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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曼陀罗——梅三有语

时间:2016-01-25 23:07:51  作者:梅三有语

  贺清文回神,赶忙收回手,低下头,看到萧暮远的额头上已沁出了浓浓的一层汗。
  “萧暮远?”
  萧暮远微微抬起头,看着有些惊恐的贺清文,看到了他眼里竟透出一丝担忧的神情。
  是他看错了吗?若是没看错的话,见到他受伤,不是应该开心一点才对吗?
  可为什么,你会是这种表情?
  萧暮远支撑着手臂一点点坐起来,然后抬起手,试图扶着身后的树慢慢站起来,没想到,却在抬起手的瞬间,后背竟像撕裂一般的痛,使他重新跌坐在地上。
  “不要乱动——”贺清文此时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他再看了一眼萧暮远的后背,外套上的血越渗越多,上面的血迹比刚才要明显大了许多,不由低低咒了一声。
  “该死!”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要急着动,你要先止血才行。”说着,便伸手去脱他的外套。
  萧暮远痛得满头冒汗,身体有些无力,只能任凭贺清文摆弄。
  他微微侧着头,声音低嘘,有些冷嘲地对贺清文说,“不用慌张,这点血还流不死人,其实,我若是死了,你应该更高兴才对。呵呵!”
  贺清文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脱下他的外套时刻意使了一点蛮力。
  “呃——”萧暮远咬住了牙,没让自己叫出声。
  “知道痛,就少说点话,哼!”
  知道贺清文生气了,萧暮远却有点想笑。
  真是跟小时候一个样,无论眼前的人有多么可恶,可还是见不得他人落难,自己置之不理。
  贺清文,这就是你的天性,不管经历了什么,你都无法改变。
  贺清文脱去了萧暮远的外套,用力撕开衬衫,看到那一片血肉模糊的地方,有一个血洞,一定是刚刚那块石头的尖棱刺进去造成的。
  血慢慢渗了出来,在萧暮远的后背上形成一条血柱。
  要想办法止血才行!
  贺清文看了看两人身上的衣物,想到自己身上这套是新的,虽然滚下山坡的时候弄脏了外面的,可里面的T恤还是干净的。
  没有多想,贺清文脱下了身上那件白色的外套,然后又翻手脱下贴身的T恤。
  萧暮远听到身后有面料撕掉的声音,心里在想,贺清文在做什么?于是慢慢地转过头去,谁料到——
  他看到,贺清文正赤/裸着上身,手中拿着白色的布条,栖身过来正打算给他包扎,好巧不巧,他的脸正对上了那一片雪白柔滑的胸膛。
  眼睛不争气地停在那,一动不动,顿时,令他的脑子里,一片茫然。
  “转过去,我要给你包扎。”贺清文不满意萧暮远动来动去,扶着他的肩膀,又把他转了过去。
  贺清文的身上传来了一股淡淡的皂香味,沁入了萧暮远的鼻中,他回想着刚才看到的景象,心跳得像一筐乒乓球泼洒在地,嘴里有些发干,而且浑身也开始显现出了臊热的感觉。
  贺清文的手从身前绕过,将布条一圈一圈地缠在了他身上。
  一来一回间,让他捕捉到了一些异常的东西,出现在贺清文手臂上的,还有令萧暮远无法忽视的,出现在他身体一些部位上的青紫印痕。
  萧暮远闭上眼,让心痛,一点点沉淀下来。
  贺清文将他的伤口简单地包扎好,然后再把外套分别穿回到两人身上,扶着萧暮远的胳膊一点点站了起来。
  “坚持一下走到山底吧!”
  “谢谢!”萧暮远看着贺清文扶着他的手,又想起了遥远的过去,转而又说道,“呵呵,希望你不会后悔,对敌人过于心慈手软,可不是什么好事。”
  贺清文瞧着萧暮远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真想一拳打下去。
  但一想到方才若不是萧暮远挺身护住了他,恐怕现在受伤的人就是自己,便攥着拳头忍了下来。
  “你说对了,我现在就后悔了,我后悔刚刚没把你从这山上扔下去。萧暮远,你这张嘴,可真让人忍不住想撕烂它。”
  萧暮远侧脸朝着贺清文苦笑了两声,喃喃道,“嗯,听你这么一说,是该好好管管。”
  两人相互搀扶着,从土坡下面重新走回到了小路上,此时往山下望去,才猛然发现,两人竟走出了这么远。
  真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再加上萧暮远身上有伤,两人下山用了将近两个小时。
  好不容易走到了山下,萧暮远已经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这次换贺清文当了司机。
  贺清文扶着萧暮远坐在了副驾驶上,为他系好安全带。
  “谢谢!”萧暮远低头,看到了贺清文白皙的手上沾满了他的血,不由轻叹。
  贺清文站起身,咬了两下嘴唇,回道,“萧暮远,这次算我欠你的。”
  “这次?”萧暮远无力地抬头,闭眸轻笑,“我一直以为,欠债的人是我。”
  “不,我们的恩怨和这次你救了我,这是两码事。”贺清文回身,关上车门,走到了另一边。
  贺清文坐上车,萧暮远的目光转了过来。
  “呵呵!没想到,你算得还这么清楚。”闭眼哼笑了两声,“算了,这点小事,贺公子就不必挂怀了。”
  真是蹬鼻子上脸——
  贺清文斜眸瞟了萧暮远一眼。“萧暮远,你还挺大方。其实,你就从来没想到过让我消失吗?就在刚才,你也同样失去了一次机会,萧暮远,我若消失了,你岂不是更能彻底安心吗?”
