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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宴——尹真人

时间:2016-01-05 20:15:05  作者:尹真人

  梁枕月摇摇头,把剑谱和书信收好,他拼命的阻止自己有这样可怕的想法,他还记得俪妃离开后,傅子缃被改作尹子缃,满朝文武和整个后宫都视他于无物,行宫中的条件更是奇差,皇宫给的份例越来越少,甚至还有奴才偷了东西卖到外边。那时还不满十岁的尹子缃,一直闹着要一只金球。尹子缃生日的前夕,梁枕月烦恼了好久,想到自己已经决定斩断江湖前尘,终身陪伴在尹子缃身边,便不惜把自己的宝剑当掉,买了一只雕花金球当作寿礼送给他,那宝剑虽不是价值□□,可是削铁如泥,剑身的暗纹精美异常,是梁枕月十分珍惜之物。后来尹子缃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此事,竟然半夜里自己蹲在后门拦住偷东西的奴才,跟三个成年人大打出手,不光拿回了自己的东西,还抢到了别人的银子。
  第二天,尹子缃溜出去赎回了宝剑,还买了好吃的。也是在这样一个月夜里,那尹子缃恭恭敬敬的叫了他一声“枕月大哥”。虽然尹子缃再也没这么称呼过他,虽然后来傅子熙继位,尹子缃被封静王,他们也从京郊挪到了繁华的天子脚下,生活变得奢侈异常,但是梁枕月每每想起这件事,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也许,便将此生付与了吧……
  想到这里,梁枕月擦去脸上的泪痕,他想起师父因为害怕没能与南宫平芜在一起,他觉得自己不该恐惧,既然认识了尹子缃这么多年,看护了他这么多年,就应该继续相信下去,梁枕月第一次觉得他想离开遗贤山庄了。暗沉往事不可追,他想回到京城,他想看着尹子缃继续过他王爷的潇洒日子,离开遗贤山庄,离开这个扑朔迷离的江湖,趁他的心还没有动摇之前……趁他们还是彼此依靠……
  “老梁!”
  门口传来尹子缃一声轻唤。
  梁枕月慌忙擦去泪痕,迎接道:“殿下,你回来啦。”
  “你看这是什么!”尹子缃伸出自己的手,只见那白白细细的手腕上挂着一个金镯子,那镯子很宽,上面雕琢着复杂的缠枝莲,看起来十分精美,可是,也太粗了点……
  梁枕月忍不住扁扁嘴,道:“不好,还是皇上赏的好看。”
  “你懂什么!”尹子缃不满的摇摇头,将镯子从手腕上取下来,只见他轻轻一掰,那镯子居然从中间分开,里面空空如也,没想到这样精细的饰品居然还是空心的。
  尹子缃得意的笑了笑,从面前的小香炉里舀出一勺香料来,小心的放进自己的镯子中,又仔细的把它合拢,重新带回到手腕上。
  “好……厉害……”梁枕月忍不住称赞。
  “是吧,我聪明吧。这样不管谁偷我东西,我都可以撑至少一天了!”尹子缃笑笑,伸出双手抱住梁枕月的脖子,梁枕月索性把他抱了起来,虽说尹子缃已经长大了,但是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差了梁枕月一大截,梁枕月还是能很轻松的把他抱起来。
  尹子缃猛的被他抱起来,却也没有反抗,他看看门外的月色,道:“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好。”梁枕月点点头,依旧抱着他向门外走去。
  月华如水,倾泻在小小的院落之中,仿佛一汪氤氲着水汽的湖。梁枕月抱着尹子缃就着院中石凳坐了下来,尹子缃就顺势坐在他的腿上。他的手依然环着梁枕月的脖子。
  “殿下,你还记得吗?”
  “嗯?”
  “你小时候,也是这样一个月夜里,你把我的宝剑还给我,还跟我道歉,叫了我……”
  梁枕月话音未落,尹子缃已经狠狠的捂住了他的嘴,厉声道:“本王可什么都没说过!”
