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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脑洞,又一个脑洞——载行河

时间:2016-09-28 21:49:00  作者:载行河

  “好了,可以了。”林浓怕创可贴掉落,翻着小书包准备拿出透明胶再在边缘缠一圈,然后韩仲说着就将他拉了起来。
  两人坐到树下的长椅上,韩仲从携带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放到他手里。
  林浓本来心情低落,待看到手里的东西后忍不住欢呼起来,“啊,是彼岸花。”
  彼岸花是一家私人烘焙店的名字,这家店只做甜点,因口味独特在本市很有名气,又因只老板一人,每日的供量很少,需提前排队购买,尽管如此,每日排队的人都能挤到马路上去。
  “你今天是不是又排了很久?”林浓看着手里的精美的盒子,转头问。
  韩仲点了点头。
  “天这么热,你还去排队买,是不是真傻啊!”
  “你喜欢吃!”韩仲笑着看他,很认真的回答,后又加了一句,“我只要希望我能够天天给你买。”
  林浓脸瞬间就红了,瞪了他一眼,心里暗骂,也不知道从哪学的情话,说起来能甜死人,也不嫌腻得慌。
  说完韩仲就用一种怜爱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他脸皮薄,在这虽无形却能让他身心都颤了颤的眸光里,脸都快要烧起来,心慌意乱的,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摸着手中的盒子,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这个叫什么?”
  这家的甜点每款都有一个名字,一款一个名,从不重复,有些名字起的很有意思,林浓每次吃之前都会很好奇的揣摩名字的含义。
  韩仲沉默了一会,方开口回答,“不悔。”
  “不悔,什么意思?林浓有些疑惑,不悔,不悔什么?
  “不悔梦归处,只恨太匆匆 。”看林浓陷入思考,眉毛都微微皱了起来,韩仲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念道,气音轻的恍若叹息。
  “神话中彼岸花是开在忘川路上的,妖艳浓烈,灵魂受其指引走向轮回……”林浓想了想,说出自己的想法,“你说这家店老板是不是和他的爱人生死两隔了,他一边不时的回忆起当初的情形,一边深情无悔的等待着爱人重新回来。”
  韩仲听完他的解析,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使劲的揉揉他的头发,有些无奈,“是,是,就是这样的,指不定今天晚上他的爱人就回来了。”
  “哼,口是心非,你嘴上这么说,心里肯定在嘲笑我幼稚,神话小说看多了。”林浓拍开他的手,不满的瞪着他,神态跋扈,又透着少年的娇气。
  “神话也是基于事实改编的,总归这些悲伤的故事是真实发生过的。”真是个一言不合就炸毛的小猫,韩仲连忙贴上去顺毛。
  温馨的气息在两人周围飘荡,林浓被捋顺了猫,拿出小勺子,一口一口的吃着,他挖了一勺递到韩仲嘴边,韩仲伸出猩红的舌尖卷了一点,放在嘴边慢慢含着,深黑的瞳孔却斜睨着林浓,眉梢染上醉人的魅惑。
  林浓手一抖,差点拿不住勺子,心里骂了一句放荡,就敛神专注吃甜点。
  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还不时发出满足的叹息声,韩仲不爱吃甜,吃了一口就腻了,就在旁边笑意盈盈的瞅着,空气里荡漾着若有若无的甜美气息。
  吃着吃着,林浓就莫名的忧伤了。
  “韩仲。”声音微弱,还带着点少年的忧愁绪。
  “嗯。”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林浓性情敏感,在刚才自己的一番无端猜测后,心情有些抑郁了。
  “不会的。”韩仲的安抚的摸着他头发,黑亮瞳孔深沉的惊人,他本能的逃避这种可能性。
  “怎么不会,人都会有死的一天,指不定哪天我就被车撞死了。”眼看着韩仲的脸随着自己的话慢慢沉了下去,林浓也突然觉得这样自己咒自己好像有点太缺心眼,忙又补充,“我说假设,只是假设。”
  在多年的相处中,没有人比韩仲更清楚林浓那看似温和无害的皮相下隐藏的性格,倔强而又死心眼,若是今天不给他答案,他能自己抠着手指头没完没了的嘀嘀咕咕。
  韩仲瞅着林浓有些兴奋又暗含期待的小眼神,垂眸,很认真的想了想,只刚一想到林浓会离开他,心里就一阵刺痛。
  他想,若真是如此,他会疯的。
  “若你真的离开了……”语音里初带着艰难的意味,后又明朗了起来,“我会陪你着你……”
  林浓身体晃了一下,被他语气里的绝望和决绝吓住了,迷茫的看着他,轻喘着气,胆战心惊开口,“为什么啊?”
