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曾站了起来,空出来的一只手理了理发型和衣服,不屑的说:“你这种变态小人的命,大爷我取了都嫌脏。”
“第一个~~是什么?”青年撑开双手,翘着二郎腿坐在了公园座椅上。
“那个女人为了给她重症的弟弟移植心脏而有求于我,给她寻找药材,如你所见,就是活人哪。”王曾轻描淡写的叙述,“而且还要是少女……收了钱我们龙虎帮肯定是要办事的,雇主就是上帝对吧?于是我就残杀了很多少女……”
“哪~你说的不准确哦~你是叫你家的小猫咪把跳楼轻生的女孩子救下来,再把她们判死刑,用她们来做心脏移植手术,给了人希望再将人打死。更残忍哦~”
“差不多。”王曾一句带过。“我以为我绑架的那些都是抱有必死决心的人,再发挥点她们生命的余光做点贡献对吧?可是,”王曾的表情一下凶狠起来,“后来发现其中有不少人是你教唆去自杀的,是吧,水月!”
水月慢慢把眼眸转过来,仿佛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回答道:“你我做的是同一件事,何必摆出那副表情?”
“也对。”王曾收敛神色。“在残杀花季少女这一点上,我们算殊途同归了。”
“不是我们~凶手是那个女人~你只负责搬运和寻找活泼健康心脏~”
其实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很简单,药厂老板娘的弟弟需要心脏做手术,王曾让猫救下自杀的少女,放她们回去,再在无人的巷口或熙熙攘攘的大商场里将她们绑架,运到城外。打着贩卖人口的障眼法,实施人体移植的勾当。
“你为什么要告诉K?”王曾拿着枪问。
“为了救那些女孩~”
“撒谎。”
“游戏还没到高潮就悄无声息的落幕,无聊的很~”
王曾脑袋隐隐作痛,他感觉面前这个人留着是个祸患,但他不敢下手。把一切都当游戏的人,从一开始就不会输。
“推荐那个女人来求我的也是你吧?”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没有跟任何人说,包括我的计划,我的组织,我的杀手……连那个女人都不知道。”王曾问。
“你知道知晓全部秘密的方法吗?”水月露出瘾君子吸食鸦片时那种愉悦又满足的笑容,“就是去创造那个秘密啊~”
远处传来警笛声,估计是刚刚的骚乱招来的,王曾带上连襟衫的帽子,在裤子里抽出手帕擦了擦枪把,扔在了凳子旁。
“就这样?”水月晃过来,盯着地上的枪若有所思的问。
“玩具而已,只有第一发是真的。”王曾把手插在裤口袋里走了。
水月注视着王曾消失在拐角的背影,心满意足的转身向另一边走去,一边琢磨着早上自己跟自己下的那盘还没结束的棋,黑色的国王此时就掂玩在他的手里,往上抛又接住。“所以,下一步该怎么走呢?”
☆、第 14 章
“呐呐,你知道吗?听说城外的药厂,到半夜就会有鬼魂出没哦!全是冤死的少女冤魂。”“你这算什么?我还知道有人在半夜的街道里看到了会魔法的猫哦!”“会魔法的猫?哈哈哈,真逗。”
少女们聚集在一起,唧唧喳喳的八卦着城市荒诞不经的秘闻。
重新回归正常生活的女生,收拾好课桌上的书本准备回家,没有参与热烈的讨论。与水月聊天,自杀,被救,被绑架,又死里逃生,一切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却又像隔了什么一样模糊不清。她不知道怎么说出来。或者说,什么都不打算说。
知道秘密的人总是三缄其口,所以城市才会那么平静吧。
自打这件事后,父母的关系已经缓和了许多,对她也是关爱有加,没有什么可以不满的地方了。女孩把最后一个课本收起来,上面粘着她的名字卡通贴纸,邹倩。
这件事可以翻一页了。
女孩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
大概。
“什吗?被放出来了?”曹老五震惊的把手里的卷宗砸在了办公桌上。“为什么?”
“上面的意思。”坐在转椅上的黄警长十指交叉,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你可不能这么糊涂!她可是杀了十几个少女的杀人狂!怎么能无罪释放?”曹老五本来就黝黑的面庞,因为愤怒和激动而涨得紫红,加上魁梧的身材,显得愈发凶猛。
“官大一级压死人,您啊,就别闹了。”黄警长却早已习惯,半眯着眼睛不打算搭理他了。
“凶手被放出来了。”大清早王曾在总裁办公室里泡了壶茶,摊开报纸仔细看着。
“是吗?”余笑笑皱着眉头,没有过加评论,他只是个生意人,他的出身,他的经历,使他也只能是个生意人,但是却非常优秀。
爱上王曾是他做过的最不划算的买卖了。
别的他不管。
下班回家的时候,王曾路过公园看到邻居家大爷在下棋。反正天色也还早,回去没事干,妈妈在超市打一份工还没下班,她就是这样闲不下来。所以王曾背着手像老干部一样看几位大爷下棋。过几分钟,他就坐了下来加入了战局。
再过几分钟,他的帅被老大爷的卒将了军。
“不下了不下了。”王曾赖皮的站了起来,“要不是刚刚我没想清楚,你们又不准我悔棋,现在输的就是你了。我IQ这么高的人,怎么会被卒将军?”
