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晏拍拍胸脯，“没事，你忘了吗，我现在可是赚了大钱。”
“帮我修了房子，你的一贯钱也破开了，省着点花。”陶松年提醒他。
第10章 穿越的多肉
陆清晏把剩下的钱藏在树洞里了，他倒是想给陶松年保管，就怕陶松年问他出门怎么不带钱。
掏出藏在衣服里的那块红玉，两指比划了一下，没有一点声响，树洞里瞬间就剩下那个的绣工潦草的钱袋子了。
“陆清晏，你怎么不带碗鱼羹回来啊！”任鸣心指着他的鼻子叫嚣。
为了馋一馋这两个人，顺便纪念自己的穿越第一大餐？陆清晏可是用了画建筑的功力把王嫂鱼羹画在了报告里，那叫一个栩栩如生。
秦远寒前前后后翻了两份报告，”也就是说，第一次我们低估了古人的智商，第二次错估了古人的审美。”
任鸣心注意力也转过来了，“穿越忒难了，我们还是带着东西穿越的，要是那堆只会嘴上说说的文科生穿回去，话不会说，字不会写，没有户口，三天饿死那都是好的！会点历史了不起啊！会点哲学了不起啊！他们敢和皇帝聊马克思主义吗？”
陆清晏插了一句嘴，“得了吧，我们这些理科生穿回去，好点的就去打铁铺，去搬木材建房子，倒霉的一样三天饿死。”
“那个元玠什么身份？”秦远寒很注意元玠托陆清晏带礼物回去这点。
“陶松年说他家是大官。”其实陶松年还说了，元玠的爷爷是威远大将军，父亲是兵部侍郎，不过这些陆清晏没有在报告里写。
“是个大官就好！我们给他带个好礼物，你就能腰缠万贯了！”任鸣心尤其兴奋！说话都挥舞着手。
谁都知道办好了这事能发一笔财，但是怎么办？按元玠说的话，她母亲就是个普通的贵家夫人，实在是不缺什么。
“还有一点，我们的本钱越来越少了！”秦远寒不适时泼了一盆冷水，“金银玉器那些！你们想都别想！”
陆清晏对这事甚是上心，谁叫人家是大主顾呢，没条件也要上啊！他历年来只知道给他母亲买玉镯子珍珠项链呢，古代不缺这些！
当任鸣心急冲冲地告诉他，他妈妈打电话来的时候，陆清晏还以为是做梦呢。
陆家父母还有陆清晏的弟弟现今都在两极做考察工作。幸亏陆清晏毕业以后死都不去，否则他也要穿得跟北极熊似的在茫茫冰原上爬爬爬。
陆母大概是时间闲了，非要陆清晏唠嗑，唠着唠着又开始数落他，“你看看你弟，多孝顺多贴心啊，你呢，一年都不来几个电话！”
你们一年也没来几个电话啊！陆清晏当然不能反驳，只好说，“知道啦，以后打以后打，你们和弟弟在那边保重身体。”
打电话真是个体力活，陆清晏想想至今家人都在鸟不生蛋，不对，企鹅生蛋，在地不上草的地方，自己又要去一个奇怪的地方，一家人真是爱折腾。
偌大的研究控制室和生活区安安静静的，任鸣心和秦远寒都暂停思考，去做其他实验了。陆清晏还坐着，看着他画的鱼羹，没完没了的想。
一眨眼的功夫，任鸣心和秦远寒齐齐发现陆清晏不见了，两人一对眼，立刻去时光机器那里，没有用过，那他出门干吗？
陆清晏抱了一小盆植物回来，就是路边卖的那种多肉植物。任鸣心一向管他们叫仙人掌的七大姑八大姨。
“就是这个！”陆清晏肯定地说。
任鸣心和秦远寒又齐齐愣住了，把多肉带回古代？这和把汉堡带回去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陆清晏调出资料，“戚朝有个名士在著作里头提过仙人掌，他们至少知道仙人掌，那对多肉也很容易接受了。”
“但是，他们欣赏得来，这个，这个多肉的美感吗？”任鸣心对科技就有研究，对审美之类的真是说不上话。
陆清晏又调出一个图片，图上一个广口玻璃盆上，放着几种生趣的多肉植物，旁边还有几株装饰用的苔藓和小摆件，着实鲜绿可爱，“多肉耐旱，也活得久，我们就不用担心它们在送到元玠手上前死了。”
“更重要的是，养护简单，他们能养得来。”秦远寒理解地很快，补充了一句。
小小的一盆多肉植物顿时在这个冷硬的研究室里神圣了。
第11章 多肉植物人人爱
冷冽的冬风打树洞前吹过。天气真冷啊，上次离开戚朝时，已见深秋的萧瑟。陆清晏探头探脑地从树洞里窥出来，依然有小雪在飘，道观的屋顶皆是白茫茫一片，微微透出点瓦黑的檐角。
