深将愈合好的伤口展示在他的面前才放下心来。
“你啊,就是太懂事,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不肯让我为你操心。”严院长的脸色一如既往的严肃,他手中的拐棍在地上敲了又敲,仿佛下一秒,这根多年陪伴在他身边的老伙计就要被他亲手折断,“连找到亲生父亲都不肯早些告诉我。”
“对不起院长。”严深自觉地站起身,和以前一样殷勤地帮对方捏肩,他从小就知道,这是最快让院长消气的办法。
“以后不会了,而且在我心里,您也是我的父亲,和亲生的没有区别,甚至在我受伤倒地的那一刹那,我心中想到的,也是您和孤儿院的孩子,您放心,我现在有钱了,以后我照顾你,照顾这里的孩子。”
“傻孩子,我身体还硬朗着呢,再说了,你那种别墅我住不惯,还是这里的老房子适合我。”
严院长笑着拍了拍严深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轻声说道,“太过留恋过去,是很难向前看,很难好好生活的。你知道我倔,我告诉你,我养你不是为了防老,你只要在我离开后善待这里的孩子就够了。”
自从事情都说开了,严烁回家的次数变多了,加之吕琳琅外出学习也回了家,严涴琳最喜欢热闹,便组织了好几次聚餐,还将于沉月,莫其康,薛苓他们都叫过来玩。
大家聚在一起吃饭聊天,严深本以为自己和他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会没有话题可聊,可谁知大家相处融洽,关系也更加亲密了。
“38度,居然真的烧了。”于沉月刚从学校回到家,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老爹去国外办事,准备顺便去看看云兴,自己这段日子忙于工作,明天终于可以休息了,结果却生了病,他拿出手机,强忍着不适拨通了严涴琳的电话,今晚的聚餐他是去不了了。
严涴琳正站在厨房里帮忙,说是帮忙,其实就是偷吃,在接到于沉月的电话后,她才放下手里的水果,“没关系,月哥你照顾好自己,我会告诉他们的。”
“怎么了?”严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严涴琳指了指自己正在通话的手机,小声解释道,“月哥发烧了,今晚不过来了。”
“发烧?严不严重?”严深瞬间皱起了眉,严涴琳见他紧张起来,便将手机递了过去,示意让他说话。
严深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拿起手机,朝着对面的人关切地问道,“于沉月,是我,严深。你发烧严重吗?吃过药了吗?”
“严……”于沉月顿了一下,他坐起身来,吞了吞唾沫,有些虚弱地回答道,“药还没吃,但我想睡一觉就好了。”
说到这里,于沉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严深眉头紧锁,他朝着客厅里的众人看了一眼,然后接着问道,“晚饭吃了吗?”
“没胃口……”于沉月搓了搓鼻子,懒懒地回答着对方的问题,他觉得身上有些冷,便躺回了被子里,将自己裹成了一只蛹,“不吃也没关系,我中午吃了很多……你别担心我,你们好好玩。”
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严深看着逐渐变暗的屏幕叹了口气,他从薛苓的口中听说过于沉月讳疾忌医的事,当时大家当是玩笑一笑了之,谁知现在对方居然真的不把身体当回事,“弟妹,我有事想问你。”
严深知道吕琳琅和于沉月关系好,他也明白自己这样做有些唐突,但他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牵挂过除了院长以外的人。
这几次的聚会让他和于沉月的关系亲近了很多,他知道对方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出色,不仅考了博士,而且还会骑马,胆子也大,敢玩蹦极,跳伞和浮潜,比他的人生要精彩的多。
