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扬一边在脑海中想着夏止的神情,一边默默地完成着自己的新作品,忽然就打了个喷嚏,手一抖竟是把眉眼拉的细长,画里的阿止似乎就这样变得带了笑意。
迷人。
祝雨桐放学之后理所应当的跟夏止回了书屋,美其名曰:夏夏大病初愈不能过于操劳,店里一切交由我打点即可。
夏止乐得清闲的在落日里看书,夕阳的余晖就浅浅的沓在他身上,映照着他白皙的脸颊,美的惊人,傻白甜就这样呆呆的看着,爱意更浓。
闭店十分,夏止打开电视习惯一般的把电视调换到焦扬会出现的那个台,已经开始播上了黄金档电视连续剧,于是傻傻的开始看这些扰人却不乏味的家庭伦理剧。
“夏夏,把这个喝了。”
夏止一时间忘记了傻白甜还没走,光顾着看两个男人为了争夺一个女人正在唇枪舌战。接过杯子送到嘴边,嗅到了并不喜欢的味道,才低头瞧了瞧这并不是简单地热水“放了什么?”
“唔……”傻白甜仔细思考了一番,掰着手指道“蜂蜜水里加了枸杞、红枣、当归,还有……各种补品啦”
夏止一时有些尴尬,这种女人喝的东西“那个……雨桐,我……”
“不行,喝掉它。你大病初愈一定要好好补补”
夏止觉得她此时的过分坚定有些奇怪,但想来自己之前可能确实吓到她了,于是乖乖喝了杯子里的东西。继续看电视。
“那我去洗澡啦”傻白甜匆匆跑进卧室。
留下夏止一脸呆萌的模样坐在沙发上,洗澡?
意识到不对,是从身体的反应开始的,一阵短暂的胸闷之后心跳便开始加速,头晕,抬手想摸摸自己是不是发烧了却发现手颤抖的厉害。
雨桐澡洗得倒是快,裹着夏止的浴巾就从浴室里走出来,见夏止捂着胸口面色苍白的弓着身子坐在沙发上,心想不该是这反应啊,于是轻声开口“夏夏?”
夏止起初以为是自己心脏出了问题,因为之前癌细胞却是导致了某些器官变得脆弱,可当他抬头看见出浴的傻白甜裹着短短的浴巾站在面前的时候,才一怔,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被下药了,被一个女人下药了?
身体的反应不受控制,可同时诱发的还有剧烈的胃疼,他把捂住胸口的手向下移动到胃部,用力压住,重重的喘息“你先……把衣服穿好……”
傻白甜立马跑到他面前,抱住他“我不……我爱你”
夏止抬头看着她,胃里忽然痛得一发不可收拾,强忍着痛苦,他问她“你放了多少药?”
祝雨桐不敢看他的眼睛“两倍的量……”因为老板说这个药效甚微,寻求刺激常人可以加些量也无妨,她觉得夏止太禁/欲了,就……
“这个不可以忍着……”祝雨桐竟然就这样把浴巾解了开来。
夏止点点头,压抑住□□声,心里狂奔过一万头羊驼,现在是什么情况,胃疼的要死,身体还有反应,心跳快的随时要从胸腔里冲出来,但比起心脏,先从他身体里逃离的是血液,夏止弯下身子一口暗红色的血就呕了出来……
这下可吓傻了傻白甜,□□着身子就扑过去抱住夏止“怎么回事?”
“你先……咳咳咳……把衣服穿上……”夏止一边咳着血,一边艰难的把浴巾扔给她就欲起身,哪知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就倒在了地上,唇上的血不知道是咬破了嘴唇淌下来的还是刚才吐的,疼……
他几乎在地上痛得翻滚起来,汗水一下子就浸湿了衣服,巴不得立马昏过去,可却偏偏疼的亢奋,惹得这温润的人儿几近崩溃。
吓哭了的傻白甜在120之前更先想到了一个人,于是立马拨通了焦扬的电话。
“焦扬,你快来!快来!对不起……夏夏他好痛,你快过来!”她已然语无伦次,既害怕又紧张。
在焦扬来之前,傻白甜靠近夏至,屡次试图先帮他解决生理上的不适,却被夏止一次又一次推开,听不出生气的语气,只听得出极端的痛苦难耐“不要靠近我……”
她一边道歉一边试图把他搬到沙发上,可是夏止挣扎的太厉害,她根本什么也做不到。
焦扬推开门看见的就是蜷缩在地上身边还有一滩血迹的夏止,脸上还泛着极为不正常的红色,还有□□的祝雨桐在旁边哭着道歉,任他再迟钝也大致猜到这女人定然是干了蠢事,阿止现在的模样她脱不了干系。
焦扬匆忙的抱起夏止“阿止,没事了,没事了,我带你去医院”
夏止疼的意识迷糊,眉头紧皱的呻/吟一声,无意识的往他怀里蹭,然后抬起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怀里低声娇/喘“焦扬……疼……嗯……难受……嗯啊……”
焦扬惊异的看着怀里冷汗直冒的人,怎么呻/吟的这么……性感……还有,不管怎么看,他现在都是在撒娇吧。
第32章 现实第二十四章
夏止没有承认,他现在很清醒,意外的清醒。他明确的知道,他想要焦扬,一点也不抵触。
焦扬不觉得自己是在跟夏止做/爱,他只觉得自己是在满足他,第一次做的没有一点点心理意义上的快/感,生理自然是非常有,毕竟阿止太诱人。
夏止同样知道焦扬单纯的是为了自己在做体力劳动,他却非常享受,就算是因为药效,他也觉得,非常爽,第一次这么爽,他丝毫不羞怯的□□,丝毫不隐瞒的唤着他的名字。
焦扬没有废话,也不徒劳的去表达他多爱夏止,只是在听到夏止喊自己的名字的时候认真的回答他“我在”
身体不好所以体力也比较差的夏止,在得到了满足之后十分的疲惫,他躺在床上轻轻喘息着,昏昏欲睡。是的,他很想睡,可是他没睡,因为,焦扬哭了。
