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晓乖乖的接过书,歪着脑袋可爱蠢萌的样子,“哥哥是本来就是gay吗?”
夜黎的动作明显的一顿,“不是,我喜欢漂亮的女人。”
“那父亲呢?”夜晓回头看他,差点撞在夜黎胸口,那么近的距离,似乎可以感受到一呼一吸,温柔沉静,夜晓感觉自己面颊滚烫,温柔的气息太容易让人动心了,很有安全感。
“父亲?”夜黎胳膊搭在他肩上,羞红的似绯霞映着天空,干净美好的叫人忍不住亲上去,夜晓的眸子比起夜博安和夜黎更显得不谙世事的纯粹与柔和。
“父亲平时经常出差,为的都是全球的情人们,男女通吃老少不挑。”
“唔?”夜晓很少听到这样评论夜博安的,不由得惊讶的睁大眼睛。
夜黎心下一动,搭在夜晓肩上的胳膊拉近俩人的距离,轻轻在他眉宇间落下吻,“白痴。”
夜晓先是直接傻掉了,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堵上唇瓣,樱色的唇单薄柔软,让人很有侵犯的欲念,浅尝的吻很温柔诱导着怀里的小绵羊,人最难拒绝的莫过被温柔对待。
“还真是傻,”夜黎放开手,“待会去楼下等我。”
他父亲竟然也能忍得住不下手?水嫩水嫩的看着就很可口,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弟弟,见了面夜黎心里竟也没那么排斥了。
夜晓看着夜黎离开书房,呆呆的站在原地,他哥哥吻了他?这种刚出虎窝又入狼穴的感觉,可是他没有拒绝啊,又或者说他的内心也是不想拒绝的吧?
这种温柔的触碰,让夜晓觉得自己是被珍视的,至少是被尊重的,他是乐意被这样对待的。
夜晓恍然回神,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又不是个gay,怎么会喜欢这种不被伦理道德接受的亲吻?不对!不是喜欢!他不会喜欢自己的亲哥哥!自己怎么忽然会有这么可怕的念头?夜晓紧张的拍拍头,着急平复自己燥热的内心。
“晓,快点。”夜黎换好衣服下楼也没有看到夜晓,只好催促他一声。
“啊?哦,来了。”
夜晓忽然有点怕了,这个哥哥太温柔,温柔的叫人没法拒绝他一切举动,他想要却更怕失去。
“扣好安全带。”
“唔我又不是小孩子。”
夜黎见他没反应,就伸手拉过安全带为他扣好。面对夜黎的忽然靠近,夜晓吓得内心小鹿乱撞,只是他看的很清楚,夜黎的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就仅仅帮他扣了个安全带而已。
夜晓啊夜晓,你是有多自作多情?哥他只是个温柔的人,他有个同性恋人,会让他笑的恋人。
“哥,你对人真好。”是真的好,好到叫他嫉妒,夜晓浓密的睫毛很漂亮,卷卷的沾了细细的泪珠,更显晶莹剔透。
夜黎看着他,摇摇头,不该是这样的,“对不起。”
“嗯?”
“我不该吻你,所以你,也别对我抱任何期望。”
夜黎调快了速度,风吹进来,吹起他的碎发,澄澈的眸依旧平静一片,“晓,这世上最奢侈的就是温柔了吧,所以别人都奋不顾身去追寻。贪图温暖安逸就是人的本性啊。”
☆、绝非幻听
夜黎在沐城停留了整整一周,始终没有遇到他想遇到的人,终是兴趣乏乏准备回了锦市。高兴的是陆骏玮,终于要送走了这位大神。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想遇见谁,反正就是想碰碰运气,就是想,果然就成了想想而已。
夜黎带着夜晓这根小尾巴逛酒吧倒是陆骏玮没有想到的。
“你在走神。”陆骏玮提示道。
夜黎没有否认,笑笑。
“你到底为什么来的沐城,如果说是为了那小少爷,没必要跑这一趟。”陆骏玮太了解夜黎,夜黎对这小少爷没多大兴趣,如果心软了也只能说明夜晓长的够好,没有其他因素。
“因为……”夜黎深深叹了口气,“我的侥幸心理。”
“你还想着?那半年的治愈夜董才勉强决定把你放出来,你还没受够吗?你记得他姓甚名谁吗?你记得他笑貌音容吗?你忘了他已经死了吗?”陆骏玮想要劝慰夜黎,不由得激动了些。
夜黎不记得,他陆骏玮清楚的记得,夜黎从澳洲回来的时候,简直被药物折磨的没有人样了,然后接手公司没日没夜的忙着。夜博安不仅不管他,而且也不肯放权给他,因为不信任,对他这个败家儿子的不信任。
如果夜黎不是足够有手腕,说不定就真的毁在夜博安的一场又一场布局了吧?
