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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二鸟——安尼玛

时间:2016-01-31 12:54:10  作者:安尼玛

  早晨的阳光明媚,身在高处,倒是挺凉爽的。颜止吃完饭靠在椅子上抽烟,感觉无比平静,昨晚的一些记忆慢慢浮现出来。不过记忆很混乱,又太过离谱,他觉得说不定是做梦。
  韩庆:“吃完又困了?进去睡一觉吧。今天我没事,你要没缓过来就别走了。”
  本来颜止待的正舒服,没想要走,韩庆这么一说,他却觉得不能留了。
  他站起来说:“小河一个人看店,能把厨房给烧了,我还是回去看看。庆哥.....谢谢你。”
  韩庆看着他,无所谓地嘴角一牵:“谢我什么?”
  颜止说:“谢谢你没有把我像烟屁股那样扔在路边。”
  韩庆看着颜止诚恳的眼神,觉得受不了,差点管不住自己去抱着他。他垂下头冷静了一下,告诫自己现在不是时机--或许永远都没有合适的时机来承载他的心意,但这也没办法,颜止现在好好地站在跟前,顶天立地的,他越发觉得自己那点心思见不得光。
  自从喝了那顿酒,又上了供之后,饼店果然没遇到什么麻烦了。颜止和何末又听取韩庆的嘱咐,跟左邻右舍打好关系,去拜会几个地头蛇,慢慢的在当地立足了下来,没那么碍眼了。
  快到中秋,颜止和何末正在商量怎么磨栗子馅儿呢,洪斐风风火火地跑来了。
  何末道:“师姐,你头发都快炸起来了。能梳梳再出门吗?”
  洪斐冷冷道:“热的。我脑袋快冒烟了。”
  颜止赶紧给她端水:“这天还热?小河都套秋裤了。”
  洪斐沉默半响,轻声道:“我老板给我安排了个活儿,保一个什么电信集团的老总上雪山插旗,那人看着挺斯文,上到去却要我做他姘头,还摸我胸。”
  两人听得心惊胆跳,小河问:“你把他打死了吗?”
  洪斐横眉一竖:“我把他踹山沟里了,他穿的厚,没跌死。没死就算了,他老婆不干了,要我赔钱!”
  “赔他姥姥的,”颜止站起来说,“我找他去。”
  洪斐拉了他的手:“我老板帮我摆平了,不过....这活儿是干不下去啦。”
  颜止叹了口气,他实在替洪斐发愁,师姐这火爆脾气,天天应对这些人是够难受的。
  “那就别干了。弄口饭吃也不难,要不我把店面分一块出来,你卖个麻辣烫得了。”
  洪斐拍拍他的手背,道:“甭担心,不行我到小区当保安去。”
  颜止突然想起一事儿,道:“庆哥说过一阵要去西北,想找个保镖,你去挺合适。他喜欢胸大的,保证不会摸你。”
  洪斐:“就是你那个开跑车的朋友吗?老金知道该发飙....诶,你是说我胸不够大吗?”
  颜止:“你胸还行,不过腰粗了点,不太显。”
  洪斐一巴掌拍在颜止头上,怒道:“就你这脑子和嘴巴之间没闸门的,还想泡妹妹?女孩都要被你气走了。”
  何末在旁笑道:“师姐你错啦,石头爷可招人喜欢了。一天跟女朋友约会,一天跟男朋友约会,从不闲着。”
  洪斐啐道:“什么女朋友男朋友的,乱死了。”
  何末:“可不是吗,不是跟庆哥去玩儿,就是跟小满吃饭,简直男女通吃啊。”
  洪斐皱眉:“老金不是让你远离那什么庆哥吗?你敢不听他的?”
  颜止挑眉:“他一年来不了几次,你们别点炮,他能知道?”
  洪斐笑道:“长出息咧,敢欺瞒我们老大。这庆哥挺能耐嘛....但师兄说的也有道理,你留点心眼。”
  颜止沉默了一阵,轻声说:“我心里有数。”
  如何末所说,颜止的生活果真过得左右逢源,热闹无比。他一边不紧不慢地追着小满,一边又来者不拒地跟韩庆混在一起。小满对他总是言笑晏晏的,但要往前一步却很艰难,有时在人多的地方能牵牵她的手,就够他兴奋好一阵子了。
  这周末他带着小满去一个大楼的屋顶草坪看无声黑白电影。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大概摸清了小满的喜好,女孩养尊处优的,对于奢华的事物早就习以为常,反而是一些小情小调能哄她开心。
  颜止觉得电影挺好看,啤酒的价格还能接受,小满又兴致勃勃的样子,就感到自己离正常人生又近了一点。
  “这里风好大,我有点冷了。”小满穿着白色无袖的裙子,刚喝了冰柚子汁,嘴唇粉润粉润的。颜止也是孑然一身的无袖T恤,实在没有多余的衣服给小满,于是他把小满的手窝在掌心里搓着,边道:“我给你要杯热水吧。”
  小满:“不用了,你坐着,我靠一会儿。”
  观众都随意坐草坪上,所以小满可以无所顾忌地倚在颜止的身上。她满足地说:“你真暖和。我爸爸说,身体暖和的都是心平气和的人,日子过好了,血液就畅通,所以身体就不会冷。”
  颜止想了想,最近是过得挺顺遂的,这种日子他以前想也想不到。他轻声说:“你怕冷,是因为日子过不好吗?”