  梁枕月支支吾吾的点点头,尹子缃才肯把手从他的脸上拿下来,却看到梁枕月一脸微笑,透着几分不怀好意的样子。
  “老梁,你是不是还指望我叫你一声好听的啊?”尹子缃玩味的笑道。
  “恩恩。”某人大型犬般的点了两下头。
  “你呀!做梦去吧!”尹子缃哈哈笑了两声,脸上充满了猥琐的笑意。
  这种猥琐的表情,是静王殿下表达内心快乐的一种方式……
  “殿下先别忙着做梦……哟,臣这是打扰到殿下了么……”
  随着声音渐渐靠近的不是别人,正是尹子缃的克星谭沐和他的小末澜。那谭沐大约有五十,身形魁梧,全然不似一个文官。
  若是旁人说了这话,尹子缃一定会指着他鼻子骂他全家男女老少,可是看到谭沐,尹子缃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赶快从梁枕月身上下来,呆呆的站在院子里,梁枕月也赶忙站在一边。
  这谭沐虽然只是个大理寺卿,在朝中却享有特别的礼遇。他是先皇的姐姐,长公主驸马的侄子,皇亲国戚,又是当时殿试的探花,文采斐然,而且曾当过尹子缃的开蒙老师,算是半个帝师,可是他却不愿任其他职位,只愿在大理寺中任职,审理冤案,惩治犯人,由于他手腕强硬,为官又是两袖清风毫无破绽,因此朝廷中很多比他品阶高的官吏都视他如洪水猛兽,就连尹子缃也不例外。
  “谭大人,你现在可不是孤的老师了,你可不要太放肆了吧……”尹子缃这么强硬的说着,声音却有些颤抖,如果说他任性惹得傅子熙动手,那也不过是小小的惩戒,哭两声就没事了,可是谭大人动手向来不含糊,与傅子熙的刀子嘴豆腐心丝毫不同。
  “尹子缃。”谭沐的声音抬高了一个度,缓缓道:“跪下。”
  “凭什么!”尹子缃气愤道:“谁允许你直呼本王名讳!你可知罪吗!”
  “尹子缃。”谭沐毫不害怕的重复了一遍,从袖中掏出一个黄色的卷轴,缓缓道:“接旨。”
  “是……”尹子缃的声音顿时软了下来,他顺从的跪下,低声道:“臣尹子缃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旁边的管末澜和梁枕月也赶忙跟着跪下。
  谭沐咳了一声,打开了卷轴却故意不念,他看了几眼跪在地上的尹子缃,满意的笑笑,正准备开始念圣旨,可是当他看到圣旨的那一刻又停了下来,想了几秒,用语气复杂的声音道:“给朕……滚回来。”
  “啥?”尹子缃瞪大了眼睛,抬头看着谭沐道。
  谭沐有些尴尬的把圣旨卷起来,伸出手去,尹子缃双手接过圣旨,赶忙打开,只见那上面正是傅子熙平稳俊秀的字体,而内容果真就是那五个大字:给朕滚回来。
  尹子缃愣了几秒,不知道嘴里骂了一句什么,慌忙的把圣旨拢在袖中,站起来跑回了房间里。
  谭沐尴尬的笑着看了梁枕月一眼,道:“梁管家,啊,真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兄弟俩还是挺逗的哈。”
  梁枕月耸耸肩,没有说话。
  

☆、云溪

  “我不回去!”
  尹子缃嘟着嘴,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给朕滚回来算怎么回事!他不会说人话吗!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梁枕月端着早饭站在他身后努力的憋着笑,道:“皇上是在想您呢,这玉玺的事情我们也帮不了什么忙,不如还是回京城去吧。”
  “回去?”尹子缃恶狠狠的看着他,愤怒的说:“我千幸万苦的跑出来,还带了小末澜,带了白夜棠,现在崔大人的事情没有结果,白少微的事情也没有结果,我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不是给傅子熙看笑话吗!”
  梁枕月咳嗽了一声,低声道:“殿下,注意您的称呼。”
  “怎么了怎么了!他又不在这儿!”尹子缃怒道:“从小到大!就是他们管着我,不听话就骂我打我,世界还怎么会有这样的道理!”
  梁枕月实在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尹子缃“腾”的站起来,用手指着他的鼻子。
  “殿下,您这么多年被谁管着了,您难道不是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吗?那青楼赌场也是别人逼着你去的吗?”
  “你——”尹子缃气急,愣了几秒又突然笑了,道:“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好了,好了”梁枕月拍拍他的肩,温柔的说:“我们在外面也呆够了,这遗贤山庄不也没什么好玩的吗,而且前几次我们见到了那么多事,还有死人,万一遇到危险可怎么好啊。”
  尹子缃咧嘴笑笑,十分自负的说:“如果真的硬碰硬,豁出命去打,我告诉你,你们这山庄没一个人是我的对手!”
  “是是是!”梁枕月赶忙接上他的话,“您说的有道理,有道理,殿下消消气好不好,不然,我们出去走走?”