陆清晏裹紧了身上的棉衣，还好在衣服里面加了一层羽绒服，否则在不保暖又没羽绒的古代怎么活下去，真不知道古代人怎么过的冬天。
渐渐太阳升高了，积雪慢慢融化，那条小道也露出行迹。陆清晏抱紧了一个帆布背包，顶着寒冷跑去，吓了扫雪的小道士一跳。
陶松年开门时，就闻见陆清晏身上的寒气，“你从哪里来的啊，冷不冷？”
进了房间才知道，炕下烧着柴火，陶母手捧着竹编的暖炉，天气冷了，她的脸色惨白了几分。陆清晏赶紧吸了几口热气，才说出话来，“外面冻死我了！”
陶母递了一个暖炉给他，“好孩子，先暖暖手。”
陆清晏一边烘手，一边打开帆布包，几棵多肉植物完好无损地呆在小盒子里，还好不是鲜嫩的花，否则早在路上就被弄坏了。
陶松年这次没拒绝陆清晏塞给他的钱袋子，“天气冷了，我娘的膝盖又开始痛了，我以后赚了钱还你！”
元玠的家离这片平民区有点远，街上的积雪都扫干净了，各家屋顶上的雪也被晒个干净了。都城的纬度不算高，属亚热带季风气候，冬天最冷也不过是这个时候了。
陶松年在都城里跑的多了，带着人七拐八绕地到了一个巷口。巷口往东去，陆清晏只看到叠落山墙不到尽头，沿着墙边的路走啊走，又看到巍巍的马头墙长长。
陆清晏暗自吐槽，这墙修建得未免太长了吧。到正门一看，高悬的牌匾熠熠生辉，元玠真有钱啊。威严的影壁尊立在元府前，上有麒麟式样的石刻。
元家看门家丁倒没有盛气凌人，听完就进去请示了。
元玠自高户朱门里走出来，合身高量，披着锦裘，腰间的瑞兽祥云佩一摆一摆的，距离上次看到他，已有段时日，陆清晏心里偷偷地想，你会不会特别后悔让我帮你找生日礼物。
“你回来！”元玠显得很高兴，还握着陆清晏的肩头，打量他的周身，“好像有点瘦，不过被冻得厉害了！”说完，元玠就要拉着他的手走。
“哎哎，别拉我啊！”陆清晏赶紧往后撤。
“外面这么冷，去我家里暖和！”元玠口气着急地和他解释。
“不去不去，说什么都不去。”陆清晏连忙摆手，坚决不去，开玩笑，那是如何显贵的一家，更何况是元玠的父母啊！“我来，就是告诉你，礼物要你帮个忙。”
“什么忙？”元玠问他。
“给我找个好看的花盆，不要太深，大概这么大！”用手臂比划了个大小，交代完任务的陆清晏拉着陶松年就跑，元玠在后面大喊了几句话也不听。
“没想到元家三公子这么随和！”陶松年帮忙把多肉零件摆好，“清晏，你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额，我从家里，也就是海外带过来的。”陆清晏有点心不在焉地回答，显然是在等元玠的到来。
元玠来得很快，带了一个宝蓝色的花盆，色泽光亮古雅，有蝶恋百花的图样，以及，一件锦裘，随手扔给了陆清晏。
陆清晏弄好了底土，小心翼翼地把多肉植进盆里，又在多肉边放了色彩夺目的珠子，一截短短的玉笛（现代仿的），几个木刻的装饰。元玠也看呆了，这几颗植物确实有些像仙人掌，可是不仅无刺，而且刚厚实肥硕，叶是花，花又是叶，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元玠捧着那盆大多肉盆栽说道，“清晏，去我家吧。”
陆清晏正在善后，头也不抬的回他，“不去不去，绝对不去。”话还没说完，就被元玠拉了起来。
元玠给他披上了锦裘，还在帮他在脖颈处系好了衣带，“没叫你见我爹娘，你可以在我房间里玩，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或许是锦裘太暖，或者元玠的房间太有诱惑力，陆清晏便点了头。
元玄戈和夫人方氏站在花盆旁边观察了一阵子，讨论了一会又摇摇头。元玠也不多装腔，“这个叫桃美人。”果然，粉嫩晶莹的叶片攒在一起，竟似人面桃花的娇美人。
“那这个呢！”元夫人果然喜爱，指着盆里一簇莲花样的植物。
“这个叫子持莲华。”元玠答。
“这个名字好，大有佛性！”元夫人不禁感叹。
