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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头——十三酥的夫人

时间:2016-01-23 19:46:35  作者:十三酥的夫人

    桃桃一撇嘴,跺着脚不服气:“可他是理木头哥哥的,为什么不来理我呢!肯定是我和他待得时间少了!”
    佟姨把桃桃拉到身边,摸摸她头发:“你木头哥哥脾气好,人家再怎么冷淡他也能应付,你这爆脾气过去还不呛起来。”
    阿木在一旁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低着头。
    桃桃晃着脑袋,看看阿木又看看佟姨,也许是觉得气氛不对,只能泄气的哼了一声,重新坐在小板凳上编佟姨的头发:“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去就是了,哼。”
    佟姨无奈的笑笑,又摸了摸手里新绣的巾子:“那鹿皮子在屋内柜子里,你拿去用吧。”
    阿木愣了一下才知道佟姨是在和他说话,他道了谢就往屋里走,可没走两步又走了回去,站在佟姨面前手足无措,脸也有些红。
    佟姨诧异的看他一眼:“怎么了?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阿木皱了脸,一双眼睛气得晶亮,脸有些涨红:“顾公子他不是傲,他只是性子冷淡,桃桃每次去都吵他,他才不理桃桃的。”
    佟姨听了,冷笑一声:“那还是我们不好了,供他吃共他喝,还要看他脸色才行吗。桃桃与他说句话他都不理会,这不是傲是什么。”
    阿木低着头面红耳赤:“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我……”
    佟姨叹了口气,上去摸摸阿木的头发:“小木头,别心软,你这么帮他只是觉得他可怜而已,我夫君和你阿爹是拜把子兄弟,我们与你才是家人,你这亲疏关系,还是要弄明白些。”
    阿木低着头,也没反驳,闷闷的恩了一声就进了屋里。
    “路上小心些,别出小林子,那外头被你佟叔下了不少铁夹子。”佟姨叹了一口气,在阿木身后叮嘱着。
    “知道了,谢谢佟姨。”阿木边走边应。
    站到里屋门口时,阿木抬了头,伸手捏捏自己的脸,硬是扯出一个笑。
    “顾公子,今天外头日头好,我带你出去转转吧,不然到了初冬就更冷了。”阿木说着,打开了柜子,那里头真有佟姨说的鹿皮子,还是崭新的,又厚实又漂亮,做成了斗篷的样子。
    阿木连忙给顾临披上,轻轻扶着他:“顾公子,你可以走吗?”他有些担忧的问着。
    顾临站了起来,他的身子有些晃,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就松开了阿木的手慢慢走了起来,阿木走在了顾临身旁稍前些的位置,为他引着路。
    深秋的林子是棕红色的,脚下树叶绵软如踩在花瓣上,那些枯黄的叶子早就融进了泥里,没有以往那么干燥。林子里都是落叶化出的淡淡苦味香气,还有初冬前獐子毛皮的腥味,一点儿也不难闻,反而让人精神一振。
    之前和佟姨闹的不愉快早就被这山林的味道冲淡了,阿木深深的吸了一口,伸手一抓就扣到了树皮里,脚步灵巧的蹬在树干上,不过片刻就爬到了树上。
    手中粗糙的树皮和棕褐的纹路让阿木怀念不已,他从前就爱爬树,特别是落日前,坐在树梢上俯瞰山林和万里云海裹着夕阳的感觉是没有办法用言语体会的。他笑着:“顾公子,这树至少有四十年了呢,站在上面可以看到溪流的全貌。”他说着,就透过树枝间的间隙去看顾临。
    顾临也在看着他,清淡的眉目上印着树叶的斑驳阴影,他身后是浮动着晶蓝的草地和花朵,仿佛是被他发上那层黑得发蓝的光芒遮盖住了。
    阿木愣愣的看着,根本挪不开视线。
    他迅速跳了下来,下落的冲力叫他心也漏跳几拍,几乎就要从嘴里蹦出来。风鼓动他的衣衫,也吹红了他的脸,这感觉熟悉又舒适得让他开心得不得了。
    他拍拍胸口,呼出一口气,抬头看顾临的时候,顾临眼里似乎有什么光亮跳了一下。
    “顾公子我们歇会儿吧,那有一截横木。”阿木眼尖,看到了藏在树后横长的树枝,那是树根冲破了泥,生了第二根主干,要是长得隐秘,通常要叫过路的走兽或者人狠狠摔上一跤。
    顾临坐了下来,阿木就坐在他旁边,两人一句话也不说倒也不尴尬,清凉的山风吹拂在脸上,说不出的舒服,他偷偷瞄了一眼顾临,虽然那脸上的神情没什么变化,但阿木就是觉得顾临似乎开心了不少。只是那漂亮的眼睛还是垂着,只能看到纤长的睫毛,像是睡着了一样。
    阿木猜测顾临心情不错,他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一屁股坐在了顾临面前的树叶堆里:“顾公子不爱说话吗?”
