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之人对于海心岛那是避之不及,就是连水上的人在水星都是尽可能的避开海心岛,若真的是避无可避时也会加快速度的过去的。”老汉缓缓说出理由,似是被老汉的淳朴给感染了,扶幽轻笑一声,“那岂不是还无人登过此岛?”
本是随意的一句搭话,扶幽却看到老船家状似思考得表情,然后就听到老船家说道,“老朽不知还有没有其他人,不过前几日倒是有一行人是老朽渡过去的,……”
还没等老汉说完扶幽便打断了,“前几日有人前往北海?”扶幽突然间有些猜想,这一行人必然不是易少华等人,在此之前他们可是一直在一起的,他们也无暇分身。
那么有会是谁呢?扶幽正想着就有听到老汉答道,“是啊。”
扶幽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递给老汉,“老人家,你且将此事于我细说一遍。”
老汉见此急忙推拒,“公子这万万不可,你若想要听老朽细想说来便是。”
“老人家误会了,这钱是我要包下你的船的。今日你的船就被我包下了!”扶幽趁机抬步上了船,将手中的银两递进了老汉的手里。
老船家闻言也不再推拒,细细的给扶幽说起了那日的情形。
“那一行人中老朽隐约为首的有一人,身着黑衣贵气逼人,不过此人待人有礼,实在不想那些娇生惯养的贵公子一般蛮横无理。”
听着耳边的话语,扶幽在脑海中想着这一行人可能会是那些人。听到贵气逼人与待人有礼时扶幽脑海中确实一瞬间闪现过一个人,只是这个人为什么会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们前脚到达北海病前往海心岛呢?
扶幽想到的这个人是迟墨,姑且不论扶幽猜测的对不对他都暗中留意了起来。既然有人先他之前已经登上了海心岛,那么他们就要加快动作了,不然寒玉随时都有可能落入他人之手。
☆、棋高一着
“老朽隐约听见他们交谈了一些低语。”老船家看着扶幽在一旁皱眉思考着,将那日的情形又对扶幽说了一些,然后又想起那日确实听到那几人似乎说了些什么。
“老人家可听清了?”被打断的扶幽闻言急忙问道。若是这老船家还记得些许谈话的内容的话,他或许就可以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来判断此人究竟是谁。
“因为他们是低声交谈,老朽听到的一些也不真切……”老船家似是察觉到了扶幽语气中的迫切,连带着回答也小心了起来。好像是怕自己说错了话徒惹扶幽空欢喜一场一样。
收敛起自己的焦急,扶幽对着老船家微微一笑。“老人家你且将你听到的说与我听便是,就算是有何差错也不打紧。”
没有问扶幽为何这样迫切的向自己打探那日几人的情况,且扶幽话已至此老船家也不好拂了面子。略微沉吟道,“那几人中为首的一人对着一位白衣公子似是说着什么寒玉,什么银叶草的……”
扶幽在听到老船家提到银叶草的时候就想起如果银叶草真的是解北海瘴气的解药的话,那么此行人必定也是得到了银叶草才敢有恃无恐的前往海心岛的。只是银叶草生于药谷,谁人能轻易采摘?
即便是他与易少华一众人等为了得到银叶草也是费了一番周折,最后还是在云竹不在药谷的间隙的偷采来的。所以说,这行人究竟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等等,白衣?扶幽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来,然后像是要确定什么似的,扶幽对着老船家问道,“老人家,你可还记得那位白衣公子的面容?”
