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玉正失神的的想着便突然感觉到唇上一痛,紧接着便感觉到迟墨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喘呼着。“专心一点。”
被迟墨这一咬,子玉也不由得恼火了起来。抓过迟墨的衣襟便反客为主的吻了上去。他为他的魂不守舍而深思不宁,他倒好,此时却跟个没事人似的怪他不够专心。愈想愈气,唇舌愈发用力地追逐吸允着,直到迟墨感觉到了微微的痛意这激烈的一吻才慢慢的平静下来,温柔亲昵起来。
撕扯着迟墨的衣服,两人脚步错乱的向里间走去。子玉一把将迟墨推倒在床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躺在自己身下的迟墨,子玉沙哑着嗓子的开口,“让我来。”将闻言打算起身的迟墨再次推倒,子玉将自己身上仅剩的里衣也给去掉了,“迟墨,公平些。我也想要你。”
子玉的这句话只换来迟墨的沉沉一笑,定定的看着子玉那双染上了情 欲的眸眼,清楚了看到了子玉眼中的隐忍。迟墨微微放松身体,用行动来告诉子玉他的回答。
☆、欲知内情
更鼓几度,日升东山。又是一日晴好,床上的迟墨悠悠醒转。侧首看着睡在自己身侧的子玉,安静的睡颜没了清醒时的那种淡然反而多了一种属于孩童的那种单纯。迟墨伸出手来抚上子玉的面容,细细的描绘着子玉的眉眼,指尖怜惜之意更浓。
昨夜的情事他终是遂了子玉的愿,可当他真切的感受着子玉的时候,迟墨突然发觉原来子玉当日的感受是这样的。如此的不可言说。
心中涌起一阵阵莫名的情绪,而这种莫名的情绪无不是来自于子玉,更是因为他们同是男子。可是当日的子玉即便是如此却仍旧让他做到了最后,这样的情意,这样的子玉让他如何能舍得放手?
想到明日木清就会前来索取冰琴玉箫迟墨心生烦躁。身旁的子玉许是被迟墨的情绪所感染了,慢慢的动了动身子然后缓缓挣开双眼。看着在他身旁支着脑袋侧首看着他的迟墨,“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在感觉到子玉醒来的瞬间迟墨就收敛起了所有的情绪,即便是子玉如今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异常,迟墨还是在尽量的隐藏着。
子玉闻言淡淡一笑,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迟墨淡淡的开口,“迟墨。”只唤了一声迟墨便再没了下文,但迟墨却听出了子玉的欲言又止,他的未尽之言。
“我没事。”对着子玉微微勾唇一笑,然后似是随意一般的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讲话语不动声色的一语带过。“出来几日了,想必洛逍几人也着急了。起床之后我们就回去吧。”
终于还是决定了,比其他如今孤注一掷的去赌和子玉的一个不确定的今后,倒不如他先断了自己的念头。如此一来既能保住子玉的声名,也能让自己在余生想起这段往事时除了唏嘘,便只余遗憾。
最起码自己不会把这段情谊来当做是一场儿戏。至于,这段年少韵事与子玉而言会是一种什么样存在,迟墨不关心。
看看,年少时总是逃不过自负的轻狂。
二人起身之后便离开了这所别院,一路步行的回了客栈。在客栈里找了几天的洛遥意潇他们此刻正聚在一起想着迟墨和子玉会去哪些地方。
“阁主在此地并不熟悉,不知流景庄主如何?”意潇仔细的想了想子玉在北海可能会去的所有地方,然后发现还是无果。据意潇所知子玉此行该是初到北海才是,所以说子玉在此处并没有别的去处。
何况子玉是和流景一起消失的,于是意潇便看着洛遥洛逍淡淡的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洛遥洛遥二人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回答,“不知道。”
开什么玩笑,庄主和雪渊阁主现在一定在那处别院之中。而且庄主之所以甩开他们就说明了不想被他们找到,如果他们将意潇带过去了,庄主不处罚他们才怪。想到这里,洛遥洛遥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似乎是想到了迟墨会给他们什么样的处罚。
