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冤缘——鹅毛大雪

时间:2016-02-21 01:01:47  作者:鹅毛大雪

  听了我想去赈灾的请求,睿王疑惑的说“你一向不喜欢办差事,尤其不喜欢和人打交道,这种辛苦且诸多周旋的事怎么忽然感兴趣了?”我强笑道“我想着本王尸位素餐多时,愧对社稷黎民,这次如能亲赴灾区略尽薄力,也算不枉所学……”我磕磕绊绊说了几句,实在想不起什么文绉绉的官腔话,想起自己那两笔烂字是否能用药物中毒蒙过去。睿王沉吟良久,方道“逸轩老家就在桐城附近吧?家里可是还有挂碍的人?”老家是什么意思?我的老家和皇上的老家不在一起?难道说的是娘家?这也太难猜了,除了知道自己叫逸轩,别的一概不知,这样蒙下去必定会死的很惨。既已和皇上说过失忆,这个借口就接着用吧。
  “我不知道,我失忆了,其实我现在谁也不认识了。”睿王一脸难以置信,“什么时候的事?”“上次在宫里卧床时,就是……”还在犹豫是否要说陈妃的事,可是他也不见得知情,何必多生事端。“您带我府中下人寻我的那次。之前不知道发生什么,醒来后就头疼欲裂,本来只想着掩饰过去…结果现在仍然什么都想不起来…”我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一脸脆弱的仰视着他,忽然神光一闪,GOD,我现在是男的!而且是一疑似木乃伊的男的!这幅表情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有多雷人……汗颜,我僵硬的低下头,简直不忍心看他的表情。一只手轻轻放在我头上,温柔的抚摸发丝,一抬头望进睿王黑似深潭的双眼,彷如浸在温泉中,如沐春风,他清越的嗓音低声说“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直到睿王离开很久,我还沉浸在一种欣悦中,不用怀疑,哪个少女不怀春,何况对象是这样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但我似乎忘记了自己已非女儿身,想起这个悲哀的事实,我匆忙起身去拿镜子,脚沾上地的一瞬,我才知自己低估了我的伤势,踉跄几步扑上桌子几乎撞翻了茶壶。
  “啧啧,这又闹的是哪出?”这样低沉的声音,这种嘲讽的语调,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我站起身恭顺的回道“参见皇上。”他不经意的挥挥手,“免礼吧,睿王说你想随行赈灾,你觉得三天以后你骑得了马吗?”不行也得行,“臣不会拖累行程的,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抑制住激动坚定地回答。他皱了皱眉头,慢吞吞的道“朕记得爱卿似已失忆,事关苍生社稷,对爱卿来讲是否太勉强了?”……好个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耍我是吧!“臣惶恐,微臣可以随行,以王爷之名抚恤百姓,相信可以更好的传达皇上的爱民之心,或可略尽绵薄之力。”他闻言扬眉一笑,“此言甚合朕意。爱卿失忆以来每出朕意,惊喜不断啊……”这话说的,我都无言以对了,到底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竟然就这样走了……
  

☆、钦差大臣

  这间寝宫陈设比较简单,颜色也偏素,除了一张大床,四周垂着帷幔,显得比较奢华,其他陈设泛泛不值一提,架上摆放一些器物,非金非银看起来也不是很值钱的样子,估计是在唐朝以前吧,我坐在桌边叹气,贫瘠的古代啊,夏天没有空调,冬天没有暖气…更倒霉的是碰见这个小气皇帝,晚饭居然是清粥小咸菜,虽然咸菜种类较多也改变不了它是咸菜的事实,小丫鬟站在我身后说“请王爷用餐。”我无精打采拿起筷子慢吞吞的吃着,想起在现代的各种速食品,哪有机会吃咸菜,奥尔良烤翅就此永别了。
  躺在床上无聊哀叹,长夜漫漫如何打发?想起铜镜里的那张脸,双眼红肿,额头缠着绷带,脸颊处还有一块擦伤,再配上白皙的皮肤,尖尖的下巴,一脸的受虐样。虽然看着这双修长白嫩的手和这小身板也想到他不会有什么彪悍样,但起码要有些英气和棱角,这幅小白脸的样子根本雌雄难辨嘛。难怪成了皇上的娈童,说起来这张脸和皇上或睿王似乎没有相像的地方,不过,亲戚也不一定就长得像啊,搞不好是远亲他才会这样对我。晕啊,我中学以后才捋清姑姨舅叔的关系,古人那一大家子人可够我认段时间了。……想差了,那些人关我什么事,跑路要紧!