夜黎终于眨眨眸子,笑了出来,回答道:“不记得。”
也对啊,他什么都不记得,为什么还这么自信呢,真可怕啊。
“给我一杯威士忌。”轻柔的声音响起,动听温婉。
夜黎一颤,这么熟悉而又温润的声音,就像被岁月掩埋的记忆化作枯叶在尘埃中偏偏落舞,却又似乎过了整整几百个世纪,从时空的轮回里传来。
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似乎曾经在他耳边轻语呢喃了很多遍。
他猛的一回头看向吧台,可是别说人了就连身影都没有,走了吗?怎么可能!
还是谁,也这样说过吗?
一杯威士忌……
夜黎冲过去一把揪住调酒师,“刚刚谁叫的威士忌?”
调酒师被吓得差点摔了杯子,连忙摇摇头,“先生您放手!刚刚没有人来点威士忌!”
“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我掐死你!”
“咳…先生……真的…没有……”
夜黎不信,他怎么可能听错了,明明就有人的,手指掐住调酒师的脖子逼问,调酒师就差哭了。别人以为是砸场子的,静看笑话,竟无一人上来规劝。
“夜少,确实没有人点威士忌,快松手。”陆骏玮和夜晓赶紧过来拉开夜黎,调酒师万分感谢的看着陆骏玮和夜晓,快要哭了。
“不好意思,赔偿费计在陆骏玮的账上。”陆骏玮冲调酒师抱歉的一笑,转身去扶夜黎。
“哥哥你没事吧?”夜晓看着夜黎刚刚的样子真的好可怕,不由分说冲上去就掐别人脖子,有些莫名其妙的担心。
夜黎稍稍缓了缓神,依旧不相信,他是绝对不可能幻听的!
“哥哥?”
“我没事。”夜黎摆手。
陆骏玮很担心这样情绪不稳定的夜黎,这次他们拦的及时所以什么都没发生,可是夜黎若是再遇见下一个刺激呢?仅仅是声音就能让他失控,那如果当舒格活生生在出现在夜黎面前,夜黎会怎么样?
“千万不能让舒格再见夜黎,如果真的避免不了就只能杀了他。”这是之前夜博安格外仔细交待的,陆骏玮现在想来感觉很有道理。
在命的面前,爱情真的一文不值,我们可以不要一段爱情,但是我们只有一条命。
夜黎的私人别墅里凡是有舒格的东西哪怕是指纹都被夜博安清除的一干二净,就连香翰苑都被拆了改建成了图书馆,纺大的办公室进行了改造。
所以啊,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不该有的人不会再有。
躺在床上的夜博安勾起唇角放下手机,丝被滑落至腰间,身侧娇小的人儿安稳的睡着,偶尔轻颤的睫毛动人无比。
他可以养了私生子去供夜黎玩,但夜黎决不可以对别人牵肠挂肚,他夜氏的公子,不能这么宠着别人。
☆、以死相胁
纠缠夜黎的,是梦魇,挥不开逃不了的梦魇。
赵子默原本是苗族中医,他曾教过舒格如何催眠人,通过梦境来试探一个人,当初夜黎梦到过十七的舒格在弹钢琴就是被催眠的。
可是药三分毒嘛,而这种催眠的副作用就是重复,在你的大脑里一直不停的重复过去的场景,让你想要忘记却偏偏要了命的忘不掉,像蛊虫在咬你的五脏六腑的疼,直到你放弃忘记的想法。
但是当初由于舒格心软就没把药全部用上,他不想试探夜黎对他真假,因为假了之后会疼。
“少爷,小姐回来了。”
仆人小心翼翼的提醒着,丝毫不敢抬头去看软榻上的男人,尊贵优雅却又脆弱苍白,墨眸间或一眨,证明他还是活着的而并非精致的雕刻,白色衬衫纤瘦身形似乎弱不禁风,咖啡色的碎发微微翘起,眼神清冷,宛如死水一般。
手指搭在软榻上,他什么也没说,似乎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少爷今天的精神怎么样了?”安向晚放下包包,高跟鞋的声音一步一步落进他耳朵里。
“回小姐,少爷不肯说话,也不肯吃药。”仆人恭恭敬敬的答道,一个个都是难伺候的主啊!
安向晚扎起卷发,笑着问仆人,“不肯就不吃了是吗?”
“对不起小姐,我也没办法逼迫少爷吃药。”仆人吓得发抖,小姐不笑还好,笑起来多半没什么好事。
安向晚不再理她,径直上楼见了舒格,不知道聊了什么,只听见玻璃器皿等物摔碎的声音,吓得楼下的仆人心惊胆战。
“你知道我们在沐城吗?”
“夜黎确实来了,不过不是为了你。”
“你在他眼里,早已经是个化成灰入了土的死人了。”
“你这样下去何苦呢?夜黎永远不缺暖床的人。”
“安祈宸你能不能振作一点?你还没死!你还有亲人!”安向晚说不动舒格,摔门而去,恼怒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她可以关着他养着他,可是这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舒格的眸睫颤了颤,他是不是该感激他还有亲人?是不是该感激这个身份赐予他的一切痛苦与折磨?自以为是的拯救算的了什么,安向晚你做的这些算的了什么?想让他感动吗?太难了啊!
夜黎,忘记的时候该很疼吧?他不该听赵子默的话让你吃下那药的。可是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应该找得到他的啊!