“红紫相间的叫霜之朝，透绿带粉的叫青女心，寓意霜神之脉，冰雪高洁。”元玠又指了两个植物，“娘，我还托人给您打了一套露雨牡丹的首饰。
元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这么多年，你总算送了点可心的礼物了，这盆东西我得好好养。”
“你哪里弄来的！”元玄戈也甚是喜爱。
“我海外人的朋友带来的，好养活，半月浇一次水。”元玠解决完了这边的事，想尽快去看陆清晏。
第12章 元大元二
方才陆清晏是被元玠带进来，一踏进门槛，陆清晏就开始晕晕乎乎，低着头不敢随便乱看，只记得气派的院景和高敞的轩堂，连到了厢房里还是跟做梦似的。
元玠的房间真好啊。里面是卧室，陆清晏没进去看。外面的敞室，沉香塌，古木几，雕花杌，两个小橱里尽是珍奇古玩，笼袖纱窗分绿，还有两盆六朝人水仙和绿萼雅兰。转过屏风，又是个精妙的屋子。
“这个瓶子肯定很值钱”陆清晏鬼鬼祟祟地摸着一个花瓶，自言自语地说。就听见门忽然被打开了，两个年轻男子站在门口，双方你看我，我看你，竟没人开口。
“你是三弟的朋友？”元琮问他，听得出语气中的惯有的严厉。
“算是吧。”陆清晏面上还算镇定，腿脚都要发软了，他们会不会把我当成小偷抓了，或者以为我是奸夫？
“你就是那个海外来的人吧。”元琬进了房间，邀他坐下。
陆清晏很受用元琬的文雅有礼，过去坐在他们对面，“应该，是吧。”
元琬和元琮在门口那会就开始观察陆清晏了，身上的银狐锦裘是元玠的，认错不了，他们显然也对海外感兴趣，“你是哪个国家的？哪里什么样，给我们说说吧。”
陆清晏记不清楚上次自己给陶松年瞎编的国家名字了，只好再现编了一个，至于怎么样，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我们那里的人，长的都挺像你们的。”
“确实像，该是我戚朝的迁民吧。”元琮正色说了一句。
“你们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元琬问他。
“生活啊，生活……”陆清晏支吾了半天，总不能给你们说我们开车坐飞机的生活，还不是怕把你们吓坏了，只好很是小心地说话，捡着他们能理解的说。
……
……
“你们的服饰发饰呢？”元琬好奇他那一头短发。
“哦哦，我们那里，男子都是短头发，好干活，女子是长发短发都有。”陆清晏小心地话，捡着他们能理解的说。
戚朝周边也有很多头发尚短的少数民族，二人能懂，又问道，“你们的衣服什么样式的？”
“我们的衣服啊，衣服就是，夏天穿的比较凉快，冬天比较暖和。”陆清晏正在给他们比划了短袖短裤的样式。
“所以你们那的女子夏天服饰都是露胳膊露大腿的？”元玠进来的时刚好听到这一段，尖声问了一句。
陆清晏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那样穿是为了凉快，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就知道你们这些古代人，思想龌龊，露胳膊露大腿怎么了。陆清晏暗暗腹诽，这下可能就把我想成了什么不轨之人了。
既然正主回来了，元琮和元琬给元玠交代了事便走了。元玠从门口转过来，就看到陆清晏贼手贼脚地想摸那个花瓶。
“看了不少姑娘的胳膊大腿了吧！”
陆清晏赶紧把要伸出去的手缩回来，讪讪说道，“那是民风，民风！”我都还没说露脐装透视装呢！小心，老子吓死你。
元房间玠的窗户对着后面的院子。穿过景墙便是元府蔚为大观的私家园林。天色渐晚，又下起了雪，陆清晏只能看见空无一人的花木林子，远处绰约的小湖和亭子，还有几座冬雪藏起的屋檐。
“园子里路滑又冷，花也败了。”元玠把窗户关小了一点，又把他伸出去触摸雪花的双手拉回来，“开春带你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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