  虽然找了失忆这个借口,但也不见得能当万能药,笔迹,性格,习惯,所有当朝为官的一概事情都这样推脱也不太靠谱,所以为今之计还是及早脱身的好,以免夜长梦多。
  假若赈灾的事不成要怎么办?出宫回府必然会更容易些,不知道出京会有什么关卡,太师会不会派人暗中监视我?不确定的因素太多……越想越头疼,忽然一张俊逸的面容闪现在我脑中,找睿王帮忙,至少他是对我最友善的人了,应该也比较可信。想到这儿,心里稍微安稳了些,是否可行,如何实行只能到时见机行事了,反正车道山前必有路。
  -----------------------
  朦胧中听见侍女说,乐王还未起身,有人担忧的问,是否有何不适?我听出是睿王声音,大声说,“小王一时贪睡并无不适,睿王快请进。”
  起身之后才想起还未梳洗换衣,想想现在是男的,而且卧床见他也不是第一次了,也就坦然了。睿王照例彬彬有礼的寒暄一番方切入正题,说今日早朝已定下赈灾人选,封我为钦差大臣,林萧为我的副手,可全权代理一切。我果然是个幌子,皇上也果然从善如流。林萧,不就是太师说会配合我的人吗?这次是来监视我的吗?头疼,这么大个尾巴怎么甩掉?
  与睿王闲谈中得知,本朝圣上与他是兄弟,先皇与太后伉俪情深又早逝,只留他们兄弟二人,朝臣多是三朝元老,科举上来的新丁大部归于各老臣门下,并无太多实权,现朝中职权最大的是太师和镇国大将军,二人历来不合,凡事都好针锋相对,每有政事必争执不休,其他朝臣或归于两人阵营,或保持中立。
  由此也引出了我的身世,原来我只是世袭王爷封号,并非皇族,而且前王爷(也就是这个身体的老爸)是因功获得王爷封号,只有尊号没有实权。难怪陈妃说我是假王爷。我本想问问安郎是谁,和我有何恩怨,陈妃为何找我报仇。不知道这算不算皇家隐私?问他是否合适。
  睿王见我欲言又止,十分善解人意的问我还有什么疑问?我斟酌一番问道“我爹因何功获封号?我是什么时候世袭爵位的?”睿王迟疑了一下说,“先皇在世时彻查一件贪污大案,由太师主理,先王爷那时为太师幕僚,最后纠正太师疏漏,将涉入人员一网打尽,皇上极为赏识先王爷赐他封号并世袭。”听起来好像是王爷他爹黑了上司自己出位,有魄力!够胆识!太师一看就不像好人样,老王爷一定是弃暗投明了。“三个月前先王爷病逝,皇上下旨招你回京袭爵。”我狐疑道“我爹病逝时,我在哪里?”睿王一脸不忍“你在润州为令堂守孝,令尊病得急,未急通知。”我愣住,什么病会急到还没告知病情就和病逝的消息一起到了?整件事都透着一股阴谋的味道。
  睿王见我不出声,也沉默下来,担忧的看着我,我假装难过的低下头说“我回京之后发生了什么?”三个月,小王爷如何进宫做了娈童?“乐王府中老管家和房中丫鬟殉了老主人,皇上派了一批人入府帮忙,入殓一应事情都是礼部协助,皇上体恤你孤身一人,常宣你进宫伴驾,并无什么事情发生。”这话说的太假了吧,明明就知道我被皇上欺辱,还说什么都没发生?还是说这很正常?
