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小年夜的饺子吃的两人美滋滋的,还在冰箱里存了许多余粮。
靠在一起躺在十八楼的大床上,张正义翻了个身,露出光裸的后背,面对着陈皓清:“我明天上班。休息的够久了。”
陈皓清也侧身,抬手盖好张正义那侧的被子,摸了摸张正义的脸颊:“去吧,注意安全。”
陈皓清放下手,被张正义抓住,交叠的两只手在两人的胸口处停留,张正义浅笑:“放心吧,该来的总会来。”
张正义穿上很久没穿的冬季制服,干净整齐,被陈皓清熨烫的折痕非常鲜明的勾勒着张正义修长笔直的身躯。套上厚厚的检察棉衣,张正义回头,看见陈皓清正失神的对自己笑,张正义看着西装笔挺的陈皓清,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干嘛?”
“正义,你穿制服,整个人的气质就变了!”
“那是,心跳动的地方,可是国徽!”
☆、二十三
二十三
靠近年关,张正义主动接了值班的任务,几乎一直在院里,醒了就工作,工作之余不停的查找有关那个二爷的资料,困了就躺在办公室的沙发里打盹儿,吃住都在院里,期间抽空回去拿过一次衣服,回去的时间不对,没有碰上陈皓清。
靠近年关,陈皓清的应酬更多了,回到家总是第二天,醒来又赶紧去公司,年底的工作,总是更加忙碌一些。
陈皓清看着手机上的日历,四天没有见到张正义了,晚上还有应酬,陈皓清靠在椅背上,疲劳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放下手机,拿起鼠标,看着桌面上的文件,认真的盯了好一会儿,却没能集中精力,陈皓清仰着头,靠在椅背上,好想张正义!
陈皓清捏了捏鼻梁,转了头,看向窗外,黑漆漆的一片,远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钟楼顶上的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盯着那微弱的光芒,陈皓清勾了嘴角,好想张正义。
高速运动的空气打在玻璃墙上,部分空气拥挤进纤小的缝隙,发出犀利的呼啸,陈皓清起身,抬手叉掉文件夹,关机,抄起外套抬腿出门。
秘书蹬着高跟鞋紧随其后,陈皓清速度太快,秘书小跑起来,鞋跟和着空气的呼啸一起“哒哒哒“的跟着,依旧越跟越远,秘书几番呼喊无用,抬高声音:“陈总…“陈皓清抬手止住跟着自己奔跑的秘书:“今晚的活动,我一个都不参加,说词你自己想。“秘书停下脚步,扶着身边的墙眼睁睁看着陈皓清消失在自己眼前,老板什么都好,年轻有为,英俊帅气,聪明稳重,所有表示的优秀的词语都可以用在老板身上,近乎完美,就是有些阴晴不定,不会怜香惜玉。秘书蹬掉脚上的高跟鞋,一手一只鞋跟的往自己的办公区走,腊月二十八,无偿主动陪老板加班的结局,是老板落跑,自己一个人收尾。
陈皓清踩着油门,街上没有什么人,陈皓清放心大胆的奔着,穿过街,跑过巷,在黑暗中经过张正义单位门口,停在马路对面。陈皓清停下车,熄了火,关了车灯,隔着挡风玻璃,远远的看着大厅里的身影。
张正义起身,解开制服袖口的扣子方便抬手取档案盒,大红的领带端正的圈着浅蓝色的制服领子,骄傲而沉稳的停在张正义的胸前,张正义踮起脚,伸手扣住需要的档案盒抽出,顿了顿手腕,推回档案盒,转身盯着玻璃门外。
陈皓清靠在车门处,在黑暗中看着张正义回头看自己,轻笑出声。
张正义在灯光中,看不清楚门外的黑暗中是什么光景,只有微弱的光亮,却抿着嘴笑了,抄起棉衣外套,关灯锁门。