  小满不作声。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说:“下雨了。”
  真下雨了,而且这天说翻脸就翻脸,几秒之内就撒泼似的下起了倾盘大雨。刚才还热热闹闹的人群不一会儿就作鸟兽散。
  雨下得极大,又赶上周末,城里的道路很快就堵死了。路上的行人等不到出租车,索性就在雨里嬉闹起来。干坐在车里的人无聊之极,也自娱自乐地哼歌刷微信玩连连看或抠鼻屎......
  颜止开着小满的林博坚尼,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小满笑着说:“隔着玻璃看外面,也跟看无声电影差不多。雨下个没完,你说这电影得什么时候才散场?”
  颜止不会文诌诌地回答,只好老实地说:“什么时候散场都无所谓,不过你的屏幕该清洗一下,我都想退票了。”
  小满哈哈大笑:“你一会儿就着雨帮我洗吧,我一星期也开不了一天,懒得洗。”
  颜止又很实在地“嗯”了一声。
  小满心有所感,看着颜止道:“石头你这么好,怎么会没有女朋友.......把时间花在我身上。”
  颜止:“我喜欢你啊,”他转头注视小满:“你能考虑跟我在一起吗?”
  小满笑说:“不能。我早跟你说,我明年就要结婚了。”她看着颜止宽阔的肩膀,又道:“你不知道,我的是死婚姻,所以我们绝对没有可能的。”
  颜止惊讶地问:“什么死婚姻?”
  小满:“就是死都不能变的婚姻。我3岁那年,他12岁。他父亲送他去欧洲,走之前就跟我父母把婚事订下来了。你看过那种很狗血的古代的电视剧吗,如果他不幸没了,我就是跟一只公鸡拜堂,也要嫁进他们家的。”
  颜止:“.......”
  小满又说:“那时候我太小了,什么都不懂。他就不一样了,反应特别激烈,反抗他爹不成,就来吓唬我。”小满笑道:“他抢走了陪我睡觉的娃娃,剪掉了它的头发,恐吓说我要嫁给他,他就让我变大光头。”
  颜止看小满头发挺浓密的,说:“后来他改变注意了?”
  小满:“他从欧洲回来,是十多年以后了。他整个人都变啦,对我好得不得了....他这个人,对人好起来的时候,就会把你当成大宝贝,你要喝口水他都会担心你噎到....”顿了顿,小满轻笑起来,怀念地说:“但你不知道,他小时候是个大魔王,谁都不敢惹他。我们跟在他背后,连大人都要让我们几分。”
  颜止:“你更喜欢他对你不好的时候。”
  小满一愣,笑道:“哈哈,我没那么自虐好吗。我也说不好更喜欢他什么。不过,”她欢快地说:“我知道他原来是怎样的。他的那些女朋友都看到他是个有教养的好人,只有我知道他是个坏蛋。”
  颜止听小满说得兴高采烈,心里酸溜溜的,心想她挺把这坏蛋放心上的吧。
  雨下得更大,车流一寸寸地向前挪动,再过一会儿环路肯定彻底成停车场了。颜止当机立断地把车开进一栋大厦里,决定弃车步行。
  路上行人很多,倒也热闹,不过他们只有一把小雨伞,颜止把伞几乎都举到小满那边,还是阻止不了斜风卷着雨把小满打湿。小满的白裙子滴着水,贴在她细瘦的身体上,颜止看得又是怜惜,又是心猿意马的,心里盘算着先找个地方避雨。
  这时,小满手机响了,雨太大听不见,于是他们躲进了大厦底商的711里。
  挂了电话后,小满说:“我男朋友一会儿来接。”
  颜止不以为然地说:“他开直升飞机来接吗?”
  小满嘻嘻笑道:“他很熟这里的路,能绕小道走。石头,你吃醋了?”
  颜止给小满端来热咖啡:“能不吃醋吗?你转头就要跟别人走了。”
  小满:“我怕你淋着雨送我回去。一会儿一起走,让他把你也送回去。”
  颜止嗯了一声,喝了一口凉啤酒。他掏出手机看时间,发现有未接电话。正要拨回去,韩庆又打过来了。“石头,你在外面?”“嗯,雨下得好大,被困在市里了。”
  韩庆:“好几个桥底积水了,能把人给淹过去。你别走了,我过去接你。”
  颜止:“别麻烦了,你出来还得堵路上。”
  韩庆:“我要去接女朋友,顺便。你在哪儿?”
  颜止约莫认得这一块,正在韩庆家附近。自从那次醉酒后,他常去韩庆家玩儿,于是他说:“我就在你家附近。你甭接我,我自个儿走去你家。对了,你一会儿回家吗?”
