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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缘——鹅毛大雪

时间:2016-02-21 01:01:47  作者:鹅毛大雪

  

☆、假死遁逃

  冰冷刺骨,好像沉在水底,感觉得到水流在身边来回。我是活着还是死了?为什么在水里?什么都看不见,一片混沌,我想起身却像被压在了泰山下,连脖子都动弹不得,越急越是没力就像被梦魇住了。挣扎中一下睁开了眼,刚刚的确是梦,我打量下周围,似乎是个小蓬船,还在水里飘来荡去。舱门被布帘挡起来看不到外面,从透过的光看,应该是白天。我看看自己趴的床铺,像是一个木盒子上铺了些干草,身上盖的被褥,在这个季节已算厚了,我却仍然感觉很冷,身上没有想象的那么疼,只是特别乏力,几乎没办法挪动。看情形是有人救了我,但是没有回到行馆,那么救我的是什么人?又是谁安排了这次的暗杀?是在宫中推我入水的人?陈妃的余党?桐城对我怀恨在心的人?
  想想真是心寒,竟有这么多人想我死,为什么我不能直接死掉回到现代去,而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我是欠了该死的徐然什么要来做他的倒霉替死鬼。正恨得咬牙切齿,肚子咕噜噜叫了,恰好一人掀帘进来说到“你醒了。”声音清脆动听,我抬起头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走进来,身材窈窕,面目清秀,穿着一身浅粉的短打小衣,颜色虽已旧了却很干净。她蹲在我面前说“给你喝了些止痛的药剂,所以身体可能动不了,不用担心,药效退了就好了。”难道是麻沸散?那恐怕也没有知觉了。我对她微笑道“谢谢,是你救了我吗?其他人呢?”那女孩闻言皱了下眉“我爹只来得急救你一个人,其他人大概凶多吉少……”“三艘船上的人都死了?”我震惊道。“不是三艘,是两艘。”一个苍老的男声从门外传来,说话间走进来一个满鬓风霜的老者,虽穿着渔民的简朴装束,神色举止间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那女孩见他进来,站起身道“爹,您坐。”拽过一个凳子摆在老者身前。老者顿时一脸慈爱的对女孩点点头,“乖女儿!”坐下身后对我说“我知道你是朝廷派来的钦差,老夫我无意中得知有人要暗杀钦差,顺便嫁祸给桐城知府。设伏地点离我居处甚近,未免我们身份败露,只好救了你。”女孩扯扯老者的衣袖,不依的撒娇道:“爹……”我也很无语,救都救了还说得这么不情愿。
  我干笑道“多谢您老仗义相救,以后有机会定当报答。”老者不在意的摆摆手“报答什么的不需要,在官府将北城翻个底朝天前,你能赶回去制止就行了。”我本想说义不容辞,可是想到这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跑路机会,哪有乖乖回去的道理。
  我斟酌一下,小心问道“听您说担心身份败露,是否有什么隐情是我帮得上忙的?”老者一脸沧桑的叹道“往者已矣,老夫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哪有什么忙可帮。”女孩安抚的拍拍老者的肩,同样神色黯然。见此情景,我内疚的说“很抱歉勾起你们的伤心事,是我太唐突了。”女孩闻言安慰的一笑“没关系的,你本是好意。你刚醒来,估计饿了,我去准备饭食。”
  老者也回过神来,释然一笑“事情已过去这么多年,还提它干嘛。”我赶快借机转移话题,问道“对了,您老说是两艘船被袭?当日情形是怎样的?”老者边回忆边道“被袭的是第二,第三艘船,据我之前听到的计划,第一艘船在拐弯处加速,过了拐角转进一条岔路,由于被芦苇遮挡很难看到后边的情形,你所在的船是主要目标,按计划你是必死的人,其他人只要不干扰到计划可以不用杀。”说完同情的看看我。“这种情况我都能逃出来,您老真是技高一筹啊!”我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是皮笑肉不笑。老者得意的说“是颇费了些周折,不过你身边那两个侍卫倒也算不是吃干饭的,若不是他们,你恐怕不止背上那一刀。我赶过去时,正在混战,我才能趁乱把你带走,也幸亏后船来得及时,他们顾此失彼,再加上老夫水性甚好又熟悉地形,这才救了你的命。你当时失血过多危在旦夕,若非有我们杨家的独门伤药,命也保不……”话未说完,似说错了什么般突然停顿下来,盯着我看看,见我神色如常,才装作口渴,掩饰性的拿起杯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需要他遮掩?最后一句说的是杨家的独门伤药,和这一句有关吗?我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问,“第三艘船上的人怎么样了”不知道林萧情况如何?只是作为同僚适当关心一下。老者一脸理所当然的说“这我怎么知道,我要趁乱带你出来,哪有时间关心别人。”见我一脸失望,又接着道“据这几日听到的消息,死了不少人。”我狐疑的问“这几日?”
