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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神[重生]——半截香

时间:2016-09-21 22:31:51  作者:半截香

    他们就面对面,距离那么近。
    他看到那个相识了一生的人。
    无根之水从天而降,惊雷划破天空。
    ——我……想念你。
    一个箭步过去,武道将身上的雨衣脱下来罩在常跃身上:“快穿上。”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能再跋涉八百里的常跃,浑身忽然变得疲惫不堪,他懒洋洋地牵动嘴角:“穿个屁啊穿,早湿透了。”
    武道哪管他这一套,先把雨衣给他硬穿上,手碰到常跃冰凉的手臂,心疼得不行。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我不是说尽快回去吗?”
    常跃:“我来考察一下防洪股的潜力。”
    他说话基本和放屁没什么差别。
    武道将他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终于确定没受伤,而后两人额头相抵,鼻梁碰在一起,久违的碰触。
    雨水从武道的额头上流下来,顺势流到常跃脸上,带着对方残存的体温,最后汇聚成细细的一条,坠在脚下的泥地里。
    常跃推了他一把,终究还是没舍得用劲:“别矫情,有人。”
    武道笑着看他,还是分别时候那种笑,仿佛能把人吸进去似的:“他知道我们的事。”
    还没来得及追问,常跃就感到他冰凉的唇贴上来,温柔地含住自己,他心里一软,也就接纳了他。雨水顺着流进两人口中,带着点儿苦,但好像也有点甜。
    和武道一起出来搜寻的,就是他要接的那位战友,也就是张丽的丈夫。
    原来老李送武道来的时候,益明县就已经过不去了。武道在这里下车,本来打算徒步进益明,却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了自己的战友。
    战友名叫康鹏,韧带受伤,准备跟武道去丰镇市医治。前几天雨太大,他害怕武道遭遇泥石流,于是提前出发了一步,两人正好在这个村子碰见。
    在外没来得及寒暄,四个人连带一个小孩儿向村子里走去。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才抵达村委会,才发现已经早晨六点多了,但是天依然黑压压得,看不出任何放晴的意思。
    村里的电早已经断了,只有村委会的办公室里点着一盏丁点儿大的煤油灯。
    据村长说,他们现在哪儿都去不了,唯一的一点储备,还是前两年防汛任务下来的时候,村委会采购的。几件救生衣,几捆绳子而已,别的没了。
    更重要的是,青壮劳力都在外面打工,现在村里只剩下些老弱病残,只能坐以待毙,不知道什么时候含章河就要把他们这里淹了。
    武道和康鹏刚才就是出去搜寻村民的,现在除了一个行动不便的孕妇,村里的所有人都聚在村委会想办法,但都是一筹莫展。
    武道把常跃安置在屋子里,给他倒了热水,拿了毛巾给他擦头发,严肃地说:“这里离含章河太近了,所有人都要撤离,村里有四辆车,可以把人都带走,去开阔地带,等洪峰过去了再回来。”
    常跃看了桌上的简易地图,情不自禁地勾了勾嘴角,那图一看就是武道画的,他熟得不能再熟了。
    但他还是否了武道的话,手指敲在桌子上,常跃环视周围的人:“不能回来。这次洪水起码要两个月才能下去,房子都会塌。
    你们一路走,必须一路告诉更多的人,让他们和你们一起撤离,等政府通知再回来。”
    村长被他的话吓住了:“啥?!两个月?!”
    常跃:“两个月。这是第一次洪峰,之后会更厉害,所有人都必须走。”他加重了语气。
    有人质疑了:“你是怎么知道?”
