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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储宫琼华——逍遥阿七

时间:2016-03-02 18:50:20  作者:逍遥阿七

  这只鹦鹉是谁的易水不知,但绝不是欧阳明日的。鹦鹉一出来就非常欢实地叫道:“上卿!”
  欧阳明日立刻又皱了眉头,并不应声,却将凤来碎片给了它,说道:“劳烦纪谱乐了。”
  小巧的绿鹦鹉点点头,便飞离了欧阳府。
  夜,东宫嘉宾俱至,盛筵已开,举杯同庆,胡舞助兴,主客相乐至酣。
  按官阶来排,欧阳明日只在皇族及三公之下。这样一个贵气俊美的青年几乎夺了所有光芒,而欧阳明日一句话也不曾说,脸上也没有多余的笑意,他一直在安静地饮酒。
  武后身边的上官婉儿不时看过来,她与欧阳明日的婚事朝野皆知,更不遮掩对欧阳明日的兴趣,笑如沾露芙蓉明媚动人,或低头或暗瞧,尽是眉目传情之暧昧。
  可似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欧阳明日眼皮都没有抬过,叫武后都看不下去,出声道:“欧阳爱卿,你想什么呢?”
  欧阳明日放下酒杯告罪,武后一笑,却向太子显示意。
  李显立刻站了起来,向欧阳明日敬酒道:“学生敬太傅一杯。”
  欧阳明日仍不言语,执杯遥遥回敬,安然受下,将酒一饮而尽。他从开宴到现在一直喝个没停,脸已泛起粉红,一双桃眼更是迷离,皓腕支颐,勾人心神,场中舞女都移不开眼去。
  上官婉儿向武后请退,不一会儿竟绕到了欧阳明日身边,捧了一盅热茶来。
  “太傅?太傅?”上官婉儿轻唤,好容易让欧阳明日睁开了眼睛。
  等了好一阵,却还是没个回音儿。
  欧阳府里,慕容紫英是越睡越沉,全然不知院子还有只小狐狸在瞎逛。
  琵琶魔灵被毁,欧阳明日携易水赴宴东宫,自无人再阻挠郑吉,他取了镜中花,怕回去早了被欧阳明日堵着,就在府里转悠起来。不多会转得没意思,竟躺到了廊下的栏杆上,开始数星星,简直是反客为主。
  而府里还有个芳心已许的少女,欧阳莹莹。她见着郑吉便满心欢喜,也不疑心他为何在此,只是笑,一个笑容就胜过千言万语。
  郑吉的心情从没有今天这么好过,觉得世界都可爱起来,甚至愿意去和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说情话,到最后已经不止是花前月下的虚幻情话了。
  “大哥已经定亲了。”一段沉默后,欧阳莹莹说道。
  郑吉笑着点头,将人圈到怀里,欧阳莹莹靠着他,含羞带怯地低头,又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向我大哥提亲?”
  “我当然会给你未来。”郑吉没有直接回答,却说得让人不得不信服,他心里止不住地泛起得意来,抬起欧阳莹莹的下巴就吻了下去。
  东宫华府,明月佳人,美酒珍馐,觥称兕举。
  欧阳明日没有承上官婉儿的好意,茶放凉了都没动,太子向他敬酒后,各皇子官员就扎堆似的,一个接一个地来,酒虽不烈,也早该醉了。
  李显不住往这里张望,似有话要说,见欧阳明日仰头靠在椅背上,眉头紧皱,一副难安的样子,也打消了念头。
  宴会井然有序,等级森严全无喧闹,易水看了看左右,将上官婉儿叫到一旁,说道:“主人醉得厉害,能否请公子向帝后禀明,准许主人先行离开。”
  上官婉儿应道:“自然可以,你去侍候着,别让太傅再饮了。”
  易水不知道这二人间你来我往有几分真假,至少表面上蝴蝶逐花,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背后,武后与太子合到了一处,太子怕是无力违抗了。
  武后许了欧阳明日离席,太子自请送太傅出宫,上官婉儿便退了下来。
  出了东宫的门不远,欧阳明日缓了缓精神,立刻问道:“殿下有话与臣说么?”
