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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丧尸文The Last Revelation——孖竹

时间:2016-04-20 18:36:27  作者:孖竹

  吴邪撇了撇嘴角,似乎有点想要叹气,然后伸手按在了挂在左耳后的通讯耳机上:
  「听到了吗,云彩?」
  此时,通讯组网被连通,陈文锦的耳机里也冷不丁地响起了云彩的声音:
  「是……是的!陈帅,您怎么能这样……那可是一百条人命啊!如果指挥舱决定不理会救援任务,那我可能也不太乐意提供电子防御网的实时维护了。」
  耳机那头杂音很多,似乎并不只有云彩一人。
  「顺带一提,如果真是那样,」解语花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属于我个人知识产权的这部分病原体DNA数据组我也会销毁的。」
  「指挥舱啥时候做的决定,文官开会,武将怎么就靠边……」
  「整个特勤都没听说过救援任务的事……」
  一时吵吵嚷嚷地许多人插话进来,彼此话头叠着话尾,一句也听不分明。
  陈文锦瞪着大眼睛看着吴邪,一副想生气又气不起来的表情,哭笑不得地问:
  「服了你了,那边有多少人在听啊?」
  「不知道……我没通知几个人。」吴邪也有些讶异地摸了摸脑袋,「可能传开了吧。」
  「得了吧,装乖。这事还得问你三叔,别再做这种小动作了啊。」陈文锦若有若无地瞪了吴邪一眼,转身提着箱子走了。
  她的身影刚消失在视野中,吴邪的肩上便一沉,腰间也被身后人的手臂锁住。
  「离舰,不喜欢。」张起灵的下巴搁在吴邪肩窝上,声音闷闷地说。
  「这可是救人。」吴邪侧过脑袋,只看到张起灵扫在脸旁的发尖,「而且,这次我也一起。」
  果不出他所料,张起灵的手立马松开,把他的身子扳正,拧眉看着他。吴邪见状,伸手就把张起灵的嘴给捂住了。
  「你别说话。就这么定了。」
  吴邪这么说着,便感觉手心一凉,竟然是被舌尖舔了一下。不由脸皮一炸,一个激灵就脱手松开。而始作俑者若无其事地盯着他,还品尝一般地舔了舔嘴唇。
  本来就温度偏高的射击训练场内,吴邪整个人都热气腾腾的。
  趁着吴邪还在发红发热的当口,张起灵慢慢将手伸向他脑后,低声说道:
  「你不许去。」
  说完,不给吴邪开口的时间,就用最快的方式堵住他的嘴,用力又亲又咬,一直吻得他气都喘不过来,更别提说出话来。
  「就这么定了。」
  张起灵的声音低低地传进吴邪红得像要滴血的耳朵。
  -TBC-

  ☆、肆拾

  -卌拾-
  他们又害怕,又悲伤,等待上帝的恩赐,或者死亡。
  他们知道,这两者常常是没有区别的。
  ——《路得,或曰爱情与面包之间的对话》
  北大西洋法罗群岛,斯特勒姆岛东南部,某基督教教堂礼拜堂内。
  时值正午,巴萨里卡式教堂内却暗窅昏沉,玫瑰窗像是这个巨大的黑暗魔咒上的裂隙。纷乱却成束的彩色阳光直射而入,缓缓地荡开在仿佛被尘封了数百年之久的教堂内,形成了某种有些肃穆的动静,就像礼拜结束后空无一人时那种听不见的微响。
  祭台的十字架上,基督的苦像无声地扭曲着。礼拜堂内,一百多人挨挨挤挤地蜷坐在一排排条形长凳上,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弹,好像只是众多虔信者在与上帝冥语。
  距离食物耗尽已经过去了四天。他们中大部分人的所有亲戚朋友都已经死在了教堂之外。昔日生活着的这片岛泽大地,似乎只剩下这个小礼拜堂还处于上帝的庇佑之下。
  一个冲天炮般的炸响不知在何处爆开。礼拜堂中的人被吓得似乎失去了应激能力,几秒后,人头扰动起来,不少人把目光投向了他们之中圣职者装束的那位长者。