“年轻人,这你就不懂了。”老大爷带着胜利的喜悦得意的呵呵一笑,“老鼠吃大象,古来常有之。”
“你自己编的吧。”王曾没好气的说。
王曾去菜市场顺道买菜时,听几个几位大爷在唠嗑,又凑了过去。他被以前打工餐厅的同事小美称做大爷之友,是有原因的。
大爷在讨论国家政治。他只是零零碎碎听到什么“腐败”啊,“固化”啊,看到他一脸白痴的凑了过来,大爷像捡到了一个虚心的学生一样,在混合着泥土香和菜叶子香的菜市场,滔滔不绝的布道了。
“你知道我们大秦国的阶级是什么样的吗?”
“……”
“不知道吧,呐,就像这杆秤一样,一个小小的秤砣,就压住了社会大部分基层的力量。”
“又像金字塔一样,上面一小撮人,决定了大部分人的生死。你和我呢,就在金字塔的底层,像我,一辈子都没机会翻身了,而你,还年轻,就像那个摊子上还没被宰的咸鱼一样,努力一下,还是能到五六层的……让爸爸妈妈过上好日子。”
大爷绘声绘色的比喻着,深入浅出,生动活泼。
“不可能到最上面吗?”王曾歪着脑袋虚心问。
“孩子,你可以别这么想。上面这群瘪三,可都是无冕之王,就是古代没有姓名的贵族。金字塔就是他们造的。”
“那就把金字塔啪的一下毁掉就行了。”王曾若无其事的说,“老板,能不能多切点肉啊,我是你这里的常客啦。”
王曾提着买好的菜准备走了,老大爷摇摇头表示你还是太年轻。
很多年后,王曾觉得老大爷说的对。
他真的太幼稚了。
他是在一个礼拜天的教堂里看到嬴安颂的。
那个垂着柔软的长发,面如雕像般美丽而冷峻,看不出一丝感情波动,高高在上的男人。
无冕之王,没有名字的贵族。
作者有话要说: 至此所有人就都登场啦!谢谢各位看官!能看到这里真不容易!作者作为一名极不负责任的新人在这里谢过大家了!!
☆、第 15 章
五月是这个国家的庆典,庆祝国家成立100周年。前朝与当今圣上最后一场浴血的死战就是在王曾所在的这个如今看来很平静的城市,早已过了那个革命先辈抛头颅洒热血的年代,所以轰轰烈烈的庆祝祭典就在王曾所在的城市举行,很多当朝权贵都赶来了。胜利者的炫耀,失败者的挽歌。
王曾混在热闹的人群中,看着游行的队伍浩浩荡荡,突然人群中爆发了一阵欢呼声,看来是什么大人物来了。从加长的林肯车上走下来他像奋力挤到前面去看清楚一点,然后被拿着警棍全副武装的警卫推搡了出来。也对,自己只是一介草民。
然后从各个城市赶来的游行示威者举着白旗训练有素的呐喊起来,王曾扫了一眼,上面有写着反对对库鲁塔的战争,反对石油涨价,反对腐败,什么都有,五花八门,更有甚者,还有叫赢真下台的。抗议的人群被人民警察乱棍打散,几个目测是头头的人还被押了起来。
幸好我只是草民,王曾擦了擦头上的汗。
秦历2004年,大秦帝国的权贵们第一次出现在王曾的身边,离的这么近,就隔着一条街,隔着汹涌澎湃的人群。
公司今天放国庆假,所以王曾穿着带有椰子树花纹的的海滩裤上街了。他的裤口袋里还放着隔夜的一袋开封的槟榔,他掏出打火机,上面印着XX保险公司赠送,燃着了嘴里叼的眼,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把手插在口袋里就弓着背准备离开了,嘈杂的人群搅的他有点头痛。
然后一道明显高过人群的目光就直直射过来落在他身上,莫名其妙的,他就回望了过去。
那个拥有古希腊雕像般的面容,如同米开朗琪罗手中精雕细琢的艺术品,非常精致,却空无一物的面容。
美人别我隔江浦,欲来不来空断肠。王曾的脑海突然浮现了句子。心里咯噔一下。
我艹,我还是个文化人!