  “是。”李显干脆道,走到欧阳明日面前,竟一撩衣摆跪拜下来,“学生贤不以太子身份,再拜先生为师,还请先生辅佐学生。”
  欧阳明日对此举实在觉得多余,又不能晾着太子,只好令易水把他扶起来,撑着困顿说道:“作为太傅我自然尽力,殿下信得过我就好,毋须如此。”
  李贤即道:“那,太傅看这立皇太孙一事……”
  欧阳明日困得叹气,微微苦笑道:“殿下,天下的事都是福祸相依,就如你登上这太子之位,至于最后是福大还是祸大,臣也无能为力。”
  正月的风已冷得刺骨,李显出来时并未加衣,已是手脚冰凉,血似乎也没了温度。
  回到欧阳府已是深夜,红色灯笼照得银雪泛暖,在风里摇摇晃晃,咯吱作响,整坐府里似乎只有红灯的细鸣,和木轮缓慢的滚动声。
  欧阳明日说话都不太有力气,在易水打开房门后,就令他出去,灯也不必点,借着月光,倒还能看清楚。易水看看屋里,还想说什么,却知道欧阳明日不想再命令第二次,便悄然退了出去。
  的确是醉得不知所以,欧阳明日解下发冠,就挪到榻边,合衣躺了上去,很快入梦,却忘了榻里边还有个人。
  身边忽然笼罩了浓浓的酒气,慕容紫英被扰得不安分,翻来覆去,到后半夜终于睁开了眼睛,渐渐清醒过来,耳畔平缓的呼吸声吓了他一跳。
  一转头就看到欧阳明日安睡的脸,月光下莹莹如玉,眉间朱砂也是寒凉,温润柔和,如画静好,只可惜弥漫的酒气仍没散去,倒更像个花花公子。慕容紫英张了张嘴,却没唤出声来,他们从未如此亲近,同榻而眠,便如久旱逢露,愈发贪恋渴求,心间痒得似柔羽搔弄,不知该如何是好。
  慕容紫英想回自己的房间,怕惊醒了欧阳明日,又很是舍不得,只好乖乖躺着。他自然是再也睡不着了,爱慕之人就在身侧,醉得不省人事,无知无觉,他就这么一直躺到天蒙蒙亮,整个人都快僵了。
  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可慕容紫英自小读的不是孔孟,只要能够追求想要的,他也不会委屈自己。
  “殿下,你醒了吗?”慕容紫英小心问道,声音干哑得几乎听不见。
  没有回应,慕容紫英缓缓舒了口气,犹豫着抬手,将欧阳明日的左手从他的腰上拿下来,手指相间交错,轻柔而紧密,扣住了他的手。
  然而或许欧阳明日是真的醉得太深,自始至终都没有半分回应,没有丝毫触动。
  新年彻底过完,也将三月了,开春时候,还冷得寒气渗人,可树木花草都开始泛绿,长出嫩芽了,一派欣欣向荣。
  昆仑峰上四季积雪不化,有仙气孕育才有绿书红花,在不见尽头的雪白里,也是少得可怜。
  璇玑与怀朔第一次来到人界繁华之地,从南到北春暖春寒,万紫千红,百相人生,见长安大国之都,古来帝王之盛,龙脉盘踞锦城宏伟,才知琼华一隅之渺小。
  怀朔看得左右都顾不过来,璇玑一个劲儿拽着他,只管往里走:“快点快点,我们去找紫英师叔,倒要看看是谁一封信就带走了师叔,太可恨。”
  “你这话每天都说,真是,你知不知道地方。”怀朔叹气,拉住璇玑说道,“掌门说那人已是太子太傅,我们得问问太傅府在哪。”
  怀朔走在前面,想找个看起来当差的问路,璇玑跟在后面直嘀咕:“什么太傅先生的,肯定是老头子。”
  二人哪里清楚长安城,自然是找不到能说上话的,累到午饭时,都有点沮丧,璇玑啃着饼,忽然一跺脚,道:“师兄你太笨了,直接联系紫英师叔不就好了。”
  怀朔闻言,无奈道:“我们不知道师叔的位置,怎么直接联系,不如先找别的。”
  一时找不到欧阳府,东宫却不难找。

  第三十五回

  下午膳后,欧阳明日正在房中摆棋,盘上黑白分明聚在一处,他捏着子正想,有婢女来禀:“公子,东宫郑护卫带了两个人来求见。”
  欧阳明日落下一颗黑子,嗯了一声,那婢女便会意告退,不多会郑吉带着两个琼华的弟子进来。见主人家在下棋,几人放轻脚步,在外间静候,两个少年站得腿都酸了,又不能出声抱怨,只得等到欧阳明日抬头。
  “欧阳太傅。”郑吉先是一礼。
  欧阳明日撂下棋子,弹出了几声脆响,捏起冠缨,不经心地瞥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寻我何事?”
