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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非金——木卮

时间:2016-02-21 18:59:56  作者:木卮

  抬起得腿来不及收回,林栖知道这一下是躲不过去了,心里吼了一句死就死吧!抬起胳膊护住额头硬生生接下了这一重记。
  在石头接触到胳膊的瞬间,林栖觉得听见了一声轻微的骨头断裂的声音,然后,剧烈刺骨得疼痛就像龙卷风一样在骨头的纹路缝隙里肆意乱窜啃咬。
  “木西!”看着煞白着脸咬紧牙关满头冷汗的林栖,林夕感觉有什么正撕裂他的身体从灵魂深处汹涌着、咆哮着喷薄出来——那是愤怒,是心疼。
  一腔怒火让林夕太阳穴涨得生疼,忽然,他疯了一样地把带头青年扑倒在地,然后抬起脚对着带头青年的胸腔重重就踩了下去。
  看着血顺着带头青年的嘴角流到了地上,林夕蹲下身,把从红发青年腰间抽出的匕首抵在了带头青年的大动脉上,脸色和音调平静的比这冬天的寒风还要凛冽:“张哓是我打的,有什么事儿冲着我来,你要敢再碰木西一根儿手指头,我就让你再也没有明天。”
  啐了一口血水脸色苍白地喘着粗气,带头青年望进五官半隐在阴影里得林夕的眼睛,却只看见如同无波古井般的幽深阴冷。那个用膝盖顶着他肋骨的少年一身狠戾,比抵在大动脉上的匕首还冰冷的,是那双仿佛连狂风骤雨也掀不起一丝波澜的清澈黑眸。
  “啊啊啊我的牙!”一声吼叫打破林夕和带头青年之间的寂静,林夕扭头看去,就见一个黄发青年捂着没了一颗大牙还在不断流血的嘴巴恶狠狠地盯着在和两人周旋的林栖看,接着,他狰狞着脸搬起带头青年扔掉的石头就冲林栖脑袋砸去。
  “木西!!”大叫着起身朝林栖那儿奔,林夕一把推开林栖,自己却结结实实被砸了个正着。
  左耳嗡嗡作响,眼前时明时暗,感知神经也变得迟钝,林夕躺在水泥地上像摔到棉花团上一样没有任何感觉。朦朦胧胧的,他听见耳边儿有人喊着“怎么办?!”的声音,也有叫着“死人了!快跑!”的声音。
  过滤掉那些嘈杂的噪音,最后当那道从小听到大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夹着慌张与恐惧落进耳朵里时,林夕突然有种如果他死了林栖会不会想他念他一辈子的强烈求知欲。
  左眼被从头左侧流下来已经凝固的血糊住,呼出得气息更是出多进少,林夕趴在忍着痛单手背着自己的林栖背上气若游丝地说:“木西,要是我就这么死了,你会想我吗?”
  “不会!你不会死的!”喘着粗气,林栖回答得斩钉截铁:“林夕你给我记住了!从今天开始,这世上除了我谁也不能揍你!”
  “嘿嘿…就为你这句话,我也得…活下去……”失去意识前,林夕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砸在他手上,沿着手背滑落,和身后那蜿蜿蜒蜒的殷红融为了一体。
  慢慢睁开眼,出现在视线中的是白墙白璧白床单,鼻尖还充斥着刺鼻的药水味儿。目光微移,40平的病房落地窗前站着一个少年,阳光穿过他的发间照到脸上,林夕忍不住愉悦地眯起眼。
  “木……”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声音沙哑的不成人样,于是林夕干脆闭上嘴静静地看着转过身来的林栖。
  看着那张一脸疲惫的俊朗面容在看见他时那溢于言表的激动,看着那双眼下乌青的眼睛里有着难以掩藏的喜悦,林夕弯起盈盈笑眼,突然觉得这伤挨得特值!