  太师和老王爷的死有关吗?他拿我这个无权无势的小王爷当炮灰是报复吗?以他们曾经的关系,太师对老王爷和小王爷都应该是恨之入骨的吧,若以此为障眼法,很多人也不会认为小王爷和太师是一路的吧?皇上到底知不知道?我想得一头乱麻理不出头绪。
  我假装哀怨的看着睿王“我不想留在宫里,我怕皇上……”睿王神色有些不自然,仍勉强道“皇上有时脾气比较急,你不要顶撞他就没事的。再有两天就启程了,你先养好身体要紧。”接着就匆匆告辞,连午饭都不肯吃。原因大概不外乎不想夹在我和皇上之间,也或者他告诉我的事情有所隐瞒。总之,盟友是要另选了。
  之后的时间,没有人再来看过我。我曾试着托人禀告皇上,我想回府养伤,结果被拒,连个理由都没有。屋里很闷,我住的那间似是偏殿,几乎听不到什么人声,屋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也少有人走动。我推开房门,沿回廊一直走,看到不远处有个湖,湖心一个小凉亭,整个湖面开满紫莲,十分美丽。
  水面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有锦鲤在荷叶间穿梭,听到脚步声都向湖边聚来,可惜我身上没带吃的,折了根草棍蹲在湖边去戳鱼嘴,那些傻鱼仍旧前仆后继。忽然身后一股大力袭来,我一头扎进水中。虽无提防,落水的一瞬我已镇静下来,闭住呼吸,放松身体缓缓沉下去,再转身时,湖边已空无一人。
  我游上岸,不顾浑身湿透向来路奔去,敌暗我明,一个人在外边太危险。还没到我住的那间寝宫,就见皇上推门出来,看见我一身狼狈的跑过来就停在门前等待,我慢慢停下脚步蹭过去“参见皇上。”他皱着眉说“怎么回事?”我没什么底气的道“我不小心掉进湖里……”他没有再问,只挥挥手走掉了。
  泡在热水桶里时,浑身还不停地打冷战,忽然觉得以前想死的念头都是意气而已,真的经历暗算谋害时,恐惧像身体里泛起的寒气压抑不住的袭遍全身,冰冷刺骨。
  是谁,这样迫不及待的想我死?
  

☆、赈灾之行

  自从落水事件后,我开始有阴影,害怕独自一人,又不知道谁可以信任,也曾担心饭菜里有毒,又不能因噎废食,简直度日如年。在这样的煎熬中总算盼到了赈灾队伍的启程。
  骑在马背上回首望京城,一路的繁华喧嚣渐行渐远,只剩下高高的城墙矗立眼前,这座城市还未熟悉就已告别,今后大概也无缘再见了。
  “臣林萧参见乐王爷。”一青年男子骑马从队伍前方转过来。我是清晨从宫中出发,与大队在城外会合,因为是个幌子并不管事,自己又打定主意遁逃,没人给我交代工作事宜,我也乐得轻松不闻不问。“免礼”我打量一下面前的人,头微垂,乌发绑成髻用一个金箍束在头顶,衣饰考究华贵,比我这个王爷还奢华。他抬起头时,嘴角勾着一抹笑,丹凤眼内光华流转,竟有种媚气,但他鼻梁高挺,上唇极薄,透着一股英气,长得比我有男人味……
  作为我的,太师指定“盟友”,实在不知道可以和他聊什么,我失忆的事情不知是否被广而告之,毕竟太师找我时,我还没有承认。是先周旋呢还是单刀直入?穿帮几率太大,还是直说了吧,被揭穿之后再说失忆就太没诚意了。想到这儿,我转头对林萧说“额,不知皇上是否对你说过,我失忆的事?”他一派随和的微笑道“皇上说王爷自上次在宫中昏倒,有些事记不清,要微臣我,尽心辅佐王爷,请王爷放心。”“那就有劳了。”我故作威严的说,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他在说“微臣我”时重音停顿的很奇怪,那双似笑非笑的勾魂眼总意味深长的看我。是太师的原因?还是知道我是皇上的娈童?总之,这个人要小心提防。
  林萧是个很健谈的人,天南海北,民俗轶闻,种种地理风物,吃食杂耍,他都能滔滔不绝,却绝口不提朝中之事,官员之事,对我旁敲侧击的打探大多顾左右而言他。而对于我这种生活环境单一,工作环境单纯,只喜欢美剧,动漫的资深宅女,和他实在没有共同语言,基本上也只有听的份儿。只要偶尔回个“是吗”“真的吗”他就能兴致勃勃的讲下去,对此我只能由衷钦佩。
  举目远眺,前面长长地辎重物资及护卫,两旁一望无垠的荒草平原,此时已是深秋,天蓝云远,风清气爽,若能策马飞奔该是怎样的惬意。可惜被马这样小步颠了一上午,我已是有心无力,刚骑上马时的欣悦之情早已被此刻的腰酸腿疼所取代。记得刚毕业那会儿去坝上骑马,按小时收费,只能草草过下瘾了事,饶是如此,第二天也腿疼屁股疼的。这一次可是过足了瘾,不知我能坚持多久?最让人忧心的是明天要怎么办?
