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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时候了——啊天

时间:2016-01-27 11:15:56  作者:啊天

  高裶年幼的最深的记忆,就是母亲用瘦弱的手摸着他的头,苍白而温柔的笑脸,含着泪光喊道:“乖儿,娘亲给了好吃的呢。”
  也许是高老爷放纵过了度,也许是上天降罚,高老爷的身体出了些不大不小的毛病。早前是高夫人自己肚子不争气,又看得紧,导致高老爷一把年纪,只有高裶一个子嗣。
  高老爷这下急了,去找高母要接回高裶。高裶当初刚到懂事的年纪,高母拼死不想让他回高家,高老爷索性就直接抢人了。
  那天,高裶被高老爷抱在怀里,高母朝他伸着手,声嘶力竭地喊他的名字,拖着被打断的腿爬了一路,那一条血迹斑斑的痕迹,好似一道伤口烙在高裶的心头,好不掉,时时刻刻在抽痛,在敲击。
  高母病逝的时候,他也没能回去看一眼,被锁在房里,逼着跟先生背什么之乎者也。
  高老爷说:“你是我高家的血脉,要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高裶当时就像这样,自虐一样地捶着地面,流着泪发誓,要将母亲的灵位接进高家祠堂,要高家上下向她忏悔,向她认罪。
  他要出人头地,他要光宗耀祖。
  他输不起。
  

