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头行动此言一出正中几人下怀,易少华与解兴之对视一眼后便对着子玉出声道,“少华与解老同行,向南方。”
刚刚在登上岛时易少华便在暗中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形,岛上可见的只有三条路,南北方向与正中大道。刚刚子玉所见的金雀翠在正中大道上尤为盛密。余下南北方向只有向南的这条道路显得顺利一些。
人就是这样贪图安逸,目光短浅的省去了眼前的麻烦,却不曾想过会因此而竹篮打水一场。
几人闻言,子玉对着二人微微颔首,示意他们可以先行一步。三人目送着易少华二人向着南方行去,站在远处的木清收回目光在子玉与扶幽身上打量着。片刻间轻笑出声,“我走这条路。”说罢便伸出手指着子玉面前的那条道路,北面。
不等子玉开口站在一旁的扶幽见此便接了一句,“那么我就走此路了!”他指的俨然是那一条正中大道。不等子玉木清说话,扶幽便径自向前了。
听到木清要走北面的子玉神色如常的看着木清,“如此,只能与木家主结伴而行了!”对着木清淡淡开口。
而听到子玉的打算之后木清突然间玩笑似得开口,“雪渊阁主怎的不与扶幽公子同行?”不理木清的话语,子玉看了意潇一眼然后就向着北面走去。
临行前抛下一句,“木家主岂会看不出扶幽公子意欲一人前行呢?”
话音刚落就听到后面传来爽朗的笑声,子玉脚步不停。然后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身后的意潇传音道,“盯着木清。”
既然迟墨托那位唤作门中木的老者传话告诉他让他向北行走,便说明迟墨必定会在这个方向的某处等他。而如今这木清竟会与他同行,如此实在不利于迟墨的打算。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顺其自然了。让意潇尽可能的盯着木清吧。
子玉心里淡淡的想着,抬起手来隔着衣襟感受着方才被他放在心口的那个锦囊。他虽然没打开来看,但如果他没感觉错的话,锦囊里面并不是神机妙计,更不是什么信笺尺素。而是几片新鲜的竹叶,清爽如斯。
这种味道即使再淡子玉也不会闻错。想着自己与迟墨也算是结缘于青士子玉便淡淡的笑开了,眉目舒展笑上眼角。这一笑如三月春风暖人心脾,不再是子玉之前的那种浅淡的笑,虽然温和却不带此时的情意。
一直跟在身后的木清始终不曾走向前来与子玉并肩而行。慢悠悠的跟在子玉的身后,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另外两方是否会在他之前寻到寒玉。这一点在前面走着的子玉自然也感觉到了。
那日自己故意不着痕迹的透露出玉箫的存在就是想看一看这位木家主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对于冰琴,这木清显然是兴致缺缺。那么他要寒玉又有何用呢?所以为了试探木清的目的,子玉便不惜以玉箫做诱饵。
原本是不需要这般大费周折的,只是子玉实在是摸不透这木清的心思。而如今看来,似乎是子玉的诱饵对木清来说很有诱惑力。木清已经开始跟着子玉了,只是不知道他是打算何时夺取呢?
子玉在前面淡淡的想着,突然间在远处的树干上看见了一抹熟悉的黑色。心中一动,停下脚步,“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下去太浪费时间了,木家主做的什么打算?”话落便看向身后也停下脚步的木清。
木清闻言竟真的状似思考了片刻,“木清随着雪渊阁主就是!”原以为木清会说出来什么想法,不曾想竟打太极似得将问题四两拨千斤的打了回来。
淡淡一笑看着子玉,却不期然的余光扫到了一抹黑影从前方略过。不由正色的看着,然后在短暂的一瞬间木清便做出了决定。“木清去去就来。”被木清突然而来的动作弄得一愣的子玉见此无言。
看着木清闪身远去,对着身旁的意潇说道,“你在这里,我去去就来。”然后就转身径自向着刚刚看到黑衣的那个方向去了。
子玉努力的按捺着心中的激动,他没有看错。刚刚的那个身影就是迟墨。刚刚离开了意潇的视线之内,子玉便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大力拉着推在了树上。然后就感觉到唇上一痛。鼻尖闻着熟悉的味道,子玉伸出手回拥着身前的这个人。
口中更是回应着这个吻,唇舌追逐,水渍声渐渐想起。二人就那样拥吻着,子玉感觉仿佛已经过去了许久许久,迟墨才结束这一吻。微微退开的双唇牵出了一缕缕的银丝,暧昧淫靡。
染上情欲的眸眼对视着,沉沉的喘息着。二人久久不曾言语,刚刚的那一吻放佛是用尽了彼此全部的力气。
分离多日,相逢之时,一吻诉相思。
☆、狭路相逢
眼中的情意无可言说,彼此静默无言。迟墨微微喘息的热气呼在子玉的脖颈之上,似是感觉到了些许痒意,子玉推开了些许却引来迟墨的愈发靠近。子玉的身后还在靠着树,这样的动作已是退无可退,不由无奈的看着迟墨,“别闹。”
然后就感觉到迟墨当真听了他的话不再闹腾,就着刚才的动作安安静静的待在他的颈旁不语。子玉微阖着的眼里含着几分实实在在的纵容,静静地回拥着迟墨。
二人身后北海上的花草随风摇曳,美景如斯。似乎这一刻是属于他们二人的地久天长。不理尘世纷扰,只享此间安逸。
只是这二人都不是不看时局的人,此时此刻的情势也不允许他们这样做。所以就这样的相拥也不过是片刻,子玉就突然想起了刚刚朝着另外一方而去的木清。刚刚木清的表情很明显的是看见了什么,而且是一个他不得不去追赶的人。即使是错觉他也会去一探究竟。
“木清是你引开的?”不用猜子玉就知道是迟墨所为。偏过头来看着近在眼前的面孔,多日不见脑海中非但没有模糊了这张容颜反而时日愈长越是清晰。见到迟墨听到自己的话语后动作不变只是从鼻翼中哼了一句,“嗯。”
看起来是并不打算多言。子玉就那样任由迟墨靠着。理着这些时日以来他所知道的事,然后发现自己仍旧猜不出迟墨的打算。微微侧目看着趴在自己身上闭眼假寐的人,“你打算怎么做?”
