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
祈景一点都不困了,立马纠正道:“我不是儿子。”
“我是他的男朋友。”
语气很是认真,甚至有些严肃。
管家先是完全愣住了,然后就是一套“sorry”、“so sorry”连招,最后还是问了句。
“您多大?”
祈景略有不解,说了下自己的年龄,“我二十二岁。”
那管家好似彻底红温了,连忙道歉,最后不仅免费提供了各种餐食和糕点,还赔偿了将近三百法郎。
亚洲人难以辨别出来具体年龄,尤其是刚成年的大学生,很容易被认为是高中生或者是初中生。
薄承彦西服革履,身高已隐隐超过一米九,打眼看过去就是成年人。
但祈景完全不同,他只是刚大学毕业,而且一路上都是被牵着的,甚至时不时地犯困,要倚靠着对方的手臂。
像个孩子。
“实在是抱歉,希望不要因为我的缘故而毁掉你们的美好夜晚。”
管家引领人去了房间,那里有很豪华的烛光晚餐。
祈景整个人都有些郁闷,他不想当薄承彦的儿子,最后在吃饭的时候情绪都表露出来了。
薄承彦从一开始就没有干涉,当时也只是垂眸盯着人,看着少年出声交涉,他的口语已经很流畅了。
坦坦荡荡。
“不高兴要讲。”
这几乎是个约定。
不用言明的。
祈景咬了咬唇,最后抬眼去看人,“我是你的小老婆么?”
他又想起来那个称呼。
后知后觉,好像不是什么褒义的。
薄承彦眉眼微动,倒是看不出来具体的情绪,只是伸了下手。
——过来。
祈景在飞机上睡了很久的,倒是也没太困了,尤其被认错年龄后。
那管家觉得他才十四岁。
太过分了。
少年直接抬腿跨坐在对方身上,把下巴放在薄承彦的肩头,眼皮垂着。
情绪很外露。
“你是男孩子。”
“当然不是小老婆。”
祈景感觉耳廓有醇厚的声音传了过来,很缓和,后颈被按了按。
指腹的温度很适宜。
揉得人一下子就委屈了。
零零散散地说了出来。
“我比你小。”
“总是有人这么说。”
少年腰被托着,单薄得很,五脏六腑都好似可以一只手扣的住,
“嗯。”
薄承彦手穿过人的衣服,按了按脊骨,很漫不经心地道:
“我永远比你大。”
“这是事实。”
年龄是跨越不过的鸿沟,命运在最开始会划下残忍的分界线。
如何安度一生。
祈景不是来听这个的,抬手就去推那个肩膀,但是后颈又被按了过来。
唇瓣被弄开。
酒店的顶光是暖黄色的,少年被抬手往上提了下。
祈景没太费力地仰,手指搭在对方的西装上,有些控制不住地抖了下。
口腔里很潮湿,有红酒的味道。
像是一种醇厚的风味。
又浓烈,又晕沉。
“嗯……”
呼吸都变得不匀称。
手指从顺从,变得焦躁,攥住了衣服。
“哈……呼……”
祈景整个人都软了,眼睛变得水润,一下子就埋在对方的颈窝。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被亲害羞了?
“正常的伴侣关系,应当是差距三岁左右,这不会遭人非议。”
薄承彦语气很是平淡。
纤细的手被握着,少年的指节甚至都被捻红了。
“我比你年长。”
“这是我应该受得。”
祈景被吻得眼眸都潮了,听到这话一愣,试图抵住对方的肩头起身,但被按住了。
耳廓处传来很沉的语气。
“宝贝。”
“你在国内听不到杂音。”
“那是因为我干涉了。”
祈景几乎有些恍惚,他从十五岁长到二十二岁,一共过了七年。
金丝雀这个身份,是996告诉他的。
包养的设定,也是文中会有的。
他好像……确实得知的信息很少。
“你现在长大了。”
“会讨厌么?”
语气很轻。
但其实这句话有个很明显的漏洞。
讨厌就会放手么?
不会。
薄承彦的确不能否认,他在看到少年先一步解释好关系后。
是存有隐秘的快感的。
但是又陷入一种道德的伪命题。
是他真的这么想。
还是因为自己这么教了?
独立人格有没有生长出来?
他获得的是少年的爱,还是那尚未成形的迷恋?
假使十年、二十年过去。
祈景是否会走出那层幻境,离开他。
薄承彦面色冷淡,或许是家庭关系的缘故,他只是担忧“离开”的念。
而不是实质性的行为。
他可以抓回来。
一遍遍。
“不讨厌。”
祈景面色很是困惑,他不知道讨厌什么,也不知道指代的什么。
只是知道。
薄承彦带给他的,都很好。
他很喜欢。
仿佛是又想起来了“安全感”的知识。
祈景去含住了那个喉结。
舌尖抵了下。
吮吸。
酒店的夜晚很好,管家得知确切的关系后,甚至吩咐人在楼上提前备了玫瑰,和一些关键的用品。
祈景浑身都是潮气的,他面颊很容易泛红,只是在震荡中看着自己的小腿。
迷迷糊糊的。
它在薄承彦的肘弯处。
隐约还能看见握印。
那是一种很明显的掌控欲。
喉咙像是被什么堆积了起来,隐忍不发,几乎不知道怎么办。
慌张地抵住对方的肩头。
眼神蒙上了水雾。
头顶的吊灯开始分离,成为了两个重影。
仿佛是忍不住了,要喘出声音。
但却被吻住了。
眼皮也被盖住了。
五感全部被占据。
几乎产生了很明显的恐惧。
祈景控制不住地哭了。
有抽噎的动静。
但在夜里被吻了好几遍,薄承彦抱着哄了很久。
小腿上的淤青却是半分不减。
异国他乡,本身就是自由。
不必再被陈规旧俗所框住。
可以放纵。
*
在酒店里待了很久,缓了一天。
祈景眼皮很是红肿。
尽管是怕,但还是要人抱。
几乎第二天是被带着喂饭的。
“我要滑雪。”
语气闷闷的,但很坚持。
薄承彦愣了下,蹙眉同人解释,“推后几天可以么?”