夏止原本躺在床上默默地看着,同样爽过之后的焦扬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又无声无息的掉眼泪,就好像从眼里淌出的不是热泪而是水一般平静,然后,他低下头,喉结明显的蠕动,紧接着他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哭了起来,不是出声的嚎啕大哭,却更为悲伤,他双肩颤抖着,用夏止清楚听得见的声音抽噎着。
夏止清楚地看见焦扬的悲伤,清楚地听见他的悲伤,清楚地感觉到了他那种沁入骨髓的悲伤。
出生就衣食无忧,家庭美满父母恩爱,学业有成,身体健康,交的朋友都是真心的,还被那么多人爱着的焦扬,在旁人看来是多么的幸运和成功,他几乎是上帝的宠儿,一点点失败都不曾给予他。
看起来那么幸运和自信的你,为什么这么悲伤和委屈。
为什么,你这么伤心啊。夏止太累了,他的大脑几乎停止运转,他不理解,一点都不理解。他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焦扬并不需要人聆听自己的悲伤,连他自己都知道,那很虚伪。
他哭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看见夏止正看着自己,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帮他清理,给他穿好衣服,再穿好自己的衣服。温柔的把他抱起来,带着重重的鼻音“我们先去医院。”
夏止被焦扬抱起来,然后他睡着了。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送到的医院,不知道医生对自己做了些什么,只清楚地知道,焦扬在。
焦扬确实乖乖的在夏止身边陪着,但他陪病号的模样着实狼狈得很,可能是太着急,他把夏止抱到急救室的床上才发现自己双手颤抖的厉害,而且头特别疼。
焦扬满脑子都是夏止的安危,然而这只是让他更紧张,更坐立不安。
医生告诉他病人做过胃切除手术,不能服用药效太强的药,更切忌用药过量,会损伤胃黏膜并且反应胃酸,送的晚可能会穿孔。
结论是,还好。就是病人不能立刻清醒过来,也最好留院多观察几天。
还好就好。焦扬稍稍放松了一些,但是这时的放松并没有让他舒服一些,反而情绪的波澜让他一瞬间觉得有些天旋地转,低下头看着躺在床上闭着双眼睡熟的阿止,几秒钟的平静之后忽然出现可怕的幻觉。
他看见夏止手腕上裹着的纱布溢出鲜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后滴答滴答落在医院的瓷砖地板上。
“阿止?”焦扬好听的声线此时在颤抖着,却吸引到专注于夏止病情的医生的视线。
医生看这病人家属的状态有些不对,甚至双眼有些充斥血红,便匆忙说“病人没事,休养几天就好。”
“没事……”焦扬茫然的重复了一遍医生的话。
“你是不是不舒服?”医生忽然觉得他的样子有些吓人,脸色刷白,不比病床上那个人好到哪里去。
“血……”焦扬的呼吸越发紊乱,他重重的喘息,夏止割腕的手上留下来的血发出的滴答滴答的声音几乎要击溃他的神经,慢慢的往后退“不对……我……不舒服……”
焦扬知道自己看见的东西不是真实的,他不是神经病,他很清醒,可能是最近一直悄悄地跟在夏止身边,太过专注他的一举一动,有些累而已。
“哪里不舒服?”医生扶住他不让他继续踉跄的后退。
焦扬不知道自己哪里不舒服,只是他现在很害怕,眼里是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的夏止,脑海里是那个一手拿着刀一边跟自己说“滚”的夏止,紧接着一刀就割了下去,焦扬忽然痛苦的□□出声“不要……我滚……”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郑重的看着医生“大夫……他不想见我,别让他知道我来了,别让他……伤害自己……”
焦扬挣开医生抓住自己的手转身就往外跑。
焦扬出生以来,第一次被医院的保安当做神经病一样的拦下,有一瞬间他都觉得自己是个疯子。
医生很适时的对保安说“带这位病……呃,家属,去精神科检查一下。”
焦扬努力平静自己的呼吸,用极为平静的语气跟保安说“我去检查,放开我。我打个电话。”
郗承看见电话是焦扬打来的就心慌,因为一定没有好事。
“郗承,我们在医院,急诊室,你来陪阿止一会,我……头疼……”
不给郗承问别的的时间,焦扬默默挂掉了电话,走到旁边的垃圾桶把中午吃的晚上吃的东西都呕了出来。
去检查之前,他还叮嘱医生“拜托帮我看好他,别让他伤害自己。”
医生点点头。不管怎么看,有自残倾向的都是他而不是别人。
焦扬好久没有睡这么长的觉,醒来之后却有些昏昏沉沉,大约是睡多了吧。
“怎么一直守着我?”焦扬看着两只情侣狗。
郗白本能想开口说一些不太好听的话,却忽然不知道能说什么,一时语塞,Diego同样安静。于是焦扬轻轻笑了笑“我没事。”
不像他。焦扬变得有些奇怪,意外的温和,或是说……温顺。
郗白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天知道这病还能让人性格大变?