  “木西,我渴了,喂我水~”

☆、第十一章

  我家已经很久没住人,卧室都被腾出来变成了储米的地方,所以根本没法儿睡人,爷爷奶奶和小叔分家之后又盖了一座房子,因此父亲和娘亲跟着爷爷奶奶去新房子睡,我和小叔睡在小叔家的东屋,林菀因为凌晨两三点就得起来去县里化妆,所以和小婶以及小婶家的两个儿子睡西屋。
  如果林夕不在这儿过夜,睡得地方是刚刚好,但他坚持要留下来过夜,所以他除了打地铺之外还是打地铺,可让我搞不懂的是我为什么要陪他一起打地铺?就在我问出这个疑问的下一秒,娘亲一句话把我噎得哑口无言。
  “你婶婶家的床就那么大,哪儿能睡下四个人?让老大跟他爸睡,你和小夕就在客厅打地铺将就一晚。”
  其实……在乡下还能睡空调房里已经很幸福了。
  其实……在乡下不用半夜热醒或是被蚊子叮醒已经很幸福了。
  其实……和挤来挤去的其他几人相比我真的已经很幸福了!
  所以不就打个地铺吗?我又不是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一大老爷们儿搁这儿玩儿什么矫情?
  20:15。
  我有几个小怪癖,其中一个就是晚上洗完澡半小时以后才穿衣服,如果洗完就穿我会感觉浑身都不对劲儿,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在H市的时候就我和林夕两个人,所以这个小怪癖要多自由有多自由,可现在在老家,而且还有好几个亲戚和父亲娘亲在客厅叙旧,因此想光个膀子穿着大裤衩半个小时以后再穿衣服……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晚上吃过喜宴,我坐在一边儿的矮凳子上看着坐在沙发上和坐在沙发对面大板凳上的妇女们唧唧喳喳地唠家常,我一个接一个的叹着气,后来困得眼皮儿有一搭没一搭闭上又睁开,睁开又闭上。
  “霞子,小栖旁边的是谁啊?”
  一听有人这样问娘亲,我头不自觉的就抬了起来,然后顺着所有人的目光扭头看了一眼脑袋靠着我肩膀已经睡着的林夕。
  “他是我表哥,舅舅家的。”没等娘亲说话,我先开了口。
  “哦……”似乎是知道林夕,坐在沙发对面大板凳上刚刚问话的妇女一脸恍然大悟地说:“就是小时候老是喜欢跑来找你的那个小子?”
  “嗯。”我点点头。
  “嗬!越长越俊了啊,小时候长得惹人疼的很啊!又瘦又小的,还扎了两个辫子,都以为他是个小丫头呢。”笑着说完,不知道那妇女是不是看出了我脸上的疑问,她又说:“我是前门口住路边儿的你三表奶。”
  三表奶……我从来没听过还有这号亲戚,不过如果她不单住路边儿还是我亲戚的话那她知道林夕就没什么奇怪的了,因为林夕来我家找我的话就必须得路过她家门口。
  “小栖今年23了吧?”
  “嗯。”
  “有人给说你对象没?”
  “……我有女朋友。”
  “噢……自谈的啊?H市的?”
  “嗯。”
  “城市女孩儿都精着呢,又挑的很,娶了她们就是娶个佛爷回家,哪儿有咱乡下的姑娘能吃苦耐劳?就村东头儿老李他家闺女儿,踏实能干,心眼儿也好,又勤快,正好她也在H市,还没说婆家呢。”
  扯着嘴角僵硬笑着,我只点点头,没有说话。
  和一个在乡下呆了大半辈子的人我能说什么?并不是歧视她们没有知识,也不是觉得她们肤浅,只是我一个大男人实在是不知道和喜欢唠这家有什么不幸的事儿,那家又遇到了什么好事儿的妇女说什么好,何况是给我介绍女朋友的妇女?
