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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玉沾墨——泠北

时间:2016-11-01 21:42:34  作者:泠北

  楚倾轻笑溢出口中,对着迟墨打趣道,“敢问愁从何来?”
  迟墨踉跄的拎着手中的酒瓶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大好的太阳,不由感到有些刺眼,抬手遮住直面而来的阳光,迟墨淡淡的道,“不知所起。”
  一旁的楚倾见迟墨起身,随后也起身走到窗边,日头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宿醉一夜的头脑顿时清醒了不少,突然间想到那日迟墨在拜月楼所说的话,楚倾心里一惊的问道,“该不是和雪渊阁主有关吧?”
  后者淡淡的看了楚倾一眼,又喝了一口酒,将手中的酒瓶放下,走到外间用那早已备好的清水洗了把脸,目光清明的看向别处,对楚倾的话不置一词。
  而楚倾见此,以为迟墨是默认了自己的话,脑海中灵光一闪,再想到自拜月宴请之后江湖上便传开了的传闻,流景的玩笑之语,在江湖上近日是传的沸沸扬扬,流景庄主与雪渊阁主疑似男子相恋,已是惹得众人非议。
  如今迟墨这般,楚倾心下一惊,若是真的,那迟墨岂不是毁了?快步走到迟墨面前,沉声道,“迟墨,你这次过了。”
  “你可知道你那日的玩笑之语在江湖上已经被传成了什么?先不说这是人所不容男子相恋,单单是你们二人的身份就足以让众人关注,如此一来,你可知后果?!”
  迟墨闻言一怔,他竟忘了人言可畏。
  这几日他一直不曾关注外面的事,自然不知道此事被外界传成了什么样子。不过看昨日自玉的样子,大概也是不知道的,那么,就在他知晓之前解决了吧。他不想再给子玉增添任何困扰了,尤其是,关于他的。
  “放心,不过是玩笑而已,不日便会不攻自破。”迟墨对着楚倾安抚的一下笑,他知道楚倾是关心他,但是关心则乱,楚倾忘了,除了是一无所有的迟墨,他还是揽尽天下能人的流景庄主,区区传言,他有何惧?
  楚倾听着迟墨笃定的语气,方才还在着急的心情突然就安定下来了,然后他定定的看着迟墨,“如此最好。”然后楚倾又回到了那个令江湖畏惧的杀手组织的头领,未央殿主。
  集冷静与肃杀于一体的楚倾,对任何事情都运筹帷幄的楚倾。他就该是这样的,迟墨心想。
  “对了,司陵如今在哪儿?”迟墨突然想起了昨日在子玉那得到的消息,既然司陵不自量力,就别怪迟墨不会得饶人处且饶人了。
  拜月虽然不足为惧,但若是加上苏家,虽称不上劲敌,但也是多了一个麻烦。流景并不打算给自己留下任何后患,所以,斩草要除根。
  楚倾一怔,然后稍加思考,“在苏家。”
  迟墨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血腥的弧度,眼底闪烁着的眸光偶尔掺杂着一丝危险。在苏家?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在苏家,那就一起吧!
  仿佛是阎君在生死簿上抹去一笔一般,迟墨对着楚倾淡淡的说出了那句话,“明日我要世间再无拜月,不见苏家。”
  楚倾看着面前的迟墨,没有多问,迟墨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而他,只需照做即可。
  世人只知未央杀手众多,其殿主楚倾更是高深莫测。却不知楚倾亦是流景山庄内众多能人异士中的其一而已,而未央殿真正的主人,便是迟墨。
  未央殿那条不成文的规矩自然也是迟墨定下的,丝毫不把江湖道义放在眼里,一如迟墨其人。
  拜月楼与苏家,数百条人命在迟墨的一句话下尽数殒命。一夕之间,江湖上鼎立的拜月楼灰飞烟灭,连与拜月楼才刚刚结为亲家的苏家也未能幸免,一时引起江湖人士的议论与猜疑。
  放眼整个江湖,有如此能力的屈指可数,而有理由这么做的更是寥寥无几。其中雪渊阁,未央殿和流景山庄便是众人议论的根源。
  如果拜月被灭门是因为雪渊阁主和流景庄主的传言的话,那么雪渊阁对于此事便有着不可推却的嫌弃,如果不是,那么便只有未央殿和流景山庄了。
  但是未央殿更是没有理由这么做,剩下的就是流景山庄了。众人心下骇然,流景先是以冰琴一曲震慑众人,如今又将拜月楼一夕覆灭,此举是告诫江湖,还是另有深意?
  