  韩仲瞥到他紧握在腿侧的手,皱起眉,好像吓住他了,遂拉过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慢条斯理道,“因为你是路痴啊,我不陪着你,你会找不到轮回的路。”
  林浓脸瞬间就黑了,用力的挥开了被握住的手,背上包大步走来了,心里憋闷的不得了,本以为会听到一些情意绵绵的情话,结果竟被人无情的揭了短。
  韩仲看他当真头也不回的走了,好笑的摇摇头,忙跟了上去,刚走出树荫对上夏日明烈的白光,竟觉得有些晕眩,身体也虚脱般晃了晃,他忙稳住心神,心想许在绿荫里呆久了,眼睛有些不适应。
  林浓大步走了一段距离,发现韩仲没跟过来,转过身看他呆呆的站着也不知道干什么,不耐的大叫了一声。
  韩仲听到声音回过神了,忙小跑过来。

  ☆、爱意浓(中)

  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主街上来往行人神色匆匆,都急着往家赶,两边的店铺有些也早早的关闭。
  林浓拿起背包走在前面,韩仲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中间只差一步的距离,韩仲始终在他的阴影里,一伸手就能够到他。
  走了十几分钟,两人便离开了主街,来到一条长长的小道上,行人几不可见,周围静悄悄的,只路边高大浓密枫树上传来阵阵蝉鸣,声声震耳。
  夏日傍晚的天空上落满五色彩霞,如同一副色彩浓烈鲜艳的百花图铺在天幕上,其中又有白云点点,盈盈浮动。
  有一束明光自天边折射下来,在韩仲身后泼墨般绽开,耀眼的余辉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高挑劲挺的身子也像镀了层金色的暖光,衬得他面容愈发的白皙俊美,晃了人的眼,迷了人的心。
  林浓回过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不禁呼吸一窒,生生憋出咳嗽。
  他本来是不打算再搭理韩仲,走的也是回家的路,不过心里总是憋着口闷气,呼吸声都透着股沉重,心里乱乱的,既烦躁又不安。
  他一直深信韩仲是深爱他,也期待两人能够长久的在一起,像他们前几年一样,生活在一个地方,相互陪伴成长,谁也不会中途离开,直到老去。
  对,他一直就是这样想的,同时也默认韩仲和他一样的想法。
  可事实上,这样的未来总归是他一个人的奢望。
  此时是暑假,林浓每日要去补课,韩仲比他高一届,刚高考完,还没有开始填报志愿,但林浓知道,他成绩很好,肯定可以在上一个很好的大学,心里既为他开心,也因即将到来的分别而难过,不过他也在心里暗暗发誓,明年一定要考到韩仲所在的大学,他要一直和他在一起,没有什么能阻止两人分开。
  可前几日他听小区里的人说韩妈妈让韩仲出国留学,不在国内读书了,参加高考也是为了拿一个好成绩作为挑选学校的筹码。
  林浓知道后就急忙跑过去问,韩仲也只是沉默的看着他,不说话,神情悲伤,眼里满是倦意。
  他不说,林浓就知道是真的,心里很难过。他很清楚,韩仲是不会主动要求去留学的,肯定是他父母期望他有更好的发展才让他去国外,而韩仲一向孝顺,自然不会违背父母的意愿,且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他林浓,一个外人,更没有资格对这件事指手画脚。
  于是,两人就关系就冷了下来,林浓依旧每天去补课,韩仲会每日在门外等他,前几日他都视而不见直接从他旁边走过,韩仲只眼神眷恋,神情落寞的跟在他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进去同一个小区,韩仲注视他上楼后久久在他楼下徘徊。
  林浓隐约觉得这是一场战争,一场他和韩仲的父母以及韩仲的战争,敌方实力雄厚,用亲情孝义和前途筑成一面高墙,墙体厚重坚固,无坚不摧,而他则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手无寸铁,势单力薄,几乎没有任何胜算,手中唯一的筹码就是韩仲,韩仲对他的爱,可到了如今,韩仲依旧没有弃暗投明的表现,他简直快要被自己的各种猜测和坏脾气折磨死了,不行,今日必须问个清楚,你是要我还是要你爸妈?
