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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要有奴隶的样子(古代架空)——玖宝

时间:2025-07-11 10:06:57  作者:玖宝
  衣非雪看向风轻云淡、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的牛皮纸。
  原来如此。
  他问“问天”,“问天”就带他亲临现场去看一看。
  准确来说,是他的元神被带到西疆了。
  衣非雪顿悟道:“那个人在西疆?”
  明晦兰点头。
  原来这就是“问天”的妙用,确实妙极了。
  衣非雪总算知道半遮面在魔龙的事件之中,是怎么获得的一手消息了。
  果然是有法宝!不过这法宝只能给八分,因为它只指引出了大概范围,没有直接把自己领到目标人面前。
  衣非雪心情大好,觉得院中凌寒绽放的红梅都格外鲜艳瑰美。
  准备去较量一二的现任妖王在西疆,而这个冒名顶替千钧的神秘人也在西疆。
  真好。
  不用两头跑了,直接一网打尽!
  咦,等下。
  红梅?
  衣非雪以为眼花,再仔细一看,何止一朵红梅,而是千千万万朵。
  又何止一株红梅,而是成千上万连成一片的梅花林!
  衣非雪怔在原地,他记得上回受邀来西府参与明晦兰继位大典时,分明没有这些梅花。当时全是树苗,看不出品种来,就本能以为是修士惯常种植的扶松树。
  若没看错的话,这红梅的品种似乎是……
  “清客。”
  衣非雪回头看明晦兰。
  明晦兰揽过衣非雪的肩,含笑道:“我没有叫你。”
  伸手指向梅花:“我是说它。”
  来自中土的景阳,独一无二的品种,因为是衣泊亲手培育出来的。
  衣泊和风念容一起为它命名:念清客。
  衣非雪垂下眸子,浓密的眼睫在脸上投下一道纤长的阴影:“也不嫌肉麻。”
  明晦兰轻叹一声,颇为委屈的说道:“你又不能无时无刻的在我身边,我也唯有搞些小名堂,睹花念人。”
  衣非雪心尖被狠狠挠了一下,抬头看向明晦兰,等明晦兰朝他落目时,他猛地拎过明晦兰的衣领,吻上去。
  明晦兰环住衣非雪劲瘦的腰身,贴着衣裳面料、可以清晰的抚摸到薄而流畅的腰线。
  一吻结束,衣非雪抽空揶揄道:“兰公子清心寡欲,淡泊雅修,这些都是谁教的?”
  明晦兰十分嚣张的说:“无师自通。”
  然后更紧的将衣非雪囚禁怀里:“实在是情到深处,自然而然。”
  衣非雪从前最讨厌他这张吐莲花的嘴。
  现在却觉得这朵朵莲花,生的真好看。
  突然,大门“咚咚咚”三声响,拍的震天动地!
  紧接着传来季禾的声音:“兰公子不好了,衣非雪不见了!大活人就从客栈消失了!!”
  衣非雪:“……”
  明晦兰:“……”
  衣非雪没憋住:“噗——”
  明晦兰脸色铁青,扯着抽动的嘴角咧出阴森的笑:“这个徒弟扔了吧,我以后给你找个更好的。”
  季禾:“兰公子你快开门,衣非雪不会在你这里吧?”
  被道破的二人心虚的愣住。
  季禾:“他真的在你这里?是不是你把他抓来的,你你你你,你要对衣非雪做什么?你们不会又抱在一起啃了吧?!”
  抱在一起“啃”的二人:“……”
  明晦兰咬牙:“别管他。”
  这徒弟真不能要了。
  季禾还在叫门:“住手,不要打架!衣非雪受着伤呢,明晦兰你千万住手!快开门,再不开我砸门了!”
  衣非雪无奈,先安抚脸色越来越黑的明晦兰,飞身出去,从季禾身后叫他:“你还敢砸明宗的门?”
  季禾听到声音,竟一头朝衣非雪扑来,又惊又喜的抱个满怀:“你没事吧?你去哪儿了,真想吓死我——我们是不是?!”
  衣非雪看四周,除了季禾自己,哪还有“们”?
  他这个徒弟还是要得的。
  *
  从沧澜秘境出来,郎宗一直乱着。
  除了郎关海这个知情者,其他长老轮流询问郎青山究竟偷偷摸摸修炼什么邪功了。
  郎青山打死也不会说出涅槃祈三个字,只能臭着脸摆起宗主的架子,以一派尊上的威严震退他们。
  宗族最年长者苦口婆心的劝:“我知你一心为郎宗,可无论如何不能修习邪门歪道,剑走偏锋堕入极端之境,害人害己!季无涯就是前车之鉴。”
  郎青山本就有苦难言,这些不了解事情始末的家伙无凭无据就恶意揣测,还拿他跟姓季的相提并论。
  “本宗主没有修习邪术,你们少操心。”郎青山喝道。
  “既然并非邪术,那你为何避而不谈?若光明正大,你何必遮遮掩掩。”
  又是这套,郎青山不厌其烦,忍无可忍的怒吼:“老太尊,我敬你是我祖父辈的,称你一声太尊。可你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郎宗究竟是谁说了算!”
