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能说不对吗……”阿楠弱弱地问道。
水月一噎,极度不满地瞪着阿楠,他辛辛苦苦营造的气氛完全被阿楠这句话破坏了,现实跟小说、电视剧果然是有距离的,总有人不会配合。“你难道忘了他对你做过什么了吗?”
“我、我不会忘记……可、可是这个人不是他,他都已经死了,也就算、算了吧……”阿楠皱眉道。
“算了?!”水月的阴阳怪调一下升了7度,“那时是谁恨得要死在床上就把对方勒死了?你要算了怎么那时勒的时候不说?!”
“我、我不后悔杀了他……可这个人毕竟不是他……我们答应过映哥不再杀人的,他帮了我们很多……我们不能给他添麻烦……这样做不好。”阿楠垂着头。
“对呀对呀!我们怎么样也要冤有头债有主嘛!”唐瑞圭急忙附和道。
“啧!说得好像我就是变态杀人狂似的。”水月瘪瘪嘴,他当然记得答应过那个人的话了,“可是你看啊,这个人都已经知道我们是谁了,不处理掉他,等他逃出去,不仅我们有麻烦,连程映也有麻烦,你说是吧?”
“可、可你不能拿我的事当借口啊……”阿楠囔囔道。
“对呀对呀!”唐瑞圭叫道。
水月瞪了唐瑞圭一眼,唐瑞圭讪讪地偏过头去。
“哼,电视不都这么演的吗?一般情况下,你是最有杀人动机的了。”水月说着说着,突然邪笑着撞了阿楠一下,“你就不想把那个□□你的人再操回来?反正他跟他长得一样,不觉得很刺激吗?”
唐瑞圭听他们说了那么久,大概知道了这两人的性格,娘气男可以说是一个变态,眼镜男好歹是一个“是非分明”的有点正常的人,水月这么嗾使阿楠,唐瑞圭忍不住暗想他比自己还不了解阿楠,刚想松口气,余光却瞥见阿楠向自己走近了两步,唐瑞圭心里“咯噔”一声,登时慌了起来,“我、我不是唐瑞名,你认真看看我的脸,我和他长得并不是那么像!”
“水月哥,他是不是必须要被处理掉?”阿楠突然没有丝毫语气起伏地问了句。
水月笑了,“当然!”
“当然不!本少爷凭什么被你们处理掉!我也有我活着的资格!”唐瑞圭挣扎着大叫道,身体下面的床板被他撞得发出巨响。
阿楠有些迟疑,“水月哥,你说我行吗?我、我没自信在上面……”
“你行!一定行!”水月鼓励道。
阿楠又上前两步,正要动手,又停住了,问:“水月哥你不行吗?”
水月满脸黑线,“是、是的,我、咳咳,我不行,你上吧……”
“为什么?”阿楠算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水月尴尬道:“咳,我、嗯、我只能在下面……”为了让阿楠跨出那一步,水月也是尽了全力了。
阿楠眼睛一亮,“那我上你好不好?你看他一直在那里动,我不敢……”
“……”连被绑在床上的唐瑞圭都无法吐槽。
“……”水月简直想45°望天,他是变态没错,可他的目的一直都是变态别人,而不是被人变态,阿楠这种天真的变态功力比他厉害多了,浑然天成,无比自然!让水月有种望尘莫及的悲哀感:“他、嗯、现在不是被我们绑着吗?别怕,你要敢上我,我肯定打得你连程映都不认识你。”
“哦!”阿楠认真地点点头,又转过去认真地看着唐瑞圭。
唐瑞圭反射性地挣扎得更厉害了,叫道:“本少爷娇贵的金躯可容不得你们这些肮脏的凡人玷污!滚!滚开!”
阿楠一听,又停了下来。
水月一听,却是气得登时冲上去一把扯开了唐瑞圭的外裤,愤恨地骂道:“滚你妈!什么叫我们这些肮脏的凡人!你妈的金贵!你妈的纯洁少爷!看老子不把你操得叫娘我就不姓水!”
阿楠大惊,“水月哥你不是只能在下面吗?你怎么干?”
唐瑞圭虽然拼命挣扎,胖次还是被脱得大半,两人挣来挣去水月早就有了点反应,被阿楠这么一问,水月顿时觉得他有点不举,手下的动作一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从唐瑞圭身上爬了下来。
“水月哥,怎么了?”阿楠不明白。
“我觉得我们两个在下面的没必要勉强自己做这种事。”水月看似平静地说道。
“那也对,太勉强自己了。”阿楠点点头。
水月差点就要翻白眼了,还是忍道:“对!”
