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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怪癖——来喜庆

时间:2016-02-08 20:13:20  作者:来喜庆

  大型货车行驶过来时,沈家硕依然走着,急戾的刹车声后,变淡的景色都不见了,他的眼前只有漆黑和血红。
  耳边,唯一的声音,还是叫着他的名字。
  罢了,下辈子吧。
  

☆、第六十章

  这一年的来临,对人们来说,多多少少有些不一样,因为人们可以玩笑的说说,我也是一个活着跨过世纪的人。
  在一个新的以千年来计算的时代的开端,韩哲回来了,像那个变成话题的邻村小伙子一样,只是要成功许多,披金戴银功成名就,唯一不同,大概是没带回一个绕着胳膊的美娇娘。
  方敬勋不待见他,也还是亲自开车去接了他。
  阔别多年,韩哲翘着腿坐在后座,瞄了瞄他的军服肩头,现如今,可不是十年前光秃秃的样子了。
  韩哲抬脚踢了踢前座:“你这带我去哪儿。”
  方敬勋一哼:“回军属区啊,你这大包小卷的能去哪儿!”
  韩哲突然笑出来,转头看着窗外,这方敬勋虽说是换了一身唬人的皮,可这揍性还是丁点儿没变。
  两人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
  方敬勋憋不住先开口,明显带着气愤:“老子三年前断胳膊断腿差点儿咽气儿都没见你回来看看,说说吧,这次是怎么了,可别跟我说是因为...”
  韩哲端坐在后面,勾着嘴角,语气只剩欠:“就是因为大院儿。”
  在韩哲毕业那年,他不顾父母反对,执意下海经商,老人失望又无奈,最后琢磨着琢磨着唯一能给他后半生个保障的也就剩下这套房子,于是,在韩哲走前,也不顾他的反对,将房产落在的他的名下。只是二老没想到的是,头两年韩哲就龙争虎斗的城市里立住了脚,早早就被接过去享着安逸晚年。
  “噢,回来看最后一眼。”
  韩哲对着前座又是一脚:“我回来了还能让它拆么。”
  方敬勋撇撇嘴:“德行吧你,我在这呢你还操什么心。”
  韩哲啧啧两声:“腐/败啊腐/败。”
  一个急转弯,车拐进了林道,看着两边敬礼放行的卫兵。韩哲收了笑。
  “你多少年没回去了。”
  方敬勋一顿:“不记得了,得几年了吧..”
  一阵沉默,车开到了他自己住的二层小楼下,方敬勋下了车也不顾韩哲,径直往里走,留下韩哲吭哧吭哧的卸行李,卸了一半转转眼睛又吭哧吭哧的塞了回去。跟着方敬勋跑了进去。
  门口,方敬勋顺手拿了信箱里的报纸,然后两人一前一后进门。进了门韩哲东张西望个不停,却发现方敬勋这老小子还是个爱干净的,虽没有一尘不染但也算整洁。
  将报纸放在了桌角,方敬勋脱掉外套:“找个看顺眼的地儿坐。”
  韩哲笑笑,坐在桌子旁边,看方敬勋消失在另一个房间。
  没一会儿,锅碗瓢盆的声音响起来,状况外的韩哲愣是愣住了,为方敬勋的贤惠。一时接受不了这转变,韩哲无声的笑了好一会儿,拿起手边的报纸,发现首版内容就让他不镇定。
  几分钟后,方敬勋端着冒热气的面坐到他对面,看看他又对着面挑挑眉。
  韩哲捏起筷子,手杵着额头:“我真是太感动了。”
  懒得理对面人的阴阳怪气,方敬勋抽过报纸,才刚翻了翻就扔回桌面,对低头嘬面的人笑的奸诈。
  “看见了?”
  韩哲头也不抬,含糊着:“我又不瞎。”
  在报纸首版上,登着一张半页的彩色照片,也是个多年未见的故人。
  方敬勋又歪着头瞅了瞅:“看着成熟不少,照相都不带笑的。”
  听他说,韩哲从面碗里抬头,再次仔细打量起来,照片上,白谨言坐翘着腿坐在前排,侧头正认真盯着什么看,印在底下的标题醒目又夸张,时尚界新宠,亚裔鬼才。
  看韩哲又快看的出神,方敬勋敲敲桌子:“用不用我帮你订机票。”
  韩哲眼神飘忽的抬头:“咋的,这就赶我回去了啊。”
  方敬勋抱起胳膊,隐忍着嘲笑:“再装。”
  被戳破,韩哲砸吧砸吧嘴不再说话,专心吃面。看他这模样方敬勋笑出来,只是他想不到,猴急如此,韩哲第二天早上就跑了。
  又过了几天方敬勋没数,只是在一个天儿还漆黑的时间点儿,他被电话吵醒。接之前,他还混沌的脑子里就大概的排布出了来电人以及他会说的话。
  果不其然,那头的韩哲明显的强压着兴奋:“你猜,我看见谁了。”
  方敬勋把脸埋进枕头,深呼吸后缓缓吐出一口气:“007。”
  下一秒,电话就被接手,对方先是一串笑,才开口:“臭小子啊你,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和我联系。”
  听见白谨言的声音,方敬勋才笑出来:“韩哲就是我派去的..”
  他话还没说完,对面的人似乎就离开了电话旁,隐约就听大洋对面的两人在闹腾。
  “韩哲你给我过来!方敬勋不说你还不来找我是不是!!”
  没有韩哲的回嘴的声音,又听白谨言嚎:“你起开!Percy快来帮我打他!!”
  隐约掺进来一个童音,接着又是一阵闹腾,方敬勋听的无力,一个人对着电话说:“那什么..越洋电话费也挺贵,等哪天你回国...”
  说着说着,电话里的闹音都消失了,白谨言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点儿感慨:“敬勋啊,我挺庆幸。”
  “嗯。”
  “我这辈子过的都挺顺,梦,圆了,最想要的人,也来了..最庆幸的,就是韩哲。”
  方敬勋听着,心里一点点泛着酸。
  “..说真的,他不来找我,等不了多久我也会去找他的,都是三十岁的人了,能不耽误就别耽误了你说对不?”
  听出白谨言话里那些许别的意思,方敬勋静静的继续听着。
  “...我,和贺知一直有联系..”
  顿了顿,方敬勋压着心脏问了一句:“他好么。”
  “...他没来美国。”
  猛地,方敬勋像是被真空的环境包裹了起来,这么多年,他不去想也不会问,都是因为他自以为是的认为林贺知会去找白谨言,会有人照顾他,而且他那么优秀的人,也一定会得到他想要的。
  方敬勋翻身起来,单手捏按着两边的太阳穴,让自己的声音挺起来不至于干涩:“..他现在在哪儿。”