  璇玑心中不满,却说不出话来,其人身份尊贵,不可冒犯,俊美出尘若仙人,这般不客气也让人受用,哪里有可挑剔之处。她半个身子缩在怀朔身后,低声答道:“我们奉掌门命令,来找紫英师叔。”
  “哦。”欧阳明日向易水令道,“带他们去。”
  易水领命带两人出去,欧阳明日捋着金色冠缨,又一心看起了棋局,郑吉几步过来,将刀搁到一旁,一提衣摆就坐到了对面。兰香幽幽袅袅,罗幌纤缕拦柔光,人静如画。
  琼华此次派人来,是要请慕容紫英回去。既使夙瑶不甚喜欢慕容紫英,也不可能不管门下弟子的加冠大礼,以慕容紫英的辈分,这礼还要掌门夙瑶亲自进行,并为其取道号,正如俗家冠礼后取表字。
  男子加冠,女子及笄,是人一生中的第一大礼,慕容紫英不得不回去,冠礼之后,他才能算是个成年人。
  与二位师侄阔别一年多,自要接风叙旧,而欧阳明日这厢,静水忽起清波。
  郑吉闲问道:“镜中花非凡物,常人用之,是一步登天修得仙身,还是魂飞魄散不入轮回,谁也说不准,看欧阳君对慕容公子很是疼爱,真的就忍心?”
  欧阳明日把玩着棋子,浅笑如初春柔风,全无不悦:“一点私心罢了,郑护卫还要责问我吗?”
  “哪里,我要问的不是这个。”郑吉讪笑道。
  欧阳明日想让慕容紫英陪伴自己,可却没有把他的死活放在第一位,而是要引他去赌命。
  虽然这是一个让人听着心惊胆战的事实,可郑吉竟完全理解,并且觉得这没有什么错,一点不认为欧阳明日心狠或是无情。
  都是孤独太久的人。
  郑吉有些紧张地倾身,扣住了桌沿,盯着欧阳明日,正色问道:“如果我用镜中花洗去妖的血脉,会如何?”
  欧阳明日不意外他的选择,认真道:“人没有心,会死。”
  郑吉摸摸胸口,没有跳动没有温度,他早就习惯了这冰冷,他连做人的感觉都忘了,可他竟还试图做一个人。他曾坚信自己是一个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两日后慕容紫英来辞行,正是清晨,稀薄的晨雾缠着清静的欧阳府,更似梦似幻,如赴仙云紫薇宫。
  凤屏百鸟逐冷香,珠帘有泪落即伤,话离别三言两语,情如春景有多长。
  欧阳明日坐在群岛屏风前,金冠锦衣玉带横腰,正如百鸟所朝之凤皇,然许是没有凰鸟相伴,仍显得孤单。慕容紫英站在他的对面,这里只剩他们两个。
  慕容紫英立得笔直如剑,已不像十三岁那样锋芒毕露,他见到欧阳明日,就觉得心里暖起来,抿着一丝看不见的笑意,直直看着欧阳明日。静谧没有让屋里的人感到轻松,空气似乎变得沉重,水一般能溺人。
  “慕容。”欧阳明日的声音里尽是安抚,能让人化了开去,他沉吟着,似一个求解的孩子般问道,“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呢?是想与我成为修界的道侣那般,还是……人间的夫妻?”