  “你昏迷已经三日。”女孩一边说,一边端上一个砂锅,接着手脚麻利的又端进几个小菜和三碗米饭,香气扑鼻,我顿时觉得饥肠辘辘,想要爬起身。女孩见状跑过来扶起我,让我靠坐在床上,细心的将棉被垫在身后,老者将桌子搬过来,放在床边。大家就座后,女孩盛了一碗汤放在我面前到“这是鸽子汤,炖了一早上,你尝尝看。”我急忙道谢,汤色浅白还有些红枣和枸杞,味道极鲜,一口热汤下去,全身都暖洋洋的。我转头对一脸期待的女孩笑道“好喝!非常好喝!”女孩略腼腆的一笑,说到“那你多喝点儿。”我立刻点头说好,老者看看我们,叹气道“这是信鸽,能不好喝嘛!”女孩脸红嗔道“爹……”老者摇头道“女大不中留啊。”我也尴尬起来,前不久我还是女孩,这种状况一时难以代入。于是轻咳一声道“咳,我已昏迷三天了?”
  女孩也如抓到救命稻草,立刻回道“是啊,你后背刀伤很深又泡了水,当天夜里就发烧了,幸好我爹懂些医术,又连夜熬了些汤药灌下去,早上才退了,之后病情才算平稳了。”我又一通道谢,心想那一刀看来是没有伤到脏器,水中毕竟阻力大,力量和准确度都会受到影响,看来我还算幸运。老者插言道“过去的事儿就不要提了,目前你伤势已经稳定,是否要回府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我咬了咬牙,放下筷子,郑重的看向老者说道“如果找具尸体伪装成我,您能帮助我吗?”没想到老人并不惊讶,只是平静的看着我“你考虑清楚了”我毫不犹豫的说:“考虑清楚了。”
  我其实很奇怪为什么他不问我原因?既然他救我就是为了摆脱官府追查,现在我不肯回去要诈死,他白白担了风险不说,之后还要带着我这拖油瓶,怎么会这么简单就同意了?但是他什么都没问,只说一切交给他办就带着我的官服走了。反正事已至此,我只能选择相信他。
  之后,我照例卧床养伤,被照顾的无微不至。闲聊间得知女孩叫孙婷婷,我奇怪的问她为何和老者不同姓,她迟疑的说“爹他是隐居中收养的我,没有给我改姓。爹的身份比较特殊,素来不太和人打交道……”我急忙打断她,“当我没问好了,其实你不需要告诉我的,我能理解。”她冲我笑笑说“也好,也许爹自己告诉你比较好。”
  过了几日,我已能活动自如,也帮婷婷做些较轻松的活儿,自从救我回来,老人就将我安顿在较偏僻的水域,他们却要时不时的回原来居处待段时间,以免被人怀疑。老人大部分时间去捕鱼和训练水鸟,有时也去市集卖鱼和采买物品,随着我身体好转,二人外出时间渐多,我常常一个人蹲在船边看风景,感觉有些无聊。
  这日我正躺在舱板上晒太阳,听见水声响起,匆忙躲进舱内。听得水声越来越近,我不禁狐疑起来,这个时辰,他们一般不过来,附近几乎也没来过船,会是谁呢?我环顾船舱,只能先躲进木床的空腔里,正要抬起床板,听见婷婷在外喊到“然哥哥。”我如释重负,边答应边向外走。
  婷婷将船靠近,递给我一包东西,我顺手接过,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吓了我一跳。”婷婷一边往这边搬东西一边说,“城里戒严了,京城过来很多官兵,说是彻查王爷遇袭之事,我爹说,事情恐怕有变,尸体被送进官府好几天了,不但官府没有声张,朝廷也没有发丧。但是现在已经出不了城,只能在这边躲躲,再见机行事了。”听得她一通连珠炮样的话说出来,我越听越心惊,尸体被发现是假的了?这样大张旗鼓的派人来是抓我的吗?我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王爷至于嘛!
