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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鬼话——苏挽言

时间:2016-03-13 12:40:29  作者:苏挽言

两人腕间金铃忽然发出响动,且摇晃得越来越剧烈。
“何方妖孽?!”梅儿右手扔出了一道符咒,两指并拢,朝虚空一指,大声喝道,“疾——!”
符咒逼向角落时,虚空中“刺啦啦”燃起一道火焰,瞬间将符咒烧为灰烬。
梅儿与兰儿很快反应过来,这是遇到厉害的主了,凭她二人的修为根本无法对付。正在进退维谷间,房门被一道剑气破开,先是魅笙走了进来,接着是公子白璃。
白璃面色平静,走得却很是吃力,梅儿与兰儿看不过去欲上前扶他,却被他轻轻推开,“到我身后去。”不容置疑的口气。
见公子态度坚决,梅儿与兰儿便双双退后。
黑暗中,白璃看了魅笙一眼,示意他保护身后两人的安全,魅笙轻哼一声,转身在她二人周身布下一个牢不可破的结界。
“你二人从现在起摇晃腕间金铃,莫停下来。”白璃对梅儿和兰儿说话的同时双手掐诀,默默念起咒语,耳边金铃叮当作响,十二道符箓接连从掌中飞出,道道击向藏身于黑暗中的妖魅。
这妖魅也着实厉害,短短一瞬间便挥开了七道符箓,却仍有五道击中了他,只听得他闷哼一声,在白璃走近之前破窗而逃。
魅笙方要追上去,被白璃一把拉了回来,“他会回来的。”
“回来?呵,”魅笙蓦地冷笑起来,“你道他是傻子不成?”
“我虽不能肯定,却能感觉到他对这里很是不舍。这是一种强大的怨念,但凡伏妖者,只要一接近此类妖魅便可感同身受,体会他所有的爱嗔痴恨。方才走近他,我已能体会他心中所有情感,没有爱恨,唯有不舍,却很是强烈。”
“照你说来,你也能感受我的内心?”魅笙将唇凑了过来,白璃下意识地转头避开,却不妨魅笙的唇落在了他右耳边。鬼呵出来的气是冷的,白璃只觉刺骨寒意从耳缝钻了进去,流窜至四肢百骸。
一般人是受不住的,可白璃却不同于一般人,他是伏妖者。静默了半晌,白璃轻轻开口道,“你是个祸害,从师父带你回来那天起我便知道。因为——即便我做了伏妖者也感受不到你的内心。”
魅笙怔了怔,白璃却已抓了他的左手手腕道,“我有些乏了,扶我回去吧。”
“公子......”梅儿与兰儿在他身后齐声唤道。白璃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他今夜受了重伤,定不敢再回此处,放心睡吧。”
魅笙扶着白璃走出了屋子。月色下,两个并排行走的影子被拉长了一截,时不时还交叠在一起。两人一路默默无言,魅笙正欲开口,忽听得树上传来扑腾一声,接着一只老鸹从两人头顶飞旋而过,嘴里还发出“呱——呱——呱......”的惨叫声。
“妖气,鬼气,死气。呵,这个王府究竟还藏了多少东西?”一天之内经历这许多,魅笙难免不对这个王府起疑。他瞧着那个西门阳也很是古怪,皇族中人本该龙气护体,可他——
眉心竟是青紫一片,便是身上也笼罩着浓重的怨气,怕是坏事做尽,种下了孽果。
“纠缠西门阳的非寻常怨气,是人死后因放不下执念而形成的强大怨气,这股怨气很难消除,怕是连我也没有把握对付。西门阳该是很久之前便已察觉,才会三番两次遣人来请我出山。”
“他倒是打的如意算盘,只是不知你白日里给他的符咒能撑到几时?”