老船家闻言捋了捋发白的胡须哈哈笑道,“老朽撑船半生见过的行人何其之多,却不曾见过如那日一般的龙章凤姿。几人都是少年鲜衣,风姿绰约。那白衣公子更是一把羽扇摇的风流模样儿。”
竟然皆是少年?非但如此而且个个都是人中龙凤,那么是谁聚集了他们?而且根据老船家所言似乎这一行人也是奔着寒玉而去,如此一来不知他们对寒玉的用处知道多少了。
不过那位白衣公子既然是手执白玉扇,莫非真的是他?扶幽脑海里刚刚闪现的那个人,药谷医圣云竹。众所周知医圣向来一袭白衣一把白玉扇游于江湖之中,这位老船家看来是不知道想来也是个不闻江湖事逍遥老翁。
如今可以断定的是这一行人中有医圣云竹,那么余下的几人又是谁呢?“那一行人共有四人,除去那位为首的黑衣公子和手执折扇的白衣公子外,余下的两人长相有些相似,看起来倒像是同胞兄弟一样。”
老船家想起了一些便说给扶幽听,扶幽静静地理着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特征。他的心里隐约对这行人有了大概的猜测却不敢断言。身旁的老船家见到扶幽静静地思考着也不再言语了。
时间流逝,黄昏引夕阳。扶幽辞别了老船家回到客栈。临行前不忘嘱咐老船家,明日他来乘船时万勿要当做不曾见过他。如此看来,扶幽是不打算将今日听到的这些告诉易少华等人了。
没有惊动任何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扶幽仔细的回想着老船长的话。黑衣,同胞兄弟,这会是什么人呢?而且还能和云竹扯上关系的,想来来头是不一般的。医圣云竹性情孤傲,怕是一般人也入不了他的眼啊。
何况听老船家说一袭白衣手执白玉扇的云竹端得是一副风流的模样儿。扶幽伸手捏了捏发疼的眉心,总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快要知道了真相,可是总觉得中间似乎还隔了一层朦胧的纱,使得他总是似是而非,左右犹疑的与真相擦肩而过。
想到明日一早就会启程,扶幽不由得更加头疼了起来。此行海心岛本来就是前路未知,如今又多了一行身份不明的来人。且不说此行人与他等是敌是友,就现在来看想来也是奔着寒玉而去的。
而且听老船家说他们是前几日去的海心岛,如今他们已经走到了海心岛的什么位置扶幽也不知道。根据他手上地图上显示,海心岛外有瘴气含剧毒,岛上更有一种含着奇毒的花草,还有许多的毒物。
前路凶险,不知这些人可还活命。若这一行人中的白衣公子真的是医圣云竹的话,那么他们自然是不必担心这些毒物的。医圣不擅以药医人,反而是以毒治人。想来也是知道这些毒物对他来说是不足畏惧的。
合衣躺在床上,扶幽想着这些不知不觉的入睡了。今夜多思的可不止他一人,在隔壁的几人同样都是挑烛未眠。
那日听过子玉碧湖一曲的木清这几日就一直在想着这件事,他记得流景手上的冰琴之所以引得人人觊觎,也不过是因为它有蛊惑人心的力量。话虽如此,他却从未亲眼见到过。反而是那日子玉的一曲箫声让他见识到了什么才叫做蛊惑人心,令闻音之人不曾察觉的时候操纵人心,醒来时更不会记得自己曾被人操控过。
木清断定,那日那些人的失神一定是子玉的箫声所导致的。那么如此一来,岂非是雪渊阁主手中的玉箫也有着和冰琴一样的用处,想到这里的木清淡淡的笑了起来。
他发现这件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冰琴,玉箫。”嘴里低喃着这两样东西。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位雪渊阁主会跟他们来到北海也算是心有所欲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位雪颜阁主也就对他构不成威胁了。
人一旦有了贪欲,便不再无坚不摧。他的内心会被欲望驱使着,然后蒙蔽双眼。这个道理木清懂,所以对于易少华和解兴之二人他不屑与他们为伍,两个久经江湖的老狐狸,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对手年少,便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终究是太过自负了。
他们终会败在他们的自以为是上的。如木清所料的一样,隔壁的厢房里解兴之和易少华不约而同的都在想着明日的海心岛之行。事已至此,他们已然拿到了解海心岛瘴气的解药,更是一同走到了这里。
前有共同将迟墨拖住之举,后又有同去南山取药之行。他们也算是各怀鬼胎图穷匕见了。明日之行,想来是不会同去的。既然是要各自上路,那么要看谁会捷足先登占得先机了!