  “对了,你表哥谈对象了吗?”忽然,三表奶又问了一句,而且听那意思明显就是想把那个老李家的闺女介绍给林夕。
  看了一眼睡得不是很安稳的林夕,我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儿。
  不久前我才抱怨过为什么没人给林夕说对象,他要是有了对象就会从我身边滚蛋不再烦我了,可真的等到有人给他说对象的这一天时,我心里又微妙的产生了不想让人给他介绍对象的怪异想法。
  轻轻吐了一口气,我张开嘴,像流水一般自然顺畅的话就从齿缝间里流了出去:“他在H市有喜欢的对象了。”
  早上6点多的时候,邹承带着化好妆的林菀从县里回来没多会儿就开着车又走了,等到将近10点邹承才开着新娘车领着摄影队和一众兄弟朋友的车队出现在门口。
  按照老家的习俗吃了分家的清水煮鸡蛋,又由我这个做哥哥的背着林菀上了婚车,娘家送姑娘这茬儿就算是过去了,剩下的就是去县里敬一圈儿邹承那边儿的亲戚后去深圳圆洞房。
  看着婚车在锣鼓喧天的喜乐中远去,我转身正想去东屋收拾东西准备下午回H市,娘亲就叫住了我。
  “小夕呢?你们俩明天再回去,你姥姥那边儿一个亲戚家的老人走了,晚上得去他家作丧。”
  好嘛,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能一天内把红白事儿当跑场子似得都跑一遍。
  夏天的雨总是雷厉风行地说来就来,明明前一刻还是烈日当头的万里晴空,下一刻就能乌云密布地哗啦啦下起漂泊大雨。
  那位过世的老人说是亲戚却是隔了不知道多少代的外戚了,像这样儿的亲戚其实只要你给了丧礼钱不管你人去不去都没事儿。比我更明白这其中曲折的姥姥贴心的让我和林夕在家睡个午觉,晚上吃饭时再去就成。于是,我和林夕整个下午都呆在屋里看电视,临近饭点儿了才去。
  “小栖,小夕在你那儿老不老实?”饭桌上,坐在我斜对面的舅舅喝着酒问我。
  看了一眼直朝我使眼色的林夕,我摇摇头说:“他从小到大不都这副样子?我已经习惯了。”
  “我看你俩就直接过一辈子得了,小夕这倔驴脾气除了小栖都没人能制住他了。”接着我的话茬儿,二姥姥家的小舅朗声笑笑:“就他上高中那会儿有年回来老家,不知道谁招他惹他了,气鼓鼓得摆着个苦瓜脸坐在门口儿,我上去还没说两句想逗他开心呢,好家伙!这混小子张牙舞爪就朝我扑过来要挠我,怎么拉都没用,谁拉他他就挠谁!要不是小栖来把他拎走我这张迷倒万千少女的美男脸可就毁容了。”
  “瞎说什么呢!什么叫他俩直接过一辈子得了?”狠狠拍了小舅后背一下,二姥姥低声训着小舅:“还没喝醉就开始说胡话了?活该小夕挠你!”
  揉揉鼻头,小舅讪笑一下,举起酒杯说:“哥,嫂子,姐,姐夫,大伯大娘,你们都别忘心里去啊,我这人就爱满嘴儿跑火车你们是知道的。来来,我敬杯酒就当赔罪了。”
  “成!小叔,咱俩比比谁先醉!”脸上挂着迷之笑容,林夕拿起酒瓶儿要和小舅拼酒。
  “欸小栖你别光顾着吃啊!咱这么久没见了,来和你小舅走一个!”怕坐着我听不见他说话似得,小舅直接一个挺身站了起来。
  “不了,”摇摇头,端起碗舀了两大勺山药鲫鱼豆腐汤,我说:“你和林夕喝吧,我这两天胃疼。”
  这哪儿是在吃丧礼饭?整个一家庭聚会!

☆、第十二章<三更>

  “咦?这地好软~像踩在棉花上似得,还直打转儿~”跟在我身后,林夕打了个酒嗝,傻嘿嘿地独自笑着。
  雨后的凉意和着蛙鸣就像是在踩钢琴,从一个毛孔跳到了另一个毛孔。深吸了一口沁鼻凉心的空气,我头也没回对林夕说:“酒量没人家好就不要喝那么多,明天要是敢和我叫头疼我就在田里挖个坑把你当化肥埋了!”