  “哦?这么说,真正后悔的人应该是我?呵呵,年龄大了,反应慢了,真是——”萧暮远自嘲地摇了摇头,闭上眼,不再说话。
  贺清文轻轻皱眉,看了萧暮远一眼,然后发动车子,开向离此地最近的医院。
  一路上,萧暮远昏昏沉沉,疼痛和疲乏让他几度睡了过去,贺清文为了避免他昏迷,三五不时地喊着他的名字,每一次醒来萧暮远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有一丝慌张,但是,当他看到坐在一旁的贺清文之后,又迅速地冷静了下来。
  “萧暮远,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能到医院了。”
  萧暮远勉强地撑起眼眸,看着贺清文,惨白的嘴唇微微翘了一下。
  这样真好,从来没想过他与贺清文还能有这样的一天,不再冷言相对,不再愤恨交加,只要清清淡淡,平心静气地说上几句话,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美好。
  他甚至不希望贺清文把车子开的这么快,不希望那么快就到了医院,更不希望一觉睡去,醒来后见不到他。
  这样的机会不多,再见——怕又是战场。
  “贺清文,我真的没有骗你。”
  “你说什么?”他侧过一下头,看了一眼正在低声说话的萧暮远,“你指的是什么?”
  “在山上,如果你发现走错了路,不管走出多远,仍然可以回头,只要你想——”
  “萧暮远,你究竟想说什么?”贺清文此时把注意力专心放在驾驶上,并没有刻意去揣测萧暮远话里的意思。
  萧暮远努力挑动着眼皮,尽量不让自己的神智变得恍惚。
  他用舌尖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那几个字在口中环环绕绕。
  他想说——贺清文,回来!
  让一切回到零点,让他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相遇,相识,相知,相——
  那真是一个梦——
  一个很好的梦——
  萧暮远的眼皮抖动了两下,终于耐不住昏沉的睡意,合上了眼睛。  再度醒来,萧暮远躺在病床上,白色的屋顶,茫茫然。
  窗外,是太阳西下洒下的余晖。
  萧暮远的眼睛在屋内环视,寻找。
  那个人不在,他走了吗?
  也对,留不来做什么?欲杀之而后快的仇人躺在那,不走,还要留下来照顾他吗!
  萧暮远静静地躺在床上,叹了口气。
  手背上插着针头,萧暮远顺着管子抬头瞧上去,点滴的瓶子里药已见底,护士却还没来。
  他扭过头,找到了呼叫按纽的地方,于是试着抬起了胳膊。
  呃——
  不小心撕动了伤口,真是疼的要命!
  萧暮远痛得五官都拧在了一起,头上冒起一层薄汗。
  “你又乱动什么?”
  门口传来呵斥声,听到那声音,萧暮远心头一愕,随即五官展了开来。
  “一醒过来就不安分,早知道就让医生把麻醉剂的药量加大一些,省得让人操心。”
  贺清文走到他床边,放下手中的两个袋子,伸手按下那个呼叫的按纽。
  萧暮远抬眼看他,心里有丝慌张。
  他看着贺清文从床的对面搬来一椅子,坐在他跟前,看着他打开了袋子,从里面拿出来两个打包饭盒。
  然后,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怎么还没走?”
  

☆、守护

  贺清文啪地一声把饭盒撂在了桌子上,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萧暮远盯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的病房门前,然后狠狠地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萧暮远,你怎么不去死!”萧暮远低声咒骂着自己,又狠狠地捶了一下病床。
  后背的伤撕扯着,他却再没有心思顾及,痛就痛吧!
  活该!