  一转身就被韩仲惊艳到了,好不容易攒起的勇气立马烟消云散了,还因为一口气没吸上来,活活把自己呛个半死。看着光辉中的那人明艳的眉目和温柔的笑容,内心当下一片惨淡,完了,林浓你玩了,你爱惨了对面的这个人,这辈子你都离不开他了。
  算了,算了,出国就出国吧,大不了明年高中结束后我也出国,不就是一年时间不见,有什么了不起,何必让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到最后心疼的还是你。
  林浓想开了,就准备和韩仲说清楚,正酝酿着怎么开口,手就人拉住了,刺骨冰凉,夏日里他竟打了个寒颤。他抬眸,是韩仲。
  韩仲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边,嘴角微微勾起,色如春花,眸色晶亮,“浓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林浓疑惑,他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顺着韩仲的视线往前看,原来不知不觉走到这了。
  这是他们所居住小区的后墙,他们正站在墙外,迎面有棵树干粗壮的枣树从院子里露了出来,垂悬的枝条上挂满枣子,大多已经熟了,是暗红色,沉甸甸的挂在枝头,看起来很喜人。
  林浓望着枣树,眼里渐渐漾起了笑意。
  韩仲走到墙边站住,随手拉住一根垂枝,“那年,我12岁,刚搬过来,看到一颗枣树,心里好奇就爬了上去,没想到刚爬上去,就听到底下传来一声怒喝,那声音很稚嫩,音量却很大,我就趴在枝干上,透过叶缝往下看,然后我就看到了那时小小的只有10岁的你,我当下就愣住了,原来年画上的小仙童真的纯在,那时你唇红齿白,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看起来娇憨可爱,结果,你一说话就吓住我了……”
  林浓噗呲一声笑了,走上前,接着往下说,“我那个时候脚踩着石头,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树上的你,大骂,呔,哪里来的小贼,竟敢偷你小爷家的枣子,还不赶快给小爷我爬下来,小心惹恼了小爷,小爷我打得你屁滚尿流菊花绽放……”
  “我当时心里就很诧异,呆愣了好久,心里想着这么一个晶莹剔透的小娃娃怎么说出话这么不禁听,就想下去告诉你这样说话不好。”
  林浓扁扁嘴,不满的抗议,“我说话哪里不好听了,你爬我家树偷我家枣,还不准主人家骂两句啊。”
  韩仲笑了笑,解释说,“我那时刚搬过来,看到后院有一颗枣树,以为是小区物业种的,谁都可以吃。”
  “才不是呢,那是我出生那年,姥姥在后院找块地给我种,是我的树,没经过我的同意谁也不能吃。”
  韩仲点头,“恩,不吃,不吃,都是你的。”
  “不过,最后,我可都让你吃了。”林浓别别扭扭补充道。
  那时韩仲听他左一句小爷,右一句小爷的,心想这可能是个熊孩子,不想和他过多牵扯,就准备下树走人,结果,刚一支脚贴到树干上,林浓却有些犹豫了,咬着手指头,哼哼唧唧说那个谁,若是,若是以后你摘的分枣子分我一半,我就让你吃。
  韩仲则奇了怪了,明明刚刚还嚣张的不得了的样子,怎么眨眼的功夫就跟个小奶猫一样了,柔柔弱弱的,透着股小可怜的模样,遂忍不住问出口,“你怎么不自己够。”