☆、始料未及
北海之上昨日那位与扶幽交谈的老船家此时正摆船渡子玉几人前往海心岛。舟船之上
的人数竟是一个不少,易少华解兴之此时都神色如常的站在船头看着远处海心岛的方向,不时地还交谈上几句。
扶幽与木清各自在船尾看着船舱里面淡淡饮茶的子玉神色不明,一个抱剑坐在一旁闭眼假寐。而在船舱里浅坐饮茶的子玉自然是感受到了扶幽向他投来的目光。对于今日早起看到的情形他至今还是有些不解。
原以为他们既已到达北海地界,那么在登海心岛之时必然会兵分几路,却没有料到竟然没有一个人肯先行一步。撇去易少华与解兴之,这扶幽和木清也不该是这种甘于人后的性情啊!
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子玉敛眉不语。他身后的随侍已不再是小竹,而是易容成小竹的意潇。此行海心岛前路未知他不能带着武艺平平的小竹前去。所以在昨晚便让意潇将小竹给换下了。所幸的是这一招偷梁换柱没有被这一群各怀心思的人给注意到。
抬眼向扶幽看去,后者回以淡淡一笑。子玉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走出船舱向扶幽走去。他不是没有看出这扶幽与船家之间的动作,虽然扶幽没有表现出来,可是这位船家自扶幽登船之后目光便不曾落在过扶幽的身上。
这船上的几人都被老船家给打量过了,却独独落下了扶幽。还有老船家再看向扶幽时那闪躲的眼神,无疑都在告诉子玉,他们之前私下一定见过面。
在船尾停下负手而立,迎着海风墨发飞舞。青衣如竹,此间挺拔。子玉看了一旁假寐的木清一眼,转过头对着扶幽淡淡一笑,“此行海心岛前路凶险,不知扶幽公子可有应对之策?”
“雪渊阁主说笑了,我等以你为首,自然是要看雪渊阁主是如何应对的!且若真要论起对此岛的了解想来谁也是比不上雪渊阁中的资料的。要知道雪渊阁中可是囊尽天下可知与不可知之事的!”扶幽见子玉朝自己走来,收回了投向子玉的目光。
在听到子玉状似试探的话语时扶幽连忙对着子玉轻笑回道。对于子玉的试探他早已见怪不怪,在前往南山药谷寻药之时同行的两只老狐狸便是不停地试探与他,说到底还是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的去帮他们夺取冰琴。
而在扶幽看来,子玉的此番试探不外乎也是因冰琴之故。耳边听着子玉与扶幽的对话,假寐的木清微微的睁开了双目,对着子玉哈哈笑道,“扶幽公子所言极是,我等自然是看雪渊阁主是如何让应对的了!”
这一声回答似是故意扬声,引得船头交谈的二人都走了过来。闻言都对子玉附和着,子玉见此淡淡的看了木清一眼,看着几人淡淡的出声,“各位真是抬举温某了,雪渊阁中虽然略知一些寻常难知之事,可凡事无绝对,再加上此岛地处北海地界,雪渊阁实在是鞭长莫及!”
几人见此竟一时无言可回,子玉都话已至此,他们若再是这般强言相加实在是不利于此行。静默间传来了老船家的吆喝声,“海心岛要到喽!”紧接着便入目可见前方雾气缭绕,想来这雾气便是那围绕海心岛的瘴气了。
只是看起来实在是太过寻常,完全找不出与寻常雾气有什么区别之处。若真是要说起来,这瘴气也只是看起来比寻常的雾气要浓郁许多。舟船慢慢停下,老船家在船头对着子玉等人喊道,“老朽只能渡各位到此处了,若是再前行些许老朽便要沾染上那瘴气了!”