  婷婷见我脸色难看,安慰道“这片水域很大,芦苇又很密,不是那么容易找的,你先待在这儿,我和爹再看看外面情况,也许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我强笑道“我没关系的,大不了和他们回去。倒是你们别被我牵连了,落个窝藏的罪名,风声紧就先不要过来,我自己会想办法找吃的。”婷婷深深的看着我说“然哥……你,保重。”我点头笑道“别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没事的,你回去吧!”婷婷终于依依不舍的调转船头,我望着她的背影,心情沉重。
  

☆、短暂悠闲

  将几个包袱带进舱内,一一打开,不禁感叹,婷婷这女孩心真细。一包干净的男式衣服叠放得整整齐齐,一包是分装好的各种小菜,大多是腌制的肉干,鱼干,咸菜之类的,另外两包也都是米面调料之类的东西还带了好多干粮。这么多吃的大概够我自己躲个半年了,何况我也已经学会钓鱼撒网,总不至于守着这么大的河被饿死。感动之余也不免心焦,婷婷他们会做这样的长期打算说明外面形式确实不妙,我就只能待在这里等着吗?若要自己逃,完全不熟悉地形和方向,况且不能出城的话,再怎样折腾也跑不远吧。
  想到这里,我认命的倒在床上,听天由命吧,也许过段时间他们找不到也就放弃了,又不是什么正统王爷,犯的着吗。想着那个尸体居然没有蒙混过去,难道是要治我个欺君之罪吗?皇上也太小心眼了……
  唉,无所事事的日子,感觉时间过得好慢。婷婷也曾带书给我,但那种竖着排版的繁体字密密麻麻,看得我头晕,而且无趣的很。所以闲来无事也就钓钓鱼熬个汤,晒晒太阳睡个觉,阳光足的时候跳到水里游个泳,可惜不能在陆地上四处逛。当这些事情渐渐做得多了,感觉无趣起来。就好像提前步入退休阶段的老年生活,而且是空巢又寡居的老人!
  数数日子又已经过了一周了,婷婷他们一次都没有回来,若不是日升日落,周围还有鱼游来游去,我几乎以为自己被困在一个静止的时空里,除了自己发出的声音没有别的声音,静得让人发疯。(五音不全,没有自己唱歌的爱好。)
  终于下定决心明早起来一定要换个地方,再这样下去,我会崩溃的。这里是北城,我就一直向北走,在接近城墙的地方应该有和河道相通的地方,实在不行就游过去,出了城就万事大吉了。
  计划好一切,我找到几个坛子,将它们倒空,擦净,把一些衣物和食物等必备品放进去,封好口,以备必须下水时方便带着。再环顾船舱想想有什么遗漏的,想到是否应该给婷婷父女留个消息,又担心弃船被别人找到给他们带来麻烦,还是算了。又仔细检查一番,确定一切都收拾妥当,我心情舒畅的准备做晚饭。
  步出船舱,忽觉得远处红光闪闪,有浓烟滚滚,心里咯噔一下,有人在放火烧芦苇,事不宜迟要立刻出发了。我匆忙起锚,调转船头,顺着早已算好的方向划去。急切中我使足全力尽可能远离此地,不知哪个混蛋想出这种阴损方法,芦苇长这么高容易吗?破坏生态平衡!再说这样放火是想烧死我吗,我被困在里面怎么办!恨恨的划了很久,发觉前面的芦苇变得稀疏了,再向前的更是短了一大截,且有船只在向我平移,这种情况不用怀疑,我被包围了,而且是瓮中捉鳖式。
  很快有小船靠拢过来,知府看到我时,那一脸肥肉颤抖的更厉害了,身边的人立马招大船过来,知府踉跄着跨上我的小船,泪流满面的拉着我衣袖说:“王爷您总算回来了,下官担心死了,都是下官疏漏失职致王爷遇险,幸好王爷福大命大平安回来……”我看他那副德行倒不似作假,是真心高兴找到了我,倒是有些奇怪是谁帮他洗脱罪名的?真凶已经抓到了吗?