对面的意潇自然看出了兄弟二人的小动作,见此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怒气。温和的对着洛逍二人微笑,“那么请问,流景庄主去哪儿了呢?”意潇又怎么会看不出子玉与流景之间的异样呢?可是他在等着子玉亲口告诉他,不然即使是亲眼所见他也是不信的。
洛逍佯装没有听见似的看向远处,而被意潇盯着的洛遥对着意潇回以微笑。看来是不打算回答意潇的问题了。就在双方之间的气氛一触即发时,从门外传来了一声笑声。听到笑声的洛遥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快步向玄关走去。
还没到时,便见门被推开,门外迟墨和子玉走了进来。似是没有料到屋内竟然人都汇集在此,迟墨和子玉俱是一怔。只消片刻迟墨的就回过神来,勾起唇角抱肩顺势斜倚在木门之旁,整好以睱的看着屋内的几人。
察觉到迟墨动作的子玉并没有回头看去,淡淡的朝着意潇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了。这一路走来他想了好多,最后还是决定弄清楚迟墨到底怎么了。而想要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就必须找到一个人。
意潇见到子玉的目光随后就随着子玉的脚步走了出去。进了隔壁厢房,意潇将门关上然后看着子玉。“阁主。”子玉闻言微微摆了一下手,示意意潇稍安勿躁。
“意潇,你先去查一下泠中木清和南山扶幽的行踪。”
意潇闻言一怔,这几人不是在海心岛之上吗?阁主为何要知道他们的行踪,莫不是这几日间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阁主,他们从海心岛归来了?”
子玉闻言淡淡一笑,拿起桌上的水壶到了一杯茶。“就是因为不知道,才让你去查。”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其中的水,然后挑眉淡笑的看着意潇的表情。
被子玉回的无话可说的意潇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子玉。心下感到好笑,子玉清了清嗓子微微正色道,“去吧。”待意潇回过神来领命退下的时候,子玉一瞬间的就褪去了脸上方才的淡笑。
眉头紧锁的想着这件事,他不担心解兴和易少华的死活,之所以让意潇连带着去查探扶幽的行踪,迟墨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那扶幽的目的似乎就是寒玉,只是不知道他要寒玉有什么用处。
此去海心岛的几人中,除了解兴之和易少华两人外,余下的人都不是单纯的只是想得到寒玉然后取得冰琴的。虽不知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过子玉如今可以断定的是此事必然和寒玉有了脱不了的干系。
☆、雾里看花
而在一旁眼看着子玉离开也没有开口的迟墨,收起了面上的轻佻对着洛逍洛遥正色道,“洛逍去查一下泠中木清的行踪。”如今离约定的期限已经不足一天,可是这木清至今也没有前来找寻自己。
洛逍低低的应了一声,“是。”转身间看了一眼迟墨,庄主自海心岛归来便和公子一同出去,没想到一回来就要找木清的行踪,难道说这几日又发生了什么?洛逍在心里淡淡的想着,没有言语的退了出去。
该怎么取到玉箫呢?迟墨眉头紧锁的想着,踱步走向窗前负手而立。他不想在不经子玉知晓的情况下取走玉箫,可是若要明要,子玉若是问起原因他又该如何让答复呢?此事本是已经做好了打算的,可是一到真要做时迟墨还是犹豫了起来。
因为他知道,此事一旦木已成舟,那么他和子玉就真的会回不去了。这样的结果他如何能承受的住。清醒的得而复失,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魄力能承受得了的。他迟墨对于子玉,自认没有这份魄力。