“没打算。”感受着身下之人在听到自己回答之后的微微挣扎,迟墨不得已的睁开了闭着的双眼,无辜的看着子玉。他确实是没有打算的啊,当时他只是想引这些对冰琴有心的人现身而已。
如今这些人也在他计划中的登上了海心岛,更是服下了那误以为是解药的银叶草。按理说这些人的生死该是听天由命的,再与他无半分干系。可是看着子玉认真的眉眼时,迟墨不消一刻的认真的眉眼时,迟墨不消一刻的便拜下了阵来。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放开怀中的子玉,迟墨事不关己的看着远处那些颜色艳丽却含剧毒的花草。
走到迟墨的身边并肩而立,“那木清的目的并非冰琴。”子玉对着迟墨淡淡的开口,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迟墨。毕竟眼前的局势是敌暗我明,还是知道的为好。
迟墨闻言转过头来看着子玉,“我们先过去吧。”将子玉的提醒放在了心上,看了看远处想起云竹还在等着,他都过来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牵起子玉的手向前走去,等到二人回到子玉方才离去的地方时才发现在原处的意潇已经不在了。二人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地方,“走吧。”没有说话的迟墨此时突然出声,他大概知道了意潇在何处了他想。
子玉看着迟墨不语,静静地被迟墨牵着他的手跟着迟墨的脚步。看着面前迟墨的背影,“你找到寒玉了?”
“没有。”一问一答间子玉便被迟墨领到了一处丛林之中。
看到其中的人时子玉趁众人还没有看过来时先行放开了迟墨的手向前走去。发现意潇与木清都在这里,还有流景山庄的左右使洛逍洛遥和一位白衣公子。
几人远远地就看到了子玉和迟墨并肩走来,所幸借着衣袖的遮掩远处的几人并没有注意到二人衣袖下相握的双手。放开迟墨的手子玉径自走向前去,刚刚在几人面前站住面前的洛逍便对着子玉行了一礼,“公子。”
刚刚子玉和迟墨相携走来的一幕落在了洛逍的眼里,那样和谐。他突然想到了那日在药谷他求云竹劝劝庄主时云竹所说的话。“一生中能寻到一个良人便是命中之幸,如今迟墨既然寻到了那个属于他的良人,你们若是真心为他,那便祝福吧!何须在管其他的,既是他所选,必然入他心。情之一字,拥者自知。”
洛逍从没有见过一向在庄主面前玩世不恭的云竹会露出那样的表情说出这样的一段话来。就好像云竹自己也是为情所困,不得脱身。洛逍闻言久久不曾言语,他不知自己到底能否理解庄主的所作所为,可是他知道,在听到云竹这番话之后他需要做的便是祝福庄主,爱屋及乌的去对待子玉。
站在洛遥身边的云竹自然是注意到了洛逍的态度,心底无声一笑。然后不等子玉发问洛逍便笑呵呵的先行开口,“呵呵,想来这位就是雪渊阁主了吧!在下云竹,久仰雪颜阁主风姿,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听到云竹自报家门的子玉诧异的看了云竹一眼,面前这位手执折扇的白衣公子竟然就是医圣云竹?可是与自己听闻的似乎大不相同啊!对着云竹微微颔首,“幸会。”
“一直听闻医圣的传言,今日一见似乎与传闻所言判若两人。”看了一眼刚刚对他行礼的洛逍,对着云竹淡淡的说道。
折扇轻摇,略过子玉看着远处抱肩倚树看着此间淡笑的迟墨。又将目光收回落在了子玉的身上,“雪渊阁主也说了是传闻,须知传闻不可信也。”
闻言似是赞同的淡淡点头,不期然的目光略过在一旁一直不曾言语的意潇,子玉突然一怔。看着意潇看向他的目光,满满的都是疑惑与不解,子玉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像意潇开口。
☆、一着不慎
向不远处的意潇走去,子玉心里知道意潇眼中的疑惑与不解是因何而起。正想着该如何像意潇开口时便听到了在另一边离云竹几人远远站着的木清开口了,只是在听到木清的话语时子玉却是一怔,然后就将目光移到了迟墨身上。
“流景庄主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原来木清开口所说出的话竟是对着迟墨所说的。但令子玉不解的是,这木清为什么要找迟墨?他又要对迟墨说些什么呢?