  慕容紫英歪了歪头,很是迷茫,他从未有过这种想法,甚至完全不理解欧阳明日为什么这么问,不知该说什么去回答。
  慕容紫英只能摇头,低声喃喃道:“殿下若能常伴身侧,心里也少几分冷清。”
  欧阳明日笑出声来,笑得人心里发寒,卷着指尖金线轻轻摇头,问道:“慕容,你知道神与仙佛有什么不同么?”
  慕容紫英道:“仙佛乃修炼渡劫而成。”
  欧阳明日将双手掩入袖中,徐徐说道:“神是天生的,就如你生来就是人一样,也不由自己决定。六界里,妖魔仙佛都是修炼而成,进退皆可,可神与人一样,即使入了轮回,神终究是神,所以他们处心积虑地撕裂我的魂魄。”
  “我生而为神,落到如今地步,只有两个结局,恢复神籍重回天界,或,消散于天地。”欧阳明日顿了顿,他揉捻起手心的金线,望向窗外,低声懒洋洋说道,“而你是个人,你只有短短几十年的时间,你不可能陪我到下一世。世间修道者万万,成仙的又有几个,何况你心有爱欲,若执意去修仙,只怕更容易走火入魔。而要查琼华之事,你也必须放下一切感情。”
  “我不懂修仙,但清心黜邪,断情缘灭俗欲,总该没错,慕容,你该如十三岁那样心无旁骛。”
  水中月,镜中花,虚幻一场,何必多留恋。春至日迟迟,还待牡丹时,来年独赏残红落,也没什么不好。
  慕容紫英一直沉默不语,心里却是沉沉,似压了万重阴霾,浪起千丈,入水无声,愈发觉得重,重得要难以呼吸。即要加冠,他没有半分欣喜,他面临的,是山岳般担不起,挪不走,更无法逃避的责任。他已没有多少心思去想欧阳明日的劝戒,也不想开口反驳,无论欧阳明日怎么不喜欢,他都再也回不到十三岁了。
  欧阳明日见他不语,心下叹气,也不再多言,拿出那半卷《天星子》,微微抬手:“我已无力插手琼华之事,查或不查随你决定,而一旦开始,就莫要轻信任何人。”
  慕容紫英应双手接过,不让手指有一丝颤抖,应道:“是。”
  欧阳明日轻笑,冷得含霜带雪,一双桃眼即使覆了冰,却仍是风流多情,声若春雨润心:“去吧,你我缘尽于此,不必再回来了。”
  “紫英告辞。”慕容紫英拱手。
  二人就此别过,多余一句“保重”也无。
  永隆二年三月,琼华弟子慕容紫英加冠,掌门夙瑶执礼,取道号,紫胤。
  正月以来,太子显频频临访欧阳府,日日请教问策,帝后心思,野朝政要,宫府内事,无所不谈,又常一同游玩戏乐,出行必形影不离,对欧阳明日几是言听计从。
  二人有师徒之实,又年龄相仿,欧阳明日见多识广,不困于繁礼,往往行事无常,又是倨傲,李贤认为欧阳明日具备了他没有的一切,短短几月,他们已十分亲近。李显不是一个热心政务的人,也不热心书本,借请教之名与欧阳明日熟悉后,便开始同他说起不着边的东西,最后还颇多诉苦埋怨,全不忌讳。
  怨武后,怨妻室,怨朝野上下,李显最恨的还是自己,恨自己懦弱无用,他什么也做不了,所以只能别人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就算错了也不用怪自己,除此之外,他只能挥霍这个身份带来的好处。至少,他能感觉得到,欧阳明日是真心将他当作弟子,教导帮助他,不会像太子妃韦氏那样强硬,也不屑向他索求什么。依赖没什么不好,一个人太累。
  暮春夏初,五月天已炎热起来,繁叶碧波绿如海,点点淡红含郁香。好风闲来微揭帘,画堂流水丹亭里。
  亭中睡榻上,欧阳明日正好梦,就给人摇晃了起来,睁眼见是李显,睡蒙蒙道:“怎么又是你?”
  见他起来,李显就立到一旁,看他慢条斯理整理衣襟袖祛,直到平整得没一丝褶,才道:“太傅先生,今日朝中提及刘龙子之反,圣上交由我督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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