一身锦衣也遮不住着它之人的黯然。敛下眉眼沉思的迟墨蓦然间想起屋内还有他人,猛地抬眼看去果然看到了在一旁垂首屏息的洛遥。一瞬间收敛起所有的情绪,看着洛遥淡淡的开口,“你去收拾一下吧,我们明日启程回山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就该回去了,迟墨在心里淡淡的想着。耳边听着迟墨语气平淡的对自己吩咐道,洛遥恍惚的以为刚刚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而已。看着这样的庄主,洛遥突然想起了兄长的话,“庄主变了。”
他想,此时的他真切的感觉到了迟墨的变化。不说别的,若是在以往刚刚的那种情绪绝不可能出现在庄主的身上。他的庄主就该是恣意妄为的,可是此时他发现他的庄主竟已不知从何时起变了。
是因为雪渊阁主吗?兄长告诉他要待雪渊阁主像待庄主一样恭敬,连云竹也是这样说。他与兄长洛逍不同他无法理解两个男子是如何相爱的,可是如果这人是庄主的话,那么男子相恋对他而言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听着迟墨语气虽淡却不容置疑的话语,洛遥低低的应了一声便退下了。庄主必然不喜欢被人看到他此时的模样,那么的强掩悲伤。不知道洛遥心中所想的迟墨,在洛遥退出去后看着满室再次归于静寂。
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色却不期然的看到了那个他正在寻找的木清。迟墨见此一惊,起身跃窗而出,追着那个身影去了。
一路紧追,前方的身影终是在一处空地前停下了。“几日不见,不知流景庄主可取来了我要的东西?”木清转身一笑,看着在自己身前停下的迟墨。
“未曾。”冷眼看着面前的人,迟墨淡淡的开口。似是料准了
“呵呵。”看着迟墨神色如常的木清突然低声笑了起来。“看着流景庄主这副样子,木清险些以为自己才是被胁迫的那一方了。”那样的冷静自持,泰然自若。似乎在苦苦挣扎于两难之中的不是他迟墨一般。
“都说流景庄主恣意妄为,风流潇洒,木清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谈不上夸奖的话语,但被木清说出来落在迟墨耳中,迟墨却只感觉到讽刺。心中自嘲,面上却神色如常。
“过奖。”轻描淡写的应承下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是对薄情最好的诠释。与此刻的迟墨而言,却是最大的讽刺。他与子玉的情意,如今竟被践踏的如此不堪。
似是看不过迟墨那一副漠不关己面孔,木清收起笑意。“今夜子时,我要见到玉箫。”没有提及任何关于冰琴的话语,木清的这话似是在故意说给什么人听一样。不去管远去的木清,迟墨忍不住的皱起眉头看了看四周,见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摇了摇头,暗道是自己多想了。看着天边落日,无声的叹息一声。他终是要取来玉箫的,不管是以何种方式。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迟墨单手抚向胸前,隔着衣襟下的东西。迟墨淡淡的勾起嘴角,无不庆幸的想着,“还好有你。”
低声呢喃的一句,不知说的是谁,片刻之后,迟墨收拾好心情回到客栈。直接去了子玉的厢房之中,子玉似乎是在特地等着迟墨一样。见迟墨出现在房中并没有表现出意外的神色,坐在桌边对着迟墨淡淡的说了句,“来了。”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迟墨向子玉走去。却意外的看到了被静置在桌子一旁的玉箫。迟墨诧异的看了子玉一眼,在对面坐下。
对于玉箫子玉想来是从不离身的,今日为何会好端端的取出来?迟墨突然想到刚刚在和木清对话之时他感觉得那一股不对劲,莫不是子玉刚刚在哪里?想到这个认知,迟墨便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若子玉听到了刚刚的那些话…….
“子玉?”不敢再想下去,对着子玉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怎么了?”听到子玉没有异常的回答,在看着子玉毫无异样的的神色迟墨稍稍的把心放了回来。但在下一瞬又疑惑了起来,那子玉为什么会取出玉箫呢?