  ☆、孰真孰假

  与此同时,拜月楼覆灭的消息也传到了雪渊阁中。子玉初闻便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不曾想向来恣意的一个人,一旦被惹怒出手也竟这样狠辣。
  子玉对迟墨的做法没有表示任何态度,只是在听见数百条人命被一夕葬送的时候,子玉微微叹了口气。往生者何其无辜,竟徒遭此祸连。
  在昨日迟墨离去之后,子玉就那样在书房站了一夜,从月满大地到天光乍泄,在窗前负手而立的子玉就一直不曾有过动作。
  他突然发现原来二人这样有默契,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遗忘,选择把之前种种尽数视作谈笑,原本子玉对此还尚有疑虑,但在意潇到来之后便暗笑自己痴了。
  听闻拜月楼与苏家突来横祸之事,流景庄主英雄救美才使得苏家青灵幸免于难。天下皆知苏家青灵已嫁做拜月司陵为妻,且听闻苏家青灵曾与流景庄主有过一段往事,如今流景庄主挺身将其救出,可见是对苏家青灵余情未了。
  再者前些日子被众人广为传道的流景庄主与雪渊阁主的事情,在流景的此番作为下也就不攻自破了,一切皆不过是空穴来风。
  “阁主?”意潇见子玉说完久久不见子玉言语,抬头看向端坐于书案之前的子玉,突然间发现阁主的心思似乎不在此处,不由出声唤道。
  “嗯?”子玉猛然间回神,看向意潇,突然想起一事,“意潇,今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意潇闻言神色古怪的看了子玉一眼,外头将阁主与流景庄主的关系传的似假还真,让人不知该信哪种说辞,他就擅作主张的将这件事情给压下了,连一向多言的小竹都对这件事情守口如瓶。
  想到小竹,意潇想起昨晚小竹和自己说流景庄主到访,阁主还将其带进了书房,只是今早自己来时却只在书房里看到了阁主一人而已,难道说,流景庄主已经离去?
  意潇心里暗暗的想着,无意间对上子玉的目光,才发现原来子玉还在等着他的回答,意潇轻咳一声,“阁主,意潇擅自做主还请阁主赎罪。”说着便对子玉行礼。
  子玉闻言淡淡的看着意潇行礼若有所思,然后沉声问道,“究竟是什么事?”语气中早已没有了平日的温和好言。
  意潇却对此并不惊讶,他一直都知道自家阁主虽然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但却并不是真的如世人所说的如在世慈悲佛。
  虽然温润如玉,却不知宁为玉碎,玉也有性情。
  “回阁主,那日阁主前去拜月赴宴,临走之时,阁主可还记得流景庄主曾说出过一句笑言。”随着意潇的话语,子玉突然想起了那日迟墨的话,“流景倾慕雪渊阁主。”今时言犹在耳,只可惜一个听者,一个说者,二者皆以将此忘却。
  子玉一怔,他竟忘了这种事情待宴会一散,自然会有人对此津津乐道,然后一传十,如此传开。即便有人畏惧雪渊阁,即便前有流景冰琴一曲威慑,但也无法阻止传言的流传。因为传言一旦兴起,要找其根源,此不啻于大海捞针。
  听到意潇的话,子玉首先便想到了意潇先前的禀报,流景庄主在苏家与拜月楼之中独独救下了苏青灵,众人只以为流景是对苏青灵余情未了,熟知内情究竟为何?
  旁人不知道,子玉却对此一清二楚。或许会不知道真正动手的是何人,但是使得拜月苏家覆灭的却只有流景,不论是能力还是原由。
  但他却没有料到,流景竟会留下苏青灵的性命,莫非真的如众人所说的一般,流景对苏青灵仍有情意?不对,流景自始至终都不曾对苏青灵有过什么情意可言,更不说余情未了了!那么,流景又为何留她性命?
  子玉终是没发觉到迟墨的用意,他更没有发觉自己直到此刻,只要是事关迟墨的事情他就会格外的在意,然后去猜测迟墨的心思。
  意潇不知此间子玉心思百转,只当子玉是在担心传言过过广,于他于雪渊阁都是不利的,然后意潇轻笑一声,“阁主不必担心,流景庄主救下苏青灵这一消息一旦传开,关于阁主和流景庄主的传言便会不攻自破!”
  待听清意潇的话语之后,子玉神色微怔,原来……竟是这个用意吗?
  

