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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出去打——二冬

时间:2016-01-08 18:32:25  作者:二冬

  那人却看着楚长柯左右摆刀,轮出一匡盈月来,似笑非笑道:“好刀法,第十一招了,楚大侠。”
  而后悠闲地数:“十二,十三,十四……”
  飞刀的速度越来越快,像是无处不在,与此同时楚长柯手的刀已轮成了一个完整的圆,很好地把人屏罩在其中,眼见着三十招就要到,楚长柯却还没有找到突破口,只能强行挡着飞刀步步逼近。
  这时候男人也认真起来了,在楚长柯约莫离茶几就剩三步距离时,他忽然一抬手,广袖中双手指节上有银光飞速闪动,楚长柯在看清楚那是什么之前就猛地将手中的刀挥了出去,以整把扩刀为飞刀,横劈出去,与此同时男人的双手紧握成拳,耳边立马传来微小的如同空气被割破的声音。
  楚长柯定住了。
  男人也保持着双手握拳的姿势不再动。
  迎着阳光,空气里正有无数条细密得看不清的银丝,如同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将两人包裹在里边。
  这些看似细得如同蛛丝般不起眼的刀丝困住了楚长柯的脚步,他知道自己只要动错一下,这些锋利的刀丝就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然而,他的刀已经飞了出去,就没有回头的说法。不同的是他的刀并不是平挥斩出,而是向上扔出的,在下一刻旋转着向下砍来,正是几步之外的茶几。
  男人神色一动,转身扬手打出飞刀去阻止那刀,玉镯在阳光下透出青翠的碧来。
  就是现在!
  男人动的一瞬,如同天罗地网的刀丝也松了,楚长柯掏出一块碎银弹了出去,正中桌上的玉镯。
  而男人的飞刀也打上了楚长柯的长刀,长刀落地,铮地一下劈开茶几,而玉镯则摔了下去。
  两人都是一惊,伸手去接为时已晚。
  说时迟那时快,有人一把捉住了下落的玉镯。那是一只盈白细嫩的手,玉镯的碧绿映着她的肌肤仿佛活过来一般。
  男人和楚长柯一同愣住,紧接着就见对方把玉镯毫不在意地往手上一套:“真他奶奶的好看!”
  “无双?”
  无双的目光在楚长柯脸上一落,紧而转到了身旁的男人脸上,表情千变万化,只伸出一只手指着那男人大喊一声:“你再给我跑!”
  楚长柯只见那男人脸色唰地煞白,哪还有刚才的气态,对楚长柯看也不看一拱手,喊了声镯子留给你了拔腿就跑,溜得比什么都快。
  无双眼见着人又要跑,褊起袖子就要追,被楚长柯一把捉住:“等等,你追他做什么?”
  “他奶奶的!”无双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关你毛事啊!”
  “你昨晚可是我背回去的。”
  “我他妈还是你打晕的呢!”
  “没我你可就淹死了!”
  无双嗤地笑了一声:“不是你砍断我锚钩,用得着你救?”
  说着人就要去追,楚长柯哪里让,死不撒手:“你得先把这镯子给我。”
  “这他娘是我捡到的,干嘛给你?”
  边听无双顶着张姣好的样相出口成脏,楚大侠忽然有点理解为什么昨晚掌柜的那么郁猝:“镯子要紧追认要紧?”
  无双横不过他,左右也挣不开,情急之下只得从手腕上去剥那枚镯子,却左右脱不下来,一口一个他奶奶的,手都蹭红了,就是脱不下来。
  楚大侠奇的,把刀往胳膊下头一夹,握着无双的腕子亲自往下撸,却也是怎么撸不下来,还把小姑娘疼得嚎了好几声他奶奶的。
  奇了怪了,楚大侠想。
  刚才无双带上这镯子,几乎是轻轻松松就带上的,这会儿却怎么也剥不下来。
  无双眼睛都急红了,这会儿一转头,哪还有刚才那人的影子?当下怒由心生,扯开嗓子对着楚大侠的耳朵一通大吼。
  楚长柯被她吼得脑仁儿都要炸了,却还是没法子,只得一手扣住无双一手把刀插回腰间:“先跟我找个落脚的地方,寻个皂角脱下来。”
  “你他奶奶的把我的人都弄没了,还□□的跟我在这里讲条件?”无双甩了两下,还是没甩开,继续吼,楚长柯实在忍无可忍,默念三遍心字头上一把刀,无双却突然扬天大喊一声:“掌柜的——”
  楚大侠骇了一跳,当即手就松了。
  这一松,无双瞬间就蹿出去百八十里,回头恶狠狠对他道:“给我良木客栈等着!”
  楚长柯跑了任务,心里头烦躁不堪,骑马往回走,总觉得跟这个客栈就这么杠上了,怎么什么事儿都赖到这个良木客栈上去了?
  但没法子,很多事情他想不通,譬如那个男人是谁,无双又为什么要追他,无双跟掌柜的很熟?又为什么要他回良木客栈等着?