他很高,身躯挺拔,精心梳理过的秀发整齐的别在脑后,衣着华贵。刚刚那道不可名状的目光就是来自他,而此时他若无其事,目不转睛的往前走,云淡风轻。
人们被他的气质所吸引,纷纷投去羡慕,期许的目光。人群自觉的让开一条道路,又在他身后合拢,像汇聚的洪流。
“那个长头发的是谁?”王曾逮到一个花痴的女孩问。
“你连他都不认识?他可是我们大秦帝国的精英,得心应手的处理任何事物,王的最有力的左右臂——赢安颂大人!年轻优雅,最重要的是帅出宇宙天际!每天又更帅一点,但是他只出席重大场合,要买他明信片好难啊”
“我是他的脑残粉。”另一个妹子激动的喊。
“哦,这样看来是比较帅,你们看,跟周围那些七老八十,歪瓜裂枣的干瘪老头相比,他应该是政草了吧。有对比和衬托真的很重要。”王曾表示赞同。
“你就是嫉妒我们大人的美貌!直男癌!”妹子纷纷表示鄙夷。
赢安颂,王曾对此确有听闻,但未见过真人。能年纪轻轻就混到政坛的高层,成为秦王的左右手,确实有一些手段,精英不精英他不知道,发正不是什么好鸟。
最后压轴出来的是秦王赢真了,架着眼镜,一副苦大愁深的残念脸,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却让王曾肾上腺素开始分泌。就是他吧!赢真!秦国权力的中心,金字塔的最顶层。他暗暗捏紧了拳头。
王曾把抽完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熄灭。心脏轰隆隆的跳着,耳朵里什么都听不到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以后再也遇不到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了!
那就现在干吧!一举摧毁金字塔!
他天真的想着,狂热的情绪漫上了他的双眼。
“喂喂让一下啊……把垃圾丢簸箕里面,谢谢各位啦。你这个臭小子乱扔烟头!”环卫大妈在拥挤的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举起扫把劈头盖脸的打向王曾,把他从混沌的情绪中带到现实。
“对不起,对不起!”王曾双手合十祈求大妈的谅解。然后弯腰把脚下的烟头扔进簸箕。
所以在任何时候都要做个文明的好孩子。
本来要走的王曾,收起要离开的脚步,鬼使神差的跟了过去。想先看看情况。
☆、第 16 章
王曾随着□□的人群一路走到了市中心的大教堂
教堂正面的两侧是高高耸立的尖塔,塔顶的十字架庄严肃穆,无数精雕细刻的尖塔层层叠叠而上.但见每一个高耸的小小精致尖塔,优美的线条,绚丽的吊顶轻盈、雅致。
教堂的两侧,是描写圣经故事的七彩窗花彩绘和几幅的十二生肖图.阳光隐在玻璃窗外,让每一幅玻璃图案色彩缤纷.殿堂内烛光摇曳,圣歌阵阵,教徒们虔诚地向心中的上帝祈祷着、忏悔着;宏亮的管风琴音乐在大厅内久久回荡,把身处其中的人们带到了中古世纪的梦幻之中,走进一种深邃致远的意境。
王曾环顾了周围的警备情况,觉得以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是完成不了绑架赢真的壮举的。但又不能把手下的小啰啰都叫过来,人多手杂,在密不透风的守卫下,一点疏忽都是致命的。想来想去,他把电话打给了水月。
“喂……”王曾蹲在灌木丛里,电话那边传来了兴奋的尖叫,差点没把王曾吓出心脏病。
“小曾曾~你又要干什么坏事了?”
“哎唷,我的爷爷呀,你小点声!”
“你在跟踪人!”
“我在市中心教堂……”
“你要谋杀可爱的大主教?”
“爷爷啊,”王曾擦了擦汗:“您平时都不看新闻吗?今天是建国庆典啊!”
“你要篡位?”
王曾听到电话那头刀器清脆的摩擦声,赶紧补充道:“要活捉!”
十分钟后,两个男青年蹲在教堂外的灌木丛里,一个野心勃勃,,一个兴奋难耐。
秋深了。阳光在身上暖融融起来。香樟树里的阳光闪闪烁烁般的如冬日中遥遥的传来教堂里午间的钟声有着淳淳告语一样的幸福感,详和感,安然的使人想到了主教大人手拿着经书用安然的语调诵读着耶和华。
我似乎在秋的光纤里看到了你,你在这落叶片片翩翩里飘飘而至。有诗人这么唱和道。
“你带了什么东西来?”王曾侧头问水月。
“几把飞刀,还有一个绳子。”
“够了。我们现在混在洗礼的人群中进去。我吸引人群的注意力引起混乱,你趁机绑架赢真,我能给你争取十多秒,切记,不要冲动行事,现在我要给你讲一下计划的细节…”
“小曾曾……比起计划,我更喜欢即兴~”水月转动着飞刀说。
王曾瞅着明晃晃的飞刀,妥协道:“那行。”
市民们还在源源不断的涌进教堂,一批进来了,又一批出去。大主教神情肃穆的用剑柄轻敲每一个人的脑袋,表示对灵魂的洗涤。赢真一行人在保镖的环绕下立在一旁。赢真的眼镜片在教堂的水晶吊灯下反射着光。
7/8 首页 上一页 5 6 7 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