在听到木清话语的迟墨与此同时便感觉到了子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抬眸回视着子玉。然后就想起了刚刚在外面子玉告诉他的话,木清所欲并非冰琴。不知道此事木清所要同他说的是什么事,迟墨就这样刚才的动作不变。
抱肩斜倚着身旁的树木,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玩味的笑道,“不知阁下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清?”听这意思显然是不打算和木清借一步说话了。
而后者闻言也不气恼,转头看了不远处的子玉淡淡一笑。面上神色如常的对着迟墨传音道,“流景庄主莫不是不在乎雪渊阁主了?”虽然是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语,但还是让听到话语的迟墨脸色一变。
听木清的话似乎是知道他和子玉的关系的,他虽然不知道木清是如何发现的。不再去管木清此时到底是要与他说些什么了,迟墨答应了木清的请求。他现在要知道这木清到底知道了关于他和子玉的多少消息,而且这件事决不能让子玉知道,最起码是在这种情况下不能让他知道是如何发现的。不再去管木清此时到底是要与他说些什么了,迟墨答应了木清的请求。他现在要知道这木清到底知道了关于他和子玉
“阁下请先行一步,流景随后就到。”有礼的对着木清淡淡一笑,然后就看着木清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向远处走去了。
子玉看着二人之间的转变,他不知这木清究竟对迟墨说了些什么竟引得迟墨的态度转变的这样大。再看不到木清身影的时候,迟墨缓缓地向着子玉走去。在子玉面前停住,目光对上子玉的眸眼,“我去去就来。”
“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子玉上前一步抓住迟墨的手臂,拦下他转身欲走的身子。此举只换来了迟墨短暂的停顿,回头对着子玉安抚的一笑,“等我回来。”对子玉的问题绝口不提。
迟墨不想骗子玉,可是此时又不能让子玉知道这件事情。因为他不确定子玉到底能不能接受他们之间的关系被外人知晓的事实,他不敢赌。所以对于子玉的询问他只能三缄其口,缄默不言了。说到底,还是不信任吧!
单手覆住握在自己另一条手臂上的子玉的手,然后轻轻地将其放下。迟墨向着刚刚木清离去的方向走去了。留下子玉若有所思的看着迟墨的背影不语。
“阁主?”被意潇话语换得回过神来的子玉看着意潇,然后想到自己和迟墨的关系不由得头疼起来。他知道意潇一定是从刚刚他和迟墨的举动中猜到了一些,但是自己却不知此事该从何说起,又怎么向意潇说明呢?
随意的看了一旁的云竹和洛逍洛逍三人,子玉就听到在一旁微摇折扇,脸上始终挂着淡笑的云竹向自己看来。看着云竹含着笑意的眼底,子玉总觉得他的笑和迟墨不同。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看着此间众人入戏,他却始终不曾为此有过一丝动容。
其实子玉说的没错,云竹就是这样一个人。只是子玉不知道的是,云竹在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后才会拥有这样的心境。当然,这是后话。淡淡沉思着的子玉突然看到云竹摇着折扇向他走来,然后在他身边轻轻地留下一句话就挥袖离去。
“你们之间的事,该说之时还是要说的。毕竟你们对于彼此来说都是对方最重要的人。所以,无需瞒着亲近之人。”
看着云竹远去的身影,霁月清风,风骨自成。手执折扇自有一股飘逸。子玉突然间发现,这位药谷医圣当真与传闻之中所言的大不相同。无声的一笑,千人千般愁,个中因由也唯有自知了!
反观迟墨随着木清走到了一处地方,四下无人。然后迟墨便听到木清背对着自己开口道,“流景庄主莫急,你想问的我稍后定然知无不尽。可眼下,木清还有一事拜托流景庄主。”
“什么事?”听着木清那成竹在胸的语气,迟墨心中渐渐升起了一抹不安。他此刻竟然有些害怕木清接下来的话,控制不住的微微沉下语气。
“呵呵,此事定然难不倒流景庄主,以流景庄主和雪渊阁主的关系来说木清所求之物,对于流景庄主而言不过是手到擒来。”木清听着流景沉下来的语气低低的轻笑出声,却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始终没有说出他的目的。
冷眼看着木清独自在那里说笑,大概是木清笑够了,微微正色的对着迟墨说出他的目的。“我要雪渊阁主手中的玉箫。”
“什么?”知道的木清的目的,迟墨的脑海中一时间竟闪过了许多的猜测。微微放松身子,慵懒的抱肩斜倚在一旁的树上。迟墨微微勾起嘴角,微阖的眼睑遮住了眼底的一片幽深。
语气上却愈发轻松地谈笑起来,“阁下所求之物不应该是冰琴才对吗?”他不知木清是如何发现子玉手中玉箫的异样的。可是木清既然提出他要玉箫那么足以说明他是知道玉箫的用处的,那么自然也不会不了解冰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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