  楚大侠越想越头疼,索性不想。
  好在有一点他能确认,那男人用飞刀,还有刀丝,这些都指出他的身份是一个刺客,因为只有刺客才会用这些出其不意却又狠戾的套路。
  江湖上容得下刺客的地方不多,要真挨个去找……
  楚大侠捏了捏鼻梁……也不是个容易事。
  不论如何,都应该先等到无双再说后事。
  他慢悠悠骑着马,在日落时才赶回良木客栈,楚大侠远远看到掌柜的在二楼支颐打瞌睡,翻身下马就想上去问问他无双回来了没。
  小刀打瞌睡打得很敬业,根本没发觉大侠来了,直到被人拍醒,揉了揉眼一看……
  “掌柜的。”
  掌柜的抬手就是啪叽一下:“你知不知道上别人的床,要脱鞋!”
  原来楚长柯那晚跑了一整夜,又逢上夜雨泥潭,满脚满裤子的泥水。可偏生蹭着小刀睡下的时候又已经太晚,江湖人士的不拘小节被带到了小刀床上,就只留下大片大片的泥渍,气得第二天起来的小刀浑身发抖。
  “……”
  “无双她……”
  楚大侠根本没来得及问,掌柜的已经扯着他的耳朵拉到后院去了。
  堂前的大字在夕阳西下里显得尤其悲壮——要打出去打。

☆、掌柜卖萌什么最可耻了

  楚大侠洗完床单,当天晚上又蹭上了小刀的床。
  事情是这样的。
  洗完床单以后,楚大侠一边等无双,一边在外边懒洋洋翻着肚皮晒太阳。
  掌柜地整把楼下的就坛子往窖里头般,看见楚大侠眯着眼半睡非睡,就哔嗦哔嗦凑过去,犯贱地在人脑门上一弹。
  楚大侠哐当拔刀,看到小刀抱着酒坛子:“来帮忙啦!”
  然后楚大侠就变成帮工把一坛坛酒往下搬。
  说来也奇怪,那会儿明明是大太阳,到了下午天就阴霾起来。黄昏时分,无双没等回来,等到了大雨。
  小刀又手忙脚乱到后院里去收东西。
  楚大侠在楼上坐着坐着,天花板开始下水,开始是几滴,后来一滴连着一滴。
  楚大侠跑到后院去叫掌柜的,掌柜地正脱了鞋给小菜圃撘棚子,闻言又哔嗦哔嗦跑到二楼。
  看了一拍脑门:“哎哟喂,我忘干净了,前几天有人打闹弄坏了房顶,还没来及补。”
  楚长柯想自己走的那天也是连夜大雨,可不见什么事。
  “我走之后有人闹的?”
  “可不是嘛!”
  “他们没出去打?”
  “就是出去打,但是他们在房顶上打的。”
  楚大侠沉吟:“赔了没?”
  “你好烦。”小刀光着脚片噼啪噼啪跑走去抱盆子。
  客栈经营了一天到晚上还没来及打扫,这会儿石子木屑满地,脏得很,加上雨水已经在地上积成一小滩,看上去脏乱不堪。
  轰隆一声,雷声又响了,这回雨煞时大了起来,从窗望出去有渐渐迷蒙的趋势,密得像一张帘子。
  屋顶的水哗啦啦泄下来,流成了一小股,其它破损小的地方也开始滴滴答答往下滴水。
  小刀抱着盆子跑过来,结果发现又有其它地方漏水,就慌忙踩着水噼啪噼啪跑远了,这回还把裤腿褊了起来。
  楚大侠看着满地的木屑石子,忙去后院把掌柜的那双鞋翻了出去来,提着鞋喊:“小刀,穿鞋!”
  掌柜的不理会他,光着脚片抱着盆子噼啪噼啪跑远了。
  盆子搁下,又踩着水噼啪噼啪跑回来。
  “鞋子,鞋子!”
  小刀噼啪噼啪。
  楚大侠原是蜀中人士,□□岁起才开始讲官话,现在拎着鞋子追小刀,一不走心就飙了一口川话:“你的鞋子……”
  小刀噼啪一下就站定了,支楞着耳朵转过头:“谁的孩子?哪里来的孩子?”
  “你的噻!”
  小刀的第一反应是当头一棒,整个人都是傻的:“我、我喜当爹?”
  楚大侠哭笑不得:“鞋子穿上,脚割破了。”
  掌柜的哦哦哦。
  再看了看屋顶,脚下的水越攒越多,这么下去不是个法子,想了想便又对掌柜道:“现在接着,晚上总也会溢出来,我上去补水。”
  “没有东西呀。”掌柜道。
  “有什么可以凑活用的?”
  小刀想了想:“我遮菜的棚子行不行?”
  行,怎么不行。于是大侠就攥着一把钉子咬着锤子,爬到屋顶上补水去了。
  楚大侠在屋子上头补水,叮叮当当,掌柜的就在下边捧着盆子接水,一脸忧心忡忡。
  “哎,楚长柯,你看你头顶上有一棵老树,都有五六十年的年纪了!”