  “过一小时吧。我跟门卫打声招呼,你直接进大厅等我。”
  颜止等小满接到男友的电话走出711之后,又买了些啤酒花生,才走进雨里。他虽然对魔王先生很好奇,但也不想在这浑身湿透的狼狈时候跟他打照面。
  他打着新买的伞走出来,见马路上的车还堵得密密实实的。有人打开车窗抽烟,车里电台广播的声音随着烟雾飘了出来:“这个城市好像很大,两个人明明离得很近,却又失之交臂;这城市好像很小,只要有心,加个陌陌还是能碰上.....”
  颜止吹着口哨踩着水,心情轻松地走过车流,他心想:“陌陌是个什么玩意儿......."
  

  ☆、打架

  韩庆每次去小满家,都要被未来老丈人缠着下棋。今晚他惦记着颜止,不敢进门,把小满放门口就准备开溜。
  小满咬咬嘴唇,笑道:“刚才陪我看电影的小哥,还拿着伞遮了我一路呢,身上都淋湿了。你开着车,就不能把我送到地儿?”
  韩庆一听,知道小满不高兴了。他知情识趣地拿了伞,下车搂着小满,亲昵地带到了门口。“到了宝贝,回去喝点姜汤,别感冒了。”
  小满轻轻答了一声“嗯”。她知道撒娇也只能到这个份上,心里空落落的,于是多余问了一句:“一会儿你回家?”
  韩庆:“嗯,回公寓。”
  小满:“一个人?”
  对别人,韩庆敷衍两句也没事,但对小满他总是不忍心的。他说:“不是,有朋友等着我。”
  小满不作声了,圆圆的大眼睛在微弱的灯下明亮之极。过了一会儿,她自己缓过来了,微笑道:“那我进去了。让我爸逮着了,你就走不了啦。”
  坐进车里,韩庆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对小满是愧疚的,觉得她是自己为了做韩家模范孩子的牺牲品。小满是好,做老婆挑不出毛病,但他不爱她。不爱......所以要加倍对她好,但也因为不爱,所以各种好反而加深了她的痛。韩庆还想过,等明年,他们完了婚,那他就把心收回了,全心全意地对她。但这可能吗?尤其是现在,他心里多了颜止。
  想到颜止,他就一刻不停地开着车回到公寓。
  公寓的大堂有舒适的沙发,但颜止身上湿漉漉的,不好意思往上坐。他忍受着空调和酸痛的脚,快扛不在了,却见韩庆走了进来。
  颜止很高兴,韩庆也很高兴,就差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了--其实他们也就两天没见罢了。回到公寓,韩庆让颜止洗热水澡,自己给他熬姜汤。
  颜止一身清爽地走出浴室。鼻端闻到的是韩庆身上熟悉的气味--颜止才知道原来那像柠檬微苦的味道是马鞭草肥皂。他很喜欢这味道,闻着就平静得想睡觉。
  “趁热喝了。”韩庆把姜汤端到颜止跟前。颜止喝了一口,皱眉说:“一点糖都不放啊。”
  “你是女孩子吗,还要糖哄着。”韩庆摸了摸他的头发,发现还是湿湿的,“头发还滴着水呢,给你吹吹。”
  吹风机暖烘烘的,韩庆的大手掌在头上摸来摸去,颜止舒服得眯起了眼睛。从落地玻璃窗看出去,下面的车流串成一条条线,点点的灯火明明灭灭,世界自顾自地行进着,这一切却与站在高处的颜止无关了。玻璃映着他和韩庆的身影,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隔绝在世界之外还有一个人陪着他,擦擦头,说些不要紧的话.....
  韩庆在他耳边说:“困了?今晚别走了。”
  不知怎么,颜止听出了里面的别有意味,有点不自在。最近不自在的感觉日渐频繁了,或许是因为那场乱梦,或许老金的警告言犹在耳。颜止不是没想过要躲躲韩庆,但他一个电话过来,他又会不由自主地凑过去。
  颜止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庆哥,你有对象了吗?”
  听到“对象”两字,韩庆笑了起来。颜止:“你他妈别笑,我是说正经的结婚对象。”
  韩庆:“有啊,我爸早就把我打包卖出去了,怕我找个洋妞来气他。”
  颜止心想,这些大户人家果然都是“死婚姻”。他感慨地说:“你喜欢她?”
  “喜欢.......喜欢是喜欢,但对着她硬不起来,要想着别的女人才能做下去。”
  颜止笑道:“胸太小。”
  韩庆:“嗯,胸小,跟个小孩儿似的。我对她没什么感觉。”
  颜止:“感觉...什么样才是有感觉?”
  韩庆蹲下来直视颜止的眼睛,“就是,”他把颜止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心会怦怦跳得很快,像皮球那样。”
  颜止反手握着韩庆的手腕,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蹲下来那会儿心跳有点快,之后心率还行,最近运动得少吧。你这么爱吃的,工作再忙也得锻炼,要不过几年就吃不了了。”
  韩庆甩开他的手,无奈笑道:“石头,你真不好玩。”
  这晚颜止是走不了了,雨不肯停。他躺在这房子的唯一一张床上,不一会儿韩庆洗漱完毕,带着一身马鞭草的气味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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