原本灯光中的人,小跑进黑暗,在马路边儿顿了顿,左右看看,没有车,接着跑,陈皓清眼看着奔向自己的人,眼里满满的温柔,转身往右边走准备给张正义开门,凝住眼眸想都不想直接对着奔跑的张正义扔出手机,张正义看着飞奔向自己的手机迅速低头,侧肩,就地打滚,翻转到陈皓清脚边,手机被打中后壳失了平衡,翻转着撞击了张正义低下的头顶掉落在地上,被利器攻击的手机碎了屏幕散落在地上,陈皓清一把拉起地上的张正义,紧紧的贴靠在车门处,竖起耳朵听取动静,从口袋里摸出给母亲准备的新年礼物,天鹅的珍珠手链,掂了掂分量,陈皓清手指一勾,巧劲儿扯断,手上剩下十二颗圆润的珍珠,左手拉着张正义的手,安抚的握紧,右手握着珍珠。
张正义靠在陈皓清身边,一手被陈皓清握着,一手捂着胸口隐忍喘息,抬眼看着陈皓清,一起屏住呼吸,在陈皓清第一次抬手时,拿出手机报警。
利器划过空气的声音在空中接触相碰,有什么东西裂开的一声脆响,陈皓清闭上眼睛,用心聆听,绷紧的声音,陈皓清收回左手,双手齐发甩出四颗珍珠,收回手拉着张正义转身藏匿进不远处的墙角。四颗珍珠在空气中冲出优美的弧度,两颗连续撞击了同一个迎面而来的利器,利器顿住落地,另两颗飞奔着向利器发出的方向“噗噗”两声钝物入肉的声音。
张正义被陈皓清护在身后,靠在墙角,陈皓清转身,抬手抹张正义的头顶,眼神询问,张正义摇了摇头,眼神示意,这眼神交替的短暂时间,刚刚车底方向被击中,陈皓清重新用左手拉住张正义的右手,转身听动静。远处传来了警笛的声音,张正义送了口气,陈皓清握紧张正义的手,第三次出手,张正义刚刚放下的心重新提起,四颗珍珠利箭般的飞出,划破原本和谐的空气,形成对流,发出撕破的声音,一队珍珠,第一颗击落利器,后三颗连续入侵肉体,肉体的主人发出闷哼,左右摇晃,倒落在地。
陈皓清转身把张正义拉进怀里。抬手摸索着张正义的头顶,深深的喘了口气:“还好,没受伤!”
张正义靠在陈皓清的肩头,抚摸着陈皓清颤抖的背,故作轻松,玩笑出声哄到:“有你在,我怎么会伤到?什么时候这么厉害的?我都不知道!”
陈皓清紧紧的收着张正义在自己的臂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张正义一下一下,轻轻的顺着手掌中紧张成团的肌肉:“我没事,陈皓清,我没事,陈皓清,我好好的…”
陈皓清埋着自己的脸,张正义感受到脖子间的湿润,紧紧的回抱住陈皓清,低头靠在对方的肩窝里,缓缓的,低沉的嗓音传入陈皓清的耳中,陈皓清耸起的肩膀,逐渐放低,收紧的手臂慢慢放松,侧过头,用嘴唇擦蹭张正义的脖子,温顺而满足。
张正义说:“陈皓清,有你,真好。”
张正义说:“陈皓清,幸好,你在。”
张正义说:“陈皓清,你在,真好!”
张正义说:“陈皓清,我在,我在!”
☆、二十四
二十四
张正义收到审讯结果的时候,陈皓清正看着桌子上的档案袋,被珍珠打中的人被撬开嘴已经是好几天以后的事了,非核心人物,知道的不多。
警察带队找到被藏匿的尸体,妇人没有任何信息,线索中断。
受伤的人则因为护士打错了针,过失而亡,护士得了处罚,审讯结果却只有一句:连续加班太累,看错了。
对方像是一阵风,突然的就这么刮了过来,迅猛而凛冽,又突然的就这么消失不见,无影无踪。干净的就像没有出现过一样。
然而,陈皓清盯着手上的材料,勾了唇角,干干净净?没有那么干净的事儿。
张正义盯着手中的纸张,无影无踪?没有无影无踪的事儿,只有没有发现的线索。
起初怕对方只是消失一下,很快会再次找张正义的麻烦,陈皓清每天接送,保持着安全距离,年后,开春,春末,陈皓清未有间断,张正义笑:“别跟着了,你都成专职司机了!”