  “王爷不知想什么事,这样入神?”我恍然回神“啊,没事,就是看着风景不错……芳草连天……”他嗤的一笑,“果然风景独特。”我顿时很窘,我一王爷想点什么用得着跟他解释吗干嘛心虚成这样。
  正在这时前面传令,原地休息吃饭,不多时一个武将模样的人过来“武德中郎将陈翔参见王爷,司徒大人”大意是解释,日落前可以到达驿站,中午吃些干粮将就一下,请各位大人体谅。他的态度虽恭敬,但好像只是在向林萧汇报,故意无视我,甚至不加掩饰。我调转马头走到一棵树下,慢悠悠的滑下马背,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其实我只是实在坐不住了,迫不及待溜下马。皇上拨给我的两个侍卫走过来,一个牵起马,一个在树下铺上蓝布,摆上吃食。我道谢后坐下,臀部的异样感觉让我十分怀念寝宫里的大床。
  我拎起水囊,稍微抿了两口,这种一览无遗的旷野实在不好方便,虽然我已不是女人……这个想法还是让我觉得很怪异。林萧坐到我身边说“王爷大病初愈,这样赶路身体受得住吗?”我打个哈哈“本王并非娇贵之人,还好,还好。”
  三天的确不能全好,额头上的伤头发不能完全盖上,只好找了个帽子戴,虽然看起来有些奇怪也比贴块白布强。其他的软组织挫伤也还是隐隐作痛,再加上骑马,明天起来可有得受了。
  我拿起肉干和干粮大吃起来,做出没空说话的样子,实在怕他和我说太师有什么旨意传达给我,躲得一时是一时。虽然他要说,我也不能堵上他的嘴……我这不是自欺欺人呢嘛。
  林萧很识趣的没有再说话,一时间都默默地吃东西。我忽然觉得噎得难受,伸手去拿水囊,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抢先拿起水囊递给我,我转头见他一脸微笑,于是也咧了下嘴角点下头,还没等接过水囊,他凑上前来,用另一只手佛过我嘴角,手指略凉的触感和他突然地举动让我一惊闪身,他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嘴角粘到东西了。”我转过头慌乱的用手抹了抹,低声说“多谢”。我听见他低低的笑声“随时为您效劳。”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呼吸的热气喷到我耳后,还来不及做什么又听见他说“王爷耳朵好红啊~”我终于忍无可忍,回身撞开他,喝到“大胆!”他仍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谢王爷夸奖。”我怒哼一声道“不客气,还有一句忘了说,你脸皮也很厚。”他神色不动却没有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我。正对峙间,前面传令启程,我站起身走开。
  之后的路上他没有再和我讲话,甚至也没有走在我身旁,纵马去了前面。我一个人骑着马不紧不慢的在队后跟着,四周很安静,除了车轮的吱嘎声和马蹄脚步声,连鸟叫都没有。忽然想起一句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心有戚戚焉。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