  小奶猫当下就炸毛了,坏脾气都出来了,指着树上的少年,气急败坏的道,“你,你,让你摘你就摘,哪来这么多废话。”
  韩仲看着他伸出来的一只手指发呆,许是气急了,那只手指在空气中颤巍巍的抖着,如玉般剔透,指甲圆润,透着粉白,额,就是有点短,有点胖,视线下移瞟到他的腿上,当下心里明了,原来是腿太短了,爬不上去啊。
  后来知道他年龄后,韩仲就有些同情了,相对于10岁的孩子还说,林浓的个子确实有些矮,肯定没少被人欺负,却又养成嚣张跋扈的性格,真是奇葩。
  不过后来,这朵奇葩在他的庇护下,再没人敢欺负,这性格却也没改过来,日渐骄横,肆无忌惮,倒真的成了一个有底气、有后台的小霸王,除了韩仲,谁也别想让他屈服。
  不过那时看着小孩憋的通红的脸,韩仲却不说话了,只是脑海中想起家里的猫,一时觉得手痒,竟忍不住想去摸摸小孩乱蓬蓬的。
  “后来,每年枣子红了,你就会爬上去给我摘很多,即使后来我个子长高了,你也不愿意我爬上去,怕我摔着了。”
  林浓倾身靠在韩仲肩上,歪头看着树上的枣子,纯净双眸里点点盈亮。韩仲放开枝条,拉着林浓的手抱住,等再打开,林浓手心里便躺着几个红红的枣子。
  林浓嘴角绽出快乐的弧度,眯着眼,随便擦了下就塞了一个到嘴里,然后站在韩仲对面,环住脖子就亲了上去。
  韩仲的唇很凉,身上的温度也低于常人,他体质偏寒,炎热夏日里抱住很舒服,林浓很是喜欢。他先是含住那薄薄的唇肉吮吸,辗转反复,一遍又一遍,试图让那冰凉灼热起来,待嘴角都开始酸楚了,那处却依旧,就有些泄气的放弃了,开始用舌尖一点点敲着那整齐的白牙,韩仲微启口,小舌却又调皮的逃开,反复几次后,韩仲按耐不住,按住他的头喘着粗气舌头拉了进来,林浓有些不满的哼哼,将枣子抵了进去,末了用舌尖卷住对方,狠狠的吮了一口,露出小猫偷腥一样的表情,纯净的眸子格外的魅惑。
  韩仲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眼里却是承载不住要溢出的深情,抱住他的腰拉进怀里,轻轻拍着背。林浓手臂绕到后颈,整个人无骨似的挂在他怀里,嘴里哼哼唧唧的唱着歌,身体一晃一晃的。两个人都没说话,时间好像也在此停滞。
  两人在近一个星期的冷淡后重归于好,林浓快乐的想哭,这世上除了姥姥,就只有韩仲对他最好了,他那对在他十岁的时候就离异,然后又各种结婚的父母根本就不管他,只把他丢在姥姥家,还好那个时候韩仲出现了,那个笑的很好看的人陪他上学,陪他吃饭,陪他写作业,遇到不会的题就一遍遍细心教他,在他被人欺负的时候更是将他护在怀里。
  等到上了高中姥姥去世了,他不愿去父母家,就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他那对医生父母偶尔想起来就会过来看看,其余的时候就好像不记得还有他这个儿子。
  那段时间他想姥姥想的厉害,总会半夜醒来,茫然四顾,心里惶恐不安,后来韩仲就经常半夜偷偷从隔壁楼跑过来趴在他床前,捂住他满是泪水的眼睛,拍着他的背,小声的安慰做恶梦的他,直到看他安稳睡去才放心离开。
  时光辗转多年,两个少年就这样磕磕碰碰,一路相互扶持。
  林浓越来越清楚的知道,他再也不会碰到一个比韩仲对他还好的人。这世上,只有一个韩仲,再无人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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