  “我还能喝~”拽着我的胳膊把下巴搁到我肩上,林夕说话时呼出的温热气息和着凉凉的风一起拂上我的脸,在掠过耳畔时,我仿佛听见了暧昧娇嗔着在搔弄我的心脏。
  “好好走路!!”一把甩开林夕大步往前跨了几步,我忍不住提高音量吼着,妄想掩盖住那响如擂鼓的心跳声。
  “人死了之后,一定是重新启程,去了某个人心里。”没头没脑的,林夕突然喃喃自语起来:“木西……我要是死了,能不能去你心里住着就不走了?”
  以为林夕在说醉话,我半个字儿也没有回答,在回头瞥他的时候,只见林夕正弯着盈盈笑眼看着我,天上的星辰映在他的发间,闪亮的令人惊叹。
  “背我~”就在我愣神儿的瞬间,林夕走上前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倚在了我身上,撒娇得在我颈窝蹭着脑袋说:“我走不动了~”
  要不是知道林夕喝醉酒后就像猫一样爱撒娇,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给他一脚,再扔给他一句“走不动你就呆着别走了!”然后潇洒地转身走开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
  前后看了看这除了月光一点儿亮光一个人影儿也没有只有两米宽的水泥路,我皱眉咂咂嘴。舅舅娘亲姥姥一群人都去了二姥姥家闲唠,看来是指望不上找个人帮忙把林夕架回去了。
  “扒好了!”认命的背起林夕,我瞪大了眼睛看地上,就怕踩错踏空俩人一块儿摔个大马趴。
  都说醉酒和空腹不能洗澡,可闻着林夕身上那股子汗馊味儿我实在做不到让他就这样直接睡觉。
  “醒醒!”单拍了两下躺在木头沙发上的林夕脸颊,我又晃了晃他得肩膀:“刷牙洗了澡再睡!”
  一听要洗澡,林夕下意识的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说实话如果不是他眼睛没有聚焦的迷迷糊糊到处看,我肯定会以为他在装醉。
  把林夕拖到洗手间扒得只剩下内裤,又叮嘱他不要冲太久,我转身正准备走,蹲在地上的林夕突然抱住了我。
  “怎……”回过头,一句完整的‘怎么了’还没说全,我就看见林夕一只手抱着我的腿一只手在两腿之间蹭来蹭去,一脸说不好是享受还是难受的表情看着我……
  天知道我现在有多想一脚踹死他!
  “放手!”咬牙忍着打颤的声音和全身一浪高过一浪的鸡皮疙瘩,我攥紧了拳头告诉自己这只是个醉鬼,要忍耐!坚持就是胜利!可是,上帝就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一样,决意要断我的后路!
  “木西~它说它想让你摸摸它~”一边儿说着,林夕一边儿用两只手扒着我的腿试图站起来,甚至有意无意的把胯间往我腿上蹭。
  俗话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然后,我就爆发了。
  没有去打林夕不断逼近的脸,也没有去掰他抱着我大腿的手,更没有一脚踹开他,我选择了更为简单粗暴的法子——弯下腰,双手托住林夕的脸颊,对准他隐在凌乱头发下的额头,我一脑袋砸了下去!
  撒开晕过去的林夕,我捂着额头蹲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疼是疼了点儿,但是效果我给一百分!
  面无表情站在晕死过去躺在地上的林夕,我伸手拿下花洒,拧开开关,随意冲了一遍就把他捞起来扛肩上丢到了床上去。
  大概是视觉冲击太大,一直到半夜我都睡不着,只要眼睛一闭上脑子里满满当当塞得全都是林夕在浴室发情的那一幕。
  辗转反侧又翻了两个身,我坐起来看了看窗外高高悬在夜空中的月亮,又看了看林夕睡的房间,我抱着枕头和被子发神经地跑去了他那里。
  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原理,但是不可思议的是在林夕一条腿搭上我的腿时,我不仅不再胡思乱想,就连离家出走的瞌睡虫都回来了。
  习惯真是要命……迷迷糊糊睡着前,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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