六月,张正义转办公室,级别上调,更加忙碌。开会、学习、案子一样都不落下。
又到年底,陈皓清看着站在床边往身上套制服的人,长腿裹上深蓝色的制服裤子,抽出皮带,扣好,光胳膊抖开折叠好的浅蓝色上衣,张正义转身,张开双手套上上衣,靠近床边站着,陈皓清翻身落地,捏起床头挂着的领带,圈在张正义的脖子上,翻手打结,张正义自己扣扣子,抬头看陈皓清一眼:“好了,我知道了。”
陈皓清不动声色,整理张正义的衣领。张正义抬手扣住陈皓清的脖子,目光对着目光,张正义噗笑出声,陈皓清上嘴咬住裂开的唇,日常一样的亲吻,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张正义推开陈皓清:“快穿衣服,别误了飞机。”
陈皓清的公司以研发为主,房地产为辅,开始盖楼是因为公司发展需要,给自己盖办公楼。后来盖楼则是市场的需要,也只盖自己喜欢的楼,而这一年以来的迅猛,却是前所未有的,几个大的商盘,都是陈皓清投的。最初,张正义有些担心:“不值得,别…”转念一想,这人,门儿清。
到了一定程度,斗的不是EQ、IQ之类的虚物,斗的,是谁乘凉的树大,谁靠着的山高,谁底子够厚。祖父创业,父亲稳固,陈皓清虽然没有接手家族的产业,却是大力发展扩充的家族产业,自己名下的公司,也迟早是要回家族的。那个二爷,也不是无迹可寻的。陈皓清的强势回归和大力横扫,冲击力非同一般,却不是无目的打击,不会不留余地,不会恶意破坏。翻找间,寻得些许线索,几次差点儿抓住对方,却都被对方滑腻逃跑。
陈皓清对张正义说:“老姜,果然辣。”
张正义笑:“那妇人,是瘦子媳妇。”
两人默契对视,同时放松了穷追猛打,缓和了逼迫。
陈皓清上了飞机,这次的研发项目,很重要。
张正义坐在办公室,看着手上的集中学习通知。
除了最初的袭击紧张,这一年多来,日子平稳而安逸,安稳的像是日子就是这样一般,像普通夫妻一样,早上上班,晚上回家,一起做饭,吃饭,听新闻,聊一天以来发生的事情,一起打扫卫生,一起靠着看书读报,一个有应酬,另一个不会等太晚,然而无论多晚,总是会回家。一个人睡觉总是浅眠,牵着另一个的手,才能睡的安稳。
张正义因为胃的关系,外出应酬少了很多,因为岗位的关系,能不参加的应酬全部推卸,偶尔的交流活动也都能很好的护住自己,久而久之,也成了习惯。
陈皓清只参加必要的应酬,能推全推,随着成长,也能一个勾唇推掉不必要的邀约。
张正义受不了酒气,陈皓清亦不爱酒,回去晚的那个总是清理干净,清清爽爽的拉住已经睡着的人一起深入眠。
日子简单而平静,两个自立而有主见的成熟男人的同居生活,不需要玫瑰,不需要香水,不需要别出心裁的小浪漫,两个相互了解理解至深的人,看着对方带回来的葱,总是自己正好需要的,比看到玫瑰花要来的开心。或者不由自主买到同样的食材,准备了同样的食物,也是和谐满足的。
两人珍惜着这样平淡简洁的生活,不浪费一分一秒,分分钟都是用生命换回的最简单的幸福,最执着的相伴。
除了陈皓清偶尔飞出国,除了张正义的集中学习,其他所有的时间,所有可以在一起的时间,全都都安安稳稳的待在一起,面对着面在一起,,或者背靠着背在一起,或者肩靠着肩在一起,或者手握着手在一起,或者,并不接触,只是在一起,只是单纯简单的在一起。
江生不止一次看怪物一样斜眼两个抱着茶杯在阳台下棋的年轻人。江生说:“你俩够了!我们家两个老头子才这样子!”