  楚长柯抬眼一看,果然有,哦了一声继续叮叮当当。
  “我打小起就在树上爬着玩啦,以前它叶子比现在多,这几年降水少,可能都要不行了。”
  楚长柯心说这他妈还降水少,两次淋成狗都是在客栈附近。
  “但是我舍不得砍,夏天的时候会晒死的。”
  楚长柯唔唔地应着——他嘴里头叼着工具,不便开口。
  掌柜地捧着盆子,仰着脸,不知道为什么话特别多,叽里呱啦根本说不完。楚大侠一边要修屋顶,一边还要努力多虑掉雨声听他说了些什么,。
  否则小刀就会问:“你听到了吗?你怎么不说话!”
  楚大侠真的烦。
  好不容易就剩最后一个窟窿要补,掌柜又开始嚷嚷:“楚长柯,楚长柯!”
  “干嘛啊!”楚大侠一口吐掉锤子,回头看了一眼大树,“这树到底有什么蹊跷?”
  “那树太大,我怕你被雷劈死!”
  “……”
  很久之后和小刀熟了,楚大侠才明白,小刀开心或伤心的时候都会叽里呱啦说个没完,而且完全丧失语言功力,会半天找不到重点。
  而对从小刀头舔血营生的楚大侠来说,小刀就像一样新颖的,新鲜的见闻,他从没见过世上还有这样的事物。
  后来他把这个比喻讲给小刀,小刀气得要死,直骂他没上过学堂,这里有毛病那里也有毛病的。
  那的确是后来,现在的楚大侠只是一身雨水湿淋淋地跳下来,看掌柜的已经吩咐下人把一楼二楼的水都擦干净,然而光脚片还是光脚片。
  小刀又那么跑了一趟,脚上就剌了口子。
  楚大侠又牵着小刀把他牵回去了。
  当天晚上雨就停了,明月好天。
  无双是几近凌晨时回到良木客栈的,那会儿天几乎是最黑的时候,她也是一身湿淋淋的,而且还没处睡觉,非常烦躁——客房都满了。
  赶巧那夜小刀喝了满肚子的汤,半夜下床放水。门一推,外头站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吓得当即把大侠给嚎醒了。
  那女鬼看楚长柯按着刀从房里出来,开口道:“他奶奶的,你们俩怎么睡一起去了!轧姘头啊?”
  楚大侠一个激灵:“无双?”
  下意识地往她手上一看,可不是就那镯子,还好好地戴着嘛。
  小刀给无双煮了白天的热汤,听楚长柯给他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似懂非懂地道了句好说,就从厨房取过香油来,捉过无双戴镯子的那只手给涂满,就要把镯子往下剥。
  “他奶奶的,谁说我要把镯子还给他啦!”无双把汤碗一磕,立马缩回了手,还一脸嫌弃地看着满手的香油,“白天就因为这龟孙子拽着我,害我他娘的人没捉到惹一身骚!还想从我这那东西,你想得美!”
  小刀又差点被无双满口的爆粗给雷晕过去,好在楚大侠扶了他一下:“说起这个,白天你追的那人是谁?他像是也为这镯子来的。”
  无双黑乌溜地眼一转,道:“那是我未婚夫啦!”
  “未婚夫?”小刀清醒过来,一脸生无可恋。
  “你未婚夫为什么见了你就跑?”
  无双一边鼓着腮帮子呼噜面汤,道:“他害羞!”
  “所以这镯子,是你未婚夫给你抢的?”楚大侠若有所思。
  无双听了这话倒愣了一下,一拍桌子:“我咋就没想到呢!他想要这东西,东西在我手上,可不就能做聘礼了嘛!”
  “聘……聘礼?”小刀愣了一下,也拍着桌子大笑起来。
  这回无双倒声音小了不小:“他奶奶个熊哦……嫁妆,嫁妆!”
  “这是你私定的亲事哦?”小刀来了兴致,不依不饶地逗她。
  “对嘛!”无双终于吞下最后一口汤,大大咧咧一抹袖子,“他还不知道啊。”
  楚大侠直了眼,脑里拌了浆糊一般:“他不知道他是你未婚夫?是你私自定下的?”
  “有什么关系,反正迟早的事。”说着把碗往前边一推,表示再来一碗。
  小刀平日不伺候人,怎么说好歹也是个掌柜的,但是无双这样的样貌,偏生又是他拒绝不了的那款,只能嘟嘟囔囔端着碗去了。
  楚大侠寻到了时机,对无双道:“那镯子对我来说很重要,能不能给我?”
  “呵,还是那句话,你弄丢了我的人,还想我卖乖给你,你他娘咋想得这么美?”
  “那你说个价吧。”楚长柯皱了眉头,“怎么样才能把东西给我?”
  无双这才眼睛一亮:“我回来正为了这事,你帮我找人,我就把镯子给你。”
  “我怎么信你,你们万一夫妻连心,一起坑我怎么办?”
  无双若有所思。
  楚长柯不动声色。
  无双大喜,以拳击掌:“你说得对,不能这么便宜了你!”
  楚长柯心里头咯噔一下。
  又听她兴高采烈道:“你得帮我把人追到手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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