    常跃:“新闻上说的。”
    村民们长时间没和外面接触,一个个都信以为真,只有武道放在常跃肩膀上的手收紧了。他来之前也在市里看过新闻,根本没人把这次洪水当成事儿。
    常跃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余光看了武道一眼,常跃忍不住紧张起来,已经做好了被他反驳的准备。
    但是他却没想到,武道默认了他的话,甚至神色都没有丝毫变化,而是直接按他说的布置村里的工作。
    村长早已经慌了神,支书不在,这时候全村人都听凭武道指挥。
    武道让两个年轻人开车去接孕妇,那是村里唯一的一辆面包车,把座位拆了能坐不少人。
    他们可以将孕妇直接送到车上,村里的女人和小孩儿都坐那辆车先走。
    还有一辆小卡车,可以将剩下的人都带上。
    头先的一辆车已经开走了,武道在院子里,带领其他人往卡车上搭雨棚。
    这时常跃早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别提逃命,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睡一觉,但是环境简陋,他还是打起精神在旁边看着,时不时插两句嘴。
    康鹏拄着拐走到他身后,他的腿刚才在雨里泡了太长时间,伤口恐怕会溃烂地更加严重。
    “你就是常跃?”
    常跃转过身,康鹏冲他伸出手来:“谢谢你救了我妻子和女儿。”
    “举手之劳。”
    还真别说,康鹏和张丽还有些夫妻相,虽然言谈举止大不相同,但长相总让人觉得是个真诚善良的人。
    康鹏:“要不是我受伤,武道也不会来,连累你冒险连夜赶来……”
    常跃打断他:“没关系。我不是为你来的。”
    康鹏笑了,忍不住打趣道:“你俩其实真的很像。”
    简直胡扯!
    常跃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
    “哈哈哈。”康鹏笑眯眯地分给常跃一支这里村长自制的土烟,“你以后就知道了。”
    这两人嘴硬心软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怪不得能凑到一起去。
    武道刚和他碰面的时候,话还没说两句,就和自己说他找到老婆了。差点儿没把康鹏吓死。
    他才退伍三个月就找到老婆了,再多一个月,岂不是连孩子都能满地走了?
    之后武道又说他老婆其实不是他老婆,其实是个男人,弄得康鹏云里雾里。
    直到刚才常跃在大雨里露面,他就什么都清楚了。
    康鹏之前还在担心,担心武道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姑娘。
    他们战友之间彼此知根知底,他知道武道是个好人。
    但是他那模样走出去,光表情和说话的态度就能将姑娘吓得退避三舍,该怎么找老婆?怎么谈恋爱?
    不过刚才看他们雨里的样子,这两个人看起来很般配,而且甜蜜得要死,根本用不着他这种多余的人操心。
    这样即使常跃是个男人,康鹏也能顺利接受。
    雨棚搭好了,武道大步朝他们走来:“你们在说什么?先上车。”
    多数村民已经都上车,就剩几个中年男人和他们三个,而张丽和孩子也早已在上一趟车就走了。
    康鹏神情严肃起来,将烟掐熄:“武道啊,我想了一下,还是不跟大伙儿走了。”
    武道不动神色地看他:“为什么?”
    康鹏:“益明县现在还没有消息,他们不一定知道这次洪水有这么严重,我得想办法去通知他们。”
    前方通往益明县的道路已经被泥石流阻断了,益明县正处于地势低洼处,此时外面进不去,里面出不来。
    如果不想办法通知他们,一旦含章河决堤,整个县城都十分危险。
    武道:“你说的我想过了。我找了几个熟悉路的,等你们走了就想办法开车去益明通知,一定把消息带到。”
    院子另一面,有四个男人围成一圈,朝这边望来。那就是武道挑的人。
    大雨瓢泼而下,那四个男人有老有少,身上却只穿着背心,聚在一起却一言不发。
    他们的神情都是冷冷地,仿佛带着必死的意志。
    年迈的村长走过来,满目愁容地对武道说:“我问了一圈了,他们没人会开车呀!要不,你们就开一辆吧?”