☆、第六十一章

  车停在泥土小路前,方敬勋下车,面前是个未经开发的不大村庄,和他们所在的城市临境。初升的暖阳下,家家户户门前都插着木栅栏,院子里围着各种果树,茂盛的枝叶钻出围墙,还没走近,草莓棚里的香气就跑了出来。
  踩上泥土路后,方敬勋记起了一个他一直当是幻觉的片段,他曾多次想起,那时的林贺知轻轻顺着他的头发,告诉自己,风朝哪刮他就朝哪走。
  这样想来,显然林贺知离开那天吹得是小南风,并且吹了不长时间就风停了。
  拐过了几条小巷子,方敬勋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下。他在门外站着,透过不高的围栏看着院内,入夏的天气还穿着不透风的军装外套,后背一层细密的汗水让他烦躁,他抿抿嘴脱掉外套。狠闭一下眼睛又走近了几步。
  一瞬的惊慌,他发现,那个人,离他不到十米的距离。
  方敬勋侧了侧身,让围栏遮住大部分自己,他蹭了蹭额头,终于抬眼看向院内。
  时光,在那人身上似乎不曾流逝,他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下身套了条宽松的短裤,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柔光透过葡萄叶落在他身上,几只花猫窝在他脚边安静的打盹。
  方敬勋一时看愣了神,不长不短的十年,那人却还像大学时那样透彻干净。他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手抚上眼睛犹疑。
  “你好,请问有事么。”
  方敬勋抬眼,发现葡萄架下的人已经起身,站在木栅栏前看着自己微微的笑着。
  但是方敬勋不懂他说的话,自己在他眼中似乎扮演的是陌生人,他轻咳一声掩住惊慌:“..嗯,我大概迷路了。”
  屋主人上前来开了木门,笑的和善:“先进来坐吧。”
  方敬勋木讷的走了几步,坐去了他刚才坐的石凳上,再转头,就看见那人在石井里抱出了一只小小的西瓜,进了屋里。过了没多久再出来,就端着被切得整齐的西瓜。
  屋主人放下西瓜,坐在方敬勋旁边的石凳上,笑着说:“我们村里小路多,确实不好走。”
  也不怕突兀,方敬勋盯着他的脸:“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朋友。”
  对面的人笑笑:“我要是有你这么了不起的朋友,也不用在这个小村子里荒度余生啦。”
  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不自然的,方敬勋将肩上的军衔标志翻向里面:“你一个人生活在这?”
  “嗯..现在是了。”
  不能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方敬勋觉得特别难受,也为现在的状态。
  “..你这样的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为了找那个长的和你很像的朋友。”
  方敬勋说完,对面的人突然笑出来,也只是笑,不再搭话。
  十年后的再次重逢,在这个漏着光的葡萄架下显出了安逸,只是,还存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刚刚窝在屋主人脚边的花猫这时又跑回来了一只,蹭了蹭他的脚裸,方敬勋看着他带着笑意放了一块西瓜在猫咪面前,又摸了摸他的下颚。然后他起身。
  “..如果可以,想麻烦你一件事情。”
  看着逆光站着的人,方敬勋愣了愣,点头道:“你说。”
  “跟我来。”
  轻轻落下三个字,屋主人已经往屋子里边走去,方敬勋起身跟在后面,直走进了卧室。
  蹲在矮柜前的人一阵翻腾,那人翻出了一个玻璃瓶起身看他:“..这个,我希望你能帮我带到海边去。”
  略带迟疑的接住,方敬勋低头打量了里面的盛着的颗粒状物体。
  “是我妈妈的骨灰。”
  手几乎要松散,方敬勋立马紧紧握住,不自制的:“..阿姨..”
  “..我妈妈一直想要海葬,只是我..大概永远不会出这个地方,你离得近些,我希望你能帮我..”
  说不出内心是什么感觉,方敬勋抿嘴点点头,看着那人出了屋子,定了定神也准备出去,却在转身的瞬间瞄到了角落书架上的一本厚重图鉴,他想了想,笑了。
  等他出去,屋主人却已是传达着送客的意思,方敬勋堆不出一个理由留着,他穿上在这个天气里明显多余的外套,走到低矮的木门前,开门走了出去。
  屋主人也靠了上来,倚在围栏上冲他笑:“以后可不要再来这小村庄了..不然你总不知道该走哪条路。”
  方敬勋低着头,这情景里,眼睛却泛出暖意,他抬头勾起嘴角:“..很高兴,见到你。”
  靠在围栏上的人淡淡的笑,也没多逗留一秒,转身回了院子有视线阻挡的角落。
  林贺知秉持自己的想法惯了,就闹出了方敬勋也允惯了,他不想认识那就是不认识。不变的,还是那层宠。
  车子刚开出村庄,方敬勋接了一个电话,那头兴高采烈的韩哲说了很多,方敬勋只截取了最后一句,去机场接他们。
  途中,方敬勋停车在小商店买了几罐酒,想着见面了一起喝喝,却先开了一罐靠在车边自己灌了起来。
  小商店旁边的音响店里,正放着一首最近刚出名的一位男歌手的歌,名字什么的他叫不出来,只是听着他的几句词,方敬勋真切的感觉整个胸腔都空,还有那种喘不上气儿的疼。
  歌词里唱: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他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他们都老了吧
  他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啦……想她
  啦…她还在开吗
  啦……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
  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
  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
  啦……想她
  啦…她还在开吗
  啦……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
  干了手里的酒,靠在车上的方敬勋自己就琢磨着,人生三悲,一悲长生离别,二悲志乐无享,三悲,大概就是寂寞难捱了。