这样耀眼的人,他不敢想象,以后会是谁那么幸运,可以走到于沉月的身边,陪着对方过一辈子。
严深不再多想,他现在只关心对方的状况,生怕他一个人在家出什么事,“于沉月发烧了,刚才和他通过电话,他不肯吃药,连晚饭都没吃,我不放心,想去看看他,他平日里喜欢吃什么,我给他买点送过去。”
吕琳琅听到于沉月的情况,脸上也浮现出几分担忧,她点了点头后拿出手机,将几家餐厅的地址发给了严深,然后用手指了指其中一家餐厅的名字,“沉月最喜欢他们家的饭菜,不过他们不做外卖,他平日里想点都点不到,剩下的几家也不错,我都发给你了,你可以看看。”
“不做外卖……”严深看着那家餐厅的名字抿了抿嘴,他好像在哪里听过,“多谢,那我走了,你们玩得开心。”
第120章 番外17 现代pa(4)
头痛的厉害, 身上又一阵阵发冷,于沉月在床上嘀咕,看样子自己这回病的确实有点重, 不吃药怕是不行。
想起小时候,他确实是有些体弱多病,但这么多年过去, 自己积极地参加各种体育运动, 身体早就和旁人一样健康了, 现在看来, 工作过劳确实很伤身啊。
穿着睡衣下楼去找药箱,谁知家里退烧的药都没了,于沉月看着手里的空盒, 忍着疼痛回想起来, 老爹前两天收拾行李的时候确实拿走了最后的一板,他出门前还特地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再买一些回来备着。
自己当时忙着学校的事,光顾着嘴上答应, 结果根本没放在心上,现在倒好, 自己病了, 需要的时候没有药, 还要点个外卖让别人来送。
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于沉月打开一看, 原来是严深,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他吸了吸鼻子, 想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那么虚弱, 但刚开口就又止不住地咳嗽, “严深,咳咳,怎么了,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抱歉,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严深那边的环境听上去有些嘈杂,但他本人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说出来的话依旧是那么平静温和,“刚才我接电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急躁,希望你不要介意。”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拿什么东西,于沉月双腿有些发软,他撑着身子给自己倒了杯水,刚喝了一口,就听见对方接着说道,“晚饭吃了吗?我给你买了点饭菜和药,一会儿给你送来。”
“不,咳咳,不用。”于沉月立刻出声拒绝,严深也不恼,反而看向了手中的袋子,他将手里装着食物的袋子晃了晃,发出几声细碎的声响,语气是于沉月从未听过的温柔,“凌顿餐厅的也不吃吗?”
“凌顿……你知道我喜欢……”不用问,肯定是琳琅告诉他的,他知道凌顿餐厅生意好,一向是不做外卖的,要吃只能去店里,若不是有认识的人与店家相熟,是绝不可能办到的。
于沉月沉默着,不知该怎么回答,对面的人没有挂断电话,默默地等待着他的回应,他挪动着沉重的身子坐到了沙发上,将披在睡衣上的外套裹紧,严深今日特地为了他跑这一趟,既然如此,自己好像没办法拒绝,“谢谢你,钱我会转给你的,药和饭菜我都……”
“不用谢,我正好还有事要出去,顺路帮你买些东西,小事一桩。”严深说着笑了两声,笑声传到于沉月的耳边,让他下意识摸了摸耳垂,“至于钱,上次你聊到骑马的时候说过,有人要是想学的话可以找你,那么这次就当作是我交给你的学费,好不好?”