  最年长者败下阵来,其余长老更是敢怒不敢言,挥着袖袍气冲冲的各自散了。
  阿洛忙给宗主斟茶,说好话安抚他。
  郎青山修炼涅槃祈岔气后,被这么一折腾,境界连跌几层,两鬓花白,脸上也多了许多皱纹,双目无神,精神萎靡。
  更要命的是,幸灾乐祸的木华年虽迟但到。
  郎青山哪有精力和脸面见他啊,立即让阿洛去说自己闭关不见人,结果木华年推开拦路的弟子,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人还未到,响亮的大嗓门已经嚷起来了。
  郎青山气的手哆嗦,价值连城的琉璃盏摔个稀碎。
  “贤弟重伤,愚兄特来看望,怎么非但避而不见还要往外撵人呀!”木华年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又伤感。
  郎青山这个气啊,头发又白了几根。
  风水轮流转,当初木宗群龙无首,郎青山可没少落井下石,明里暗里的到处欺负木宗弟子。
  当初的木华年有多憋屈,现在就有多痛快!
  木华年一脸的神清气爽,让随行的弟子抬了几大箱子过来,里面全是补身体的药材。
  他说:“这是愚兄从沧澜秘境里寻出来的。贤弟身体不适,秘境一进一出两手空空,不过没关系,愚兄收获颇丰,尤其是那些止痛镇痛的药材,贤弟若有需求尽管开口,千万别客气。”
  郎青山咬牙切齿,一巴掌拍的案上:“姓木的,少在本宗面前耍威风,你也不看看自己有何本事,滚!”
  阿洛吓得跪地,瑟瑟发抖。
  郎青山发起火来还是挺吓人的,不过这份威严只对受他压迫多年已经根深蒂固的郎宗弟子有用,而木华年看了,只想大笑特笑。
  郎青山连滚字都骂了,显然连表面交情都不想持续,木华年索性也敛起虚头巴脑那套,明目张胆的冷嘲热讽:“我是没啥本事,不像郎宗主你,本领高强,尤其擅长杀自己人,一宰一个不吱声。”
  “我若是你就下罪己诏,退位让贤。”
  “我看令弟就不错啊,叫什么郎、郎关海。”
  郎青山一口郁结堵在胸膛,活生生被气得喷出一口血来。
  木华年仿佛被碰瓷似的举手投降,猫哭耗子道:“哎呀呀,保重身体啊。”
  郎青山咬牙切齿道:“你又好到哪去了,赫赫木宗人才凋零,竟由你这个窝囊废担任宗主。可怜整个木宗都要对他卑躬屈膝,纳贡称臣!”
  “至少我现在站着,而你跪着。”木华年毫不在意,乐呵呵的说,“我可以和明晦兰同席而坐,而你只能趴在地上摇尾乞怜,所以差别还是蛮大的。”
  郎青山额头青筋暴起,浑身发颤,木华年看在眼里,幸灾乐祸道:“这么快就发作了?快去明宗吧,四方城距离宛陵挺远的,当心疼坏你们宗主。”
  阿洛木愣愣的应下。
  木华年走出大殿,望着湛蓝的晴空长舒一口气。余光看向身旁的大弟子,问他怎么了。
  大弟子:“没事,就是突然想起失踪的木剑陈了。 ”
  木华年嗤笑:“失踪?傻孩子,这世上根本没有无缘无故的失踪。”
  失踪就等同于死亡,尤其是木剑陈那样最爱搬弄是非、争权夺势的人。
  但凡活着,早就回来木宗了。
  大弟子满目惊骇:“是谁杀了木剑陈?难道——”
  木华年也猜到过,并且笃定。
  若是倒退几年前发生这些事,他压根儿不会想到是明晦兰,可自从亲眼见证这一切的发生,他可以确定肯定,若木剑陈真是栽在明晦兰手里,那实在太正常了。
  首先,木剑陈连具尸体都没有,就算有,无凭无据,怎么证明是明晦兰下的杀手?
  其次,木剑陈独揽专权,强势跋扈,对他这个堂弟也没好到哪儿去,报仇就算了。况且,整个木宗加起来都不是明晦兰的对手,何必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呢!