“怨气凝聚,只怕撑不了三日。”白璃皱了皱眉,“我行动不便,你带我去他的屋子一探究竟。”
魅笙看了白璃一眼,忽然间右手一扬便展开斗篷将他裹进怀里,然后左足点地,拥着白璃跃上了屋顶,他身形飘逸,几个起落间便悄然无声地落在了西门阳的屋顶上。
魅笙右手搂着白璃的腰,两人同时蹲下身去,轻轻掀起一片砖瓦,一道红光立即从屋内透了出来,刺得两人睁不开眼。
好不容易适应了这道红光,两人又掀了一片砖瓦,再次俯身向下望去。屋子里很暗,仅书案边一盏红纸灯笼透出微微的光亮,那盏灯笼甚是诡异,红得像是要渗出血来,光是看着便觉浑身颤栗。
黑暗中有悉悉索索的响声,再仔细一瞧,一道人影在书案边翻找着什么,白璃与魅笙对视了一眼,他在找什么?
那道人影似乎翻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提起桌上的红纸灯笼摸索到书架前,不知他转动了什么机关,那书架竟缓缓转开了容一人进出的缝隙,那人提着灯笼侧身闪了进去。
“是西门阳。”鬼对人的气息很敏锐,不会错,只是......西门阳在自己房间神神秘秘地做什么?这个问题也同样盘绕在白璃心头。
见魅笙询问的眼神看向自己,白璃点了点头,示意他先下去。
魅笙又揭开几片砖瓦,从屋顶翻身跳了下去,起身时对还在屋顶的白璃张开了双臂,“快跳下来,我接着你。”
白璃也清楚此时若被人发现便无法继续留在王府,未敢多做犹豫,翻身跳了下去,衣袂飘飞中,一个微凉的怀抱接住了他,令他毫发无损地落到了地面上。
魅笙突然打横抱起白璃,边走向书架边在他耳旁低声道,“莫作他想。我并非担心你的腿受不住,不过是怕你被西门阳发现罢了。”话出口却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魅笙在书架前放下白璃,先让白璃钻进书架后的空隙,然后自己也闪身钻了进去,书架后竟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两壁绘有各种凌乱的篆刻符咒,每隔数步便有一柄火把照明。
“是朱砂画的符咒。”白璃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在壁上轻轻一抹,两指间一抹殷虹,他放到鼻尖闻了闻,朱砂中竟混合着人血的味道。
魅笙抱着白璃走过长长的甬道,他的脚步无声无息。甬道两壁的火把跳动着青紫色的火焰,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魅笙停下脚步,面前出现了一条向下延伸的青石阶梯,一圈又一圈,不知延伸至何处,他抱着白璃走下阶梯,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扑面而来,越往下走,这股腥味便越浓重。
无数冤魂散发出的怨气令人感到无比压抑,白璃忍不住微微蹙眉,显然有人刻意压制了这里的怨气,只是怨气疯涨,不出七日,这王府上下必将被这股怨气所吞噬。届时尸毒侵骨,只怕他们会变成行尸走肉,再也无力回天。
魅笙身为鬼,自然也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暗道这西门阳行事鬼祟,果非善人。
走廊尽头是一个石室,石室之门半阖着,魅笙抱着白璃隐身于门后,头悄悄凑了过去,入眼所见却令两人大吃一惊。
石室布置俨然一个道家开坛做法的道场,石室中央摆着一张祭台,祭台上放着烛火、香炉、桃木剑及各式各样的符咒。祭台两侧则摆放着镇魂幡,若是寻常道场,该放引魂幡才是。
祭台四周摆满了酒坛子,有数十个,摆放得很是整齐,竟将祭坛围成了一个很大的圈子。每个酒坛子都以蜡油密封着,坛口上还贴着一张符咒,似是怕里面的什么东西逃窜出去。
西门阳立于圈子中央,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深蓝色的道袍,随手撒了几张符咒,拿起桌上的桃木剑在空中胡乱比划着什么,忽然一只红灯笼滚到了他脚边,竟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西门阳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往后退去几步,险些踢翻一个酒坛子。白璃与魅笙同时抬头望向石室上方,只见一根细细的银色丝线,上面挂了数十只红纸灯笼。