  「……那是大炮的声音吗……他们有武器!」
  「是军队!军队来救我们了……」
  以第一声炸响为信号,爆炸的轰鸣声如雨落般渐趋频繁,听上去远在岛屿另一边,却好像连教堂都在震动。
  「请斯特勒姆岛圣安娜教堂内的幸存者注意。」
  防空警报般深远传响的丹麦语就像是从教堂的塔尖传来。不知眼下是何状况的幸存者们一时齐刷刷地抬起头。
  「我们是由北欧疫区统一调度中心授权的救援队。请保持冷静留在原地,并在半小时后汽笛声响起时从目前藏身处前往东南方向的托尔斯港。届时外出的风险将大大减少,请在汽笛声响起后45分钟内抵达托尔斯港。重复一遍……」
  连成一片的爆炸声从北方传来。岛北的海面上,数十艘重型核动力导弹巡洋舰远如豌豆般的黑点,它们发射的炮弹破空而来,落在近岸的海水中,炸出十层楼高的巨大水柱,爆炸声和水击声震耳欲聋。
  被巨响所引诱,这座岛屿的感染者都在向北海岸聚集。
  与此同时的东南海港,托尔斯港。深水区停泊着已先行赶到的护卫舰,重型舰载机悬停在港口的空中,将30名特勤战斗人员送上岛陆。
  而距离海港约五十海里的洋面下,一艘由母舰释放的热带风暴级核潜艇正全速驶向斯特勒姆岛托尔斯港。
  吴邪此时就在这艘潜艇的领航室内。这次的救援行动是他向三叔保证了只需要200枚小当量炸弹和30名轻武装士兵就能全部救出被困人员才得以成立的。因为将救援成本降到了极低的额度,困难大大提升。
  此次疫情中被新近研发出的生命探测仪,根据DNA分子吸收峰值的改变和人体生物电流变化导致的磁场转变,可以探测出已被感染的地区内是否还存在幸存者。此前,装载了这种特殊生命探测仪的幻影眼无人机已带回了「幸存者全部集中于岛南一座教堂内」的讯息。
  时间已到。他想象着现在,那座岛屿上空鸣响了作为信号的汽笛声,潮水般的粽子群被爆炸引至北岸。教堂紧缩的高门打开,与逃难的人流方向相逆的是一身武装的特勤人员,他们将保证被困人群在前往港口的路上不被袭击。
  核潜艇是救援梯队中最后抵达相关海域的,按照事先规划的时间表,视讯屏幕上如约跳闪出画面。那是一名特勤人员目镜上的摄像头传回的影像——两艘护卫舰并行在蔚蓝海面上,甲板上站满了成功获救的128人,特勤在其中逐一登记他们的身份。两艘舰艇将带领他们登入吴邪所在的核潜艇,再由核潜艇将他们送往母舰。
  6小时后,吴邪、128名获救者和其余200多名潜艇兵成功与母舰对接,几乎是同时,载有30名参与陆上救援任务的特勤战士的小型潜艇也顺利返回母舰。
  看着排队陆续步入收容舱的获救者,吴邪只觉得一面牛皮大鼓在脑袋里隆隆震响,仿佛已经看见了身份登记和认证的文书工作铺天盖地,而且恐怕还要给每个人查血检疫。
  吴邪站在舱室边,天旋地转地想着这些麻烦事时,一位正在入舱的老者停了下来,和乘员交谈几句后,忽然朝着吴邪的方向走了过来。队列中的一个女孩子也赶上来,扶住那位穿着圣职者黑袍的老者。
  「他们说,要谢就谢谢您。」神父走到近处,满是沟壑的脸上看得出亚裔血统的痕迹,开口竟然也是中文。
  「教区里的人,一下子全都死了,连弥撒也来不及,我不知道到底该为谁祷告。」神父握住胸前的十字架,低头对吴邪画了个十字,「现在我知道了,为活人祷告。上帝保佑你。」
  神父说完,便慢吞吞地转身往回走,扶着他来的亚裔女孩子冲吴邪一笑。他这才注意到这个姑娘,十□□岁的样子,长得极为伶俐,看着很讨人喜欢。
  「我也会为你祈祷的。」女孩子对吴邪说。
  「真能有用么?」吴邪也笑答道。在他看来最近这段时间,上帝一直在装聋作哑。
  「有用的。但凡是祈祷,都一定会奏效,」女孩子回头看了眼走远了几步的神父,忽然用纤软的小手握住了吴邪的手,「我叫秦海婷。来救我们,真的谢谢你。」