“你现在不能滑。”
祈景一下子就委屈了,眼角蒙着水汽,把脸偏过去了。
下巴靠在对方的肩头。
做得那么重。
他都没办法走路了。
最后是被捏着后颈带过来,语气虽然还是很沉稳,但已经相当有耐心。
“宝贝。”
“我回国内给你建个滑雪场。”
“好么?”
*
为了好好修养。
还是第三天开始出游的。
祈景鼻尖很红,瑞士这段时间温度虽然很温和,但相较于京市还是有点凉的。
少年穿好外套就出发了。
要从苏黎世出发,去看“欧洲之巅”少女峰。
他头一次坐火车,还是有些新奇。
周边的风景很是宜人。
就在这时,996不知何时冒了出来。
叼着个豆干。
豆豆眼看了看外面景色。
【外国农村。】
【……】
祈景只是觉得震惊,它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但还没来得及多想。
“小景,我们要换乘。”
手被牵着,很自然地下了车。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薄承彦没有西服革履,而是穿得简约的冲锋衣。
好似亲和了许多。
也看着凌厉感少了几分。
祈景难免走神,他没有见过薄承彦更年轻的时候。
“过来。”
身子被轻轻一拉,进到了对方怀里,后颈被护住了。
有人在往前行走。
有些挤。
从特拉肯东站开始,乘坐的红皮的齿轮火车,车窗外面的景色很震撼。
很宽广的山谷,旁边都是高山密林,下面有湍急的河流,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祈景被牵着手,心里安定又丰盈。
下一幕是达劳特布龙嫩镇,山崖下有多条瀑布往下垂坠,犹如白色丝带,高远又美丽。
祈景甚至忘记拍照片了。
因为再往后就到少女峰顶了,雪山远景犹如图画一样,呈现出很高的饱和度。
但温度也开始变低。
祈景被牵着戴好了手套,帽子,跟随导游的指引下了车。
冰天雪地。
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薄承彦垂眸看着人,少年再次露出了那种抽离的情绪,仿佛完全沉浸了其中。
直到脸颊被捏了过来。
“唔。”
祈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带去了峰顶的商店,换上了羽绒服。
温度将近零下,美景固好。
但不能伤身。
大约是过了十多分钟。
祈景全身都换了,加绒的裤子,防风防水的鞋子,整个被包得严严实实。
但薄承彦只是将衣服换了。
垂眸给人戴防风的口罩。
“好漂亮。”
少年仰头看着人,眼皮都冻红了,但语气还是很清亮。
“喜欢?”
“嗯嗯。”
祈景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新奇的地方,但他没有真正的见过,现在感觉胸腔满满的。
[喜欢。]
没有任何具体的对象。
只是仰着头看薄承彦。
神采奕奕。
与此同时——
996已经回到了酒店,努力去用嘴啃薯片袋子,像个啄木鸟。
少女峰的温度很低。
统容易死机。
统不去。
*
祈景毕竟是个年轻人,也不害怕冷,在斯芬克斯观景台拍了好多照片。
大多数都是风景。
直到身后的一位游客笑着提醒道:
“或许你应该和你的爱人合影一张。”
祈景倒是一怔,本能地问了句怎么猜到的,因为实在是很多人认错。
“因为他不看风景,只看你。”
祈景先是一呆,然后面颊一点点地红了起来,侧眸望了过去。
“说谢谢。”
薄承彦只是眉眼温和。
少年反应了过来,立马开口表示感谢,然后想了想,把相机递了过去。
用流畅的英文道:
“可以帮我们拍张照片么?”
那对游客当然是同意,就是提醒了下,“那能让你的男朋友笑一笑么?”
祈景一愣,不高兴地仰头看过去。
但就在这时。
快门按了。
是个有心的设计。
那对游客将相机递了过来,女方很是直接,“宝贝,你太甜了。”
祈景不知道这个怎么礼貌回话。
本能地看向薄承彦。
但就在这时,旁边的男友啧了声,提醒了下自己女友。
“噢,我很抱歉,但你们确实很登对。”
女生语气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只是笑着道:
“祝福你们有愉快的假期。”
他们这才离开。
*
祈景看了看那张照片,还愣了下,因为拍得确实很好。
是互相对视的。
背后是大片的雪山。
或许是长久的陪伴,祈景确实没有太多的照片,现在想想还有些遗憾。
少年还尚且不知道自己每年都会被拦截数百张照片的事。
他只是沉迷于检查照片。
鼻尖很红。
只是呼吸有点不舒服,下巴轻轻地抬出围巾处,张了张口。
是很细小的反应。
薄承彦蹙了下眉,抬手将人拉了过来,拿起背包的东西,氧气瓶。
面罩几乎挡住了半张脸。
有白色的雾气
祈景一边攥着薄承彦的袖子,一边深呼吸,后颈被稳稳地托着。
“唔嗯……”
“我们三点需要返程。”
可以自由地尝试很多事情。
但要足够安全。
祈景一下子着急了,因为现在已经两点二十了,他牵着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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