  从前觉得木华年窝窝囊囊,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带领整个木宗对明晦兰俯首帖耳,更叫野心家们所不齿。
  如今再看,识时务者为俊杰。
  木华年才是真正懂得明哲保身的聪明人。
  “和他作对的,非死即残。”木华年回想木剑陈,再想想眼前郎青山给予的血淋淋的例子,耸了耸肩,“我可是想好好活着!”
  *
  明晦兰给鬼哭狼嚎的郎青山处理好,对疼到晕厥过去的人说:“郎宗主,好生歇息吧。”
  他给郎青山用的都是绝佳的灵药,一些补气固本的仙丹更是毫不吝啬的给他吃,看的钟书这个心疼啊,边喂药边狂掐郎宗主。
  明晦兰道:“我当然得养好他,若能助他连跌的境界重返巅峰,那就更好了。”
  钟书不懂:“为什么啊小主人?”
  对仇敌非但不赶尽杀绝,反而耗心耗财,这不是暴殄天物么。
  如果衣非雪在这里,不用细想便能洞悉明晦兰的心思。
  涅槃祈的反噬,足以让郎青山此生沦为明晦兰的哈巴狗。
  郎青山惜命,才舍不得宁为玉碎。他还眷恋郎宗宗主的宝座,所以想方设法也要保住宗主的位子。
  郎青山一日是宗主,相当于整个郎宗都是明晦兰的。
  明晦兰当然希望郎青山生龙活虎,别被郎宗其他人谋权篡位了。
  郎青山就算为自己也会加倍努力的,一旦大权旁落,境界连跌,他的日子势必苦不堪言。
  仙门道宗里,从来不缺落井下石的人。
  明晦兰让钟书照顾好郎青山,走出厢房时,阿洛在廊下朝他深深一拜,唤道:“主子。”
  明晦兰:“郎青山一朝落难,郎宗内部的几个长老都蠢蠢欲动了?”
  阿洛:“您放心,属下会“帮”郎青山盯着的。”
 
 
第55章
  衣非雪说要去西疆, 风潇第一个不同意。
  “我说过,你近期不能动用灵力,你是真不把本神医的话放在心上?!”风潇气的脸红脖子粗, 双臂抱胸,腮帮子鼓溜溜,谁也哄不好那种。
  衣非雪正要解释, 金掌柜和衣家两个长老也站出来反对。
  “万万不可, 您受着伤呢!”
  “风神医说若想痊愈,至少得闭关三个月。”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一下子群起而攻之, 他成了孤立无援的光杆将军。
  不可,不行。
  衣非雪自从当家做主了, 就没再听过这两个词!
  敢犯上忤逆,唱反调?
  衣非雪心里不爽, 可看到那一张张真情实感关心备至的脸,脾气愣是酝酿不起来, 他轻叹口气, 道:“我有分寸,你们少操心了,再说这是正事,非去不可。”
  众人无言以对。
  衣家长老道:“那大家一起去!”
  “……”衣非雪一阵无语,“我是去抓人的,你当是郊游吗, 还拖家带口的?”
  目标太大会打草惊蛇。
  无论对冒充千钧的神秘人,还是现任妖王夜笙,都得采取暗访,密探。
  长老还是担心:“西疆是妖族的地盘, 衣家和千金楼都鞭长莫及,太危险了。”
  风潇也说:“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回景阳,养病。”
  衣非雪:“不就是别动灵力么,我可以。”
  风潇难得气急败坏的爆粗口:“可以个屁,那是妖族大本营,不是你衣家后花园,你凭什么能……”
  衣非雪:“明晦兰会跟我一起去。”
  风潇呆住,然后醍醐灌顶的消了火:“这样啊……那行吧!”
  衣家众人:“?”
  千金楼众人:“??”
  哪样啊?
  衣非雪没空解释,把这群人撵走,也让多福回去。
  多福是想跟着少爷的,但此去西疆暗中办事,他跟着只会碍手碍脚,分开时千叮咛万嘱咐,抱着衣非雪嗷嗷哭。
  衣非雪:“……”
  他是去西疆,不是上黄泉。
  风潇说什么都要跟衣非雪一起去,季禾也帮腔道:“你伤势未愈,必须得有大夫同行。”
  衣非雪看他整装待发的架势:“那你呢?”
  季禾理直气壮地勾来风潇:“我保护他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风神医有多弱鸡。”
  风潇心说你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出城路上,风潇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季小公子羞于承认担心非雪,也别拿我当挡箭牌吧,你这样让在下好受伤。”
  季禾冷不防风潇突然袭击——离得太近,温热的呼吸洒在耳后,草药的清苦香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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