  吴邪反应过来时,女孩子已裙角翻飞地跑开,留下他怔忪在原地,右边脸颊上还残留有适才被少女印下一吻的触感。
  终于协助乘员组完成了人头登记和检疫筛查,吴邪刚一踏出暂时收容获救者的舰层舱门,就与正行色匆匆地前往鱼雷舱指挥官的陈文锦撞了个正着。吴邪累得只想回住舱层睡觉,所以和她有很长一段同行的路。
  「检疫发现问题了吗?」陈文锦提高了音量问道。两人正穿过声呐室之间的隔水门,身前身后都有来往的潜艇乘员为128位新来者的安置而忙碌着。
  「一位有问题。撤出岛时背部抓伤,已经出现感染症状。」吴邪答道。
  一位乘员从右侧的走廊拐入,将一份报告书交给吴邪后便离开了。两人步入后勤舱,此处的工作人员都忙着搬运之后要送往收容舱的生活用品。
  「这是那个感染者的处理结果,」吴邪翻看着报告书,没有慢下脚步,「征询本人意见后,实施安乐死。」
  「可靠吗,」陈文锦用自己的胸卡刷开了下一道圆形防水门,「普通的□□对感染者能起作用?」
  「不确定。所以在她失去生命体征后,取下了她的头颅。她生前同意了尸体可用于实验,所以身子和脑袋都由生理实验室接收,」吴邪感觉到陈文锦看了自己一眼,「她的孩子也是这次的获救者之一,才6岁。」
  他们走到了仅供战备使用的电梯井旁,原本闭锁的舱室内,现时却不断有人从电梯口进进出出。
  「给她的孩子找一个临时监护人。」陈文锦说着,显然是看见了什么人,加快脚步迎了上去,「三省。」
  吴三省正从电梯中走出,陈文锦挽了他的胳膊,演变成三人并行的局面。
  「这一下子有得你忙了。伤亡报告啥时候出来?」吴三省问。
  「这得问他,」陈文锦斜指了吴邪一眼,「老三,你看你大侄子,就知道给我添乱。」
  他们走进了一大团人群里,吴三省直忙着点头,伸手一巴掌扇在吴邪后脑勺上:
  「就你小子事多!厄咳……小哥啊,我没用劲。」
  三叔的巴掌一个急刹车变成了爱抚。身穿特勤队制服的张起灵就在他们前方两米处,冷冷地也不知道盯着谁在看。
  「三省,我们去喝一杯。」
  吴邪看着陈文锦挽过吴三省顺着人流挤进通往休闲区域的走廊,回过头来时,张起灵已站在眼前。头部的武装卸了下来,身上的其他部分却是整整齐齐的一身劲黑战斗服。
  不知为何,从吴邪的角度看来,张起灵的脸色有些阴沉。
  吴邪想问问他是不是累了,却被不由分说地捉紧手腕,朝某个方向拖了过去。
  「回住舱。」
  进行了如此简短宣布的特勤队长,把人一路带回了单元格般的住舱层中属于吴邪的那一间,然后熟门熟路地从吴邪胸口的衣袋里摸出胸卡,刷开住舱门,把某个不明所以的人推进门里,再反手把门关上。
  吴邪摸不着头脑地看向背对着门而面向自己的张起灵,在刚才那一转眼的功夫里,这个人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把他们俩锁进了住舱。
  张起灵盯着他看的目光让吴邪有点森然,明明没有和自己有任何肢体接触,吴邪却觉得被这个人控制住了似的,手脚都有些不灵便。
  张起灵解开了喉结下方的战斗服上的第一枚栓扣,发出咔啦一声轻响。
  「秦海婷?」
  张起灵的语气太过生硬,以至于吴邪呆怔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三个音节的组合昭示了怎样的含义,并立马结巴起来:
  「……你你怎么知道?」
  张起灵的眼角微微眯起,一把按住似乎有后退倾向的吴邪的肩膀:
  「监控,读唇。」
  「当然了。呃,她……」
  吴邪磕巴着搜罗起能称得上解释的词句,而眼前人皱紧的眉间至少能读出一百条危险的信号。没等他说出半句像样的话,下巴就被毫无警讯地用蛮力捏住,脸颊上感受到恨不得把他先前被亲的地方剜下来的目光正在逡巡。
  「哪边?」
  张起灵的声音都不爽得几乎能听出语气了,吴邪一瞬间就放弃辩解,战战兢兢地希望只要坦白就能从宽。