红得像要滴出血来。魅笙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这不是一般的纸灯笼,“是人皮做的灯笼。”他在白璃耳旁极小声地说道。
白璃倒吸一口冷气,这酒坛子下怕是镇着这些人的魂魄,镇魂幡自是镇魂之用,难怪这王府冲天的怨气逃不出去。
“谁?!”西门阳听见异响,手持桃木剑从石室冲了出来,魅笙迅速戴上斗篷帽,右手一扬将白璃和自己裹进了宽大的斗篷之中。
石室外漆黑一片,加上此时西门阳双眼有些浑浊,环视四周并未发现可疑身影,暗道自己多疑,又转身回了石室。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急急如律令!”西门阳又抓了一大把符咒撒向空中,左手掐了三山指决,右手握着桃木剑在原地舞动起来。
竟是净身神咒。白璃与魅笙静静望着眼前这一幕,尸臭味已掩不住,死魂的怨气更是源源不断地凝聚,此时西门阳便是念上三天三夜的净身神咒也于事无补,他已怨气缠身,难以摆脱。
“走。”白璃眼中微微一震,抓着魅笙的手在他耳边低声道。
此时不是出手的最佳机会,魅笙点了点头,抱起白璃顺着原路返回。

 

 

      第5章 鬼话(5)
风裁日染开仙囿,百花色死猩血谬。
后院一棵茶花树正开得绚烂,满树艳红的花儿,远远望去便像一团火球。这一朵朵山茶花争奇斗艳地盛开着,花瓣层层叠叠,鲜红似火,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一道白影伫立于茶花树前,葱白的手指轻轻抚过树上一株刚打了花骨朵的山茶花。山茶花不同于一般花要过很久才能打骨朵,每每花瓣凋谢它便已打了花骨朵——是生命力旺盛的花呢。
“山茶花美则美矣,它的汁液却有毒。”
腕间金铃响动,竹儿警觉地将右手按在腰间配剑上,在脚步声靠近她身后时已抽出腰间之剑,旋身用剑抵住对方的脖子。
见来者是西门阳,竹儿的剑不动神色移开几分,却仍紧紧贴着他的咽喉之处。
“本王并无恶意,只是见竹儿你一人在此赏花,忍不住有些叹惜,这山茶花虽美,世间却没有几人能懂。竹儿是爱花之人,更懂赏花,本王想同你做朋友。”西门阳顺手从树上摘下一朵山茶花,将其插在竹儿发间。
青色的汁液从那朵被掐断的山茶花花枝上汨汨而出,竹儿扔下手中之剑,急忙将发间山茶花取下,有些歉疚地将山茶花放回花枝上,右手掐诀,施了个简单的术法将山茶花重新接了回去。
“竹儿惜花,是本王鲁莽了。”
公子曾说过,世间万物皆有灵性,哪怕是一花一草一木,也不该随意破坏。眼前之人嘴上说着惜花,却分明是不懂花之人,竹儿心生厌恶,拾起地上之剑,对着西门阳微微屈膝,转身便要离去。
“竹儿——”一只大掌正欲攀上她左肩,竹儿警觉性地侧身一让,手中之剑轻轻挽出一道剑花,以最刁钻的角度点在西门阳胸前,阻止了他前行的脚步。
“一别四年,你们,还有云弟,都对我生分了吗?”西门阳无奈的语气中包含着些许心酸,“父皇尚在世时听信国师谗言,将我送去了九华山拜师父为师,那时我不过八岁,师父身边已经有了云璃和云裳,因我长他二人一岁,方成了大师兄。那时的兰儿和菊儿整日跟在他们姐弟身后,你便远远地看着,云裳性子活泼,逮着人就要陪她放纸鸢,后来你们见她便躲,想来甚是好笑。”
竹儿耐心地听着,西门阳目光飘忽,追忆起了陈年往事,“不知不觉我竟在山中度过了十年,与你们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之后因父皇病重,帝都动乱不安,我不得已便离开了九华山。这四年,我常常忆起你们,忆起云裳的活泼,云璃的淡泊,竹儿的温柔,你们每个人都驻扎在我心底深处。可云弟如今这般疏离我,令我觉得难过,我不过是......不过是想要个朋友,陪我说说话,我在这王府人人敬我畏我,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竹儿“唰”一声收剑入鞘,双手对着西门阳一通比划,她想表达的意思是:公子性情如此,王爷不必介怀。
西门阳又怎会看懂她的手势,不露痕迹地走到她身边,“竹儿想说什么?”