  ☆、过年

  陈淮慎一回府,就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哭。
  唐堂抬着腿,把小是架在膝盖上,小奶娃正止不住的流眼泪,唐堂哄了好半天,总算攻势收了一些,陈淮慎恰好循着声音过来。
  本着长辈的身份,当然要关怀晚辈,于是极尽温柔地哄道:“小是美人这是怎么了?哭成这样。”
  小是扭头看向他。
  陈淮慎条件反射,惊呼了一声:“喔~”
  小是瞬间哭得更卖力了,直喊得唐堂耳朵都要聋了,头不住地往后仰,满脸的鼻涕口水,还蹬着小短腿。
  唐堂一手要扶住他,一手还要给他擦鼻涕,怒吼道:“陈淮慎!老子宰了你!”
  陈淮慎缩缩脖子,愧疚道:“爷,小的错了,原谅小的吧。”
  陈淮慎阿谀道:“小是美人,你这脸上多了这个疤,怎么就更漂亮了,更可爱了?一看就招人疼。”
  小是哭得喘不过气,一开口还打了个嗝,委屈道:“骗……人……”
  陈淮慎摸摸他的脸,赔笑道:“真的,你摸摸,还是一样的滑。”
  小是吸了吸鼻子,扑到唐堂身上,想想还是觉得委屈极了,小声地啜泣着。
  杨济端了一个小碗过来,捣了些绿泥糊到他脸上,安慰道:“没事没事,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小是小声地嗯了一声,哑着声音请求道:“亲亲我……”
  杨济接过他侧抱在怀里,低下头亲亲他的小鼻子,哄他睡觉。
  陈淮慎小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唐堂:“他不想和隔壁的小孩玩,人家就推了他一把,结果地上有些石块,一下就划到脸了。啧,知道破的是脸,这小子哭得天都要塌了。”
  陈淮慎怒道:“谁特娘敢欺负我们家孩子!”
  唐堂摆摆手道:“买买买,以后再也不会有隔壁家小孩了!”
  陈淮慎赞道:“不愧是财大气粗的唐老板啊!”
  梁源手里甩着一个红色的东西,从门口蹦蹦挑挑地进来,翻过了一出栏杆,潇洒地转了个身,才看见旁边的陈淮慎和唐堂……
  梁源急忙将手里的东西塞进怀里,两人才将目光聚焦到那东西上,可惜没看清形状,
  顶着两人探究的目光,梁源撒开小碎步,娇羞地挥挥手,跑开了。
  陈淮慎咋舌:“梁源最近不正常啊!”
  唐堂:“这应该是先天的,不过遇见你之后更严重了。”
  两人心血来潮,闲着也是闲着,就决定去找梁源的麻烦。
  梁源推开房门,两人顺势挤了进去。
  陈淮慎搂着他的脖子往外拖,贼笑道:“来来,兄弟,我带你出去喝一杯。”
  梁源扒着门框死命抵抗:“你们想做什么?”
  陈淮慎:“不过是想和你增近一下友情,你紧张什么?”
  梁源顶住他的肚子往里挪:“那就等我走了再翻我的屋子,你们两个睁眼说鬼话。”
  唐堂摸遍了整张床,也没找到之前看见的那个东西,疑惑道:“哎呀,没有呀。”
  梁源伺机一个虎扑,唐堂险些给他按倒,陈淮慎从背后抱住,把人压在床上。
  唐堂不满道:“看住啊,要是连个男人都制服不了,你也别出去混了。”
  陈淮慎用脚锁住梁源的腰,不忘指挥道:“看看他的床底,衣柜。”
  梁源哭笑不得:“你们要什么,直说呀,我给你们。”
  陈淮慎客气道:“不,不。我们自己找,这样才是生活的乐趣。”
  唐堂又蹲着去翻他的衣柜。从底下找出一双白色的袜子,有些发慌,摸摸那硬度,感受了一下。梁源不好意思道:“那是脏的,忘了洗了。”
  唐堂怒骂道:“梁源,你实在太渗人了!”将袜子往他脸上丢去。
  梁源一侧头,袜子砸在陈淮慎的脸上,陈淮慎跳了起来,抹了把脸连忙呸呸呸。
  梁源伺机又是一个虎扑,准准趴在唐堂身上,唐堂举着一只红色袜子喊道:“找到了!赃物!”
  陈淮慎也扑过去抢,三人一时扭成一团。
  “砰”
  三人抬头,只看清了站在光源处的一双脚。然后是暴怒的骂声:“大过年的非得我找你们晦气是吗?府里忙上忙下,你们三个好吃懒做的闲人安安静静也就算了,吵屁!”
  三人俱被震慑住了,抱成一团不敢动。
  陈淮慎咽了口唾沫,不要命地问:“忙什么?”
  十三斜了他一眼:“买年货,去拿新衣服,买剪纸,买灯笼,还有给下人的红包……”十三吸了口气,气震山河地吼道:“我交代的事情你们哪一项做了?啊!”
  陈淮慎缩缩脑袋,忙哈腰道:“大人辛苦了,小的知错了。”
  十三将手里的包袱往桌上一丢,彻底炸毛:“还有你!我说了多少遍了,小是才三岁,让你看着点,别让他和隔壁的小毛孩乱跑,那娃就喜欢爬假山挖蚯蚓,上次就差点把小是眼睛给抠了。我这一出门,你拿我的话当放屁了吗?”
  唐堂忙摇头摆手:“不敢不敢,真的是意外。”
  十三看向梁源。
  梁源举起双手。
  陈淮慎:“他……”
  梁源连忙说:“没有,没有。我什么事都没有。”
  唐堂想要告密,梁源拧着他大腿小声道:“他一生气,你们谁也跑不了。“
  唐堂和陈淮慎也举起手,赔笑道:“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十三捏着拳头道:“你们谁要是敢再出一点声儿,把小是给吵醒了,我就把你们剁成馅儿,包饺子去。”
  三人连忙点头,目光诚挚地送邵大人离开。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蹑手蹑脚地走到桌子旁边,将那只红袜子放在桌子中间,谁都不许碰。
  梁源抱怨道:“你看,你们不去准备着过年,来翻我房间干嘛。”
  陈淮慎:“我有义务保证,我的朋友十三知道你丑恶的真面目!”
  梁源撅起嘴:“你不要诬陷我!”
  唐堂怒道:“你不要学我儿子!”
  陈淮慎:“难怪这两天,都看不见你的人影,我还以为你是和十三一起出去就诊去了,谁知道你去偷袜子!”
  梁源激动道:“呸!”
  唐堂啧了两声:“偷肚兜的,偷亵裤的,我都见过,我能理解。可这偷袜子的,梁源,你给我好大一个惊喜!”
  梁源急道:“这不是我的!”
  “这要是你的才可怕呢!”
  梁源呸了声,丢到陈淮慎怀里:“你看看清楚,这是谁的!”
  唐堂瞅了他一眼:“恩?”
  陈淮慎捏着角瞧了瞧:“是有点眼熟。”
  梁源一拍大腿:“这是你们小公主出嫁时候穿的衣服。我弟弟来启国的时候,就带了一套喜服,是我们梁国最好的绣娘做的。你看旁边的图案,就是我们梁国的图徽。”
  陈淮慎:“我就说呢!当初小公主逃亲失踪,皇上居然没派人去找,原来在你们那儿啊!”
  梁源:“哪儿在我们那儿啊,是我弟弟说人他去找,启国不得干涉,他也就不追究你们劫亲的事了。”
  “那人呢?”
  “本来在梁国,现在好像跑去越国了。”
  “好像?”
  梁源懊恼道:“跑了呀!没追上。有高手在帮她,一路到了越国就不见了。”
  陈淮慎将信将疑:“那你遮遮掩掩做什么?”
  梁源不好意思道:“这不是怕你们抢人嘛。”
  陈淮慎抬起下巴:“必须抢啊,小公主可是我们启国的吉祥物!”
  梁源搓搓手:“随你,反正这事不归我管。袜子也送你了,别再来找我麻烦。”
  小是一觉醒来,已经要吃晚饭了。
  鉴于今天是大年三十,特准他多吃一块桂花糖,又鉴于他今天是伤员,再加一块桂花糖。这小子一手一个,乐颠颠地舔,舔完了还把糖渍糊了唐堂一脸。
  小子本来说要守岁的,没撑住哼完两首歌就睡过去了。唐堂让奶娘把人带回去,几人开了瓶酒,坐下来小酌了一番。
  陈淮慎笑道:“你以前不是无酒不欢吗?好四处去别人府里偷着喝,现在居然也戒了。”
  唐堂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视线迷离:“我以前千杯不醉,就想要醉一把。可我现在两杯下肚,就好像飘飘然一样。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大概如此吧。”
  唐堂笑了笑:“能饮一杯否?”仰起头喝了下去,“当初教我喝酒的人就是林城衍。要是知道喝他一杯酒,还要替他养儿子,我是一定不会同意的。”
  陈淮慎:“你会同意,因为你太无趣。”
  唐堂:“你如果也和我一样,你也会觉得人生太无趣。”
  陈淮慎侧头问道:“千机谷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唐堂翘起二郎腿:“不过就是一个没人知道的峡谷。只有我和我师父两个人。他不爱说话,我问的问题他一般不会回答。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我是谁。他死的时候对我说,现在开始,我就是千机手了。等我出谷之后才发现,千机手不过是个名号,那我的名字又是什么呢?”
  “老头子在那个鬼地方待了一辈子,连带着我刚出门的时候都出了不少糗。”
  几个人或有或无地聊了会,等到子夜的时候,起来放了炮仗烟花,就散去睡觉了。
  