    顾临听见他说话,抬眼看着他。
    “佟姨见你不说话,以为你性子高傲,可我知道不是这样的,你不说话一定有理由。”阿木煞有介事的说道:“是不是不喜欢说话?”
    顾临仍没声音。
    阿木想了想:“那你嗯一声吧,也不用张嘴,一点点声音好了。”
    顾临看着他,竟真的低低嗯了一声。
    阿木欣喜得笑弯了眼睛,他往前坐了坐,膝盖几乎要靠到顾临的衣衫:“那就这样吧,你不用说话,只要应了我就好,这样我也能知道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不然我一个人说干了舌头也没意思。”
    阿木静静的等着,耳朵都快竖起来,直到听到又一声恩,极其轻。他笑得面颊都是红的,继续问。
    “顾公子你身子好点了吗?”
    恩。
    “桃桃找你说话的时候你也能这样应应她吗?”
    没反应。
    “这个树林子你喜欢吗”
    恩。
    “那以后太阳好我们就出来好吗?”
    恩。
    “你喜欢喝粥吗?”
    没反应。
    “这鹿皮子是佟姨给的,好看吗?”
    没反应。
    “那……暖和吗?”
    还是没反应。
    “你睡着了吗?”
    淡淡的一眼。
    阿木挠头,被那一眼看得心里砰砰跳,他紧张兮兮的又靠近了一点,声音都绷紧了:“那,那你喜欢这样同我说话吗?”
    顾临不动了,只是看着他。
    阿木也紧紧盯着他,眼睛瞪得圆溜溜。
    顾临垂了视线,指头微弯抓住了鹿皮,鼻音淡淡的。
    恩。
    “太好了!”阿木嘴角都快扬到耳朵旁了,高兴得恨不得爬起来挑一挑,胸膛里又酥又痒,屁股又不自觉的挪了挪往前蹭,直到膝盖真的和那衣衫碰上了。
    顾临看见了,却也没有动,只是眼睫微颤。

☆、第一二章

自那日起,阿木就经常带着顾临去林子里转悠,没太阳的时候,阿木就坐在顾临床边,仍是和顾临说个不听。
    “顾公子你是不是很喜欢看书?”
    “你是不是很小就开始读书了?”
    “字是不是特别难写?”
    “这花好看吗?”
    “今天身上还疼吗?”
    通常他的问话没什么理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桃桃总是觉得阿木被顾临逼疯了,因为她只能听到阿木一个人的声音,絮絮叨叨比老太太还要烦。直到后来她才知道顾公子有出声,只是那样的轻,轻到只有阿木一个人能听到。
    初雪降下来的时候阿木收到了阿娘身子大好的消息,信里说,等雪停了,她就会被佟叔接回来。
    那日阿木特别的高兴,他和桃桃燃了火炉,拖着顾临坐在了院子里,微微突出的屋檐正好能挡住雪花,不至于落在身上太冷。
    火炉里光华跳跃,烘得人暖洋洋的,初雪柔和的飘落,半丝风也没有。
    阿木抱着阿娘的信傻呵呵的笑。
    “傻木头你笑什么,你娘隔三差五就托阿爹送信给你,堆在一起都够烧锅水了,怎么每次都能笑成这样。”桃桃戳戳火炉里的柴,瞥了阿木一眼,和阿木熟了以后她是连哥哥也不叫了,整日傻木头傻木头的。
    “不一样,这是阿娘大好的信,等这雪停了,阿娘就回来了。”阿木说着,把信折好放进了内衬里
    “那你有的等了,林子里的雪总是下得久。”桃桃在一旁泼冷水。
    “那也不急,虽然雪下得久阿娘也回来的晚,但阿娘的身子就能养得更好一点。”阿木笑着,掌心凑近火堆捂了捂,他笑着,扭头去看顾临:“你说对吗顾公子。”
    顾临看着屋外的雪,乌黑的发上都沾上了雪花。
    阿木抬手捏住了雪花,那雪花就变成了水珠子,一下去就被头发吸了去。
    阿木有些担心的看着他:“顾公子冷吗,要不我们进屋去吧?”