  ☆、欲断难断

  将苏青灵留下,此言一旦传出,那么在无需多言,就可了二人之间的传闻。如此一来,子玉也不必再为此事多费神思。只不过,迟墨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都知道迟墨此人想来不守道义,不遵礼教,这些世俗眼光又岂会被他放在眼里。那么他又何必再多此一举的去想他法而澄清此事,难道……,子玉自嘲一笑,许是他多心了。
  一旁意潇见此,不由疑惑,“阁主?”
  回过神来的子玉对着意潇微微摇头,示意无事。然后看着手边那日关于司陵的求笺微微的失了神。
  昨日那人匆匆离去,临走之时只对着自己道了句多谢,这求笺就留下了。也对,消息他已知晓,还要这求笺又有何用?
  “既然此事已了,意潇,雪渊阁之事还是你代为掌管吧!”不再去想这些烦心之事,子玉对着书房内无言的意潇说道,见意潇听过欲言,子玉又淡淡的说道,“我要闭关些许时日。”
  如今江湖上冰琴之事虽然暂歇,可谁都难保暗潮之下是否还有他波。再者,经此一事,既要忘却便要彻底。毕竟子玉虽不曾经情事,却也知人伦道德。与迟墨的事,到底该有个了结的。也罢,待他出关,便是此事翻过之时。
  子玉打算借着闭关,将今日发生的事尽数翻篇,但是他不知,有些事一旦注定了,便是宿命。
  “是。”意潇低低的应了一声,再未多问子玉原由,然后就退出了书房。
  子玉一心打算闭关,却不知外面又是一番闹事了。迟墨将苏青灵带到流景山庄,众人所见皆是一惊。要知道迟墨虽然风流,可却从未带过女子到流景山庄中过。如今,将苏青灵带到流景山庄,众人虽惊,却也没有流景山庄的人惊讶。
  “庄主,这是?”流景山庄的左右使洛逍洛遥见到流景拎着一个女子脚步匆忙的走向雅苑,皆是对着流景行礼疑问道。
  “云竹可在?”迟墨不理二人的疑惑,匆匆的问了一句。然后看到院中无人,不等洛逍洛遥二人回答,便已得到答案。
  洛逍洛遥听到迟墨要找云竹,二人一惊,急忙走到迟墨的旁边,“庄主,你怎么了?”
  也不怪洛逍洛遥二人担忧,医圣云竹是流景山庄内的医者,此人虽为医,却极擅使毒,亦是从不曾使药救人。也不知庄主是怎么结实的这人,总之此人行踪不定,所以不见人影也是常有的事。所以二人才在听到迟墨要找云竹之后大惊失色,猜测迟墨是否是受了伤。
  拜月苏家的事他们也听闻了,虽然知晓事关庄主,却不知庄主有没有亲自动手,于是在迟墨要找云竹时才会这样猜测。
  只是,似乎他们都忘了迟墨手中拎着的苏青灵。迟墨淡淡的看了二人一眼,将手中的苏青灵丢给他们,“该怎么处理你们知道吧?”
  二人点头称是,待迟墨离开后,洛逍看着打迟墨手中接过的苏青灵,看着身边的洛遥面无表情,“你说怎么处理?”
  后者淡定的回视洛逍,似在说你明明也回答了庄主。洛逍见此,“洛遥,要不把她给你?”
  在二人看到女子是苏青灵时便知道了迟墨为何来找云竹。左右是想让云竹用毒控制这个女人,虽然这女人已经没什么用了,但是迟墨此举只能说明他还打算留苏青灵一命的,谁知道天不作美,云竹刚巧不在。
  于是迟墨也就不想再管了,将苏青灵就交给了洛逍洛要处理,至于是生是死,他就不关心了。左右和子玉的传言一破,这苏青灵生或死,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洛逍,你说阁主为什么非要选她呢?”对洛逍的话不予理睬,洛遥抱剑单手摩擦着下巴似是咋思考。他问的是,迟墨要破传言为什么非要找苏青灵呢?
  以迟墨的风流要找个女子还不难吗,可是偏偏迟墨没有,洛遥有些想不通,“你有没有发现,阁主似乎有些变了?”