  ☆、拜年

  大年初一,小是醒得特别早。闹着一个个房间去喊人起床。
  陈淮慎在前厅打拳的时候,张灵又提着一个竹篮子来了。
  陈淮慎笑眯眯地迎上去:“来拜年啊,太客气了,还送什么礼物啊。”
  张灵递过去,也笑眯眯地说:“不客气,我想你帮我转交给高裶。”
  陈淮慎僵了一下。
  张灵接着说:“如果他还生我气的话,帮我和他道个歉。”
  陈淮慎:“这哪能帮啊,这得自己去呀。”
  张灵犹豫道:“不大好吧,高家人也不大想看见我。”
  陈淮慎盯着他的脸瞧了瞧,饶有兴趣道:“要不把胡子剃了看看。”
  张灵忙摆手:“我脸上有条疤,不大好看。”
  陈淮慎勾住他的脖子,笑道:“不会比现在更丑了。”一边拖着往里走,一边喊帮手:“唐堂!十三!来帮忙剃胡子!”
  最先蹦出来的人是严夙,看见张灵,转身就冲回去找剃刀,喊道:“放着我来!”
  这边张灵刚被拉进内院,那边高裶就来敲门了。
  陈淮慎把张灵丢给严夙,跑出去迎接。
  高裶将手里的礼盒递给他,陈淮慎犹豫了一会,问道:“要我转交给张灵吗?”
  高裶斜了他一眼,一副你有病的表情说道:“来拜年当然是送你们的。”
  陈淮慎高高兴兴地接下来,大手一张:“贵宾,请上座!”
  小是正牵着杨济的手走出来,看见陈淮慎怀里的礼物,飞快冲到高裶面前,伸出小手期待地问:“那我的呢?”
  高裶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红包,放在他手上,小是开心地转了个圈,也像模像样地说道:“贵宾,请上座!”
  严夙对着张灵的脸,摩磨提刀,还是放弃了,转身去请外援。
  唐堂比比张灵的下巴,这么浓茂的胡须,确实不好下手。建议道:“要么先剪一段,再剃。”
  两个人也没给别人弄过,有点激动又有点害怕,面上还是一副老成的样子,拿来剪刀顺着他的脸剪下去一大半。严夙在一旁给他扇风。
  唐堂:“在我动手之前,你先给我们说说,你和高裶是怎么认识的?”
  张灵真诚道:“没怎么啊。”
  那天张灵出去打猎,路上看见有个人站在河边。鬼使神差地,就停下来看了看。
  那名公子背对着他,已经离河流很近了,又迈出脚往前走了一步。张灵心里一个激灵,这该不会是要寻短见吧?当即冲上去喊道:“站住不要动!”
  高裶听见这粗犷的声音,转身又看见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凶狠地朝他奔来,小心灵受到了冲击,惊慌之下直接往后退了一步,真掉了下去。
  张灵怕人被冲走,这河道水流不慢,忙抽出铁叉,像鱼一样将人定在岸上,然后跳了下去。
  高裶看见那亮晶晶的尖刺,双眼一闭,内心哀嚎:“我高裶今日,真的要命丧与此了。”
  张灵趴着河岸,将人往上面一丢,然后爬上来,拧拧衣服,教训道:“你这人,大好年纪,怎么能寻短见呢?”
  高裶呛了不少水,做好了死的觉悟,结果又重新摸到了地面,整个人还是懵的,耳边一阵轰鸣,又是一阵张灵那絮絮叨叨停不下来的指责,一时说不出话来。
  高裶平复了一下,站起来整整衣裳,说:“我不过是读书累了,随意出来走走。”
  张灵摸摸脑袋:“是吗?你别想不开就好。”
  高裶无力道:“多谢。”
  张灵转身要走,高裶犹豫了片刻,上去抓住他说:“你要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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