“那我们该怎么处理他啊?你不是说,如果让他逃走了会很麻烦吗?”阿楠问。
“对!”水月又兴奋起来,快步走到不远处,拿了什么工具,发出了叮叮咚咚的声响,又快步走了回来,“所以我准备……把他那里剪下来,放在市中心,让全世界的人——视、jian、他!哈哈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
“变态!变态!!变态!!!你这个死变态!!!柳东枭!你快给我出来!尼玛你家小少爷都快被变态玩残了!你还不出来英雄救美!他妈的电视剧里的都是骗人的!!!”唐瑞圭着实被吓着了,胖次还挂在膝盖上,那里光溜溜的,身子连弯腰都弯不了,根本无处可躲,眼泪早就飙出来了,一开始还能保持点抽离感审视自己可笑的过去,现在发现自己正在可笑还将变得更可笑他便真的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水月把一根绳子扔给阿楠,笑道:“再固定一下,动来动去的!我可不允许我剪刀下有丑陋的作品。”
阿楠接过绳子,却不知道该绑什么地方,那里是水月动刀的地方,如果缠在上面水月肯定要骂他笨蛋了,可其他地方还绑得严严实实的,有必要?
水月坐在唐瑞圭的膝盖上,唐瑞圭还在剧烈地挣扎,水月本来体重就很轻,坐在上面还被震得像过山车似的,颠簸得他差点咬到舌头,气得一剪刀往唐瑞圭腿间刺下去,身体下的垫子发出刺啦一声,唐瑞圭吓得脸色发青,才不敢再动。
“你应该放心点的,我的刀功很好,剪出来的肯定能保证一定的艺术性,可是你乱动我就不肯定了!”水月阴郁地瞪了唐瑞圭一眼。
“可是我、我……想要你别做这……这样的艺术品……而且会、会很疼……”唐瑞圭哭道。
“又不是我疼。”水月认真观察了一下唐小少爷,嫌弃道:“啧,那么小,还那么茂盛,都不好下手了!阿楠,给我剃刀。”
阿楠一下子释怀了,他真不知道拿着条绳子该怎么绑,快速跑去找剃刀。
唐瑞圭简直要吐血,“士可杀不可辱!你要动刀子就动吧你还嫌弃我!你下来!我宁愿你一剪刀把我捅死!”说完便又开始挣扎起来,先前还有些死到临头的不合时宜的不好意思,现在全变成愤怒了。
水月一没坐稳,剪刀没来得及抽出来,人便已经摔到床下去了,没有半点运动细胞,摔跤也摔得无比疼痛。
唐瑞圭重重抖了一下,他的小唐少爷在那把剪刀上挨了一下,金属的冰凉让他产生某种异样的感觉,然后,好像有某种温热的液体溢了出来,唐少爷闭上了眼睛,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他好想杀人!真的好想杀人!!好想好想把那两个人杀了!!!
“妈的居然敢把我震下来!看我不立刻剪了你……”水月扶着屁股爬起来,怒狠狠地骂道,正要拿过那把插床上的剪刀,仓库门突然开了。
“你们在干什么!”比那把剪刀还要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水月和阿楠一愣,然后满脸惊慌。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我觉得我崩溃了……
☆、第十九章 意外与牺牲
“你们都觉得这个地方好吗?”梁倜看着一望无际的的油菜花皱了皱眉,他真的并不喜欢这种地方,这让他想起葵园,想起在葵园回忆起的冷漠的恶寒,他打从生理上厌恶这种地方,胃也有些泛酸。
“小倜不喜欢吗?”蕴生下意识觉得梁倜有些不对劲,确定场景的时候明汀溪提出要来这里,他当然知道明汀溪打什么主意,这里是他和梁倜关系的开始也是结束,他想要和梁倜重新开始,而这里在理论上、戏剧上都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地方。蕴生自己也是在这个地方走上了另一条不归路,他潜意识同样想从这里重新来过,因此他也投了赞同票。
梁倜摇摇头,却没说他摇头到底是否定这里还是否定蕴生的问,一个人把行李箱拖到芸苔园酒店的大厅里,直接去了柜台,外面的油菜花没有再看一眼。
明汀溪刚到外面接电话,回来后发现梁倜正和倪蕴生说着什么。
“我觉得他给你订的房间挺好的,为什么要和我换?”蕴生也很惊讶,明汀溪提前给梁倜和他订好了房间,很明显的不公正待遇,不过蕴生也能理解,可是却没想到梁倜听服务员的介绍后,果断要和他换。
梁倜揉了揉眉心,“我那房间两面墙都对着油菜花,虽然知道是汀溪好意,但不知为何我看着就觉得不舒服,还是你的普通标间比较适合我,能和你换吗?”
“这、这样啊……当然可以,不过你是哪儿不舒服?晕车?密集恐惧症?花粉过敏?(这些以前没有现在应该不会有吧)……”蕴生有些担心。
“有点胃疼,以前就这样了,没事,我先回房间了,谢谢你的房卡。”梁倜接过房卡就回去了,留下蕴生一脸苍白。
一听到“胃痛”,蕴生就想起那时自己的冷漠,也仅过了两年多,过去的自己竟像陌生人似的,好像只是偶尔听到一则故事里的人物,然而对方做过什么都真真切切地痛在现在的他身上。
明汀溪把他们的对话听得完完整整,即使心里有气也无法发泄,他怎么知道梁倜宁愿住简陋的小标间都不愿住豪华大房,那两面墙的油菜花算是彻底黄了,偏偏那房间就在他房间的隔壁,真晦气!