不等子玉几人回话,扶幽便先行开口。“如此便多谢老人家了!”说罢,足尖轻点船头起身一跃朝着海心岛而去。在此之前扶幽已经先行服食了随身带着的银叶草,众人见此纷纷取出贴身携带的银叶草服食下去,然后相继登岛。
子玉身旁的意潇见此对着子玉就要开口,却不想被子玉抬手制止了他要说出的话。子玉取出那日迟墨给他的白玉小瓶,倒出其中的一粒药丸递给意潇。“吃了。”然后又给自己拿出了一粒服下,瓶中还余下一粒子玉又小心妥当的收起来了。
意潇吞下子玉递来的药丸,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子玉。“阁主,这…….”
子玉淡淡的看了意潇一眼正欲打算回答,却看到远处在船头的老船家捋着胡须在朝着自己笑。子玉见此心中一动抬步向船头走去,然后就看到方才还有些木讷胆怯的老者此时在看来却如一个隐世老者一般看透世事。
只见这老者对着在他面前站立的子玉微微作揖,“想来这位公子便是雪渊阁主吧!老朽流景山庄门中木。”
子玉闻言面上讶然,竟然是流景山庄的人。那么这位老者方才可是故意透露自己和扶幽之前有过会面的呢?对着门中木微微颔首,就又听到这位老者接着说道,“庄主与五日前就已登岛,特吩咐老朽在此处候等公子再将此物交由公子。且不曾想昨日来此的不是公子而是另有其人,不过公子不必担心,一切都在庄主的掌控之中。”
说罢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子玉,看着手中的锦囊子玉又听到门中木接着说道,“庄主让老朽转告公子,登岛之后切勿触碰岛上的花草,顺着北方前行即可。”
子玉拿着手中的锦囊对着门中木抱拳一礼,“子玉在此谢过前辈。”然后便见门中木捋着胡须哈哈一笑飘然离去,弃了这船。目送门中木远去,子玉低眉看着手中的锦囊不语。
一旁的意潇将老者的话都听了个一清二楚,他没有想到的是流景庄主竟然会帮阁主。是另有所图吗?看起来不像,若是的话那么阁主是必然不会接受的。可是见子玉接受的如此坦然,意潇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来。
摇了摇头甩去脑中的多思却引来子玉的侧目,“怎么了?”
“阁主,我们可否登岛?”
子玉见此不再追问,将手中的锦囊收入怀中,“走吧。”足尖一点,御风而前。
☆、一吻相思
穿过浓郁的瘴气登岛,子玉刚刚落下脚来一旁早已登岛的木清走到子玉的面前,看了一眼跟随在子玉身后的意潇然后就将目光落在了子玉的身上。“雪渊阁主怎么现在才来?”
很显然刚刚子玉在船上耽误的时间过长,引起了几人的猜测。只不过木清问的小心,听起来就像是在担心他一样。子玉顿时微微一笑,“方才几位走得急,温某还未来得及服下银叶草,所以耽搁了些许时间。”
说罢不再理会众人将信将疑的目光,子玉负手错身而过身旁的木清向前面走去。入目可见的就是一片颜色鲜艳的金雀翠,如果子玉猜的没错的话,这些金雀翠便是与外面瘴气相生相克的解药了。
迈步走到旁边,伸手正欲触碰其中的一片花瓣时就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扶幽的声音,“雪渊阁主可要小心才是,此花名为金雀翠,其花身满是剧毒。”敛下眉眼的子玉闻言淡淡的笑了,果然如此。
这些人只当此花剧毒无比任谁也没有想到此花的另一个用处。收回手来,子玉转身看向扶幽,“多谢扶幽公子提醒。”话落无声。
这几人都没有任何动作,似乎是因为近在眼前所以这些人都不急着先行动身了。子玉的目光掠过几人,微微沉思片刻。“诸位既然要以温某为首,那么不妨分头前行。若谁先寻到寒玉,便回到此处静待余下之人。诸位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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