江生也不止一次抽着嘴角看两个人两支笔同写一个字:“你俩还会啥,全都显摆完,让我看个清楚明白呗~”
江生看着两个人的印章感慨:“老卜,我也要!”
江生笑:“不到三十的人,居然在自己家活出五六十的感觉,除了你们,也没谁了!”
平淡的亲吻,平淡的拥抱,平淡的抚摸,平淡的碰触,平淡的对视,平淡的爱着,平淡的生活,平淡的享受,平淡的珍惜…却是一点儿都不平淡的惺惺相惜,一点儿都不平淡的彼此唯一。
而所有的平淡都交汇成一个词:知足。
张正义依旧十五岁那年那样枕着陈皓清的手臂,交握住陈皓清的手指,依旧那样轻抬下巴,认真的微笑:“江说咱俩老头子!”
陈皓清翻手:“当一辈子这样的老头子,很好。”
陈皓清伸手揽住张正义靠近胸口的头:“真好!”
张正义轻笑,张正义也不想去思考,这回是不是就可以一辈子了,还是还有其他。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有陈皓清一天,就幸福快乐的美满一天,比其他那些都重要。
所以,张正义总是看着集中学习的文件发呆,这一次的课程是整整一个月。算上前几次,半年里有小半儿都依旧是分开过的。收拾好需用物品,做好工作交接,张正义给陈皓清发了短信:“党校有课,一个月。”
☆、二十五
二十五
陈皓清又看着短信,把手机装回口袋。抬眼看对面坐着的黄头发:“你是说,那个五哥…”
黄头发点头,陈皓清沉默,项目几乎完成,剩下一些小细节,陈皓清别了黄头发,直接奔向机场。
黄头发说,五哥有个亲戚,是上面的,所以五哥从来不怕事儿。
陈皓清把车停在党校门口不远处,远远的看着被人群簇拥着前进的张正义,身高出众,如今板儿正的张正义,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出,陈皓清一眼就能认出,仔细辨认过面部表情,陈皓清踩上油门,调头离开,他很好。陈皓清打转方向盘,车兜了一圈儿,回到党校门口,重新路过,陈皓清看着门口不远处站着的人,安心的笑了,扬长而去。
张正义带着这一年来惯有的温和,左右抿唇浅笑,逢源真心的或者假意的恭维,远处的门外发动的车辆勾起张正义的嘴角,张正义顿住脚步,别了身边的人群,靠近学校大方向,远远的站着,如陈皓清当年那般,腰背挺立,笔直而挺拔,标准的立正姿,除了双手抄进了口袋,除了眼底含着笑意。车辆果然再次路过门口,张正义双手环胸,在腋下摇了摇手指,转身离开。
陈皓清一身运动装出现在张正义的寝室窗户外,张正义看了睡着的室友,转身去了公共卫生间,张正义打开窗户,陈皓清翻身进入,陈皓清扫视一番,张正义关上窗户,背对着窗户看陈皓清。陈皓清上前一步,抱住怀里的人,一番啃咬,张正义笑着轻拍陈皓清的后背:“怎么了…?突然就!…”超武陈皓清吞了声音,张正义干脆静了音,安安静静的享受这重逢的一吻。
陈皓清放松呼吸,抬手看看时间,转身踏上窗户:“多注意些就是,这个不除,总是祸害。”说着翻出,消失在夜色里。
张正义对着大开的窗户,西北冬夜的风,并不温柔也不绵长,甚至一如既往的冷冽,寒风迎面而来,刮过张正义的脸颊,和些许凌乱的衣襟,吹开原本扣住的衣领,落在微红的锁骨根,张正义抬手,捏了捏重新挂回脖子上的指环,对着漆黑的夜,用力扯下指环,抬手套住左手大拇指,带着指环的手,握着拴过指环的链子,贴近胸口左边心窝处,黑夜算什么,寒风算什么,这里,很暖,很暖。
陈皓清动作很快,原本就有意识的打压,如今更是毫不手软,二爷及其智囊团以及附属产业被一路穷追猛打,毫无翻身余地,更无半丝生机,靠不良产业支撑的财团很快被开膛破腹,杀放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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