“嗯,好……”于沉月挂断了电话,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缘故,耳垂有些发烫,他捧起杯子,本来有些泛凉的掌心瞬间温暖起来,他本可以回房间去等对方,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想静静地坐在这里。
好在他并没有等得太久,没过一会儿门铃就响了,于沉月快步走去开门,11月虽然还不算冬季,但夜晚楼道里呼啸的寒风还是让他打了个冷颤。
严深见他穿着睡衣就来开门,单薄的身上只披了一件外套,脸上带着不寻常的红晕,这让他心下一沉,脸上显出几分担忧,“我问过弟妹,选的菜都是你现在能吃的,爱吃的,然后药我给你买了三种,胶囊,分散片和冲剂都有,还买了两包散热贴和润喉糖,若吃了药后还有什么事随时叫我,反正我现在还没上班。”
他快速地将袋子交到对方手中,接着又嘱咐起来,让他赶紧进去,记得多喝热水多休息,下床的时候一定记得穿多一些,特别是不要忘记穿袜子。
于沉月听着对方的话,脸上难免有些臊,心里想着对方为了自己买东西,还亲自送了过来,应该请人进来坐坐,但自己生着病,别到时候变成对方照顾自己,所以话到了嘴边不知该怎么开口,就这样,他眼睁睁看着严深,直到对方准备离开,帮自己关上了门。
“严……”于沉月半张着嘴,望着紧闭的大门,心中生出几分后悔,再低头看了眼手里沉甸甸的袋子,里面的食物都还热着,散发着阵阵香气,食物的最上面还有一个小袋子,打开后发现里面装着他需要的药。
急忙将袋子放在桌上,于沉月转身向阳台跑去,可等他到了那儿,朝着楼下张望的时候,却发现严深的车已经走了,连车离开的背影他都没有看到。
于沉月知道严深是个很好的人,从□□他人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严涴琳不止一次的在他面前夸过她这个失而复得的二哥,严泓和严烁虽然和严深不是同一个妈,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很融洽。
这几次聚会,他经常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放在对方的身上,他观察到,严深是个很细心的人,不仅做事考虑周全,而且很热心,脸上总带着笑,这或许和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但他并没有因为相认太晚而觉得遗憾,反倒是很感激那段在孤儿院的时光。
回到桌前,于沉月拿出碗筷准备吃饭,自从严深出了院,他们便再没独处过,虽然交换了联系方式,但平日里说不上几句。
就像刚才,对方明明帮自己做了这么多,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都没能和对方搭上话,想到这里,于沉月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怎么连带着心也变得空荡起来。
严深当然没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那不过是个借口,他直接开车回了家,那只他救助的小狗也被他带回了别墅,它叫绵团,是一只白色的田园犬,虽然才半岁,但聪明的很,一听到主人车子的声音就会摇着尾巴,跑到门口来迎接。
“绵团,在家听不听话啊?”严深蹲下身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对方亲昵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背,仿佛在回答他的问题,严深知道它想要什么,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小球,一人一狗就这样在院子里玩了一阵。
小狗玩累了趴回了自己的窝,严深也回到屋内拨通了电话,对面似乎有些忙,过了十几秒之后才接通,对面的人声音有些沙哑,但还是很亲切地喊了一声严哥哥,严深应下了这个称呼,笑着说道,“小怀,今天的事多谢你,也请你帮我谢谢你男朋友。”
“举手之劳而已,反正是他们自家的餐厅,还有严哥哥你误会了,我和他才不是那种关系呢。”陈怀说着,感觉到腰上环着自己的手臂微微缩紧,他狠狠瞪了那人一眼,这才接着开口道,“吃饭是肯定要吃的,不仅如此,你还要将最近发生的事都告诉我,你逃不掉的,等我放寒假回来,我一定好好宰你一顿。”
“那好,我听着你好像有点忙,就不打扰了。”严深已经听到了另一个人沉重的呼吸,他猜到了几分,便挂断了电话,陈怀看着屏幕,没好气地朝压着自己的人身上拍了一掌,“凌成元!你就不能等一等?严哥哥都听到了!”
“我能帮他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再说了,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那种关系,那到底是什么关系?”凌成元本来就对严深充满了敌意,听到陈怀否定他们之间的事就更生气了,他咬了一口对方的锁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陈怀直接将他的头推到一边,用手指戳了戳对方结实的胸膛,眼里露出一丝不悦,“你最近事忙,好不容易来一趟,就为了和我做这种事,几个月了,除了在床上没跟我说一句喜欢,我为什么要在别人面前承认你是我男朋友啊,我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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