  「……右边。」
  闻言,对面的人对准右边的脸就咬了下去。
  【中间三千字荤菜请至个人博客食用】
  不知多长时间内一直维持着勉强的姿势,吴邪全身的肌肉都疲惫得发疼,体内还能分明地感受到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规律地搅动。因为适才的生理行为而毛细血管扩张的脸上红热未褪,又因为身体里另一个人愈发不安分的动作而升温。
  「很累了,今天……」
  吴邪垂着眼睛出声道,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知道。」张起灵浅浅地吻在他濡湿的额头,不错目地凝神看着已经泛起睡意的人,「辛苦了。」
  ------------------------------------------------
  与此同时,恪尽职守的母舰潜艇兵向指挥舱提交了一份异常报告。
  「住舱报障?」
  陈文锦的声音有些上扬。对面的潜艇兵神情认真地回道:
  「是,总站失去了住舱层370室的监控画面。」
  370室……?陈文锦刚拿起内线通讯话打算接通监控总站,想了想又放了下来。
  「就说这是指挥舱的指令,」陈文锦对面前的潜艇兵笑容可掬道,「370住舱的监控此后都不用管了,由它去吧。」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博客:b u l a o g e . n e t / ? z i z h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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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卌壹

  -卌壹-
  I am he that liveth, and was dead; and, behold, I am alive for evermore, Amen; and have the keys of hell and of death.
  (Revelation 1:18)
  我曾死过,现在又活了,直活到永永远远。并且拿着死亡和阴间的钥匙。
  (启示录一章18节)
  气枕式顶穹密密匝匝地映满波流不定的水纹,照明设备发出的仿自然光透过气枕滤入室内,使得这个水晶盒子一样的建筑内充满夏日的透明感。然而此时正值春寒,这个位于水下数百米的游泳馆内几乎看不到人,惟一的声源是一条泳道内移行着白色的水花。
  吴邪抱着叠好的大毛巾,从躺椅上走到泳池边蹲下,注视着泳池里的人越游越近。按照习惯,这应该是最后一个折返了。
  只是靠近泳池,就有逼人的寒意直袭面门。在潜艇潜航时,游泳池的水温只有4摄氏度,体感和冰水相差无几。无法想象选择去游泳池游泳的人需要怎样铁一般的意志和体魄。
  张起灵靠近了泳池边,几乎在蹲着的吴邪脚下冒出水面。
  「不下来?」浸在冰水里的人摘起泳镜,仰头看向岸上的吴邪,整张脸上都落下连串的水滴。
  吴邪摇摇头,被张起灵渍着小水珠的睫毛吸引了注意。
  「太冷了,」岸上裹着外套的人用手指戳了戳水面,打了个寒战,「不想被冻死。」
  「我能让你热起来。」
  眼前人的神色纤毫不动,出口的话倒是确实让人有点面部发热的趋势。吴邪再次认识到这人一旦得逞之后就无时无刻不在耍流氓。
  「这么冰的水里你硬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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