不等迟墨开口问出,子玉便对着迟墨自顾的说了起来。“数百年前就已存在的玉箫,如今落入我手中,期间早已不知经由多少人。”伸手拿起一旁的玉箫,子玉淡淡的端详着。
从来都没有仔细看过玉箫的迟墨,这下才细看起来。箫身莹润,寒玉无暇,隐而不华。就好像谦谦君子,温文尔雅。也唯有子玉这样的性子才能衬的起这管玉箫,如果这玉箫只是件普通的乐器的话。迟墨淡淡的想着。
不知道子玉想要说些什么,迟墨本打算继续听下去的。可是一想到木清的话,迟墨的心便无法平静下来。“将玉箫给我看看。”避开子玉的目光,迟墨看着子玉手中的玉箫。
听到迟墨话语的子玉,神色复杂的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若无其事的将玉箫递给了迟墨。没有意料之中的询问,子玉就将玉箫给了自己。迟墨看着手中从子玉那里接过的玉箫淡看不语。
☆、心如明镜
触手生温,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一如对面的那人给自己的感觉,温和的似流水一般淌过人的心头,不留一丝痕迹却使人难能忘却。迟墨有些心烦意乱的心在此刻慢慢的静了下来,也正因此,迟墨没有注意到刚刚子玉面上一闪而逝的复杂神色。
随意的把玩着手上的玉箫,迟墨淡淡的笑了,“子玉,这玉箫于你,不可或缺吗?”意味不明的看着子玉,将手中的玉箫顺势递了过去。
子玉抬眼淡淡的看了一眼迟墨的动作却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端起眼前的杯盏微微抿了一口,“身外之物罢了。”话落目光如炬的紧锁着迟墨的眼眸,却发现对面之人的眼眸里依旧是笑意盈盈,除此之外,也看不出其他。慢慢的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光芒和那一丝本就不易让人察觉到的心思。
迟墨闻言低低的笑了起来,不知是在笑什么。最后才慢慢的收起笑声,以往日惯有的轻佻语气对着子玉接着道,“那么迟墨之于子玉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呢?”一瞬间的恍然,让子玉险些以为眼前的迟墨是他很久之前认识的那个迟墨了。
轻佻肆意,玩味红尘。似乎是想到了迟墨为何会有此一问,子玉抬头看向子玉,本来心中便有了答案,但如今经迟墨这样一问,子玉想若是自己说了,那么迟墨可会向他说出实情,让彼此一同来承担呢?
就在子玉考虑的时候,对面的迟墨已经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轻笑道,“不过是随口一问,何必要想这么长的时间。此话就此作罢。”话音刚落便端起了面前的杯盏,似是要掩饰什么似的垂下眉眼淡淡饮茶。
慧极之人,自然多思。看着迟墨这般动作的子玉微微一怔,随后便回过神来想到,迟墨大概是误会了他刚刚的静默,以为他是在迟疑。想到这里的子玉忍不住的面色冷然,眼底更是浮起了自嘲。
既然迟墨已经决定了要这么做,那么他做的再多也是枉然,不若就随他去吧。子玉淡淡的想着,再看向迟墨时面上神色依旧,温和如常。起身对着迟墨轻声说道,“我去楼下取些饭菜回来,你在这等着。”
说罢走出房间,只留下迟墨与那管他故意留在的玉箫。
迟墨在和木清谈话的时候感觉到的不对劲并不是错觉,而确实是木清故意在似是而非的说给别人听的。而那个人,正是被子玉派出去寻找扶幽与木清的意潇。不知道是不是天公不作美,让意潇在追寻木清的同时不小心的偷听到了迟墨和木清的谈话。
而意潇也早已在迟墨回来之前就将此事禀告给了子玉,所以刚刚子玉之所以平白无故的取出玉箫就是为了成全迟墨。在听到意潇所言的时候,子玉有过一瞬间的愤怒,可是在愤怒过后他沉下心来便发觉到了其中的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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