竹儿口中发出“呜呜”之声,指了指白璃所住的地方,摆了摆手,又指向西门阳,正欲再比划什么,冷不防一记手刀劈向她后脑勺,将她直接劈晕了过去。
西门阳接住竹儿软软的身子,手指轻轻抚过她脸上的白色面纱,眸中忽地泛起狠厉之色。
西门阳拦腰抱起竹儿,步伐稳健地朝自己居室走去,怀中人儿一截皓白手腕自然垂下,腕间金铃不停晃动起来。
犹如催命般的铃声使得远在数里之外的白璃凤眸一凝,右手轻轻抬起,示意身后之人停下轮椅。
“公子——”身后兰儿惨白了脸色瘫软在木轮椅旁,大街上人来人往,无不好奇地将视线投向这对主仆。
“你听到了,是吗?”白璃心神微微一震,语气冷静异常,“你速回王府,不论是谁出了事,先寻西门阳。必要时——用九字禁咒。”
兰儿勉力站起身来,望着白璃,身躯仍有些颤抖,“那公子呢?”
“救人要紧,无需多言。我自会想办法赶回王府。”白璃摆了摆手,兰儿便领命去了。
看了一眼喧闹的大街,白璃为使不引人注意将身下轮椅推到了无人的小巷,而后从怀中摸出两张不同的符咒,齐齐抛向空中,两指合并朝虚空一点,“去——!”
两张符咒背道而驰,一张飞往王府,另一张是寻着魅笙的气息而去。
金铃异响昭示着事态严重。白璃将轮椅转了个方向,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依稀颤抖着,若不是他这双腿......若不是他这双腿!
白璃抿着唇,将身下轮椅推向王府的方向,他推得有些吃力,忽觉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他并未在意。
一道黑影上前推过他的轮椅,熟悉的嗓音带着几分尖酸刻薄,“ 堂堂伏妖者,何至于此?你的小侍女就这么抛下你走了?你这般火急火燎地寻我,该不是让我替你推轮椅罢。”
“回王府。”白璃也不耽误时间,直截了当地道,“方才金铃响动,大抵出事了。”
“谁?”魅笙推轮椅的同时不忘出声询问。
“梅儿,竹儿或是菊儿,她们之间必有一个出事了。”
魅笙也不再多问,推着白璃的轮椅朝王府行去。
王府内很静谧,静谧得有些诡异。白璃隐隐察觉不对,那股冲天的怨气似乎凭空消失了,一日之内荡然无存,这分明是无稽之谈,绝无可能。
“咦?”魅笙也发觉不对,若想怨气根尽,除非他们的师父——上代伏妖者白溟再生。
“云弟你可回来了,她们都在后院等你呢。”西门阳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白璃见他步履轻盈,双目清明,丝毫不见当日石室中的油尽灯枯之态,心中更是疑惑。
“兰儿在何处?”
西门阳停下脚步,“兰儿在后院照看竹儿呢,先前竹儿在茶花树下昏迷,本王只是好心将竹儿抱去了我房里,谁知兰儿不管不顾地冲进来将竹儿抢了去,本王不得已只好请大夫去了后院为竹儿诊治。”
白璃睨了西门阳一眼,对身后的魅笙道,“去后院。”
魅笙推着轮椅与西门阳擦身而过,鼻间传来的淡淡茶花香味令魅笙的眼神一滞,这味道好生熟悉,是记忆深处的香味。
魅笙将轮椅推到了竹儿与菊儿的房里。竹儿尚在昏迷之中,菊儿守在床头,兰儿则蹲在一边哭成了泪人儿,倒是梅儿稳重,先用冷水浸湿手帕,拧干后敷在竹儿的额头上。
转身见到白璃与魅笙,梅儿不慌不忙地敛衽屈膝,“公子——”,她声音中的哽咽,白璃又岂会听不出来,他忙出声安抚道,“莫慌,大夫是如何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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