    顾临没动,仍是看着屋外,棉白的雪印在他眼里,竟将那瞳仁的颜色都化淡了。
    桃桃穿得少,雪花没玩没了的飘着,她看着没劲,缩着脖子进了屋找她阿娘去了。
    阿木把火炉小心翼翼朝顾临边上踢踢,直到顾临半张脸都印上了火光的红才停下。
    这雪看着小,只因没风,其实每片都跟羽毛似的,地上没一会儿就积了薄薄的一层雪,阿木眼睛一亮,去屋外找了一根细树枝在地上划拉着。
    “阿爹在边上堆雪的时候,阿娘就用树枝教我写字,可我每次都贪玩不学好,捏着学团子往阿娘裙上仍,被阿爹抓起来按在膝上使劲儿的打,后来学乖了就不去惹阿娘,用雪球子扔阿爹,惹得阿娘又好气又好笑。”阿木捏着树枝,在地上划了木头两个字,笔画都僵僵的,显然不常写:“后来有次我有一个字忘了怎么写就去问阿爹,你猜怎么样,阿爹他连字都不认识的。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学了,阿娘要骂我,我就说,阿爹也不会的,干嘛要我会。”
    阿木说着,声音就糯了起来,嗓子湿湿的:“早知道我就多学点了,阿娘给我的信我还要看上半天才能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他说完,擦了擦眼睛转头去看顾临,却见顾临正看着他。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傻傻笑了两声,把树枝塞到了顾临的手里:“顾公子,你把你的名字写给我吧。”
    顾临接过树枝,他的指甲已经长好了,竟是那样饱满莹亮,配着纤长的指节,说不出的好看
    他看着阿木,似是轻轻叹了气,低身在在雪花微厚的地上写着。
    阿木看着他写字,笔触轻巧,行云一般的字迹,自己‘木头’二字挨在旁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忙伸手把自己写的两个字胡乱抹了,脸上都是红晕:“原来你写字这样好看,早知道我就不写了。”
    顾临似是没听到,指中的树枝没停,又在阿木划拉花的雪地里写上了另两个字。
    阿木疑惑的看过去,脸又腾得一下红了,竟然是刚才被自己划去的‘木头’二字。但那字不是顾临的字迹,而是自己那僵硬的笔触,僵僵硬硬的,都被顾临一笔一划恢复了上去。
    阿木不好意思再把那字划花,蹲在那盯着雪地楞自脸红着。
    他又去找了一根树枝,学着顾临写过的字描着:“顾临……顾临……这两个字是这样写的吗?”阿木说着,认认真真的描写着。
    顾临没说话,握着树枝的手却紧了紧。
    阿木不笨,一会儿就学会了,顾临的字已经被后来的雪盖住了,他就又在上面学了顾临的字迹写了上去,竟是学了七八分像,写完后朝着顾临得意的笑:“以后阿娘再叫我写字,我就把这两个字写给她看,她肯定要吃惊,我的字竟比她的还要好看,哈哈。”
    “什么事这么高兴?”佟叔远远的就喊了一声,拉开了院门走了进来,满身的雪。
    “佟叔你回来了!”阿木高兴的迎上去,帮他脱掉蓑帽:“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天都快黑了。”
    “城里出了事,城门都关了,我差点就出不来。”
    “什么事情要关城门?”阿木问:“日后也会关吗?会耽搁阿娘回来吗?”
    佟叔苦笑着摇头:“应该不会,早知今日就不去了,人人都在看热闹,我却觉得太惨了些,林家的那几个老仆和孩童竟然被栓了铁链游街,我出城的时候已经上了邢台,估摸着……哎,这雪下的这么大,也不知有没有人收尸。”
    阿木听得毛骨悚然,忽听得身后噼啪一声,他转头回去看,却见顾临垂着头,肩膀微微颤着,手中的树枝掉到了火炉里,那噼啪声就是树枝受不了火,突然爆开的声音。
    “顾公子?”阿木忙走上前。
    顾临退了一步靠在了墙上,眼中的光忽然就黯了下去,了无生气。
    阿木忽然有些慌张,忙上去扶他:“顾公子,你,你怎么了?”
    顾临没说话,轻轻推开了阿木,转身朝屋里走去,可他忽然捂了嘴,剧烈的咳嗽起来,声嘶力竭。
    *
    病情来的汹涌,不过短短两日,顾临却连东西也吃不下去,整日没完没了的咳嗽。
    阿木急得都快哭了,要不是那日他拉着顾临在雪中呆了那么久,他也不会染上风寒,还咳得那么严重。顾临每咳一下,阿木的心就跟着颤动一下,两日来都不知是怎么度过的,连觉都不敢睡,有时迷迷糊糊的眯一会儿眼睛,就能听到顾临在睡梦中依然剧烈的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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