  “好吧……”尹子缃点点头,顺从的让梁枕月牵起他的手。
  “殿下!”就在两人将要出门的时候,突然从院门处跑来一个人,那人穿着简朴但面目却很熟悉,像是谭沐的家人。
  那人走过来,标标准准的跪下行了个礼,接着恭敬道:“殿下,谭大人请您去,说是有要事。”
  “怎么回事?”尹子缃问。
  “这具体事情小的也不知道,不过,谭大人说了,希望您一个人去,请梁管家先留在这里歇歇。”
  那人又毕恭毕敬的说。
  尹子缃感到有些疑惑,但是他没有说什么,还是默默的跟着那人走了出去。
  谭沐居住在遗贤山庄的上房之中,遗贤山庄不光供奉着前朝玉玺,为朝廷提供人才,同时也经营着江南的一大片土地,这里时时会有达官显贵来拜访,因此准备了许多房间供来访者居住。
  尹子缃方才没有吃早饭,现在来到了谭沐的房门口,不光觉得肚子空空,还觉得有点心虚。
  尹子缃抬头看看天空,拍了拍自己的脸,不屑的笑了笑,心中暗道,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谭大人,静王殿下来了。”
  “请他进来吧。”
  谭沐还是一如既往的架子十足,甚至也不曾开门迎接,尹子缃推门进去,就看到他和管末澜各坐一边,中间的主位还空着,尹子缃慢慢的走过去,看了看谭沐的眼神,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谭沐示意家人把房门关上,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道:“殿下,我这次来京城可是特意有事情要问你的。”
  “你不就是来带孤回去的吗?”尹子缃翻着眼睛道,他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那七个细细的金镯已经被他换成了粗粗的缠枝莲镯子,粗粗的看着很是晃眼。
  “不,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谭沐正色道,他的声音向来很严肃。
  “说。”尹子缃放下茶杯,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殿下,你知道前朝玉玺的下落吗?”
  “孤不知道。”尹子缃摇摇头。
  “可是殿下,这遗贤山庄中不请自来的客人,可是只有你一个啊。”谭沐接着问,他的声音又变了,听诊有几分审问犯人的味道。
  “哦?”尹子缃笑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道“你是在审问孤王吗?这山庄之中江湖人士不计其数,值得怀疑的人不是很多吗?”
  “臣不敢。”谭沐一拱手,道:“江湖人士虽多,可是前朝玉玺涉及江山社稷,江湖人士要来作甚。”
  “那孤又要来做什么?”尹子缃道。
  “坊间盛传前朝玉玺中有机关,打开机关可以获得足以夺取江山的财富,殿下不曾听说过吗?”谭沐道。
  “不曾。”尹子缃的笑脸突然戛然而止,厉声道:“谭沐,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告我谋反吗?”
  “臣不敢。”谭沐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接着道:“臣没有那个意思,只是玉玺十分重要,而且听闻得到玉玺的南宫姑娘死的那日只有您在场,这玉玺十分重要,如果找不到我也无法跟皇上交代……”
  “没人交代就拿孤去交代吗?”尹子缃露出厌恶的神色,低声说了一句,“坊间传闻而已,何必当真,如果玉玺真的重要,那么得到玉玺之时为什么不藏在皇宫大内,而是要让遗贤山庄看守。况且我静王府别说兵马,就连下人也没有几个,你让我一个人去造反吗?”
  “静王府虽没有兵马,可是云南广西一带却有前朝余孽活动,若得到前朝玉玺,想必便可得到他们相助吧。”
  “前朝余孽是吃饱了撑着吗?是喜欢看我们兄弟禁断之恋还是喜欢造反玩儿,帮助我造反和看着傅家其他人坐江山有什么区别?”
  “您自然不同,别忘了,您的母亲俪妃娘娘可是从云南来的,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瓜葛?”
  “你今天出门前把稀饭当脑子给带出来了吧!”尹子缃怒骂道。
  “殿下请听臣一言。”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管末澜突然在二人针锋相对时开口,他缓缓道:“这玉玺十分重要,玉玺丢失谭大人和皇上难免心急,谭大人心直口快,得罪了殿下还请殿下不要介意。”
  “得罪就是得罪,为什么我不该介意?”尹子缃看了看管末澜,道:“小末澜,你为何帮他说话?”
  “正因为臣敬重殿下,珍惜殿下这个朋友,臣才希望殿下不要怪罪谭大人,还是回宫去见皇上,不宜在此才好,恐怕,恐怕会招惹是非。”管末澜低头道。
  “难道你也觉得我可能染指那玉玺?”尹子缃冷笑道。
  “臣没有。”管末澜立刻跪在地上,诚恳的说:“臣一直视殿下为友。只是前日沈坊主杀人一事还有很多疑点,沈坊主虽然恨南宫姑娘,可是她毕竟是个弱女子,白骨娘娘杀人无形是有目共睹的,这件案子还有很多的疑点……而且沈踏歌的一只手是白骨,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您是怎么想到的……”
  “哈哈哈哈哈”,尹子缃干笑几声,上前把管末澜扶起来,他抱着管末澜的肩膀,淡淡的说:“看来,管大人是怀疑我帮助沈踏歌复仇,事后又杀了她灭口吗?”
  管末澜不敢抬头看尹子缃的眼睛,他轻声道:“您曾经去找沈踏歌帮我们仿制请柬,可是如果沈踏歌是杀了刘长韵之后匆忙成为坊主,她又怎么可能知道刘坊主与云溪谷之约,而且您后来,也曾经私下去见过沈踏歌……”
  “你倒是很心细啊。”尹子缃笑道,“那同样的问题来了,我又是怎么能在一招之内杀掉武功高强的刘坊主和南宫姑娘呢?”
  管末澜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几乎是无声的说了一句,
  “花宴,您曾经说过,好多人都怀疑过您修习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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