☆、第六十二章

  在机场接着那两个不靠谱的人的时候,发现韩哲脖子上骑了个三四岁的,瞅着像是混血的小男孩,高鼻子蓝眼睛却一头黑发,机灵鬼的样子正磕着眼压在他头顶迷糊。
  要不说他机灵,他从韩哲脖子下来后,看见方敬勋第一眼,张口叫的是哥哥。随后出机场的路,他就是被方敬勋抱着走的。
  后来问了,方敬勋险些被白谨言的话噎死。
  他说:“我怕某些人嫌弃我生不了孩子,先养了一个栓他。”
  接着,方敬勋就安静的开车,放纵后座那两个人动手动脚的拌嘴。心知肚明的,也没人问起林贺知。
  具体几年忘了,方敬勋再次踏足了这个大院,什么都没变的样子,院儿里的的老树长得郁郁葱葱,石台也还呆在原来的那个角落。
  但是,也什么都变了,在他还住在大院的前几年,葛大挠着后脖子递了张喜帖,说着:你得来。还有那个暗恋韩哲却让所有人都知道了的壮实姑娘春芬,嫁给了邻村一个会写诗的干瘦青年,日子倒也幸福美满,再是一个雨夜,许多年他们这都没下过那么大的雨,那晚的雨冲塌了村头的砖楼,三四天后人们才想起有什么不对,有人去看了,回来便警告小孩子不许再靠近那里,不然要连着做一年的噩梦,后来,有人又看见,人们连夜把里面的尸体拖去不知扔到了哪里,然后是现在,大院里已经没有一户人家,不再雪白的墙上被草草的写着一个“拆”。醒目又糟心。
  四人站在院子里,方敬勋先是看了看旁边的屋子,后在一串钥匙里找着快要记不清形状的那把。
  感慨着感慨着,白谨言没忍住:“如果都在多好..”
  他刚说完,就被韩哲戳了腰窝,方敬勋低头笑了笑,开门,一行人一起进屋。
  花了大半天的功夫,三人才收拾出地方落脚,Percy看的也累,嚎着肚子饿,于是白谨言又紧接着进了厨房,噼里啪啦的收拾起来。
  方敬勋觉得他过于勤劳,刚起身就被韩哲按回藤椅上:“别了你歇着,他是最近对厨房上瘾,想着回来给你做顿西餐呢。”
  无奈的笑笑,方敬勋靠回椅背。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院子里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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