梁倜把行李丢在一旁,躺在床上,看着略微有些膨胀发黄的天花板,他觉得心里乱腾腾的。
和上次去葵园一样,一些平日里蛰居的记忆一下子全部涌现。那时的葵园只是类比,过去记忆的呈现倒像是梦;现在真来到油菜田,就不是类比而是重现了,记忆的浮现让他产生穿越的错觉。
“倪蕴生倪蕴生倪蕴生……”梁倜呢喃道,“弟弟……”
倪蕴生做的事一点都不像一个弟弟会做的事,以拍摄哥哥胃穿孔时痛苦的模样为乐趣的弟弟?真让人心寒呐!可倪蕴生为何那么做?因为他喜欢自己,而他们是兄弟?好像不太对。梁倜想不明白。
记忆之所以成谜是因为记忆和梦混在了一起。
自主动和倪蕴生接吻以来,梁倜就处在一种混乱状态中。不能说他对倪蕴生毫无感觉,倪蕴生发烧时对他的道歉以及道歉中的表白足以让他不计前嫌,至少在那个时刻他是可以做到不计前嫌的;在意识到倪蕴生和他有血缘关系时,他想了一段时间后也并不认为自己是排斥乱伦的,可一旦把这种情感放长远来看,他就开始退缩。这种感情就像一只手电筒,打开开关由那光线随便一照,过去记忆中什么阴暗的杂沓里,某些既定的肮脏就会全曝光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无处躲藏。梁倜害怕知道真相,他不敢面对。
“怎么办才好呢?”梁倜自言自语道,虽然说了一起参加比赛,让他好好想清楚,可他这种状态真能想清楚吗?他有那个勇气想清楚吗?不给他们一个清楚的交代,在他看来非常可憎并且卑鄙,虽然也许他交代了对方也不接受,像明汀溪。可他该怎么办呢?
*
程映推开展馆仓库门的时候,就看到唐瑞圭被绑在一张废旧的床上,裤子已经脱得大半,剩下的也跟脱了差不多。阿楠在角落里找工具,水月扶着屁股大骂。
“映、映哥……”阿楠拿着刚找到的剃刀,呆呆地叫了声。
“你、你怎么来了……”水月强装镇定问道。
程映冷冷看了水月一眼,水月立刻别开了脸,“放了他。”
“可、可是他、他知道我们……”阿楠犹豫道。
“话不好好说,你觉得别人会听吗?”程映道。
“是、是……”阿楠低下头,拿剃刀割了一下绑唐瑞圭手腕的绳子,水月却一咬牙,喝到:“别听他的,阿楠!”
“啊?水、水月?”阿楠停了下来。
“割,阿楠。”程映又道。
“不能割!”水月上前一把夺过阿楠手里的剃刀,拍在唐瑞圭床边,阴森森地盯着程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意思,你要放弃我们!”
阿楠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看着程映。
程映没有说话,他看见唐瑞圭一只手已经自由,正拼命用手指抠那把剃刀,但是他没说出来。
“你根本就没百分百的信心能说服他,我们这次绑架了他、差点杀了他,你一放他走他会不报案?你有梁淮你当然能脱身,可我和阿楠呢?作为主犯,又没有周大他们的庇护,我们迟早会被抓!你叫我们放了他,难道不就是要放弃我们吗?”水月冷冷质问。
阿楠不安地看着程映。
“不是,我当然想周全地处理好这事,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蚱蜢,你们任何人被抓,我都逃不掉。”程映缓缓道。
“放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梁淮那苟且之事,今天我在办公室门口看见梁淮给你打电话,那眼神简直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女朋友,一看到我们,就冷着一张棺材脸,你要和他没发生什么我才不信!”水月道,“现在还想骗我们?没门!”
程映的表情有些微松动,还是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想多了,我是喜欢他,但他并不喜欢我,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可怜虫一样可怜罢了,要是真正连累他的家人,他也会毫不犹豫舍弃我。我们都一样,也正因如此,我们才会成为一个大家庭,不是吗?”
“是你要抛弃这个家!你要我们放弃,你要我们眼睁睁看着那些人伤害孩子但是却无动于衷!就为了你的那什么梁淮!”水月说着说着竟然眼睛都湿润了,他是变态没错,可是他却无法容忍一切虐待未成年人的变态大人。
“我只是想换一种方法达到想要的目的罢了。我们没有办法代替国家的法律制裁,不然就会被那个经常上门的柳东枭一样追到天涯海角,难道你们就不怕吗?我们既然还想拯救更多的孩子,仅仅只靠处心积虑杀死一两个人是不够的,这世上还有成百上千的变态家长在虐待孩子,而他们自己很可能并不知道他们对孩子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镜虚帮需要转型,我是认真的。”程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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