舒格指上银亮的钢戒此刻却是多么刺眼,钢戒的监控他一直都知道,所以一直没摘下来。
温润的眸湿了一片,泪珠滚落滑进衬衫领口,碎了一地的玻璃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灿烂的仿佛让人看见铺满云霞的天堂。
其实,他根本没有多深的仇恨,生或死,对他而已根本没有多大的区别。
安向晚,为了成全你,他毁了自己。
安向晚原本想让舒格下来吃饭,可或许舒格根本不会吃多少吧?靠着输营养液的孱弱身子不知可以撑多少时日。
“给少爷端些乌鸡汤上去。”
“是,小姐。”仆人最喜欢这样了,单纯的命令与服从,不用时不时的担心安向晚整死他们。
“啪”伴随着汤药摔碎的声音就是仆人的尖叫声:“小姐!不好了!”
安向晚正要发作,正听仆人大喊,“少爷自杀了!”
自杀?自杀!安祈宸你特么也真敢死!安向晚摔下筷子奔上楼,“快叫医生!”
白色干净的房间,透明晶莹的碎玻璃碴儿映着鲜红的血,而舒格,面色惨白若不是还有呼吸,就跟死人差不多了。
“安祈宸算你狠!你特么要是敢死,我就把你的尸体扔在夜黎面前,让他痛不欲生!
安祈宸,我不关着你了,你可以想走就走,只是别离开好不好?
哥哥…我错了,别睡了好不好,妈还等着我们孝敬呢,对了,你在家住了半年我也没让你去见见妈,你醒来我们去见见妈妈好不好?哥哥……”
从医生给舒格包裹伤口开始,安向晚从恼怒的威胁到低声的抽泣,最后哭的泪眼花花,我见犹怜。
“小姐,不要再刺激少爷的精神了,他很容易崩溃的,他的身体太差,熬得过这次,下次就未必了。”医生无奈摇摇头。
安向晚擦了擦眼泪,又忍不住想哭,为什么一切会这样,为什么他就是想要离开,宁愿死也想要逃开?
她不懂,舒格并不想要这样的命运,这样的身份。
舒格想要的和安父一样——
宁负韶华,此生向晚。
☆、已经迟了
“舒格,你乖乖的,我带你离开这里。”
“子默……”
漆黑的夜,现在能找到他的只有赵子默了。
赵子默横抱起躺在床上的舒格,在床头留了字条,跃窗,逃过监控与保安视线,悄悄地来,拧开防盗窗,又麻利的离去,不留任何蛛丝马迹。
安家这么有钱,竟然把他们少爷给养瘦了?瞧着小脸足足削了一圈不止,憔悴成这样,抱着净搁得慌!
呵,这么金贵的男人,搁在安家准的被养死!
赵子默带着舒格逃出安家,简直轻而易举,舒格的确瘦了很多,赵子默看着他有些难过,他的一生从来没有如愿过,甚至连死都不行。
看了好久,赵子默终于忍不住轻轻碰了他的唇角,干涩的唇瓣带着药水的味道。赵子默从来不会碰他,因为他深知,这个男人是毒,一旦沾染就无药可解的毒,所以,他当舒格是兄弟,是朋友,是无法触及的深情。
他不能像夜黎那样去爱舒格,因为会给舒格压力,也不能像简森以条件相要挟逼迫舒格,因为爱不是这样的,他要给的是守护。
“舒格,这一次,你想要什么我都义无反顾帮你实现。”
这世上,只有他不会骗你。
赵子默照顾舒格,绝逼妥妥的。不听话?打一针;不吃药?好啊改成一针一针打下去。舒格你看着办,这碗汤估计要打一会,别喊疼,疼也没用,让你自个作!
虽然有些暴力,但屡试不爽。
“舒格,你怎么想到了自杀?”赵子默不理解啊,好好的多年不见的兄妹,干嘛整成这个样子?
舒格垂眸,温暖的阳光笼罩他周身,“以命相挟,不能总让她威胁我,会惯坏的。”有这一次,安向晚下次就再也不敢了吧?安家人的嘴啊,真毒,一句一句简直就是把他心挖出来戳。
“真死了怎么办?”
“我会控制好力度的。”舒格晃了晃手腕上包扎得严实的伤口,笑的明媚灿烂。
“来吃点饭,刚炒的,没放蒜。”一盘蛋炒饭放在他面前的小桌上,赵子默想了想还是拿起医药箱里的手术刀,威胁了舒格一下:“不吃完我就开刀塞你胃里,我也不晓得疼不疼。”
暖阳下闪过手术刀的寒光,舒格黑着脸接过勺子,听话的低头吃饭,赵子默不会骗他,也不会和他开玩笑。
“手艺好多了。”
“你几年没吃我做的饭了?”赵子默忽然看着他笑出来。
“三年。你别笑,我都听话了。”舒格可不觉得在肚子上开一刀是好事,一口一口的吃着。
赵子默是幸运的,舒格唯有在他面前会害怕,也不会淡漠装高冷,也算不辜负这十年的交情吧,“舒格,去不去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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