    村里只剩下最后两辆皮卡,此时都已经装满了村里能拿出来的所有物资,但是这年代会开车的人少,现在都不在村里。
    康鹏:“我之前开过运输车。”
    武道断然否决:“你的伤不行。”
    他的伤就在右脚脚腕上,只能勉强走路罢了,开车不行。而且如果遇到危险,他们只能弃车徒步,康鹏会成为整个队伍的拖累。
    村长更愁了,正当他准备提议只由武道开一辆车时,就听一个陌生的声音说:“我会开车。”
    武道猝然转头。
    常跃右手将燃尽的烟头按熄在土墙上,平静地重复:“我可以……”
    话被打断,他被武道一把拽到另一边的雨里,避开村长遇见救星般的目光。
    “你、什么、时候、会、开车?”武道恨得简直说不出话来,目光中是最后绝望的挣扎。
    他揪着常跃的衣领,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他从得到常跃资料开始,就不知道他会开车,之后两人相处,也从未听他提起过。
    他什么时候会开车?!
    常跃拍了拍他的脸,不屑地笑了笑:“我会的东西多着呢。别太想当然,小伙子。”
   
    第二十七章
   
    从常跃加入开始,那四位村民就发现武道开始不对头了。
    他先是将其中的某一辆皮卡,神经质地检查了一遍又一遍,之后便一言不发地站在雨里,不和任何人说话。
    偌大的一个村子里,就只剩他们六个人,他们在等雨停,那个时候上路会安全一点。
    到上午九点钟,乌云散去,太阳露出一点珍贵的金边。
    常跃休息了一小会儿,和其他人将最后的东西抬上车,又听老村民讲了去益明的路。
    “你过来。”其他人都已经上了车,唯独武道留在村委会办公室门口,冲他招手,看不出是有什么事。
    常跃走过去。
    武道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带他走进办公室。
    “怎么了?”
    他看着武道将门反锁,心想,这人不会打算在这个时候来一炮吧?这时间够么?
    常跃甚至还打算抬头看一下时间,接着就被武道推到门上,男人说话的语调突然变得异常急促,仿佛后面在追着什么。
    “常跃,你记不记得之前和我说过什么?”
    “我和你说过那么多话,谁记得哪句?”武道瞪着他,眼中密布红血丝,像是在哭,但常跃知道没有。
    武道:“你之前和我说过,我不能和你保证一辈子,现在可以了。”
    “……”
    “如果这次我死了,你记得,你是我唯一爱过的人,我爱了你一辈子。”话很好听,但武道的目光深深地望着他,就像是要把人活吃了似的。
    常跃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哦,那要是我死了呢?”
    男人喉咙中发出一种宛如野兽般痛苦的呜咽,他猛地吻上常跃,两人犹如世界末日前告别般,彼此撕咬着发泄,双手摩挲过对方的皮肤。
    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表达感情,但也很可能是最后一次。
    最后,武道气喘吁吁地将他吻了一次又一次,虔诚地停留在他耳边,吻他的耳廓:“如果你死了,那我不管你从哪儿来,是什么人,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
    两辆车一起上路,武道非开在前面,常跃也懒得和他抢。
    他一直在想武道刚才在屋子里说过的话,“不管你从哪儿来,是什么人”,这话太过意味深长,让他不得不深思。
    武道究竟是字面的意思?还是别有深意?但短时间内都没办法问了。
    他车上坐着一对父子,虽然说上阵父子兵,但像这种说不准就会有去无回的差事,不该一家出两个人,实在太冒险。
    但据那位儿子说,他们一家四口,他妈和他老婆结伴去益明县买东西去了,父子俩决定不管情况如何,都要亲自去益明县找人才行。
    常跃表示理解。
    “哎对了,哥,你是哪儿人啊?”
    “丰镇。”
    年轻人哦了一声:“哥你是干啥的?还会开车?”
    离含章河还有段距离,路还好走,常跃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换挡,看起来动作娴熟。
    他说:“炒股的。”
    年轻人有些迷糊,不太懂炒股是怎么回事儿,却没想到当爹的知道,感叹炒股是个十分赚钱的行业。
    常跃有点诧异,这人自称一辈子没离过村,怎么比儿子知道的还多?
    当爹的说:“好几年前,有人来村里买过身份证,说是买股票用的。一张身份证给三十五块五毛钱,我当时拿去给你交学费,结果你拿去买衣裳被我揍了,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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