焦扬拿开他的手“小白,告诉阿止我有事回S市了好吗?”
望郗白顿时更觉得焦扬有些白痴,就连一管只有被当做白痴的份的Diego也深有同感。
“什么?”郗白强调似得问他。
“就是……不要让他知道我病了。就说我走了。”
望郗白淡定的骂他“操,好的时候死去活来的说爱,一生病就都急着避开对方,你们……果然真的有病”。现在他深刻的觉得,这俩人是天生一对,谁也没办法真正的□□去一脚。
望郗白窝火却不知道怎么发泄。焦扬明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从来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也不是没有吃过自己“直言不讳”的苦。可是为什么他现在看起来那么信任自己,病着的焦扬此刻看起来竟有些单纯,看上去竟非常……好欺负。
郗白觉得,这个时候不管自己说什么,焦扬都会相信。
焦扬此时温顺的模样,着实令郗白崩溃,他真想大声告诉他:你他妈的得病是抑郁症,不是智障啊操了。
但是他忍住了。因为,实在骂不出口。在自己纠结的时候,焦扬竟默默喝着Diego递过去的果汁。
望郗白没有答应焦扬,也并未拒绝。而是顶住Diego照顾好他之后自顾走出了病房,出了医院,买了包烟默默蹲在医院大门口外的台阶上抽着一根又一根。
夏止真的蛮苦的,又爱的这么累,焦扬病了免不了心急,说不定还得腾出精力照顾他。并且,如果不让夏止知道焦扬是病了躲着他,而是真的离开了,郗承也就有机会了不是吗。自己这个哥哥为夏止做的又何尝少。
他真厌恶这样的自己,明明是爱看热闹的人,明明盼着别人都过的不好,明明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却为什么就是放不下。
心累。他想去找郗承商量一下,可是他知道自己正直又无私的哥哥会如何作答。
站起身子,撑着柱子缓了缓久蹲的晕眩。只能找Diego那蠢货商议一下了。
在郗白一个人离开后,Diego问焦扬“你舍得?”
焦扬摇了摇头“我又不真走。”
Diego发誓他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家蠢宝宝是为这件事发愁去了,因为他根本不觉得面临了什么问题。
揉着他软乎乎的小脸“Honey,Joshua病了,如果夏止问起来,Rafael一定会告诉他的。他不清醒胡说几句也就算了,你怎么也犯傻了呢?”
“嗷你真是太聪明了啵一口”郗白夸他之后把自己白皙漂亮的小脸蛋凑过去,又在他准备亲上的时候跳开然后哈哈大笑。
豁然开朗。虽然算不上什么好消息,只是他不必再庸人自扰了,顺其自然就好。
凡是都有意外。比如焦扬的情绪一会儿好的跟他们一起在病房吃饭,有说有笑,一会儿又满目冰霜谁也不理,忽然间说要出院,拦也拦不住。
比如夏止醒来之后,Diego和望郗白都目不转睛并且竖着耳朵等他问问焦扬去哪了的时候,他却一字不提。望郗承同样没有主动提。
夏止的身体恢复的挺快的,并且情绪看起来非常稳定,有些小呆萌,还是一般干净单纯的模样,却显得懂事许多。
比起夏止,更让人放不下心来的是焦扬。回到他自己新买的房子之后,焦扬每天安静的买菜做饭遛狗,处理一些秘书拿不下决定的文件,原本还蛮正常的生活节奏,可是他的药要的太频繁了。情侣狗去看了他两次,焦扬都是模式一般的微笑接待,话却少的可以。
并且,他有些瘦了。
望郗白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不计后果肆无忌惮去做的人,可是这次,他既没有勇气在夏止面前提焦扬,更不敢在焦扬面前主动提有关夏止的只言片语。只有焦扬偶尔问问他过的好不好,什么时候可以出院的时候,才小心的回答几句。
第33章 现实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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