  他抬眼看着头上的吊瓶,气愤地伸手把手背上的针拔了下来,甩在了一边,随即侧着身子慢慢坐起来。
  此时病房的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小护士。
  “你怎么坐起来了?先生,你现在还不可以动,否则伤口会裂开的。”
  小护士走上前,阻止正要从床上走下来的萧暮远。
  “我要出院。”
  小护士愣了一下,赶紧摇头,回道,“那可不行,你刚刚做完缝合手术,最少也要留院观察三天。”
  萧暮远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三天——
  他哪还有什么心思住上三天,他的心现在就已经飞出去了。
  “麻烦你替我找一下医生,告诉他,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等不了也要等,你是我们的病人,我们要对你负责,这位先生,请你躺回到床上去。”小护士的口气很强硬,一副绝不妥协的样子。
  萧暮远看向小护士,真是被她认真的劲头彻底地给打败了,他有些哭笑不得。
  “护士小姐,我发誓,我出院以后出现任何事情,都不会连累到贵院方,这样好不好?”
  小护士却仍然摇头,“不可以——”
  萧暮远软磨硬泡了好半晌,小护士却是雷打不动,搞得萧暮远只剩下坐在床上直叹气的份。
  他的眼睛盯着那扇紧闭的病房门,脑子里闪过的全是贺清文走出去时背影。
  失望地用手捂住了眼睛,低下头,哀戚戚地自叹,真是自作孽,能怪谁!
  咔!
  房门再度打开,萧暮远猛抬起头,看到贺清文走了进来。
  贺清文看了两人一眼,先是一愣,转而又是一脸嫌恶的表情。
  “怎么回事?”
  小护士看到贺清文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忙说,“您还是劝劝他吧!这位先生要求出院,可是他才刚刚动完缝合手术,医生说过,不能动的。”
  贺清文的目光瞟向了萧暮远,然后萧暮远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露出一副‘我不是有意的’的表情,很狼狈地避开了贺清文的眼睛。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劝他的,谢谢!”
  贺清文微微向小护士点了一下头,小护士这才放心,扶着萧暮远重新躺回到床上。
  紧接着小护士为萧暮远测了体温,做了术后的反应记录,留下了术后的口服药,又交待了术后的注意事项,这才摘下空了的药瓶,从房间里撤了出去。
  “萧暮远,看来你的精神很好,我费尽力气送你来医院,显然是多此一举。”
  萧暮远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苦苦地扯出一抹笑意,表示‘我错了’,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贺清文不满地瞥了萧暮远两眼,走到桌子前,打开其中一个打包的饭盒盖子,然后把手中刚刚买来的汤匙插/在里面。
  “快点吃饭,医生说你术后只能吃一些清淡的东西,我给你买了粥。”贺清文把饭菜又往萧暮远那边推送了一下,随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萧暮远侧着头,看到那个饭盒时正冒着热气的白粥,先是有些惊愕,接着心里油然升起了一股暖意,他忍住心中的喜悦之感,没有露出太多表情。
  原来,贺清文刚才只的突然发现忘记了买汤匙而已,他并不是真的生气,他没有丢下自己。
  萧暮远在心中暗暗窃喜,这真是一个美丽的小误会。
  他低下头,目视着面前的那碗白粥,竟然忽然觉得这是天下最好吃的东西。
  “喂,快吃,再不吃就凉了。”贺清文用手敲了敲桌面。
  萧暮远很听话地往前挪动了一下,抬起手时,刻意表现出一副很痛的样子。
  “喂,你不会自己连饭都吃不了了吧?”贺清文怀疑地看着他。
  “没关系,应该可以的。”萧暮远摇摇头,继续很卖力的演戏,每往前动一下,他的脸就会抽动一下,还故意发出抽气的声音。
  “算了算了,好人做到底。真是倒霉!”贺清文端起那碗粥,舀出一匙,递到萧暮远嘴边,“嫌热的话就自己吹吹,这点可以做到吧?”
  “当然当然!”萧暮远忙赔笑脸,冲着汤匙吹了两口气,然后慢慢来吞下那匙白粥。
  他一口一口吃着粥,心里早就已经美上了天,也许一辈子只就这么一次机会,他当然要好好把握。
  回忆!今天之后,这一切就又都变成了回忆,美好,却也短暂。
  白粥慢慢见了底,胃里满了,心也满了。
  萧暮远笑了笑,“照顾病人,你好像挺有经验?”
  贺清文顿了一下,随即表情变得有些沉重,把碗放在了桌子上。
  萧暮远不知道自己又闯了什么祸,心里一惊,手足无措忙抓住了贺清文的胳膊,生怕他下一刻真的跑出去,再也不回来。
  “你干什么?”贺清文盯着萧暮远的手,那只手上布满了伤痕。
  萧暮远悻悻地松开了手,大脑转动,忙说,“对不起,可能是麻药的药力还没过,有些——晕。”
  “哦!”贺清文点点头,仔细瞧了瞧萧暮远的脸色,确实有些苍白,状态不是很好,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想了想问道,“萧暮远,你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萧暮远愣住,“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到你的后背上有很多伤痕,而且这个伤痕看样子已经有很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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