  我费劲的拉开他,无奈道“知府大人这样成何体统,既然已经找到我了,那边烧荒的就停下吧,我可担不起这毁坏环境的罪责。”知府见我口气不善,如梦初醒,立刻唤人来通知各处收队,并告知林大人王爷安全返回。
  我见事已至此,只得登船回返,令人将婷婷父女那条小船拖在后面。行不多时,见一条二层舱大船迎面而来,船头站着一人一身白衣,金箍束发,不是林萧是谁!转眼间两船靠近,他不待侍卫放小船已飞掠过来,我面带微笑想说别来无恙,话未出口已被他抱入怀中,他搂得很紧,箍得我胳膊疼,脸被他闷在肩窝处才发现他竟比我高一头多。四下无声,我想起知府等人还在旁边,有些不自在起来,挣扎着推开他。
  林萧一脸委屈道“失踪这么久,害我寝食难安,抱一下都不可以?”我略微腼腆的退后一步说“这里这么多人呢,看着不好。”环顾一下,发现人都不见了,一回头看见他正一脸调侃的笑望着我。“我们去大船聊聊。”边说边走上前来,一手揽住我腰,一手托膝,未等我惊呼出声,已跃上大船,抱着个人似对他毫无影响。
  他上了船并未停步,直奔船舱而去,并对不知站在哪里的人喊了声起航。进了舱房,他将我轻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我被他看的别扭,皱眉说“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他俯低了身体,抚摸着我的脸说“你知道吗?遇袭那天没有找到你,我有多心焦?之后出现套着你衣服的尸体,我又有多么害怕?现在失而复得,我怕就像梦中一样,醒了就不见了。”听得他声音微微颤抖,表情沉痛,我一时有些迷茫,从未想过有个人会这样担心自己,为自己心痛,心里泛出一股酸楚的感觉,愣愣的看着他俯下身,看着那双漆黑的眼越来越近。直到四唇相贴,那种温暖柔软的触感轰的一下将我的理智炸的一丝不剩。
  直到他双唇开始沿脖颈向下,我总算理智回归。推躲间他不满的抬头看我,我尴尬的拉了拉衣襟,开口说:“后来都发生什么事?你是怎么脱险的?”他翻身躺倒在我身边,侧过脸看着我说“你不该先解释一下为什么逃脱之后没有回来?如果不是我们这样大范围的搜索,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出现了?”我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有些心虚“我当时受伤很重,又不知道凶手抓到没有……”他不理我语无伦次的解释,直接切中要害“尸体是怎么回事?是谁在帮你布局脱身?”我见他咄咄逼人,自己又编不圆,索性直说“是,我没打算回来。谁帮的我就不用问了,我不会说的。”他一时没有出声,然后忽然就起身出去了,似乎在生气。
  我哀叹,真话果然没人爱听。不知道婷婷他们怎样,这么久没有去看我,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想到这儿,我爬起身,打算去找知府问问情况。刚打开门,正撞见林萧,他狐疑的看着我“去哪里?”我低下头说“反正你生气不理我,我去找知府,免得在这里碍眼。”他抬起我下巴,盯着我的眼睛,缓缓道“怎样才能让你恢复记忆?让你想起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时光?你以前不会这样对我的。”语气低沉忧伤,我一时如被蛊惑,然后又心虚起来,我占据一个人的身体,夺走了两个人的幸福,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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