  洛逍看着脚边的苏青灵沉思,耳边听着洛遥的疑问,他也在想。这的确不像是庄主的一贯做法,外人道庄主是对苏青灵余情未了,可他们却知道庄主绝无此意。
  那么,庄主究竟是怎么了?莫不是……洛逍洛遥二人对视一眼,二人皆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雪渊阁主。他们从不曾见过庄主对一个人说过倾慕二字,如今却是对一个男子说出的,若是玩笑,那么庄主又岂会再多此一举的去借苏青灵将谣传给解了呢?
  想到这里,二人都不敢再想下去了,若是真如他们所想,那么庄主岂不是注定此生独终了吗!“许是我们多想了!”洛逍看着洛遥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拎着苏青灵走开了。
  洛遥跟上,却也没有再继续想下去。他兄弟二人是被迟墨所救,名字也是迟墨所取,他们对迟墨的忠心自是不必说,所以即便是他们想到了这一层,也断不会多言。
  将苏青灵扔给洛逍洛遥二人的迟墨,独自一人来到了流景山庄后山的那片竹林。这段时间他已许久不来竹林,走近时才发现,那日与子玉相酌的酒盏还在那里,并未收起。
  只不过此时再看,只应得迟墨心中荒凉。
  世间的断舍离,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魄力能接受的。而他迟墨冷眼看尽人心险恶,世态炎凉,对待此间一向是游戏其中,挥洒自如。
  本以为此生会一直这样,至此终老。不曾想每一个未知里都存在着变数,而他迟墨此生的变数,便是子玉。只是此变,只怕是在劫难逃,求之不得。
  世人笑我太疯癫,迟墨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世间能有一个人陪他一起疯癫。而对于子玉,迟墨一开始是想过要子玉陪他一起疯的,毕竟一场游戏中若无对手,哪还有什么游戏可言?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因为太过在乎而畏首畏尾了起来,在迟墨不想子玉遭世人唾弃的时候他便该想到,他对子玉的情意已经不单单是兴趣了。
  迟墨看着满目竹林,无声地叹息一声,“满目河山空寂远,好花堪折何须折。”
  

  ☆、此夜情难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月上梢头,竹影斑驳。迟墨静静地坐在竹林,神色不明的看着满园翠竹。
  从昨日子玉的态度来看,他那样配合自己,可见也是不想助长此情的。那么,真的就只能就此终了吗?可是为什么心里欲断难舍,如斯不甘。
  他迟墨向来为所欲为,何曾像今日这样为了一个人如此的惧前怕后。短短浮生,何其有幸能遇到一个自己真心喜爱的人,即便这段感情来的突然而至,毫无缘由,哪怕日后真的不得善终,也好过自己仓皇败走的悔过不已。
  微微合起的双眸遮住了迟墨眼底的疏狂,他不会去惋惜什么人生若只如初见,什么何若当初莫相识,他只知道,他喜欢子玉,便要让子玉也喜欢上他,愿意和他在一起。
  去他的什么世俗道德,他迟墨不在乎。如果……子玉若是在乎,那么一切到那时再说不迟。想到此,迟墨阴郁的心境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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